大地开裂?
何宗宪一愣,劈头就问:“何谓大地开裂?”
传令的小兵跑上来,恭敬弯腰,不敢抬头去瞧他:“将军,前方出现一道丈二的鸿沟,军中流言四起,说是不祥之兆,总兵担心真有妖魔,还望你一探究竟!”
妖魔?
何宗宪惊出一声冷汗,抬眼看向陈天骄,眼珠一转便道:“你同薛礼前去侦查,董逵暂留伙房,以察后期,速速前去!”
陈天骄拱手,令了军令,与薛仁贵相识一眼,翻上马背便随那传令的小兵去了,瞧着他们背影,何宗宪狡黠大笑:
“如此凶险之事,我身为将军,岂能以身犯险,要死也是你等人去!”
妖魔一说,陈天骄着实不敢苟同,但那地裂却也够吓人的,一丈二的裂口,里头黑乎乎的,他捡了个石头丢下去,许久都未听到回声。
几个小兵一边接绳子,一边与他搭起话:
“哎,我等下人,只有送死的命!”
“可不是,总兵命令何将军,他却找两个伙夫来顶死!”
“要我说,这都是命,里头说不定有什么宝贝呢!”
……
薛仁贵蹲在裂缝旁,瞧着陈天骄:“陈大哥,你要是不想去,就让我一人下去好了!”
“废鸡毛话,你想独吞里面的宝贝?”陈天骄两眼一翻,瞧着那些个小兵说:“搞两个篮子,往绳上挂个铃铛,铃铛响三下,你们就往上拉!”
“这法子不错!”薛仁贵起身,弄得泥土滚下,抬手往陈天骄背上拍了两下,手一挥,进刺龙枪丢给几个小兵:“替爷爷保管好,待我兄弟二人探险回来!”
说罢,他也不要绳子篮子,纵身往那深不见底的地缝里跳去,惊得众多小兵咋舌不已:
“此人好莽撞,下去不摔得稀碎!”
“此乃真英雄!”
“这一身胆色,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陈天骄笑了笑,跳到篮子里,瞧着几个小兵:“各位老哥,我可没他那种福气,你们还是慢些放!”
摇动盘轮,竹篮缓缓下坠,等到了下面,黑洞得可怕,又阴风阵阵,吹得人寒毛倒立,陈天骄惊恐万分,暗叫:“完蛋了,活着不好吗,非得淌浑水,哎!”
正在叹息,耳边却是呼哧一声,像巨物拍打水面了,他脖子一缩,张嘴大喊:“薛仁贵,你在哪里!”
“陈大哥不必惊慌,此地我梦游几次,是个福地!”
薛仁贵划水过来,抬手摸索前行,寻着声儿到了陈天骄身边,拽着他说道:“跟紧些,得往东去!”
陈天骄半信半疑,跟在他身后嘀咕说:“你梦游此地,说来听听!”
“我且记得,在这洞里吃了九牛二虎,得了那方天画戟,想不到今次还遇上了,钻过那亮光,可见另一番世界呢,快走吧!”
陈天骄无比胆怯,紧跟着他,走了约莫两袋烟的功夫,往亮光里一钻,眼前景象瞬间大变。
与地上一样,眼前竟也有青天白日,禾木葱葱,茫茫一片,不知通往哪里!
瞧不见人家,但山野里化开艳艳,翠绿葱葱的灌木丛里有着一条小道,弯弯曲曲落进山林腹地,陈天骄和薛仁贵跟着两只翻飞的蝴蝶,往小道上一路向前,过了一座山谷包包后,耳边突的一声炸喊:
“大胆贼子,胆敢犯我领地,速速解开我,与我一决生死!”
回头望去,只见身侧有一处陡峭山峰,其上缠着一条吞云吐雾的青色大蛇,它张牙舞爪,见陈青峰瞧自己,瞪着灯笼般大眼,口吐人言骂将起来:
“大胆贼子,胆敢直视我圣颜,够胆扯了那该死的铁链!”
蛇能说话,
莫非是成精了?
陈天骄惊恐不已,吓得节节后退,身边薛仁贵却不以为然,瞧着那巨大的青蛇说:
“一条青虫,也敢大言不惭,爷爷就是放了你,你也不是对手!”
薛仁贵艺高胆大,当即挽起衣袖,爬上山峰,徒手将那些碗口粗的铁链扯得哗啦哗啦作响,等九根铁链尽断,他才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放了你又能如何,胆敢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吗?”
青蛇缠绕,扶摇直上青天,往下吐出一口浓黑的雾子,吐出红信道:“卑微的人类,我乃天上青龙星,岂会与你这凡夫俗子动手!”
躲在草丛里的陈天骄不敢出声,抬眼往着天上的青蛇暗暗寻思:“好奇怪,怎么的蛇能说话,相传青龙白虎,水火不容,莫非薛仁贵当真是白虎星转世?”
念及如此,他抬手往自己腿上掐,但觉得疼痛难忍,不是做梦,后背上顿时大汗淋漓,瞧着远处的薛仁贵便大喊:
“仁贵,你快回来,咱们闯祸了!”
“无妨无妨!”徐仁贵几个纵跃,往大石上跳闪过来,指着正慢慢消失的大蛇说道:
“这番景象,我梦中见了无数次,它与我有三世仇怨!”
陈天骄顿觉得不可思议,这是人的世界,哪来那些神魔呢,莫非穿越到了假大唐吗?
事情过于玄乎,他一时半会儿难以理清楚,但想到虬髯客能活几百年,脑壳里也豁然开朗,正所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早有鹦鹉学舌,这青蛇说话,或许也就不足为奇了。
薛仁贵望着青天,面露疑惑:“在梦里,我且如他打斗过,今次却逃逸而去,莫非是忌惮有你在!”
我,
这关我什么事
蛇是你放的,
可别乱扣帽子!
陈天骄暗自嘀咕,随他视线瞧去,嘴里说道:“你可别乱说,此事与我毫无关联,他日若是祸害了世人,那也是你造孽!”
薛仁贵摇头,指着前面的山坡,一路走说:“往前有户人家,你我皆是道家传人,这望气之术,我却在你之上,人三六九等,你有黄龙之气!”
黄龙之气?陈天骄吃了一惊,停下脚步:“什么是黄龙之气,你可别吓我!”
薛仁贵回头过来:“黄龙便是假天子,你有皇帝命,却无皇帝福,行得好,也是万人之上,行得不好,那便要遗臭万年!”
平日里人多嘴杂,薛仁贵不敢多说,这次独有两人,他这才敢直言不讳,陈天骄叫他吓得不轻,扶着额头,气愤不过:
“胡说八道,快些走吧,别死在这里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