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霸道:“这是看守花园的工匠,此阵按金木水火土五行方位排列,要想破阵,观赏园中风景,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靠个人能力击败他们。”
红枫接着道:“慕容家主已经手下留情了,你们一对一击败了各自对手,也算是对自我的突破。”
说完慕容霸和红枫进入了花园,还告诉红枫,晓华等你多时了,你可不能移情别恋。
红枫不好回答,只能笑一笑缓解尴尬。
晓华见到红枫的到来,高兴的手舞足蹈,道:“我还以为你没看懂我留下的信不来找我了呢?”
“你那点小心思我岂会看不懂,我来不仅是看你,还有一件事...”
慕容霸接着道:“你不就是让我当你跑腿去向武林说明比赛的规矩嘛,我这就去,你们好好聊。”说完就离开了。
晓华拉着他进入了房间,红枫却一直往外看。
“你担心什么,又不会伤了她。”晓华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怎么老说话带刺。”
“哼!刚来你就说我,她跟你那么长时间,你连句重话都没说过吧?要不是你有事求慕容府,估计你早把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好了,好了,我能不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你看这武林大会就要开始了,武直山马上就要选拔弟子去参赛了,伤了谁都不好,你若有时间,就和我一起回武直山吧,正好我爹也想你了。”红枫道。
“你这是邀请我呢,还是你别有目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
“比如带我回去好给你父亲交差,再比如你想脚踏两...”
“好了别说了,就当我邀请你吧!”红枫道。
“这还差不多。”
盎冰看到红枫被拉进了房间里,心里还是比较着急,感觉不是滋味的那种,于是说道:“师兄们,王倩姐,我们输一路了,这是我们最后一站,也是最简单的一关,我们不能再输了。”
“小师妹说的对,我们要全力以赴。”王倩应承道。
“好,我们齐心协力击败他们。”白傲天道。
五人手背放在一起,喊着“加油”。
有为道:“盎冰,你名字里带水,你去攻“火”;我练的是“火焰掌”去攻“金”;石师弟你去攻“木”,石为金嘛;白师弟你剑法偏傲,仰视一切为“木”,你去攻“土”;最后没得挑了,王师妹,你去攻“水”。”
几人同时发动进攻,一番交手后,“几位工匠”无奈使出了全力,功夫化成了动态。
“金”的防守牢固,无懈可击,有时还会反击。
“木”是顽强的生命力,无论“挫败”、“焚烧”,都会重生起来的。就如同“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样。
“水”是无休止,周而复始,不变化多端的流动性。
“火”是热,攻击最猛。
“土”是自然本身,万物来源。
红枫在一旁看的也是干着急,因为他深深知道,当双方势均力敌的时候,谁能稳住多坚持一回合,谁就可能取胜,一个取胜,其他几人的信心势必受到鼓舞。
果不其然,红枫最担心的发生在王倩和石明清身上,他们打的越来越着急,以至于招式走形,动作求快而不到位,他俩的相继落败也在情理之中。
其他三人的心理也起了变化,有为陷入苦斗,一筹莫展。盎冰落入下风,有受伤的风险,红枫见势不妙,跃了过去,解救了盎冰并制服了“火”。晓华看到盎冰盯红枫的眼神气就不打一处来。
四人的战斗都结束了,白傲天还在战斗,他在坚持,想利用对方着急取胜的心理寻找破绽。可对方还是不慌不忙,这让白傲天乱了方寸,却被对方抓住了走神的一瞬间把他击倒。
慕容霸乐呵呵的走过来,让“五行工匠”退下,又看了有为他们一眼,捋了捋胡子道:“心如止水出招才不会僵硬,才能化有形于无形,随心所欲。他们虽然按“五行”排阵,可是你们没看出,他们可以来回变化,神似意不似。”
“谢慕容大侠指点。”众人道。
“你们练剑的时候没告诉你们吗?“欲速则不达”,所以年轻人一定要存住气,耐住性子。”慕容霸接着道。
“你们别看慕容家主凶神恶煞,其实他是侠骨心肠。”红枫道。
“好了,好了,别在捧我了,你的意思我已经让人散步出去了,相信明天整个武林都会知道。”
“侄儿谢过慕容伯父”。
慕容霸起手让红枫不必客气,来到盎冰面前道:“天资很一般,再不努力恐怕在“天字号”待不下去了。不过长的很漂亮,不愧是“第一美女”。”
“对呀!有人很快就把持不住。”晓华暗讽道。
这让红枫很快松开了盎冰。
“当年罗桓兄统一武直山的时候,生怕各路的武功流失,就建起了“藏书阁”,那里面全是上乘武功,希望你们挑一种经过苦修,把它练精,练透。不能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要知道贪多嚼不烂。”
“谢慕容大侠教诲,我等铭记在心。”众人齐道。
“爹,你看你说起功夫就滔滔不绝,这是人家自己的事,您管那么多干什么?爹,我和你商议件事。”
“什么事?”
“我明天和红枫他们一起回武直山,陪红枫去泰山参加武林大会。”晓华道。
“你是不是嫌爹唠叨了?”
“没有,女儿哪敢呢,您就答应吧。”晓华撒娇道。
“嗯...好吧!真是女大不中留。”
“谢谢爹,我就知道爹会答应的,爹最疼我了。”
晓华高兴的挽住红枫的胳膊,生怕别人抢走了一样。“红枫,你听到吗?我爹同意了。”
“好了,你们都早点休息吧!无论在路上还是去泰山,红枫你都要保护好我的女儿。”慕容霸说完就各自离开了。
夜深人静,只有打更的敲锣经过。盎冰看这富丽堂皇的装饰感觉到无趣,看这精美的花园也失去了色彩,变得黯然。
没等红枫过来,晓华已经来到了盎冰身边。关心道:“那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是不习惯还是有心事?”
“晓华姐,没什么,我只是睡不着出来走走。”
“既然你叫我晓华姐,那就有什么说什么,反正这儿没外人。”晓华说着帮盎冰擦着眼角的泪水。
盎冰抓住晓华的手道:“其实真没什么,我只是看到你和你爹吵吵闹闹是多么温馨,我真的好羡慕,我也想得到,只可惜,这辈子没有机会了。”
晓华把她搂在怀里轻声道:“你把我当亲人,你有什么话,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对了,还有樊莲,她一直把你当亲妹妹看待,还嘱咐大家对你要多多照顾。”
盎冰点点头,“樊莲姐对我非常好,可以说是无微不至,来到武直山后,她是对我最好的,有你们在,我真的很高兴,也感觉很温暖。”
“既然这样,那你还不早点休息,明天回去武直山,就能见到樊莲了。”
盎冰重重的点了下头。
听到俩人的聊天,红枫心里也踏实多了。
第二天众人告别慕容霸返回武直山,路上晓华怕红枫与她走的太近,故意骑马在红枫左右,这让盎冰只能走在后面。
听说盎冰今天就要来到,成林那叫一个高兴,整个人看起来都劲头十足。这也让等待看盎冰一眼的人紧张期待着。
幸福的时刻终于来临,成林冲上前一把抱住了盎冰,嘴上不停的说着:“你终于回来了,可想死我了。”
盎冰也很高兴,只是不当着他人的面表现。还是不苟言笑,冷冰冰道:“我让你等着急了,我该方面和你说一声的...”
成林让她不要说了,自己都知道了。
“你看那么多客人,我们还是先招呼客人吧!对了,怎么都是女的。”
“嗨!不用管她们,这都是御剑门的,来帮忙捧场的。”说着就拉着盎冰去了楼上,其她人成了“空气”。
进入房间的盎冰显得自然多了,成林就在那痴痴地看着。
“怎么了?才十多天没见面,就不认识了?”
“不是不认识,而是我看到你那熟悉的笑容,我就很开心,我真希望你能永远在我身边笑。”
“那你可说对了,我只有对你笑,在外,谁都没有这个福份。”
成林听完后也开心的笑着。
偷偷跟过来的人听到房间里欢声笑语的才明白,成林心里果真只有这个叫盎冰的姑娘。为了不难堪,大家都各自离去了。
成林把去“御剑门”和最近发生的事和盎冰说了说。盎冰也把一路上的事说给了成林,听的他是心惊肉跳。
成林拉着盎冰的手,看着她那柳眉星眼,皓齿明眸,一颦一笑是如此动人,自己的嘴不由自主的亲到了她那樱唇,是那么的柔软,一片潮湿中又有片温热。盎冰没有拒绝,这让成林更加“蠢蠢欲动”,盎冰站起身来,离开了他,是一脸的羞涩。
“成林哥,我马上要上山去参加选拔赛,你好好收拾一下。”
“哎呀!刚来你就要走。”
“这不是没办法嘛!掌门还想趁此机会检验下大家的武功。你收拾好之后去打造把铁剑,最好精致一点,再按照我的体型买套男装。”
“你要这些干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要向别人说是我要的就行。”盎冰叮嘱道。
“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因为我没把生意梳理好,你放心,这次不用你帮忙,我一定把店里的生意做兴隆起来。”成林自信的拍着胸脯道。
“哎呀!不是的。办完这些后,你再买辆马车,锁好店门,告诉大家我们要回家省亲。”
成林一听“回家”,马上高兴道:“好,好,好,我这就去办。”
走出房门后,成林还在暗喜:原来盎冰心里什么都想着,不仅想着孝道,还想着节日。我一定把事情办好,走时省心。
盎冰上山后,先回到自己房间拜祭母亲,看到母亲牌位处不仅干净,还有上香的痕迹,就知道这是樊莲打扫的,香是成林上的。
这时樊莲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道:“你怎么还在这,快,马上就轮到你我参加比武了。”
“我不是说不参加了吗,我想在房中陪陪母亲。”
“这是掌门下的死命令,谁都要参加。”说过拉着盎冰出去了。
来到“道霄云殿”前的大武场,糜超宣读道:“金刀门,御剑门都已决出前三名,金刀门分别是李毅,尹纯一,班鹤。御剑门的是鲁修……下面是天仙峰的对决,樊莲和叶盎冰;玉红枫和王海;有为和陈青;白傲天……”
随着一声令下,第一组上场了,盎冰道:“樊莲姐,我不是你的对手,你一会儿下手轻点。我还没感谢你把我母亲灵位...”
“你可别这样想,那可是红枫安排的,所以你一定要使出全力,看看我教的徒弟到底怎么样。”
随着一声“开始”,俩人打斗在了一起。盎冰的剑法是樊莲教的,所以每一招都能克制,盎冰也招招处于下风。不过樊莲并没有把她击败,而是边打边说。一看时间差不多了,该说的也说完红,樊莲把她击出擂台,自己也跟着下去了,这样算“同归”,双双淘汰出局。
这怎么能逃出糜师叔的眼睛,训斥道:“你们俩一点进取心都没有。”
接下来红枫和小祥都轻松获胜,其他人多少遇到些麻烦,但也没爆出多大冷门。
精彩的第二轮开始了,每个人也不藏着掖着了,纷纷呈现出实力与潜力,这也让玉罗桓更加了解每个人的底细。尤其是石明清与“无痕”的比赛,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将”居然连克石明清和白傲天,这确实让人意想不到。
将近两个时辰的晋级淘汰制,天仙峰只剩下红枫,小祥,有为,王倩和无痕。
剩下的人趁着休息时间,研究对手的套路,致胜的方法。
最后一天的比赛把天仙峰围的水泄不通。各门给各门的加油助威,摇旗呐喊。当然,也有巴不得谁谁输的。
“御剑门”成为屠宰的对象,全军覆没。无痕,红枫,李毅率先进入下一轮。有为和王倩的对决颇具看点,俩人经常在一起学习,习武,是比较知根知底的。
有为本想用武直山学到的武功击败她,可是最后留下的哪那么容易落败,毕竟还知根知底。无奈下,有为用上“火焰掌”加学到的“穿流剑法”将她打下擂台,落台的一瞬间想伸手把她拉住,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有为跳下擂台与王倩表示歉意,可王倩根本不领情,“哼”的一声扭头离开。有为追上去道:“我有我的目的,我想参加武林大会,我想让整个武林都认识...算了,总之,对不起了,希望你不要见怪。”
听到有为诚心诚意的解释,道歉,王倩心里多多少少舒服些,有原谅他的意思。
接下来是无痕对阵尹纯一,在众目睽睽之下,纯一是信心倍增。就连尹正也说女儿得到真传,江湖上少有敌手,还让大家等着看好。
比赛一开始,纯一无论是剑法的出手上还是招式上都显得非常自信,逼的无痕只有招架之力,没有反击之功,最后把他逼到擂台边缘,无痕拼命的忘中间靠,纯一抓住机会一脚把他踢倒在擂台上。纯一占据上风,好多人为他鼓掌叫好。
“纯一,不要轻敌,要小心。”小祥关心道。
“料也无妨。”纯一回道。
“绿枫,不要打扰她,你就放心的看吧!”尹正道。
无痕慢慢站起来,露出了尖锐的目光。
他起身攻击纯一的下盘,顺势而上,快速落下,略带回马枪的招式刺向纯一,利用剑的反光照到其面部,顺势打掉了剑。
掉剑的纯一立刻弃剑持刀,武器刀才是强项。无痕眼花缭乱的挥剑,让纯一顿时不知所措。
“静心,你一定要静心,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影,很好分辨他的攻击。”尹正开始着急道。小祥可就更着急了。
纯一听懂了父亲的话,靠敏锐的嗅觉来判定他的攻击,一时难分高下。
“此人的武功隐藏了那么久都没发现。”玉罗桓道。
“此人我仔细查过,是战乱时逃难到此地的,现一直在“地字号”,来武直山近十年了,没有不良记录,平时轻言寡欲。不过从武功上看不像中原武功,倒像是番外的“残影剑”。”糜超道。
“对,应该是西格吐蕃的功夫。”玉罗桓道。
大家都希望纯一能赢,因为她平常待人不错,而无痕用的不是“正派武功”,同时不少人有嫉妒心理。
外围观众的呼喊声对纯一来说是动力,也是压力。虽然能招架住他的“残影剑”,可心里的底气已经没有了。
而无痕还在变招,而且是“同归”的打法,见无痕如此拼命,纯一也冒险拼一把,因为再打下去也是输。
她用刀抵住无痕的剑,退至擂台边缘,无痕却无法逼她下台,用尽全身气力后再次攻击,纯一用腰力顺势往后一躲,无痕冲了过去,顺势再送一脚。
无痕反应很快,丢掉了剑拉了纯一一把。俩人一手抓着擂台,一手对打,这就是无痕的优势了,几招后纯一的胸口就中招了,掉落了一瞬间纯一拼命的抓住他的袖子,可他的衣服偏偏这个时候变得不结实,纯一把他袖口上的衣服撕掉后掉下擂台。小祥急忙上前扶起她,问道:“纯一,你没事吧!”
纯一擦下嘴角的血,叹气的摇摇头。
“你没事就好,你等着,我去击败他,替你报仇。”
纯一拉住他道:“不要,不要。”
无痕爬上擂台宣告胜利。
尹正见女儿落败,夺身而去。纯一起来就去追。小祥不放心,直接放弃了比赛跟着纯一去了。
纯一一边跑,一边喊着“爹,爹您等等我。”
纯一再次跌倒,小祥还是默默的将她扶起。
尹正不忍心女儿返回了过来,看着受伤的纯一道:“你最近几天好好养伤,想出去玩玩就和小祥出去玩玩,这样对伤有好处。”
“爹,您是不是生女儿气了?对不起,我轻敌了,没能给您争光。”
“不,爹没生气,我有这样的女儿感到自豪,你很棒。爹上了岁数,不该再想“高高在上”,让人追捧,为了一点虚名,害苦了你,就算你参加武林大会,爹也怕你有危险。算了,天意如此,这说不定是你我的福气呢。”
在旁的小祥也感到高兴,因为尹门主终于放下了“名利”。
“对了,小祥,你快去比赛吧!”纯一道。
“不,你受伤了,我陪着你,我对名利我不感兴趣。”
小祥这句话说的让尹正都汗颜,因为小祥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有这样的傻小子陪着纯一,自己即是欣慰,又是塌心。
由于小祥的退赛,最后是红枫和李毅的较量,谁胜谁就锁定最后一个名额。
李毅见纯一的落败,心中暗暗鼓劲:一定不让门主失望,我一定要拿下一个名额。
比赛开始后,晓华想着刚才纯一受伤的那一幕,手上狠狠的握着剑。
樊莲和盎冰过来劝她不要担心。可晓华见盎冰竟然比自己都紧张,双手紧握着拳头。晓华心想:比我还担心呢还过来劝我。
李毅的忠心让其支撑不了长时间的比赛,毕竟岁数在那。“拳怕少壮”是至理名言,最后还是红枫靠着冷静和体力的优势拿下了他。
参加武林大会的三个名单也呼之欲出,分别是:有为,无痕和红枫。
盎冰来到红枫面前为他祝贺。红枫也邀请她去泰山给自己助威。盎冰道:“打打杀杀的比赛我还是不去了,眼看快八月十五了,我想回去看看家,看看“吕大娘”,我们出来那么久了,成林也想着回家团聚。”
“你不会不来了吧?”红枫着急问。
盎冰摇摇头,道:“怎么会呢?我在这生活的很愉快,无忧无虑,又有那么多朋友照顾关心我,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呀,就好好比赛,争取拿个第一。”
“对呀!叶姑娘说的对,男人有男人的事业,只要男人出人头地,谁都会刮目相看。”晓华道。
“对,晓华姐说的对,我会等着你夺魁,就算走,我也要等你回来。”盎冰道。
“好,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对了,你们回去的时候路上要小心,不要打抱不平,也不要“出风头”。”
“好了,人家省亲过就会回来,哪有什么危险。你明天就出发去泰山了,还是提早准备准备吧。”晓华道。
樊莲听着看着,也不用说什么,只好“偷着”乐。
红枫转身的一瞬间,看了下盎冰,同时做了个弯弯的手势。盎冰心领神会的点点头。(红枫指的是“袖珍玉剑”,可以弯曲,让盎冰保护好自己,有了它,就相当于我一直在你身边。)
盎冰道:“莲姐,我母亲还请你“照顾”几天,等我和成林回来。”
“你不准备带着母亲的牌位回家团聚吗?”樊莲问道。
“路途遥远,我也不想让母亲路途颠簸,再说了,武林大会后我就回来了。”
樊莲答应了下来并和红枫说了一下。红枫知道盎冰母亲的灵位不带走,就一定会回来,这也让心里的石头“落地了”,接下来就是专心的准备武林大会,不让盎冰失望,要让武直山再次名扬天下,对得起爹,糜叔,不让他们失望。
与此同时,各路高手都往泰山赶来,有强壮的辽国高手,扛着钢刀,露着胸脯,鼻子上还带着鼻环。有文质翩翩的高丽人,拿着宝剑。有穿着怪异的西夏人拿着银枪。也有包裹严密的东瀛人携着武士刀...
王喜得到晋王同意,安排好心腹盯着梁府后,快速赶去泰山与小喜子会合。叶湛也带着云淼,水淼,玲和燕莺出发了。盎冰为了不和红枫他们同路,也准备从小路出发。
“成林哥,我交代的事你办好了吗?”
“早就办好了,门板也上了,就等你回来呢。对了,你和大家都告过别了吗?姜大娘呢?我们何时出发回家?”
盎冰接过这把铁剑,抚摸着粗糙的花纹道:“我们不回家,我娘在天仙峰我的房间里,此次出门不比往常,带着不方便。”
“你要干嘛去?你又骗我,你不是要回来省亲,我都写信告诉了爹娘我们要回去了。之前你说的武林大会后的承诺都忘了?”成林非常生气道。
盎冰从背后趴在他的后背上,双手搂着他,道:“我并没有忘记,只是现在武林大会还没到。等我参加过武林大会,我们回来后就离开这。我们回家省亲的事,还有照顾我“娘”的事,我都安排好了。”
“什么?你要参加武林大会?不行,那太危险了。”成林惊讶道。
盎冰“嘘”了一声,道:“你小点声,别让别人听到。就算危险,我也要试一试,希望爹娘上天保佑,让我找到哥哥。”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马车就在后院。”
“就现在,带好东西和我的衣服。”
盎冰刚坐上马车,樊莲和周义安就过来了,道:“怎么了,走那么着急。”
盎冰又从马车上下来,道:“是你们啊!我们思乡心切,所以想早出发。对了,你们怎么不从前门过?”
“这能理解,不过两手空空的回去是不是有点不合适?至于不从前门,还不是因为你们提早锁上了门,害得我们只能来后门等。”樊莲笑着道。
“是有些不合适,不过没关系。”盎冰道。
“这是我在山下买的特产,你带回去看望吕大娘和吕大伯,也可以分给乡亲们些,你们路上有吃的了,不至于找不到客栈饿肚子。”周义安道。
“真是太谢谢你了周大哥,想的真周到。怪不得比武的时候没看到你的身影。”盎冰感谢道。
“他和我一样,对什么武林大会不感兴趣,既然不想参加还不如办点实事。”樊莲道。
“我替乡亲还有我爹娘,谢谢你们了。”成林接着道。
“那好,我俩不耽误你们了,总之一路小心。”樊莲说完就和义安把东西搬到了车上。
走就走了,盎冰还不忘玩笑道:“你们这段时间可以形影相随了。”
樊莲本想反驳,可一想也对,因为各山门的人难得有那么多空闲时间,要么像盎冰一样走亲访友,要么游山玩水,亦或是去看武林大会。最重要的还是有义安陪着,想怎么样都行。
盎冰一看出了武直山的“管辖区域”,让成林将马车从官道赶向小路。成林不解,疑惑道:“官道路比较平坦,行走快,而且人来人往的比较安全。小路崎岖,并且绕远。”
“官道灰尘大,小路有小路的好处,我们出发的早,不着急赶路,还可以在没人打扰的情况下欣赏沿路的风景,真可谓一举两得。”
成林拗不过她,只好在岔路口驶离了官道,进入僻静的小路。
刚走没多远,盎冰就扎扎头发,理理衣服,换好了鞋子下了马车。
成林看她这个样子不知要干什么。盎冰道:“最近的路上几天,我要锻炼身体,把状态调整到最好,还要习好功夫,让别人看不出来。”
“有必要吗?我感觉你很厉害,你不会想成为武林盟主吧?”
“实话告诉你,刚开始的比赛几乎就没人关注,只有越往后,观看的人才会越来越多,我找到哥哥的概率才会增加。”盎冰说完就在马车前面跑。
成林一边赶马车一边和盎冰聊天,沿途的风景也顾不上了。
“盎冰,你都跑了一个时辰了,你上车歇会,明早再跑。”
“不行,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更何况我现在停下立刻休息,对我的身体也不好。”
盎冰接着跑,大汗淋漓,成林也时不时的拿毛巾让她擦着汗。这样过了半个时辰,盎冰放慢脚步,改走着。道:“今天先这样,你到前面捡点柴禾生火。”
成林把马车赶到一片平坦的地方,拴好马让它吃草,又找些水让它饮。接着又把火生起来,从马车里拿了些玉米,红薯来烤。
简单的吃过后,盎冰开始运气,打坐。这和平常倒头就睡的她大相径庭。
成林裹着被子睡到半夜,见盎冰还是盘腿坐着,双手放在双腿上,大拇指按着蜷握的中指,其余三根手指伸开,这个姿势从吃饭后就一直没变。
盎冰的双眸闭着,成林以为是睡着了,拿起外套欲给她披上。
不料盎冰突然道:“在我练功的时候不要打扰我。”
成林见她眼皮都没动,只好又回去盖好被子,看了下盎冰接着睡。
早晨的阳光透过红霞照射在大地上,红枫,晓华,无痕和有为骑马出发了。
盎冰洗漱完毕后在草丛中薅根狗尾巴草,来到熟睡的成林身边,利用草头在鼻子处的晃动叫醒了成林,眼睛还没睁开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人家睡的正香呢,你先忙,我再睡个回笼觉。”说完倒头接着睡。
盎冰又拿出一把狗尾巴草,继续刺激成林。成林睁眼一看,立刻坐了起来道:“你想谋杀亲夫啊!我昨晚可没这样对你,对了,你昨晚是不是一夜没睡?”
“我是习武之人,周围有些风吹草动,或者是有杀气靠近,我都能察觉到。我昨晚在调节气息,你打扰我很容易走火入魔的。”盎冰道。
“那如果你练功时突然察觉旁边有危险怎么办?”
“那就快速终止,那样只不过是前面没有融会贯通的白练了。好了,快起来吧,我们还要赶路呢。”
成林起身出发了,盎冰还是在一旁跑着,她感觉今天比昨天好多了,呼气、吸气变得更均匀了,腿也轻多了。她也有心思去看路上的美景了。
来到一条清澈的河水旁,盎冰停下脚步,道:“成林哥,我好久没吃过你烤的鱼了,你去找根竹子,我去抓鱼。”
“好,我这就去。”
盎冰见成林走远了,望着这清凌凌的河水,用手试了试河水的温度,又看看炎热的太阳正好是洗澡的条件,她脱掉了衣服,跳入水中。
成林拿根粗大竹子拾柴来到,却不见盎冰的踪影,只见河水边留着盎冰的衣物。成林丢下手中的东西,来到河边大声喊着“盎冰,盎冰”。
正在水中憋气的盎冰感觉到了水面的波动,睁开眼睛,隔着水看到了“高大又模糊的成林”。
盎冰把头露出水面,呼出一口长气,道:“我在这呢。”
“你怎么跑水里去了?吓死我了,水凉,快上来。”
“现在天气只是早晚凉,中午还是比较热的,不信,你下来试试。”
“好,我也下去洗个澡。”成林说完就脱衣服。
“哎!哎!哎!我开玩笑的,你怎么当真了。这有条鱼,你先生火烤。”盎冰扔上岸一条鱼继续潜入到水下。
盎冰吐着气泡,睁开眼睛,在无氧的情况下练起了拳脚,练完一套后功夫后,水里稍微变得浑浊,把一条大鱼都呛出来了。盎冰在水中抓捕这条游得飞快的鱼,一阵冲刺后终于抓到了手中。当盎冰再次露出水面时,离成林的位置已经很远了。
盎冰又游了回来,见成林正看着水面,直接把鱼丢到了他的肩膀处,生气道:“你还准备不准备让我上岸了?还不闭上眼睛把头转过去。”
成林赶紧把头转了过去。
“你可别偷看。”盎冰不挺的叮嘱道。
盎冰迅速的穿好衣服,嘟着嘴道:“你看你把鱼都快烤焦了。”
成林睁开眼睛赶快翻转。“一会儿,这条你吃,那条你可要好好烤,在烤焦了,我要你好看。”
“你怎么不讲道理,是你让我闭上眼睛的,烤焦了又怪我。”成林憋屈道。
盎冰踢了他一下,疼的他捂着小腿。道:“你敢顶嘴,看我不收拾你。”
成林只好拔腿就跑,盎冰紧追不舍,俩人在小河边你追我逐,像是回到了“吕家莊”,回到了傻傻许愿的小时候,回到了欢声笑语的童年。
盎冰边吃边琢磨,怎么才能把“玉女剑法”和“叶氏剑法”融合,既不能让别人看出剑法,也不能减弱威力。看盎冰眉头紧皱不停的比划,成林道:“两种剑法你对换下出招的方式,保留一招独有的不就行了吗?实在不行,你就把武直山的剑法也掺进去。”
成林的一句话让自己恍然大悟,盎冰又重新开始琢磨招式,同时保留了叶家独有的“回旋剑”。
练的起劲的盎冰把吃一半的鱼让给了成林,又把成林烤焦的鱼拿过来吃了几口。
盎冰练过一套功夫后继续出发,坐在马车里的她继续沉思,比划。休息好后跳下马车继续跑步,时而蹦蹦跳跳,时而用轻功一跃而起,时而舒展筋骨。到晚上又把剑法来回的练习,磨合。
早上起来还不忘晨练,下腰,压腿,锻炼手臂及腰腹...将到泰山时,盎冰已经磨合好的剑法、招式,状态、心态也调整到了最好。
为了掩人耳目,盎冰在岱岳镇(泰山的管辖地)一处破庙处换好了行装。成林头戴笠帽,又沾上了络腮胡子,让人认不出来。盎冰也换上了男装,鼻子下也沾上了小胡子,头发用发带挽了起来。
“怎么样?我这个公子哥还行吧?”盎冰转了一圈道。
成林看过后哈哈大笑。
“你别老是笑,快看看。”
成林勉强忍着道:“盎冰啊!你是第一次扮男装吧?一点经验没有,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像“怪物”一样。”
盎冰生气道:“你在笑,我打断你的腿。”
“好好好,我不笑,你看你胸前是不是有些大了?”成林说完接着笑。
盎冰脸都臊红了,赶紧进去重新整理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盎冰气嘟嘟的出来了,“你不要脸,还看我笑话,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扮男装嘛?看我不把你的耳朵拧下来。”
“叶姑娘饶命,叶姑娘饶命...”
盎冰放开了他“嘘”了一下。“进入“岱岳镇”你可别说走嘴了。”
“那我们怎么称呼?”
盎冰想了想道:“你就先叫“老槐树”吧。”
““老槐树”这名字真难听。”
“我记住不就行了吗?更何况这只是暂时的。”盎冰道。
“我叫“老槐树”,你叫什么?不如我也给你起个,叫“小树苗”。”
“胡说,你的名字可以随便代替,我可就不一样了,最起码好听些,你又不会叫走口。”
“不如...不如叫“吕冰”,这个很好记。”
“好,就叫“吕冰”,成林哥,你真聪明。不,是“老槐树”。”盎冰兴奋道。
其实成林想的是有一天她真能嫁到“吕家”,成为“吕冰”。
盎冰学着男人的样子,坐在前面驾驶着马车,走路也变得气派多了,俩人就这样挺胸抬头的进入了“岱岳城”。
“岱岳城”中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进出城门的络绎不绝。两旁是鳞次栉比屋宇,有茶坊,酒楼,赌场,肉铺,妓院等等;商铺中有绫罗绸缎,玉器珠宝,香料美食等等;街面上有走方郎中看病,半仙算卦算命,买卖东西的...当然也有挂横幅招揽生意的,拄拐要饭的。最多的应该属从四面八方来的武林人士,穿着打扮五花八门,武器也形态各异,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戈、镋、棍、槊、棒、矛、耙十八种兵器是随处可见。加上骑马的官吏,蒙面遮眼的江湖人,赤脚行僧,街道士绅,吆喝小贩...真可谓是龙蛇混杂,应有尽有。
盎冰和成林来到一家“泰山客栈”,小二是手拿锅盖,头顶菠菜的笑面相迎。称这是店里太忙了,一个人要干好几个人的活。
盎冰和成林也没有在意,直接跟着小二的指引进入了喧闹的客栈。里面划拳喝酒的,吹嘘自己怎么样厉害的,展示“独门绝学”的...
掌柜的上来就自擂道:“两位可是来对地方了,我这可是“岱岳城”中最好的客栈了,既宽敞又明亮,而且价格实惠,安全的很。请问两位叫什么名字,我好登记。”
“我叫“槐树”。”成林道。
“哈哈哈,这是什么名字,我看还是叫“桑树”好听!”旁边起哄道。
“就是,“槐树”这也是人名。”旁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候来了一个比较霸道的人过来。“掌柜的,我叫“牛环”,别把我的名字写在这个“槐树”的下面。”
“那写哪?”掌柜惊恐道。
“就第一页的登记录上就可以,我的名字要在第一,不能与他们同类。”
旁边一听这话,站起来就怼道:“他的名字要写第一,我那“皮狗”的名字你要换本新的。”
“对了,还有我“熊杰”的名字要挂在梁上。”
“哼!一条狗,一只熊也敢出来撒野了,真是蹲在墙头掀门帘——冒充地虎全靠嘴。”
这人一拍桌子道:“堂屋里挂牛皮——什么画(话)”
说着说着,两边剑拔弩张,动起手来。盎冰和店里的人都跑了出来,回头一看,掌柜的顶着“黑锅”已经跑出来了,店里飞出来的酒杯茶具都伤不了他。自己都感叹:还是这里安全。
这家住不成,两人只好重新再找。
这家还不错,名为“呈瑞”。一打听居然要五两银子,而且是一间房子一晚。掌柜的还跟着解释,说这里安静,没人敢来生事,因为这客栈是兵部的尚大人罩着的。
盎冰和成林因为价钱太贵只能默默离开了。刚出客栈门正好碰到了红枫,晓华,有为和无痕。
红枫出手阔绰,上来就要了四间上房。还叫住了盎冰及成林:“两位兄台,有困难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四海之内皆兄弟嘛!”
盎冰改变了粗嗓音,背对着他道:“无功不受禄,更何况我们素不相识,兄台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后会有期。”
盎冰说完就离开了,在无人的角落,盎冰道:“你看,世上还是好人多嘛!”
“我看他是无利不起早,拿钱买个朋友,江湖人真聪明。”成林道。
“好了,我们不能离他们太近,所以这家也不能指望了。这也说明我们伪装的相当成功,他们没认出我们,你这个笠帽就不要拿下来了。”
前面不远处又有家“腾跃客栈”。鲤跃龙门,风云变幻,未料一朝地翻天
凤栖梧桐,瑞阳当空,看我少年定泰斗
是这家客栈的对联。
俩人进入后几乎与第一家客栈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是把“滋事挑衅”换成了“利益赌坊”。
刚进门,大堂上就写着: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旁边有人卖命的吆喝:快来买了,快来买了,走过路过不错过,武林大会押多陪多,押少陪少,童叟无欺。可以押个人是一赔十;押门派是一陪六;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瞅好看准赶快下手。
我押武直山一百两;我押魔血派赢;我押鹤坤派...
这时有人站出来道:“什么苹果派,梓桐派,还有什么“魔血”派,要么是邪派,要么是小派,要我说就押名门正派,比如华山派,峨眉派之类的。”
这个说话的人刚说完就被一个穿给斗篷,头发散乱的人一掌穿破了胸膛,捏碎了心脏,吓得楼上楼下的人目瞪口呆,顿时鸦雀无声。
“我是魔血派的血灵,外号“魔刀”,这个人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侮辱我们魔血派,真是死有余辜。我这有一百两押我自己,壮壮声势。”
“可你还没有报名...”
“明天不就有了吗?”说完就扛刀上了楼,露出了藐视“群雄”的眼神。
大家等他走后,才敢继续押注。我押玉红枫十两;罗晟是代表朝廷参赛的,我押他五十两。
“罗晟是武林的败类,投靠朝廷,你还押他?”有人道。
“我管他是哪帮哪派的,能赢钱就行。”
成林已经楞那了,盎冰拍了一下他才缓过神来。
盎冰来到柜台前道:“我想要两间“地字号”房间。”
“两位公子是一起的吗?”老掌柜问道。
“是的。”
“明后两天是报名的时间,大后天武林大会就开始了,所以您要的“天地号”房间都没有了,您看还有一间杂货间你们要吗?我算你们便宜点。”
盎冰和成林相互看了一眼。
老掌柜接着道:“你们是一起的,住一个房间方便。再说了,现在到哪也不一定找的到。”
“那...那行吧!”盎冰支吾道。
“你们的名字说下,我好登记,方便官府查询。对了,房间每天一两。”
“一两?你不如去抢,你那还不是房间。”盎冰道。
“你不住有的是人住。”掌柜刚说完后面就有人喊着:“我住,我住...”
盎冰一人拦着他们,成林赶紧道:“她叫吕冰,我姓怀(槐),名树。”
登记完后,俩人迅速的来到了房间,闭上房门,生怕人家抢去。可没想到,居然把伙计也关进了房间里。要不是伙计开口说我还在这,估计成林门都不会开了。
伙计出去后,盎冰和成林都觉得房间里的气味难闻,隔音效果也不好,听的清外面的扰攘,很不利于休息。
成林躺在了床上,惬意道:“真舒服,好几天没睡过床了。”
盎冰摘掉他的笠帽,让他下去睡。
成林道:“你看这个房间,就四个板凳一张桌子,你让我去哪睡,晚上又那么冷,不如我们...”
盎冰揪住他的耳朵道:“你胡说什么,满肚子花花肠子。你看那不是有草有席,有板凳,睡脚踏板也行。”
成林捏着鼻子道:“那草的气味我是受不了,不如我再问掌柜的要张铺盖,睡踏板也行。”
盎冰同意后,成林就去要铺盖,哪知掌柜的没有铺盖,还说两个大男人挤一挤怎么了。
出门在外不像在家那样方便。无奈下,盎冰只好把铺盖分他一张,然后拉上账帘,一人裹着一张被子睡。
“真没劲,我们睡一起多好,既温暖又省麻烦,我又不会碰你。”
盎冰起身踢了他一脚,生气道:“说的好听,你如果真动了我,我找谁说理去,这不说,我的武功也会烟消云散,到时候别说找哥哥了,连保护自己都难。”
“要是那样的话,我情愿现在就“毁”了你。”
盎冰想打他,可还是被大脑控制住了,道:“你是看刚才血灵的那一幕才心有余悸的,你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这样,从明天开始你就一直跟着我,要寸步不离,我可不想让“吕大娘”骂我”。
盎冰说完倒头就睡。成林也心里暖暖的,裹着被子睡着了。
夜已深,喧哗的客栈迎来了短暂的安静。盎冰听到了成林的鼾声,轻轻的下床跃过了他,摸了摸他的脸,想到了成林一路上对自己的关怀,不离不弃,不惧危险。来泰山一路上是舟车劳顿,没睡过一个好觉。
看他冻的蜷缩起来,盎冰微微一笑,拿下被子和他睡在一起,手臂抱着他,感觉很“温暖”。
叶湛和玲、燕莺,云淼,水淼选择了在城外安营扎寨。通过一路上的了解,玲也融入了她们,叶湛也放心的说出了家世,并让她们密切关注一个叫叶盎冰的妹妹,用的是叶氏剑法。
为了让她们更加了解叶氏剑法,叶湛把从不外传的剑法演示了一遍,动作之慢,之细心,尤其是那招“回旋剑”,可以把剑飞出去又弹回来,是名副其实的卖破绽的“险中求胜”,让人印象深刻。
第二天,随着乱糟糟的脚步声把成林吵醒,成林一转身发现正在熟睡的盎冰,看着她那迷人的样子,宛如“贵族的水中长出来的莲花,娇艳欲滴”。
他感觉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都非常温暖,真希望这种时光能继续延续下去。轻轻抚摸着她的手,是那么的细腻、光滑。
不料盎冰也醒了,睁着她那如水杏的眼睛,是那么的炯炯有神。她立刻缩回了手,起身穿上外套。
“盎冰,你...”
“我什么?你别误会,我只是怕你冷。”
这时成林懊悔为什么自己睡那么死。
“对了,出门时你千万不要喊我的名字,我也只会叫你“老槐树”。如果在比武时你控制不住,就用布把自己的嘴堵上。”
“好,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干嘛去?”
盎冰拿起剑,道:“当然去报名了。”
两人快速走出腾跃客栈,里面的人还在争排名,押赌注,你争我夺。
“吕冰,客栈那么乱,我们为什么非要住那?更何况那儿也没什么好。”
“这你就不懂了,住在客栈可以更直接了当熟悉对手的信息,我也可以尽快做出调整应对。好的贵住不起,只能找这不怎么样的。”
“噢,怪不得你非要住客栈,我还以为你住不习惯小屋破庙呢。”
“你还不了解我嘛,从小一起长大,我又不是娇生惯养的人。”
说着说着,就已经来到了泰山脚下,那人头攒动乌怏怏的一片像蜜蜂窝一样。
望着这比肩接踵如蛇的队伍,不知何时能报上名。这时旁边走来一来一回两个人,一个手拿大刀,穿着很简单,露着肩膀,走路走着“螃蟹步”,很霸气一看就是北方或是辽国的汉子。另一个从南向北,穿着裙袍,很庄肃,拿着“睚眦剑”,像是南方来的。俩人相遇的时候互相看了一眼,同时道了句:“傻瓜,这么热的天裹那么严。”
“二货,那么冷的天穿的真少。”
俩人一言不合就上去争论,没说两句就直接动起手。大家看他们打架都退到了一旁,盎冰鼓动大家上去拉架,自己则趁机往前继续排队。当两人争斗停止时,盎冰的排队已经提上了百十号。旁边的人道:“这天时冷时热,穿什么衣服看自己的适应能力,打什么。”
盎冰心想:你倒是会说风凉话,刚才还不是趁机拍在我后面,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厚颜无耻。成林只能说:“是啊!是啊。”
这龟速的排队进度,让很多人都哀声载道,有的甚至“抓狂”,暴躁。盎冰瞅准时机,用小动作弹了几个石子,打在前面人的屁股上,让正好无处发泄的情绪得到了释放,前面的人打架,后面的人赶紧向前,包括旁边排队的也趁机从后面插队。刚才说风凉话的那个人甚至跑到了盎冰前头,盎冰白了他一眼,那人全当没看见。成林拉着她道:“算了,他就是个坐享其成的人。”
“哼!你就会“亭子下拿着扇子聊天——都是风凉话”。这等那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有个机会,结果没上前走了几步。”
正当盎冰着急之际,知府大人的女儿戴着头花,穿着红绸缎高高兴兴的走来,说是来相亲的。
“我叫“赛如花”,外号“胜西施”,我爹是本地的知府,谁想和我成亲,我就让他现在就排到第一名。”
她抠着鼻子,又那么肥胖,脸上还有几个麻子,让人瞬间失去了“所有欲望”,有人还呕吐起来。
“都那么谦虚,都是正人君子,都不好意思,那我可就自己找了。”说着就来到了众人面前仔细挑选。
“这位小哥不错,跟我走吧。”如花刚说完那人就口吐白沫,翻着白眼,晕了过去。见后面的人都捏着鼻子,刚才那人抽抽着,应该是被她的“口气”熏晕的。
“这人抵抗力太差,真没用。”说完吐口吐沫。见后面的人都捂着鼻子,她让大家都放下手,好看到大家的面目,这哪有人愿意放下“吸毒”。无奈下,如花冲着大家喊:“都放下手”。隔着距离那是又倒了几个。
旁边的丫头蒙面面巾走过来,让如花小姐漱漱口再说话。哪知她不但不漱口,还认为漱口不如吃东西,于是直接拿了个韭菜包子吃了起来,边吃边告诉大家,如果韭菜味道难闻,就用嘴呼吸,听她这一忽悠,又有几人昏了过去。
继续往后走,见这个人憋着气,像气蛤蟆一样,认为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让他过了。
再往后也憋着气,如花一张口露出了牙上的韭菜,瞬间憋岔气了,头上直冒青烟。
继续走着,只要如花一停下,旁边的人都战战兢兢,一开口就直接亮兵器吓唬她。一旁的下人告诉他们:打女人算什么本事,让众英雄豪杰看不起,以后怎么在江湖立足。更何况小姐若有损伤,你们也参不了赛,还要惹上官司,孰轻孰重自己掂量。
一听这话,有人直接就先逃走了,有人充傻装楞,反正能躲就躲,躲不掉就立刻脚底抹油。
本来很长的队伍,按照这个“杀伤力”很快来到了盎冰身边。见盎冰嘴歪眼斜却眉清目秀,如花直接道:“看着像翩翩公子,这样你不挑我,我不挑你,只要和我一样四肢健全,我俩就将就过吧!”
见盎冰躲不过去,成林抬起头,道:“小姐,你看我怎么样?”说完赶紧低下头去。
“长的很俊俏,是位公子哥,我就勉强将就吧!”说完很委婉的笑着。
成林强忍着道:“我前面这位兄弟,你帮她把队排前面去。”
如花一口答应了,盎冰也被人直接送到了登记官面前。登记官问她叫什么,是何方人士,做何营生。
盎冰道:“我姓吕,单个“冰”字;家住冀州大杨山,是猎户出身。”(这都是假的,大杨山地方大,猎户多,让官府无从查起)
成林这已经被“折磨的生无可恋”了,只求盎冰能赶快回来。盎冰报名后立即去追赶成林,见离成林不远就开始大喊:“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盎冰气喘吁吁的向赛如花道:“小姐,终于找到你了,快,县令大人遭到武林人士的袭击,已经晕倒了,快让人回去驰援。”
“好,我这就回去。”刚想走想到:咦~不对。“你们俩是一起的,你该不会骗我吧?”
盎冰接着道:“凭你的聪明才智,我怎么可能骗到你,要不信我,我俩与你一起回去,总之要快。”
这下如花终于放心的回去了,快速的往回赶,盎冰与成林趁她及侍卫不注意,从小道溜走了。如花回到家就立刻哭了起来:“爹,女儿不孝,女儿来晚了,没能再看你一眼,您一路走……”
县令听到有人哭丧,气得立刻夺门而出,脸憋的通红,气道:“我还没死呢,你嚎什么?你找的如意郎君呢?”
“爹,您没死,吓我一跳,我找个公子哥,在这。”刚说完就不见俩人的身影,问旁边的人也没看到。
县令一甩袖子:“我快让你气死了,就不能多长点脑子。”
县令走后,丫头劝道:“小姐,明天再去找如意郎君,找到了可不能再让他跑了。”
如花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我现在什么心情都没有,还让人耍了,快去给我来一屉包子,吃饱什么事都忘了。”
“好的小姐。”
王喜昼夜不停的赶到泰山,听闻晋王也在泰山,通过层层守卫来到了“玉皇顶”的“高山流水亭”。
晋王听着枢密使荀大人的介绍:此亭有一对联,上联:天门倒泻一帘雨;下联:梵石灵呵千载文。——高山流水亭。是“琴仙伯牙”抚琴之地,《高山流水》曲也由巧遇樵夫钟子期“遇知音”而广为流传。“玉皇顶”是天柱峰最高处,历代帝王在此设坛祭天,亦靠近神灵。泰山方圆几百里,可谓是“吞西华,压南衡,驾中崇,轶北恒”为我独尊。东观“旭日东升”,西望“黄河金带”,站此处有“傲视群雄”之贵感。
晋王听完荀大人简单介绍后,把王喜也叫进了“玉皇庙”中。来到厅中发现都是有身份的人,没有穿官服,还有参赛的禁军统领于军,义子小喜子,第一快剑罗晟。端正坐着的分两排,左边的分别是吏部尚书余温,掌管全国文职官吏的任免、考课、升降、调动、封勋等事务。户部尚书姬浩林,掌管全国土地、户籍、赋税、货币、官员俸禄等。
礼部尚书卫启章,掌管典章制度、祭礼、学校、科举和外事活动等。兵部尚书童曦辉,掌管全国武官选用和兵籍、军械、军令、驿站等事务。刑部尚书赖云若,掌管着法律、刑狱等事务。工部尚书李烨掌管各项工程、工匠、屯田、水利、交通等政令。
右边的除了刚才荀大人还有他们三位,虎营蒋亮将军也在。
晋王开始问王喜他交代的事情,王喜如实回答,现在先让高知州盯着,等寻找到刺杀晋王的凶手或武林大会结束就立即赶往邢州。
晋王点头道:“我特意从开封把六位尚书大人请来,有他们在身边什么事都好办,比如安排对手了,查信息了,启用人才了……最重要的是这个竞选出来的武林盟主,应该怎么控制,希望大家好好想想,当然,自家人不用多说,肯定“特别照顾”了。”
当大家商量事情后,晋王来到一边问荀之若和蒋亮那个叫“叶盎冰”的姑娘。这个荀大人明白了,为什么晋王突然来到泰山,原来有一半原因是为了姑娘。
可她现在是江湖中人,朝廷不好插手,不得已,只能让蒋亮暗中与有为联系并许下高官厚禄的承诺,只要叶盎冰离开武直山事情就好办了。
消息很快传到了有为居住呈瑞客栈,有为在吃饭中找到了掌柜的留下的纸条,看过后立即吃掉。为了高官厚禄,有为把盎冰最近的行动以及自己的想法放进了吃完饭后的盘子下,以表诚意。
回到客栈依然是乱糟糟的,不同的是客栈把报名人的姓名都拿到手押注了,真是都不简单啊!连客栈都不得了。现在的盎冰已经报名参赛,行事也越发小心,就连吃饭都会先用银针试毒。
吃完饭后想休息都变得奢望。除了大厅里的人声鼎沸,还有楼上,左邻右舍的各种动静,无奈下只好穿上外套来到外面幽静的小河边。
眼见月亮即将变圆,一丝哀愁又印在眉梢。成林不想再劝她,只是读了几首应时应景诗,玩着“石子水上漂”,还不时的递给盎冰。盎冰无聊着玩了几个,坐在了草地上。
成林生了火与她一起,挑着柴火道:“马上就要过节了,真是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在圆月即将来临之际,应该抛掉忧虑,烦恼,悲伤,茫然这些没用的东西,要迎接的是付出即美好,心想即事成。”
盎冰看着成林笑了下,道:“你说的对,还要对沿途遇到的人说声谢谢,对身边的人心存感激。”
成林高兴的表示赞同,还问盎冰要怎么感激。以身相许现在是不可能了,只能在河边给他跳舞看了,可又怕被人看到。
成林不相信盎冰还会跳舞,为了一睹风采,成林站起身来四处张望,道:“这四下没人,又在低洼处,不会有人看到的。”听他的口气是迫不及待了。
盎冰解掉发带,飘逸的黑发披肩,她双手合十慢慢举起,然后右脚轻轻踏出,手也分散来开;她微含笑意,遮挡的拂袖渐渐露出了灵动的双眼,甩动拂袖做着优美的手势,顺势弯腰出一个很好看的弧度;飘起的白风裙转了几圈,拔出了剑刺向成林,吓得他往后一躺。紧接着手腕转动着剑,像耍把式一样用腰力翻着跟头,只不过比耍把式的要更轻盈,更好看;最后她的腿从身后踢起,在脑后用脚把剑踢上天空,当剑旋转落下的时候,盎冰也用一个原地旋转蹲下把剑背在了后面。
成林看完兴奋的跳起来鼓掌。盎冰“嘘”了一声,迅速恢复了男装。
夜已深,俩人走回客栈的路上。“盎冰,你什么时候学的跳舞?”
盎冰瞟了他一眼,道:“你还好意思问,跳舞的时候你也不吹箫或弹琴的附和一下。”
“我这不是没那条件嘛!哎~你是不是“出游”时跳舞让那个玉红枫给你伴奏?”
盎冰停下了脚步,道:“你再胡说我不理你了。你们男人为什么那么小肚鸡肠,我这跳舞还是小时候练剑无趣才随便跳跳的,哪敢当他人的面登“大雅之堂”呢。”
“什么叫小肚鸡肠,这是爱的牵挂。我生怕你被那个“花花公子”给骗了,别忘了,你答应嫁给我的。”说完拉起了她的手。
盎冰回避他的眼神,抽出了手,道:“他怎么成“花花公子”了?”
“他已经有晓华了,门当户对,还纠缠着你,这不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对,他有背景,有实力,出身显赫,家财万贯,我只是个穷小子,拿什么跟人家比。”
“哦,你就是因为这个,还不是小肚鸡肠。”俩人说着来到了灯火通明的街上,虽然已是深夜了,可有的商家还未打烊,特别是那家灯红酒绿还挺热闹,喝酒闹事的还会发生。
来到客栈房里,成林铺好了床被,又给盎冰端来了洗脚水,脱下她的鞋袜要给她洗脚。
盎冰抓住他的双手让其坐下,自己来。
“盎冰,从回到客栈你就有些不对劲,你怎么了?是不是我们住在一个房间你不方便?那我可以到后院马车上去睡。”
盎冰摇摇头,道:“不是。”
“那怎么了?你快说呀!”
“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我不好好的嘛。”
“现在不担心什么,而是...你也看到了,晚上都那么危险,万一我比赛时有心怀不轨的拿你威胁我...”
“这确实是个问题,这样,我再也不会随便让人看到我的面目,更不会摘下斗笠,少说话,你去哪我就去哪,我想在比武现场应该不会有人敢把我怎么样,毕竟是英雄豪杰面前,众目睽睽之下。”成林道。
“那也只好这样了。明天陪我到处转转。”
“好。今晚我们要不要...”
“你脑袋里面天天想什么呢?店里的伙计已经把被褥送过来了,今晚谁睡谁的。”盎冰说完就“哼”一声回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