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呈瑞客栈等待的有为也接到朝廷的任务,那就是盯好叶盎冰。
这边的比赛继续进行,由罗晟对阵无痕。比赛到了这个时候,没什么可隐藏的了,让细节来决定成败。
罗晟拔出“风竹剑”,这把两边锋利中间有空隙的剑让风吹的“嗖嗖”作响。无痕这边是临时主动应变,在后面准备时,来贺找到自己,并表明身份,说是奉了耶律将军之令,手臂上的“虎狼纹”也对得上。来贺把罗晟的特点说的很清楚,那就是以快为主,所以建议把剑换成轻型的,这样会很灵动,比武时的差距才不明显。
罗晟的快剑不怎么华丽却非常实用;而无痕结合着在武直山学到的武功融合辽国的“霸刀”,对战起来那是游刃有余。
场边的观众大呼过瘾,因为大家所看到的是两种文化或是两种理念的碰撞。罗晟兵行险着,主动迎接无痕的正面攻击,无痕的剑正好插进罗晟的“竹剑空隙”,罗晟一个旋转,他的剑就脱手了,再想挣扎时,快剑自己架在了脖子上。这个时候用“艺高人胆大”是再合适不过了。
紧接着是“魔刀血灵”对阵“书生睚眦剑”。
书生的性格与剑法一样,招招必争,看似谨慎有余,实乃大智若愚。加上大家都支持他,他的攻击更有欲望。血灵的“噬血刀法”终于被逼出来了,它的凶残让大家有目共睹。
虽然血灵暂处劣势,可他亦是刀则显得“非常兴奋”。为了让自己更兴奋,他不惜用自己的血来提高战斗力。他的刀变红了,进攻起来是势不可挡。最后书生的剑被打掉,自己也是成重伤,估计这辈子也不会痊愈。
魔刀大笑不止,让他回去好好读书,看谁还敢与我作对。
后面这句话显然是说给下个对手——罗晟听的。血灵那凶恶的眼神看向周边,看向为“书生”加油的人,看向不支持自己的人,可怕的让人闻之色变。
无痕想要回到辽国,但来贺还是让他厚着脸皮留在武直山,为以后新的行动继续贡献自己的力量。
垂头丧气的无痕回到客栈发现他们正在收拾行装,于是主动上去说话,可是没人理睬。无痕长叹一声,发至肺腑的说了些自己的经历,武直山就是自己的家,隐瞒武功就是防止大家对自己有偏见...请大家都相信我,我只想留下来,像往常一样,感受如兄弟姐妹们的温暖。
他的一席话诚恳直接,更何况他也没有做任何不利武直山的事情,于是大家决定一起回去。
小喜子赢了比赛,王喜那叫一个高兴,认为自己的付出培养没有白费。在庆功宴席上,王喜鼓励他再接再厉。紧接着又分析了“吕冰”的特点,可这次是帮不了他了,因为王喜已经没有能力再为小喜子增强功力了,想刺杀吧又找不到目标,下场比赛才是实力的较量。
叶湛那叫一个气急败坏,自己受伤不说,居然还输给了自己的仇人,他望着天空中“看笑话”明月,喝了一大壶酒。他愤怒的将酒壶扔向夜空,拔剑扫向周围的树木,劈向前面的河塘,插进脚下的草地。
树木拦腰截断,水面掀起高高的波浪,草地“伤”了一片。叶湛醉醺醺的还让人快拿酒来。
云淼,水淼看着他是多么的不忍,忍者眼泪去拿酒。玲可看不下去,直接抱着水坛子泼向叶湛,斥道:“草木的受伤只是暂时的,明年春天自会愈合,生机勃勃;心里的创伤也会如这河塘的波浪一样逐渐消失。我想知道你的英雄气概哪去了?不就是输了比赛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有必要这样自暴自弃吗?”
“你凭什么管我,快把酒给我。”叶湛道。
“我就不给,我是多么的崇拜你,如今看来不值得,你振作起来,不要让你的形象在我心中磨灭好吗?”玲热泪道。
叶湛一把把她推开,道:“谁让你崇拜,我只是个逃亡者,我什么事都做不好,更别说成功了。你们都给我走开,把酒给我。”叶湛道。
燕莺把酒拿来递给叶湛道:“叶公子,玲姑娘,既然结局已定,那就不要多说了。公子他心里难受,承受的也太多,让他发泄发泄也好。”
“那我们就不管不问吗?”
“你跟酒鬼讲道理,不如同无理取闹嘛。过来玲姐,我们分析下小喜子的弱点,让下个对手“吕冰”去击败他。”燕莺说完把玲拉走了。
叶湛一听这话,喝着酒也慢悠悠的跟了过来。“我跟他交过手,他枪法娴熟,全身像钢铁一样,简直就是无懈可击,我小觑他了。”
玲道:“你不是大意失荆州,我打听过了,认为他突然这么厉害,可能是王喜刺杀不成,把自己的功力传给了他。”
叶湛没有理会,而是走出帐篷继续喝酒。
燕莺把小喜子的特点写在了纸上,独自走向昨晚“吕冰”出手帮忙的树林,开始寻找。
盎冰和成林在破庙里煮着青菜,开心的吃着。盎冰靠着自己的灵敏度知道有“客人”来了,她帮成林戴好了笠帽,侧着身子吃饭,还说着吃完早睡觉之类的话,让门外偷看的燕莺都佩服他们的心态是如何的轻松。
燕莺用飞镖把信息传给了盎冰,盎冰出来看时,人已经不见了。
盎冰打开信后,上面先是感谢昨晚的帮忙,然后希望提供的信息能帮助盎冰打败小喜子。
看过信后,成林道:“这人挺讲道义的,知恩图报,估计今天的比赛就是她们帮忙阻击玉红枫的。”
叶湛第二天酒醒后,又悔恨起来,可结局已定不可挽回,只能收拾衣物,准备“打道回府”。
燕莺本想劝她们再等等,可大势所趋,只好“随大流”了。
当她们路过山脚处时,燕莺古灵机怪的眼睛一转,极力劝说大家去看比赛。
“无聊,谁赢谁输已经跟我们没关系了,快走吧,省得节外生枝。”叶湛道。
燕莺道:“我要看小喜子是怎么惨败的,让别人出气,我们过过眼瘾也行,反正回去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看大家没有这意思,燕莺干脆强拉着叶湛上山了。
叶湛几人刚到山上,比赛也随之开始,燕莺拼命的往前挤,为的就是解除心中的疑问。
刚一交手,小喜子就使出了“夺命寒枪”,看样是想速战速决。盎冰虽处于下风,但还是可以应对。
等几个回合结束后,盎冰摸清了他的套路,开始主动进攻,然后寻找破绽,刺他的腋下,肚脐,咽喉等处,力求攻破他的“金身”。
在望台上的王喜吹嘘着“童子功”无懈可击这样的话,这种攻击像挠痒痒一样,是不可能被打败的。
盎冰也非常着急,很快就被逼到了边缘,小喜子趁机使出擒拿手,给予负隅顽抗的盎冰最后一击。
盎冰的剑刺在他的手上断成了两段,小喜子在她的身后制住了盎冰,想用“擒拿手”捏破她的喉咙,盎冰用右手死死抵住,左手拿着断剑刺向小喜子,这招被他发现,用左手按住了她的左手。
小喜子的力气要比盎冰的大,眼看他的手慢慢刺进盎冰的喉咙,吓得成林差点喊出了盎冰的真名,幸好大脑反应快停住了。在擂台下的他双手握着拳头,心里不停的为她加油!加油!
“你还是认输吧!省得丢了性命。”小喜子道。
盎冰道:“我看还是你认输吧!”
“不知死活,那就休怪我了。”说完小喜子又加大了力气。
盎冰用脚挑起另一半断剑,直接在身前通过肩膀刺向小喜子的嘴巴,小喜子没有防备,牙齿被打掉几颗,满嘴是血。
盎冰也趁机与他拉开了距离。台下的观众连连叫好。
“哦,原来你的嘴巴没有练成“铁布衫”,那眼睛呢?”盎冰说完开始进攻他的面部。
断了一半的短剑让盎冰的攻击更快,效果更好,这可真是“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小喜子的“弱点”被猛烈进攻,他只有躲闪的份。此时叶湛都佩服她的勇敢智慧,这比赛看的真是“不枉此行”。相应的,这回该轮到王喜着急了。
小喜子被逼到无路可退,果断把枪拿短,缩短距离。盎冰弃剑,双手抓枪,双方形成僵持。可主动权掌握在盎冰手里,她把断剑一脚踢飞,从小喜子裆下穿过,飞向观众,观众立刻护头蹲下。
不料这剑又从盎冰身后飞了过来,盎冰算好时机,低头起步,使身体变得笔直,断剑也紧挨着盎冰的后背飞向小喜子的嘴巴。小喜子靠自然反应转头扭身,剑猛烈的冲击力撞击了他的后脑,让其是撞出了内伤,口吐鲜血。盎冰也抓住机会直接,双脚踢向他的后背,让他直接下台,来了个“嘴啃泥”。盎冰稳稳的落在台上,受到了大家热烈欢呼。
叶湛没有欢呼,而是“惊呆”,她用的武功居然是“回旋剑”。只是想不明白,用此功夫的是男的,难道真是巧合,还是江湖上有类似的招式。
第二场是“魔刀血灵”对阵罗晟,他们之间的胜者将与“吕冰”决战在泰山之巅。
这场比赛观众起了很大作用,虽然罗晟“投靠”了朝廷,可他平日对江湖中人的帮助让人津津乐道。反观“血灵”,本就是“邪道”,与番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个“魔派”只以自己利益为主,残害无辜之人,江湖人恨不得这个门派灭亡,恨不得生啖其肉,寝其皮。
一番争斗下来,罗晟的速度没有形成碾压之势,而他的重刀也没能伤到罗晟。这时候,场边的观众又是一片喧哗,语言攻击“魔刀”的此起彼伏,这讨厌的叫骂声让“血灵”心里比较烦躁,于是他让刀去吸收自己的血,让“魔血刀法”发挥出更加凶残的破坏力。罗晟也趁这个时候攻击,故意让刀刺中了右边的胸膛,罗晟双手握紧大刀,吸自己的血,这样“魔刀”的战斗力就会减弱。
“臭小子,你找死。”
罗晟不紧不慢的讲:“这把“魔血刀”已经有你的灵性,因为它和你早就融为一体,难道你就没发现,这把刀一旦吸收他人的血液,会有一段时间的“磨合期”,然后才会变得更强。我劝你,这场比赛结束后,放弃“魔刀”,否则早晚有一天,你会被它反噬。”
“少危言耸听,我杀人无数,只会更加强大,哪有反噬之说?至于你所说的“磨合”更是无稽之谈。”
“因为你杀人过后,就把刀收起来了,所以感受不到。”罗晟接着道。
“那现在就让你感受感受,让你知道“魔血刀法”的厉害。”
血灵说完再次攻击,果然如他说的一样,威力瞬间减弱了不少。可罗晟也不知道能减弱多长时间,于是“趁他病,要其命”,连续不遗余力的进攻,最后穿过刀的阻挡,刺中了他的肚子,紧接着空中三连踢,让他重伤飞下了擂台。
观众那是连连叫好,可大家准备向罗晟祝贺时,又放下了笑容,纷纷离场。
玉红枫,慕容晓华,无痕和有为走在返回武直山的路上。有为和无痕说着这次大会的感受与对手的功夫,他们也会时不时的问着红枫,像是平常一样请教,在晓华看来,他们是在讨好红枫,继续留在武直山。
天色渐黑,几人找个地方休息,明早继续赶路。有为和无痕说了些客气话,让红枫和晓华歇着,俩人结伴去找柴禾和食物。
见俩人走后,晓华就说他们不安好心,以后千万小心。
可红枫却道:“谁还不有点私心呢,谁愿寄人篱下?谁不想飞黄腾达?他们想抓住机会试一试,可以理解。”
“哎呀!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们的勾当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是怕你将来养虎为患,到时候为武直山招来灾难,你可要防微杜渐。”晓华道。
“这个我知道,你担心的有道理,我也曾写信告知了家父,叔伯。但我还是想给他们一次机会,只要再有损害武直山的行为,一定不饶恕他们。”
“哎!希望你的好心,能得到回报吧!”
正在外面找野味的无痕和有为被五个神秘人包围,并道出了他们俩人的秘密,如若秘密不被别人知道,就必须“袖手旁观”,否则你们投靠朝廷,是辽国人...
无奈下,俩人只好答应。
正在说话的晓华和红枫突然被人包围。晓华看了一眼,问道:“我与你们素无冤仇,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不会,你身边那个人知道。”
红枫笑了一声道:“我当是谁呢?打扮的像叫花子一样,原来是“五隐派”的龙隆掌门,还有白福,胡天,大力和贺力四大长老,多日不见,失敬失敬。”
“我们拜你所赐才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各门派见了我们就像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今天,是你们的末日到了。”龙隆道。
“狗的本性永远是先告状。”晓华道。
“少废话,你们现在跪下求我们,我发发慈悲,兴许,备不住能放过你们。”白福道。
“好,求你们放过我吧!”红枫道。
“哼!一点诚意没有,你们过来,从我裤裆下钻过去,我就相信你们的诚意。”龙隆道。
“你们的事真多,怪不得江湖不待见你们,估计死了都浪费地方。”红枫道。
“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说完几人同上。
躲在旁边的无痕和有为观察着情况,等他们消耗的差不多再出手。
晓华的内力看来有所恢复,能够抵挡一阵,可红枫的状态大好,三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其他两人则是拼命的攻击晓华。
眼看双方消耗的差不多了,晓华也快顶不住了。无痕和有为突然出现,招招致命,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当红枫说出“刀下留人”时,俩人就像没听到一样,杀掉了最后一个活口。
龙隆死时,瞪着眼睛看着,却换来两人的是“嘲笑”。
这是个表现“忠义”的好机会,怎么能放过,更何况以后在武直山的时间还很长。
无痕和有为现在做什么也换不回晓华的好感,只能勉强的笑着回应。
小喜子的落败让王喜所有的幻想都打破了,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讨好晋王,抓到叶湛,把柴宗训和柴文进一网打尽。
赵光义最希望看到了一幕将要实现,他连夜来到罗晟的住处,嘘寒问暖,还带来了不少补品。
慰问完后,晋王还是没有查清“吕冰”到底是何许人也,气得他只好返回再找罗晟,询问明天的胜算。
罗晟岂能不知晋王心中的顾虑,信心十足道:“通过这几场比赛的观察,我已摸清他的招式,胜算有八成,晋王勿忧心。”
听罗晟说这话,晋王脸上的神情也好看多了。
江湖人士为了“保护吕冰”不被朝廷中人打扰,以各种理由到处游动。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不想朝廷有任何可乘之机接近“吕冰”,他们从心底也不想让罗晟“控制”整个武林。而“吕冰”可不一样,第一,他没有任何背景,只是“猎户”,不会对任何人过派产生威胁;第二,“吕冰”再不怎么样,也比罗晟强,至少他没投靠朝廷;第三是私心,“吕冰”无权无势,且无“管理”江湖经验,以后听他不听他另当别论。
为了震住那些“蠢蠢欲动”之人(指朝廷的鹰爪),所谓的名门正派纷纷派人去追杀“魔刀血灵”。本想他受了伤,杀掉他是轻而易举的事,不料去的人是一个也没回来,直到传来消息说人都死了,身首异处,血肉横飞,到处残肢断臂如同人间地狱,而且他们的血全被吸干。
血灵为了弥补今天刀出现的那种“缺陷”,决定返回“魔刀派”,继续苦练。
盎冰和成林所居住的破庙不时的有人经过,成林不解是怎么回事?盎冰却说这是在“保护”我们,今晚可以睡个踏实觉。
成林道:“那我们岂不是很安全。”
“最起码今晚很安全,过了今晚可不一定。”盎冰说完又冲成林耳根嘀咕了几句。
燕莺像模像样的拉叶湛走,可这次他说什么也不肯走,还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大家听。
叶湛一直说着:“很奇怪,很奇怪,敲碎脑袋也不明白。”
玲道:“是不是你爹把性别搞错了?”
云淼道:“不是没这种可能,毕竟她出生那天形势很乱。”
玲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燕莺的疑惑解开。她再次拿出“吕冰”的画像,开始闭目沉思,这时,大家也都围了过来。
燕莺仔细的回忆这熟悉的声音和样子,一幅幅画卷迅速的在脑海中筛选。
燕莺又在旁边重新肖像,道:“那个“吕冰”身边戴笠帽的声音我想起来了,我们在洛阳时不仅见过面,还说过话。至于“吕冰”...大家请看。”
说完燕莺把新画成的像展现在大家面前。两张画像一比较,新画的这张少了胡子,解开了头发,这是活脱脱的美女图。
燕莺接着道:“看她的样子应该也就十六七岁,会“回旋剑”,估计她就是你要找的妹妹。”
叶湛激动的拿起画像,语无伦次的说着:“不错,不错,明天我要去好好看看,千万不能再错了。”
““吕冰”如果就是叶盎冰,那她混的可比我们强,我们“高攀不起”。”
叶湛道:“此话怎讲?”
“你想啊!首先,明天她若夺魁,那可是武林盟主,可以号令天下;其二就是武功,登峰造极。第三,她和一个傻小子在一起,也说明她的另一个身份,那就是“天下第一美女”。第四,她的母亲是柴家的亲戚,她也就是郡主。”
“我不管她什么身份,明天就见分晓。”说完,叶湛已经迫不及待了。
这天阳光明媚,叽叽喳喳的鸟儿在枝头载歌载舞,欢呼跳跃。被露水打低头的野花野草,也准备展开花蕊,一路走去是一片勃勃生机。
盎冰怕成林有危险,与他一起来到了“了缘”大师的住处。成林问道:“盎冰,你真的想拿武林盟主之位?”
盎冰道:“有时不是想不想,而是历史把你推向舞台,你不能不表演。你且在此与大师学学禅理,等我回来。”
盎冰的这一举动,让心怀不轨的人彻底死心。
泰山之巅,风景独好。感受天地之奥妙,观天下之宏伟,品人生之豪迈,享万马之奔腾。这场比赛受到了各路英雄豪杰的关注,然地方有限,没有关系和名气的根本进不去,这其中就包括叶湛他们。
晋王站起向大家打了打招呼,其他跟随的大小官员和武林人士做出相应的回礼。
不仅如此,晋王还请来了范宽,来绘画这一盛世,他的徒弟也将为“武林盟主”制作肖像。李建中是书法大师,他的妙笔会使这场盛会锦上添花。
盟主之争,天下瞩目。“无妄”作为这场比赛的裁判,将于“无愧于心”的心态来裁夺。
罗晟和吕冰站在圆形擂台上,这个擂台像是个“拨浪鼓”,鼓缀起固定擂台的作用。南边是官员们的看台,东边和西边是看客,而北边却是万丈深渊。本来站在擂台上就已经非常紧张,现在又多出个悬崖峭壁,估计普通人看了早就吓瘫了。
比赛随着一声令下正式开始,原本大多数人都支持“吕冰”,不料晋王的出现让大家瞬间倒戈。深渊的恐惧盎冰能够克服,因为自己之前经历过,而人性心里的深渊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它看不见,摸不着。
罗晟道:“你现在要做的是享受比赛,不要被你看到的一切所蒙蔽,其实大家是从心底支持你的,该怎么回报他们,现在都掌握在你的手中。”
盎冰拔出了断剑,让所有人都看不下去了,纷纷议论:他节约的连剑都买不起了,还是他不在意盟主之位,断剑根本赢不了罗晟的“风竹剑”...
果然在不到一个回合,盎冰的断剑就被击掉了。罗晟并没有趁人之危,而是让他换剑。
这时候武林人士纷纷伸出援助之手,喊着:“宝剑配英雄,用我的,用我的...”
盎冰没有犹豫,直接拔出和自己类似的剑,她不在隐藏,也不害怕悬崖,用“玉女剑法”的最高层次——撼天动地。
盎冰的打扮是男装,加上这招与“叶氏剑法”的“潜龙游凤”比较相似,虽然磨合的很好了,但还是以“玉女剑法”为主。用起来基本没人能看出,有人甚至不会在意。
这样下一回合的比赛继续,盎冰像换个人似的,****般的进攻,追进时像兔子般灵活。一时间,罗晟只剩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
台下的观众也慢慢的为吕冰叫好,喊着:“吕冰必胜”。
赛场局势瞬息万变,晋王看的非常着急。身旁的丁建宽心道:“晋王放心,您忘了罗晟早就摸清了他的套路,我们先存住气,等待着罗晟的反击。”
罗晟好久没遇到打的如此“舒服的对手”,他稳了一下,让“风竹剑”发出声音。
等“吕冰”再次进攻时,罗晟也快速出剑迎击,“吕冰”的剑正好插进罗晟的剑中,攻,攻不进,退又退不出。
罗晟趁势用力把她推到悬崖边上,看得观众不由得发出惊悚的声音。罗晟眼看她已无路可退,于是再次用力。“吕冰”在掉落的一瞬间抓住了罗晟的手腕,快速借力上去一个飞蹬,罗晟在落地时一个反身划破了“吕冰”的胳膊。
罗晟的快剑在此时变得更加精准,出手次数少,却直击要害,“吕冰”深知这就是他的绝招,果然非常厉害,人也非常冷静,毫不惊慌,这是何等的自信。
接连两三招,“吕冰”已经抵挡不住,罗晟抢速后退出剑,刺中了她的胸膛。“吕冰”此时的剑还差一点距离到达他的脖颈。
罗晟的剑并没有刺穿她的胸膛,而是“精准”的刺在了那半块金锁上。强大的冲击力让“吕冰”单膝跪地,罗晟的剑也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胜负在大多数人看上去已定,可还有人在等判决,或者说是在等罗晟的态度。
但作为裁判,“无妄”还是要上去正常宣判。
罗晟知道她的剑刚才只是象征性的划过,并没有杀自己的意思,所以这个“荣誉”不属于自己。
当“无妄”说到武林盟主是谁的时候,罗晟突然大声说是“吕冰”,还把刚才的情景告知大家。
结果是正确的,罗晟也因为胸怀若谷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毕竟他若不说,盟主之位肯定是他。
罗晟问“吕冰”:“你是个是早有准备,知道我要刺那?”
“吕冰”道:“说实话,我非常了解你,我也是在赌。我这个是“平安锁”,从小携带,一刻也不曾离身,想不到它今天真的保住了我的命。”
“吕冰”的回答让罗晟乐了起来,潇洒的离开了。当然距离近的人也听到了,引来一阵哄笑。
接下来是为“吕冰”画肖像,记录“丰功伟绩”,荀之若还为她颁发武林盟主令牌一枚,象征着身份。当众人齐声欢呼,为其呐喊时,盎冰还是没有一点高兴的意思,反而让人感觉有一丝失落。
等复杂的一切完成后,盎冰第一时间去接成林,不料被等待已久的丁建直接请去了。
盎冰被带到附近的一所大院里,外面看起来是平淡无奇,里面可是“低调的奢华”,不说上面的两个座椅是“楠木”,连下方的座椅都是“檀香木”的,这看起来和“杏木,枣木”之类一样其貌不扬,其本质上可有天差之别。
这让盎冰觉得此人身份不简单,来到之后更是未能如面,只好坐下来心情忐忑的等待着。
晋王这时带着护卫走过来,一边说着有事耽搁了,来晚了,慢待英雄了。
盎冰站起来道了句:“不敢。”
经过介绍后盎冰才知道面前这个人就是“晋王”,心里更是惊怕,万一被发现身份,那可真是羊入虎口。
可行礼还是按照“草民”的身份行礼,喝茶却变成了品茶,了解茶叶,用什么水,什么火候...
说着说着,还是具体了解“吕冰”的身份,并希望能为晋王效力。
盎冰要快刀斩乱麻,不能再纠缠下去,于是果断拒绝。盎冰的“不礼貌”让晋王的手下个个剑拔弩张。
这时候罗晟走过来行礼道:“晋王,这次比赛我尽力了,也完成了我们之间的承诺,按照约定,请允许我告辞,归隐山林。”
这时候盎冰跟着道:“其实这场比赛是我输了,只是运气好一点被金锁挡住要害。我只是山野村夫,来泰山的目的绝不是为了武林盟主之位,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无才无德,不能胜任盟主之位,更不能为朝廷分忧解难。令牌在此,许我告退。”
这时守卫拦住“吕冰”。
“我现在不是你们的对手,要杀就动手吧!”
晋王手一挥让左右退下,叹气道:“既然志不同道不合,我又何必强求,这令牌你拿着,希望不要为朝廷带来事端。”
罗晟道:“无缘不求,看得出他也许真不在意盟主之位,其它原因不得而知。不如大家都退一步,商议一个行事之法。”
估计晋王早就准备好了,每当官府放出蓝色烟花,“吕冰”就要去最近的州衙;相反,自己有或是发现什么事,凭“盟主”身份也可反馈到最近的州衙。
成林在一个单独的房间里“静思打坐”,聆听着一窗之隔“了缘”大师讲解佛理。
盎冰先是谢过大师的照料,“了缘”祝贺“吕冰”成为了武林盟主。
成林听到了立刻抬起头笑着夸她太棒了。盎冰赶紧遮挡他的脸,“嘘”了一下暗示。
谁知大师看都没看,直接走向一边。
盎冰道歉道:“大师,我们来到泰山参加比赛,不是为了争夺盟主之位,而是有难言之隐,所以我们...”
没等“吕冰”说完,大师就道:“心是一方砚,不空亦不满。
眼是一片天,不奢亦不贪。
字是一盘餐,不腻亦不淡。
深邃梅婷花向晚,零落幻影墨里寒。
谁人涂抹香薰醉,禅语萦绕紫檀烟。”
“冰,知晓大师的意思,大师的“法相皆空”,“心若冰清无旁骛”。在下深深敬佩。”
了缘笑着道:“吕施主过奖了,人不敬我,是我无才;我不敬人,是我无德。老衲希望你们心存善念,在此预祝你们成功。”
为了掩人耳目,成林和盎冰选择从后门离开,了缘临别赠送一言: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心静则万物皆静,心执则万物皆动;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盎冰再次感谢大师的教诲,并牢记于心。
俩人走在树林里,成林道:“你事事成功,我却一事无成。”
盎冰道:“了缘大师不是说了嘛,名利权势都是浮云,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对了,你在了缘那儿,真的没人看你真面目吗?有没有人过来找你?”
成林自信道:“就我和大师两人,他在外房打坐,像是保护我一样。”
盎冰听了这话,从心底佩服大师的为人,同时也估计朝廷算错了算盘,让自己捡个大漏。
成林说盎冰那么危险,为什么你一定要拿武林盟主。
盎冰道:“我哥的身份不一般,可能是通缉...我只有“爬”的更高,别无他法。”
成林道:“事情结束了,还是没有消息,我们的钱财也散尽了。”
“没钱还不简单...”
成林抢先道:“不许再去赌博,来路不正的钱我是不会花的。”
盎冰无奈道:“好,听你的。你拄上拐,我带上碗,你负责哭,我负责喊,这样你满意吧。”
说着说着,盎冰感觉身后有动静,于是小声告诉了成林,并让他别怕。这时两人分开走,盎冰走了几步停下,并让其现身。
“吕盟主好啊!在下有个问题想请教请教。”叶湛走到身后道。
“好啊!不过你已经请教过一个问题了。”盎冰道。
叶湛一想对,又道:“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行吗?”
“行,不过你已经又问过了。”
“那我再问两个问题。”
“可以,但是你已经问完四个问题了。”
“什么时候?”
“就是现在。”
叶湛想不到她还挺幽默,“既然请教不到,那就只好请赐教了。”说完拔剑从她的身后攻击。
盎冰脚下用力一蹬,用轻功让身子倾斜背剑起飞,在树干处突然转身迂回而下。叶湛识破了她的“计谋”,剑随之也改变了方向。
落地后的盎冰发现脖子处的头发被割断。没等自己重新审视对手,停在树上的叶湛再次掷出“玄铁剑”,以飞速旋转的方式再次逼进。
盎冰摸了下腰间的“软剑”没有拔出,而是顺势劈叉向后弯腰,等剑回来时又向前俯身。紧接着一个“旋螺”起身,在空中拿到树上飘落的几片绿树叶,手指一抖直接当作“利器”刺向叶湛。
叶湛躲避攻击迅速下落,同时用剑割破了刺向自己的树叶。
盎冰定眼一看,原来是“子海”。便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出手即杀招,难道是我得罪了你?还是你...”
叶湛露出柔和的笑容道:“我并非忘恩负义之徒,再说我已经阻止玉红枫来到赛场,算是一报还一报两清了。只是我不甘心,“凭运气”就能拿到盟主之位,实在是难以服众。我专门在此等候,就是看你能不能击败我。”
“哦~原来你看上了盟主之位,这是令牌,送给你了。”盎冰说完拿出那巴掌大的令牌扔在了地上。
叶湛看了一下令牌,惊叹道:“你真的不在乎盟主之位?”
“我可以走了吧?”盎冰说完转身就走。
叶湛拾起令牌道:“这是金子做的,换成钱粮的话一定可以养活很多人,不过话说回来,它也能招来祸端。本公子不是乞丐,不会受蹉来之食,我今天一定要将你打败。”
盎冰一听,气道:“给脸不要,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这样,那只能怪你命苦了。”
盎冰刚说完,“子海”就冲她身后使出“双龙出海”,盎冰转身同样用内力与他对了一掌,周围炸开是白气一片,双方随即弹开。
听到声音的成林心里感觉惴惴不安,于是选择返回。
叶湛再次拔出了剑,“别说我欺负人。”说完用力先行推了出去。盎冰躲避后空手与之战在一起。剑在盎冰的身后划了一条弧线又刺了过来,盎冰是多么的熟悉这招,在剑到来的一瞬间才侧身躲开。叶湛一个转身拿住了剑随即冲出一个剑波,盎冰也用功夫化解了这次攻击。
这个招式让盎冰感觉是如此神似,出于不确定,盎冰决定主动进攻继续“探索”。
叶湛也怀着同样的心态继续打斗。在此之前,叶湛用剑身顺势自然的拍了下剑鞘(用于暗示燕莺择机而动)。他用着“叶氏剑法”的快剑逼近盎冰,盎冰用熟知的套路轻松躲掉。燕莺此时从斜刺里杀出,直逼盎冰。
盎冰无法摆脱叶湛的纠缠,迫不得已使出了“腰盘软剑”,燕莺被一剑击退,叶湛也停留在原地。
功夫,剑都对的上,就差金锁和她的身份。叶湛决定再次“放手一搏”。
此时,盎冰也隐隐察觉到“子海”的身份,确认身份就差最后的“金锁”。同时也非常担忧,万一他不是呢。
这次轮到燕莺和叶湛一起攻击,经过激烈的几招后,燕莺暗示叶湛她确实是个女的,这是从她打斗的声音上分辨出来的。
盎冰趁燕莺分神,软剑将她的剑盘起,用力一拉使她的剑脱手。紧接着用相同的招式攻击叶湛,见挣脱不了他的剑,直接反手掐住了他的喉咙,厉问他到底是什么人。
被制住的叶湛慢慢的拿起了那半块金锁。
看到金锁的盎冰放下了手中的剑,放开了叶湛。她不敢相信的眼睛,捂住自己的嘴,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连连后退。
她看着叶湛湿润的眼睛,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叶湛也控制不住眼泪,道句:“真的是你?”
盎冰拿出了自己的金锁,对照之下严丝合缝。
盎冰扑在了叶湛的怀里,痛哭起来,这是激动的泪水,是亲情的泪水,是从孤独走向幸福的泪水,这流下的泪水颗颗是真情。
叶湛也紧紧的抱着她,知道她受的苦,知道了一路走来的不易,知道她重情重义,同时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够好。燕莺她们来到了面前,没有打扰她们兄妹,而是替她们高兴,默默的流着喜悦的泪。
成林回来后看见她和陌生男人抱在一起,瞬间冲了过去打破了“温情”。燕莺本想制住他却被盎冰及时阻止。
盎冰告诉大家这是自己最亲,最信赖的人,就算全天下背叛了我,他也会站在我身后背叛全天下。
盎冰让成林摘下笠帽并作了介绍,自己像“小鸟依人”贴着叶湛,生怕下一秒就会离开。
盎冰解开发髻,拿掉假须,果真是活脱脱的大美女,几人都为此惊呆,可以想象她如果换成女装必定会更加惊艳。
这种期待并没有让大家等太久,为了“以妹妹的身份”呈现在哥哥面前,盎冰当众让成林打开了包袱,并换上了青蓝色女装,显露出了凹凸有致的身材,芊芊细腰,当泛红的嘴唇呈现出那久违的一颦一笑,真是美艳动人,比画中人还要美上百倍,千倍。
面对着如仙女下凡的妹妹,叶湛显得不知所措。在一旁看着的成林心里倒有一丝醋意,心想着如果有一天她能这样一直抱着自己就好了。
盎冰依偎在叶湛的怀里,几人边走边聊。当燕莺知道成林就是去过“梦香楼”并是“敲诈”自己银子人后,上去就要给他教训。
盎冰立即拦住道:“那都是我授意的,你要怪就怪我吧。他武功很差,你们可不能下手不知轻重。”
“呦,呦,呦,这还没干什么呢,瞧你把这傻小子护的,你哥哥心里该有多失落呀!毕竟是刚相认的。”玲打趣道。
盎冰笑着把成林拉到身边,道:“几位姐姐,这么远的路都是他照顾我,他重情重义,不偷奸耍滑,更不会做违背君子之事。我们从小玩到大,我是最了解他的。所以请你们好好关照他,就像你们对我哥哥一样的好。”
成林让盎冰夸的有些不好意思,道:“盎...盎冰,我以为你有了哥哥就把我冷落了,没不到你还是这么在乎我。”
“瞧你说的什么话,姐姐们对我哥哥关怀之至,哥哥又是我唯一的亲人,而你是我永远都离不开的人,我们是一家人。”盎冰说完也挽起了成林的胳膊,她们一起返回邢州,并要在路上多玩几天。
路上的日子过得是最开心的,她们都没有着急赶路,也没有什么烦恼的事,可真是“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
心情好什么都好,就连沿途的景色也随之改变,天蓝地绿水常青,万里美景家天下。她们一路上游山玩水,嬉嬉闹闹,彼此说着有趣的梗,经历到的好玩事。几人有时展着才艺,有时打着水仗,有时比划着武功;坐在山上看晚霞,躺在地上看星空,走在路上品美食。
成林在路上时可是尽展才子风气,读者应景的诗句,写着遒劲有力的字,但这字让人回味着洛阳的囧事。
见盎冰是那么的开心,无忧无虑,叶湛打心底高兴,从小就没照顾过她,现在想把这种快乐源源不尽带给她。
“来路短,去路长”,这话说的一点没错,路上几天欢乐的时光荏苒而过。路过“洪泽湖”时,叶湛有意的巡视了一下,并乘船前往“龙泽岛”拜见岳父大人。
柴文进早就摆好了盛宴款待叶湛,连连夸赞他这次打的不错,辛苦之类的话,让大家感觉到他变了,懂得体谅别人了,也学会“拉拢”人心了。
叶湛问他怎么知道自己要来时,柴文进也没掖着藏着,告诉他是镇上安排的探子通报的。
这种“透明”程度让大家不知是喜是忧,还是成熟后的可怕。
叶湛道:“这次没能在武林大会中夺魁,让您失望了。”
“武林大会高手那么多,你能拿到那么好的名次也算是脱颖而出了,我为有你这样的姑爷感到骄傲。来,那么长时间没见了,我们俩好好喝几杯。”柴文进道。
见到柴文进如此热情,叶湛道:“我辜负了您的栽培,您真的不生气吧?”
“爹平时对你太严苛了,你不要怪我才好。”说完让大家一起坐下。
当柴文进看见成林,尤其是盎冰时,简直被她迷呆了,问这两位是什么人。
叶湛一五一十的向柴文进说清楚后,大家共同举杯接风洗尘,再庆祝他的兄妹团聚,最后一杯恭喜盎冰女扮男装夺魁。
柴文进单独敬盎冰时就心有所想,可惜盎冰并不知他的阴谋,还开心的以为有了如此和谐的家一饮而尽。
和盎冰,成林喝过酒后,柴文进道:“初次见面,我总要拿礼物表示表示,你们吃着喝着,我去去就回。”
不一会儿,柴文进带着一个精美的盒子走过来。道:“这是“护心甲”,是域外“乌金”所铸,像“软甲”一样,带上它可以刀枪不入。这本是专门打造送给你娘的,让你爹可以放心在外办差,可惜当时兵荒马乱忘记给她,挺遗憾的。柴家和你娘原本是亲戚关系,是柴(荣)皇帝的表妹,你和你娘离开后便没了消息,我想你娘的时候就会拿出它看看,以表思念,现在你来了,就把它交给你。”
盎冰一听此物如此贵重,又是他的念想,说什么也不肯收下。无奈下,柴文进只好代为保管。
柴文进对叶湛道:“芸琪和肚子里的宝宝都想你了,你们快回邢州去吧,记住,想办法把符太后,柴皇帝和芸琪都带过来,要安全抵达,不容有失。”
接到任务的叶湛没有太多休息,继续出发,因为他心里也非常想念芸琪。离开“龙泽岛”时还斥了盎冰一顿:“给你东西你不要,结果岳父又差人交给了我,说我在旁不会说句话,下次记住,谁给你东西都要。”
“好了哥哥,我记住了。”盎冰笑着道。
“知道就好,这“乌金软甲”要时刻穿在身上,保护好自己我就放心了。”
当行进的路线偏差时,成林看着地图道:“我们不是要到邢州城吗?应该偏西北走,怎么...”
叶湛笑着道:“成林兄对不起,忘了告诉你了,我们先到城外的一个镇上,拜访一个人。”
“哥,谁呀!”盎冰好奇的问道。
“是梁山叔,他和爹亲如手足,我从小在他身边长大。听说现在他不在城中,而是到分镖局处理事情,我们正好路过。”听完叶湛的解释后,俩人才解开心中的疑问。
听说叶湛来了,梁山迎到大门外,脸上的喜悦不用言表。刚见面就问这问那,又把盎冰和成林忘掉了。
盎冰问燕莺:“我长得不是很美吗,怎么到哪都不受注意,也没人介绍?”这话一说,引得大家都窃窃的笑。
成林这时泼了盆冷水:“美的都快“霉”了,谁想要注意你。”
听完这话的盎冰瞬时不顾了形象,在院子里直接就追着拳打脚踢。
梁山一看院子里乱了才出言制止,见俩人陌生才问起身份。
盎冰这时也停止了打闹,开始毕恭毕敬的拜见梁叔。梁山还是一脸懵,不知她为何如此称呼。
“梁叔,我是盎冰,是盎冰啊!”说完拿出了金锁。
梁山这才反应过来,看着盎冰激动万分道:“真的是盎冰,谢谢老天爷让我们团聚,谢谢大哥大嫂的在天保佑,她们兄妹终于团聚了,盎冰长大了,亭亭玉立,你们可以放心了。”
又转身湿润了眼眶道:“侄儿,你真是不枉此行呀...”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盎冰把梁叔扶到屋里,又开始说了很久的话,当然也问起了姜母的情况,盎冰伤心的作了回答。为了留住盎冰多住一天,梁山承诺尽快让金锁合二为一,这正和大家的心意。
人老多情,盎冰和梁山促膝长谈,眼角泛着泪光,成林听着听着睡了过去,盎冰则是非常“好奇”,因为她听到的,都是母亲从来没有说过的。
盎冰笑着为成林盖上了外套,梁山也询问了他的情况。
叶湛也在旁听着,知道盎冰小时候的事情,出来后又是一路的艰辛和惊险,心中暗暗发誓,要好好珍惜这个妹妹,给她最温暖的幸福。
由于梁山手中的事没有处理完,所以不能与她们一起回邢州城。临别时,梁山拿出了镖局的令牌,道:“这令牌本来给你哥哥的,可你哥哥又还给了我,现在转送给你。”
盎冰接过令牌问:“这倒是挺精致的,不知有什么用。”
梁山只是微微一笑,道:“反正没有你武林盟主的令牌值钱。”
叶湛解释道:“有此令牌可以调动所有“振远镖局”的人。镖局是梁叔一生的心血,你有了它可要用之慎之。”
盎冰看了一眼哥哥,从他的言语中了解到,是不想让自己接受。于是盎冰拒绝道:“我岁数小,不懂得镖局的运行,管理;镖局是您一手打造的,是您一生的心血,我受之不起。更何况哥哥都没有接受,我又岂能受之,夺人所爱。”
梁山道:“这怎么会是夺人所爱,初次见面,算是送你的见面礼。”
盎冰继续拒绝道:“我知道您一直把我们兄妹当成自家人,从小如此,长大更是如此,您的好意盎冰心领了。这样吧,等我下次带着礼物来看您,您再给我,算是“礼尚往来”了,您看可以吗?”
梁山见盎冰“如此懂事”,只好道:“那好吧!”
几人在破旧的“风雨亭”中惺惺分别,盎冰不时的挥手致意,梁山也回应着。看着自己手中的令牌,又看了看叶湛和盎冰的背影,心又被“柔”了一下。
盎冰高兴道:“哥,梁叔的眼神很温暖,很柔和。如你所说,就像我们的父亲一样,这次我做的对吧!没有接受他的令牌,符合你的心意吧!没有让你失望吧?”
叶湛摇头道:“你呀!一点都不会变通,我是男人,凡事都要先拒绝,想不到你也“矜持”起来了。”
“哦,原来哥是好面子,故意那样说的。女的就无所谓了,因为“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要了人家也不会说什么,你也不会失面子。好的哥,那我以后可真就不客气了。”
玲道:“瞧把他惯的,这一句一口哥的叫,生怕抢走了似的。姐姐告诉你,别听他的,他这叫吃烙饼卷炸丸子——架炮往里打。难堪不讨好的事都让女人出面,真成了女的出马,一个顶俩。难道你忘了“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的下一句了吗?叫“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
几人斗着嘴进了邢州城,像往常一样走进了“梁府”。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暗中监视的人马上禀报了高刺史。
下人退下后,王喜走出来道:“这监视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见了美女就走不动,连模样都讲不清楚,就只会说漂亮,真是一群饭桶,白痴。”痛骂后让高刺史查清这些人的身份。
可经过半天的调查,只知道那个带刀疤的是“副总镖头”,随从是镖局的人,其他就不知道了。
一句“刀疤”让王喜想到了武林大会中的“子海”,如果他的身份能确定,其它事情全都迎刃而解了。为了证实心中的疑问,王喜决定让自己的人接手去监视梁府。
梁府中,芸琪和符太后像极了贤妻良母,一边聊天一边收拾家务。
想念已久的叶湛率先进门,高兴的喊声:“芸琪”。
芸琪立刻丢下手中的家务扑到叶湛的怀里,关心的询问,还亲了他一口。叶湛想阻止都没来得及,让大家看的清清楚楚。
随着大家“哼”了几声,芸琪才发现那么多人看着,捂着羞红的脸躲到了一边。看到这个尴尬的场景,符太后也是忍俊不禁。
叶湛也没有顾那么多,直接就问芸琪的身孕,让她不用干活了,要好好休息。说完贴在她的腹旁痴痴的傻笑。
芸琪道:“看你心急的,月份还小怎么可能有声音。在房间憋的太久了,出来活动活动,这不是被狗盯上了吗,出来劳作也显得我们不是做贼心虚。”
叶湛向符太后行了礼,询问她和小皇帝过得怎么样,当然也讨教了怎么照顾芸琪。
符太后笑着道:“我和宗训生活的很好,他玩的很开心。这段时间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无忧无虑,早劳晚息,别提多自在了。芸琪也是上次你“偷偷摸摸”来时有的身孕,真搞不懂你们结婚那几天都没什么动静,就上一次一锤定音,你是不是算好了日子?我们仨天天坐在一起吃饭,聊天,赏景,可惜这种生活以前从没有体会到,原来幸福就在我们身边。”
看她们聊的热火朝天,又把盎冰晾到了一边,盎冰“气”道:“都说再一再二不再三,谁知他没次都这样。”
成林还让她稍作忍耐,不时的给她按按肩膀。
芸琪回头看到两个陌生人,其中一个倾国倾城,一股醋意涌上心头,生怕是叶湛忍不住寂寞重新找了个相好的。于是问道:“那个女人好面生,是谁?”
叶湛一拍脑门说忘记介绍了,他转身跑过去把盎冰拉了过来,高兴道:“冰,快叫姐姐。”
盎冰直接就亲切的喊了声:“姐姐”。
芸琪阴一句阳一句道:“不敢当,什么时候你转正我就喊你姐姐,真佩服你,敢与我们反贼为伍。”
叶湛道:“芸琪,你胡说什么?”
“你自己心里没有数吗?我在家辛苦怀胎,和太后在佛堂天天为你祈祷平安,现在你把她都领回来过日子了,我是人老珠黄了是不是?真想不到,你是个喜新厌旧的人。”
叶湛听完哈哈大笑,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她是我在泰山苦苦寻找到的妹妹,是盎冰啊!我之前有给你说过。”
经过一番叙述后,芸琪这才相信盎冰的身份。盎冰兴奋的搂着芸琪,“姐姐,我太高兴了,我居然有那么多亲人,而且你还怀了我哥的孩子,让我们叶家有后,你真是太了不起了。”
芸琪和符太后也非常高兴,恭喜他们兄妹团聚。在坐一起享受欢乐的时光时,芸琪也送给了盎冰一份精美的礼物,作为“见面礼”。
当玉簪子交给盎冰的时候,她是一脸惊喜,道:“这,这太贵重了,我承受不起,我来到这还没给姐姐和符太后买过东西呢。”说完后又看了看哥哥,她不知道这次是该收下还是该拒绝。
见哥哥与前两次一样不动声色,盎冰果断接受了并道谢。
这时叶湛道:“给你你就收下了,一点规矩都不懂。”
盎冰知道哥哥故意这样说的,于是道:“这是姐姐送给我的,意义非凡,有它我就会感觉亲人在身边,我会爱护自己一样爱惜这份礼物的。”
盎冰的这番话让叶湛看到了她的“进步”,说的话也变得圆润,听着舒服。
芸琪亲手帮盎冰把簪子插在头上,手中抚摸着玉珠,整理下玉坠,直呼真是个大美人。
吃饭时,大家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都不停的往盎冰碗里夹菜让她多吃。盎冰也很有礼貌的给长辈夹菜,直言芸琪辛苦,谢着另外四位姐姐的照顾。只有成林像是被冷落的,独自一人嚼着米饭。还好盎冰把吃不完的菜分给了他,才让他知道没有忘记他。
聊着聊着,芸琪就说到了当前的处境。却被叶湛拦住,道:“盎冰刚来,这个,以后有时间再说。”盎冰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成林若有所思。
一天的喧嚣在夜色中沉寂下来,成林在盎冰房里等待着她的到来。随着“吱吖”一声门响,脸上挂着喜悦的盎冰似乎还意犹未尽。
本想脱衣服的她见成林在自己房里又把钮扣扣了回去。道:“成林哥,这么晚了,你怎么在我的房间?也不点下灯,吓我一跳。”
成林道:“你现在什么都有了,身份地位不是我这普通人能攀比的,我说话你还会听吗?”
盎冰笑着道:“瞧你说的什么话,这些天我只是太高兴了,冷漠你了。你想说什么就说,我会听的。”
成林看着盎冰道:“你哥哥找到了,你当初的愿望也算实现了,我想你应该知足了,更何况你还有那么的亲人,朋友。现在局势复杂,天下不平,我想你应该劝他们找个平静的地方过日子,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
“哎呀!这不是刚刚才重逢嘛,等大家彼此更熟悉了,我一定会说的。”
成林就知道她会这样说,这也是自己所担心的,用坚定的眼神,拉着她的手继续道:“我害怕的就是这样,你看着我,答应我,一定要劝他们和我们一起回去,切勿让其它事冲昏头脑。”
叶湛这时推开房门看到这一幕,道:“呦!小两口亲热呢?没打扰你们吧?”
盎冰赶紧把手缩回来,道:“我们经常无话不谈,哥,你别误会。”
“哦,看样你们经常这样,那哪还有什么误会。对了盎冰,现在方便吗?明天有些事我们需要商议一下。”
“好,我这就来。”盎冰说完就跟着哥哥离开了。成林叫了她一下,盎冰只是回道:“我会考虑的,你先睡吧。”
盎冰来到后院大堂,芸琪,符太后和玲四个都在。叶湛说清了现在的形势,自己的处境。
盎冰听完后只问了一句:“这些人都靠得住吗?万一有...我们可就危险了。”
叶湛道:“你放心,这些人都是效忠我们的死士,他们几乎都是父亲收养的孤儿,跟随着父亲出生入死。也有一部分孤儿被送到了镖局,所以梁叔一直想把镖局的指挥权交给我,以备不时之需。”
“好,明天怎么行动,我都听哥哥的。”
“明天我们会放出消息,说武林盟主将在城外接受挑战者比武,让大家都去凑热闹,趁着人乱,混淆在人群中,让她们平安出城。出城后我将率人接应,直奔洪泽湖。所以你明天等消息一出,你就去官府拜访高刺史,这样可以更好的了解他们的动向,也算是提前打个招呼。”叶湛道。
“方法是好,也容易实施,可万一官府查起来怎么办?毕竟镖局突然少了几十号人。”盎冰问道。
“这个不用担心,只要没有足够的证据,官府不会对镖局怎么样的。”
盎冰想起了成林的话,道:“留下来不也是很好吗?和普通人差不多,一样可以安稳的过日子。”
叶湛叹气道:“我也想这样,可惜我们早就被盯上了,所以才让符太后和芸琪打扮成仆人,掩人耳目。加上我们大摇大摆的进出梁府,再等的话估计会越盯越紧,这是其一。其二就是我们不能有任何的冒险,“最安全的地方始终最安全的地方”,也让人放心。最后是“复国计划”,如果小皇帝有任何闪失,我也对不起爹娘,更对不起柴家。”
盎冰也没有详细再继续追问,可能是哥哥现在不想告诉我这么多吧!盎冰现在能做的就能遵照他指示。
盎冰回房后,换回了男装,吹灭了房里的烛火后悄然出门。用轻功飞出梁府外墙,发现在后门的拐弯抹角处果然有人监视,盎冰没有惊动他,而是迅速的消失在夜中的雾气中。
盎冰来到官方馆驿,与等着的水淼一同以商客的身份进入登记入住,掏银子时,盎冰故意亮出了一点“盟主令牌”,来引起掌柜的注意。
这招果然收到效果,成功引起注意,掌柜的让人去监视“天字一号房”的客人。
盎冰和水淼也讨论着敏感的话题,说什么自己就是来玩的,谁想让不知好歹的人盯上,非要约我到城外比武。
水淼道:“你现在是武林盟主,当然有人看不惯了。明天的那位可是号称“毒蛇郎君”的“千年王八”,在水中的战斗未尝败绩,不知道他陆地的战斗怎么样。”
盎冰最后一句说道:“明天反正是以武会友,试试也无妨。对了,千万不要走漏风声,免得招来麻烦。”
手下立刻把听到的信息报给了掌柜,掌柜让他留下好好“服侍”这两位,自己则连夜去刺史府报告。
见计划成功,水淼和盎冰脱下了男装开始了休息。
刺史府的大门被“咣咣”的直敲。
“谁呀!这么晚还不睡觉,吵死人了。”下人打开大门打着哈欠道。
“是我,驿馆的冯掌柜,我有急事要向刺史大人禀报。”
“你走错地方了吧?驿馆有些什么事没必要找刺史大人,小县令也一样。”
“不,这次不同。”说完直接闯了进去,硬是没有拦住。
刺史大人被噪杂的声音吵醒,揉着朦胧睡眼披上了外衣。问道:“怎么这么吵?发生什么事了?”
冯掌柜跑上前说出了来此时原因。旁边的侍卫一听武林盟主要来邢州,纷纷攘攘的要去看比武,要一睹大侠的风采。
刺史心里不含糊,因为现在不比从前,加上王喜的施压和叶湛等反贼的出现,稍有不慎,自己就会大祸临头。为了证明梁府就是窝藏嫌犯之地,府上之人身份待进一步确定之际,千万不能出什么幺蛾子,到时候官位丢失事小,身家性命事大。
他决定去询问王喜,看如何是好。同时也训斥道:“江湖草莽有什么好看的,你们不要嚷嚷,冯掌柜稍等片刻。待我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得出这个院子。”说完急匆匆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