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杉说:“那事大约发生在半年前。你记得吗?你在甘溪呆的时候,屋前不是有一片被毁坏严重的葡萄园吗?”
她答道:“我记得,你们甘溪的葡萄园一片狼藉,有一半都被毁了。”
“被毁坏的葡萄园与赵师师有关。那时正直葡萄成熟时节,赵师师的母亲安冉夫人想吃酸葡萄,赵师师为了孝敬她母亲便亲自甘溪采摘葡萄。她来后那天刮起了一阵妖风,妖风旋转着摧毁了葡萄园。”
青琳说:“今天在乐器室已经见识到她控风的术能,可这与突破环境限制有什么关系。”
胡杉说:“那场大风虽与赵师师有关,却不是她干的,当时与赵师师一起来的还有一个身上带伤的男子。那男子与赵师师散步到我们家晾晒葡萄干的阴房外。”
“那时我在阴房里挂晒葡萄,正巧听见赵师师向那男子抱怨我父母摘葡萄摘的太慢。我本欲出去道歉的,通过阴房的孔隙,只见那男子手在空中一笔划瞬间抬起一个风旋,他再手一挥,那风旋便向着着葡萄园刮去了。”
葡萄成熟时节受伤的男子,能够释放尘卷风的男子,这个男子听着像是施南渡,那个从密林里跳出来的男子,自他的出现开始,她的生活就向着绝境一发不可收拾前进。
青琳问:“你听到没有听到那男子的名字,他的名字是不是叫做施南渡。”
“对,他的名字是叫施南渡,当时赵师师就是这么叫他的。”
“真是他,没想到他死了那么久了,还能从别人的嘴中听到他的事情。”
胡杉说:“那男人问赵师师想不想学这项术能,接着赵师师亲了那男子,然后两人在阴房外的草地上亲热去了。我瞧见那男子的眼睛先由紫变红,贪婪地吸食赵师师的血液。我吓的颤抖以为遇到了吃人的妖怪。赵师师似是痛苦似是欢愉叫着,我那时被那种场面吓着了,所以被囚牢小兵给……给强迫的时候,才会生不如死,现在想想除了被狗咬了一口,除了顶对不起我那青梅竹马,也没什么的!”
胡杉的话让青琳不是滋味,她、小菊、胡杉都是些被逼着不断向前的可怜人!
那些美好的幸福的都成了过去,只剩下肮脏的不堪的未来!
胡杉故作坚强,“好了,不说这些悲伤的了,我还是继续讲吧!”胡杉收回即将落下的心酸泪水接着说:“赵师师与那男子一场欢之后,那男子告诉她喝了他的血她就能拥有控风的术能。”
她问:“所以赵师师喝了他的血液?”
胡杉说:“那男子到没有直接给她,他要求赵师师陪他三天三夜,赵师师怕怀孕,施南渡却让她放心,说他们不同种族有生殖隔离什么的,之后他们就下山了,我在阴房再也听不道他们的话了。”
青琳思考着说:“看来人鬼的血液可以激发术能。”
“什么是人鬼?”胡杉疑惑的问。
“就是你见到的嗜血时眼睛变成紫色,情欲时眼睛变成红色的妖怪。”青琳认为这样描述白黯、帛栝之流最合适不过了,毕竟他们是那样的血腥、残暴。
青琳继续说:“他们是洛城的实际掌权者,除了洛城的高层贵人之外,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事情,他们行事隐秘,很少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因为见过他们的要么死在他们的獠牙之下,要么像我一样被囚禁在这里。”
“那么这么来说,我得了病进了弥阁也与施南渡这个人鬼有关了?”胡杉回想一下,然后自问自答道:“是了!我想起来了曾经有长老来甘溪询问,是否有谁看到怪异的事情。也许我那时精神恍惚惹得长老怀疑了,于是他让去我服侍台阁的贵人,想借着贵人手处理了。在你的提醒下,我没去台阁避开了灾难,因此在你们走后,长老便上报了弥阁,把我送进了弥阁。”
胡杉分析的条条在理,为了防止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她试探问:“除此之外你还能推理出什么?”
“那时在甘溪身着白衣的贵人男子也是人鬼吧!”胡杉声音放小道。
青琳感慨说:“你的推理能力真是强!你怎么知道的。”
“那种人一看就不同寻常,不似凡人,不是神人便是恶魔。你给他熬了那么长时间牛腩汤,重阳节你还给他带了菊花,你与他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嘛!他知道不知道你被关在弥阁的事情,如果你还能见到他的话,可以要点他的血液。”
遥想当时在枫叶林东崖岸看日出,白黯发了疯的把她扑倒在地,紫眸显现,为了唤醒白黯意识她狠狠咬了他受伤的肩,甚至咬出了血。
她那时怕咽下人鬼的血液会对她自身产生不良影响,于是在白黯清醒消失后,她把他的血吐的一干二净。
青琳并不觉得遗憾,她不想再与白黯有任何牵扯,也不想拥有他的术能。
她说:“想都不要想,我们俩有深仇大恨,你知道吗?就是他把我丢到弥阁里来的,让我去向他要血,还不如让赵师师给我来个痛快呢!况且他已经回人世了,我们彼此不见才能够相安无事。”
那日青琳睡又在了胡杉的房间,她做梦了,她梦见她在甘溪的台阁里捡着散落在地的菊花,白黯则坐在地上,他的面前的花架上放着那副无脸女人的画像。
白黯扭向她,问她:“你觉得这画上女人的面孔该是什么样子呢?要不我照着你的样子画画看。”
她说:“我的相貌丑陋,若添上我的五官岂不是糟蹋了这副画。”
白黯笑着,“你忘记了吗?我已经让加里帮你治好了脸。”他挥笔在画卷上一挥而就,她的面孔跃然画卷之上,下一秒白黯扔了笔,把她推道,抚摸着她的面颜,他说:“瞧你的五官与这副画搭配起来多协调。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到底还要耍我到什么时候?太阴。”白黯掐上了她的脖子,接着“咔嚓”她的脖骨碎裂。
青琳从梦中惊醒了,惊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