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为何独自乘龙撵先行？
傲雪在后面紧追几步。
生气了？
因为我又一次掉了孩子？
“皇上息怒——”
弥总管小跑着送来信封：“皇上给娘娘的，要娘娘立即读。”
信上是傲雪抄给寒清的那首诗——《白鸟之死》。
“皇上......”
傲雪泪眼婆娑的望着远处龙撵上的寒清。
他起身，拉弓，搭箭。
箭尖直指傲雪心口。
破风而来的利箭刺入心口时，并没有立即失去知觉，而是远远的看着那个男人。
是否你的眼中，也有泪水？
只要有那么一点，一点就够了。
“傲雪！”
萧言不顾众人目光，飞身上前抱住傲雪。
“傲雪！你怎么样？傲雪！来人！来人！”
眼前这张脸，何其俊美动人，为什么你不爱他呢？
“萧、萧言，不能让他......爱蓝眼睛的女孩......绝对不要.....”
“什么？谁？”
“你儿子，记住——”
“傲雪！傲雪！”
萧言咬破手腕，被随从拦住。
“长老，她已经断气了，您这么做——”
“闭嘴！”
许久后，萧言仍独自坐在冰冷的地上。
傲雪在他怀中，似乎迷离苏醒，然后凭空消失不见。
好像来过，然后走了。
好像爱过，然后都不在了。
握着寒清信笺的手垂在地上。
你若是那含泪的射手
我就是
那一只决心不再躲闪的白鸟
只等那羽箭破空而来
射入我早已破裂的胸怀
你若是这世界唯一
唯一能伤我的射手
我就是你所有的青春岁月
所有不能忘的欢乐和悲愁
就好像是最后的一朵云彩
隐没在那无限澄蓝的天空
那么
让我死在你的手下
就好象是
终于能
死在你的怀中
后记
1
“萧言，你真是——唉！来人，将萧长老削职囚禁。”
秦灏抱着萧丞到了殿外，原本安安静静睡着的，莫名的喊起来，挥着小拳头很开心的样子。
“你居然知道我们到家了？马上可以见到萧长老了。”
一直低头挨训的萧言听到殿外声音，不由的想回头看儿子一眼。
即使隔着墙壁，不清晰，也好。
“你敢。来人，把孩子抱走。”
2
“父皇今日精神大好，太医功不可没。”
寒清的太子打赏太医，太医却没接。
“太子爷，说句大不敬的。皇上，怕是不好。太子尽快吩咐后事。”
此时已是风烛残年的寒清伏案疾书。
一份遗诏，传位太子。
一份册封，追封纳兰傲雪为皇后，衣冠冢合葬帝陵。
一份私信，托了人送去一间空屋。
当日午夜，寒清驾崩。
昭告发布，路人停步痛哭。
民众自发祭奠，着素衣，吃素食。
自此，这位廉洁仁孝，爱民如子的帝王谢幕。
一生贡献为人称道时。
手足相残，神秘将军，一世不立而临终立后等传奇色彩的谜团供后人猜测传说。
3
公元2011春节。
是爆竹在响吗？
不知是哪一年了。
萧言放下手中的书。
这些年真是越来越吵闹了。
熄灭那一点灯油供给的明亮。
一身粗布长衫，在没有任何光源的室内，靠着墙角和衣而卧。
又一年过去。
又一年来到。
并无差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