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严祭行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腿伤,许平生和严祭行便一同回到了亘月,他们经过简单的询问,找到了亘月的一家杂货铺。
这杂货铺的店家也比较善良,见许平生和严祭行穿着朴素,想来也是生活不易,便没有和他们说东道西,反而是痛快地直接说了个价钱。
店家也不小气,把话就摆明了,他毕竟是商人,不是慈善家,自己总归得赚一点钱吧。
于是,许平生和严祭行直接把布袋放在了铺子里,拿着一些钱币默默地出了杂货铺。
一级灵兽的灵晶,一块只值三十枚普通灵币,而二级灵兽的灵晶,一块可值一枚银灵币。加上布袋之内的一些兽齿、兽骨、兽爪之类,许平生一共只换到二十块银灵币和三十块普通灵币。至于严祭行,因为他布袋之内的一级灵兽较多,所以也换取到了十八块银灵币和六十多块普通灵币。
天渐暗,亘月中各种高大建筑上的净塔开始发出光芒。
亘月即使是到了黑夜,也依旧处于忙碌之中,人群熙攘,丝毫不少于白天之时。
许平生和严祭行在换取到钱币以后便各自离开。
不过,许平生又独自在陌生的亘月晃荡了一会。而就是通过这一点时间,许平生已经熟悉了景翎学宫周围的一些地方。
再次准备了两个干净的大布袋,买了足够吃大约一个星期的干粮,许平生才回到景翎学宫。
……
月明风清,尘扬叶舞。
一道身影在一处空旷地带不停地挥动着什么。
月光之下,其虽破却利。
手中的铁块上已经沾满了手汗,又不知几多次被清风抚干。许平生停止挥动铁块,开始盘坐在地,默默欣赏着在月光下绽放寒芒的“剑”。
他不知道这铁块是从什么东西上分离出来的,但是许平生总是觉得它是一把剑,因为许平生总是把它当做剑来用。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许平生没有学过剑法,但是把铁块当做剑用起来却是得心应手。
每当空闲之时,许平生便会开始挥动这一把和自己紧密联系的“剑”。
今晚,许平生已经不知挥动了多少次的“剑”。他今天很高兴,自己从一个普通人,终于成长为了一个有了一点实力的修士。
挑、刺、扫、撩、劈、砍,许平生不会什么剑招,但是基础的用剑方法和剑式,就算没有刻意去学,也都知道一点。
许平生练这个不是为了消遣时间,也不是为了展示自己的喜悦,他为的是锻炼自己的毅力和体魄。
“再来!”许平生休息片刻,从地上站起,“剑”被紧握于手,在月光下绽放寒芒,发出切割空气的嘶鸣。
……
接下来的几天,许平生和严祭行都是在天未亮时就起床,守在城门前,等到城门一开,便立马出城打猎。
他们起这么早的原因,也是为了避免被应介鳞找麻烦。
几天下来,两人都通过打猎换取到了不少的灵币。
幻山一带,有许多大山密林,饶是其中灵兽很多,许平生和严祭行每天也会换一处地方打猎,不过,因为其他地方他们都不熟悉,所以只敢在山林外围活动。
许平生留了一些二级灵兽的灵晶,供自己修炼。不过,许平生吸收这些灵晶后,只是使炁更加浑厚,修为并没有怎么增涨。
……
“跑起来!以你们这身体素质,就算现在教你们裂石拳,你们也学不到精髓。”一个高大威猛的授武先生看着围绕着刻习楼跑动的学生,一脸的失望和愤怒,“今天上午每人都得跑五十圈,没跑完的不许吃饭!”
四十个学生满头大汗,天空中的太阳此时带来的却不是温暖,而是燥热干旱了。
新的一个月,授武先生已经不是陈先生了,而是这个猛汉周震山,周先生。正是他,给学生们带来了无尽的痛苦和噩梦——他比纪律部长老都可怕。
不过,令许平生疑惑的是,应介鳞竟然没有来找麻烦。
其实,应介鳞也想来找麻烦,但是以他家族的权势,想要在景翎学宫里蛮横,是绝对不可能的,而且,那件事情确实是他先找的麻烦,自己这边站不住脚,许平生没有来找他的麻烦,他心中都是庆幸的了,毕竟许平生虽然无钱无势,但是却有实力啊。
阳光逐渐朝着高空攀升,对于许平来说,围着刻习楼跑五十圈确实没有什么困难。当其他学生已经累得坐下休息时,许平生已经跑完,然后直接离开了。
“许师兄还真是厉害啊,怪不得可以成为外门弟子前十名。”
“嘿嘿,这可是我们十八号学堂的,排名第五啊。而且,我觉得以许师兄的实力,要不是第一次考核时不清楚规则,可能就是第二甚至是第一名了。”
“……”
“那两个小子!讨论什么呢!再给老子多跑十圈!”周震山一声厉喝,那两人立刻就闭上了嘴,心里已经把周先生的长辈问候遍了,他们硬着头皮,继续跑动,然后在跑动中继续问候周先生的长辈。
……
三月后。
景翎学宫中人山人海,今天,又有一届弟子要毕业了。
许平生独自朝着广场走去。
“许师兄好。”
“许师兄好。”
“许师兄好。”
“……”
一些弟子不断向许平生打招呼,他点头回应。
三个月的时间,许平生已经三次在考核中排名前十,成为了内门弟子。
内门弟子每月可以在明理楼领取三颗华元丹,而且可以进入景翎学宫的武技阁借取武技。
当然,内门弟子依旧会上课,只不过一个月总共只有四堂课,所以相对自由。
而且,成为内门弟子,便会开始分科。许平生也没有成为械师的打算,所以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武科。不过,选择武科不代表就完全要抛弃文,即使选择武科,也会学习文,只是和武科比起来涉猎较为狭窄罢了。
许平生此时依旧是控源境导炁期,只不过他体内的伪丹外表越来越平滑,即将要成为真正的内丹了。
至于严祭行,在这三个月和许平生的对打过程中,也是收获不少,他虽然没有成为内门弟子,但是此时的他,在外门弟子之中已经可以排得到二十名之前。
不久,许平生便抵达广场。
人山人海,言语涛涛。景翎学宫的所有弟子此时聚集在此,使得偌大的广场都快要被撑满。
这一天,是快要毕业的弟子们的主场,他们早就完成了在景翎学宫的最后一次考核,拿到考核成绩的他们或喜或悲,或愁或默,不过,今天广场之上已经摆好了一个巨大的擂台,他们在这一天,要给其他弟子们上一课——这是他们之间的随意切磋,更是其他弟子观摩学习的大好机会。
……
明理楼,一位蓝袍青年正在为躺椅上的一位闭着眼睛的中年捶背。
中年眼睛没有打开,但是却突然道:“镜渊,怎么……要毕业了,学服都不穿了吗?”
腰间配剑的镜渊无奈笑了笑,两手未停,道:“师父,你这挖苦人的毛病得改改,狄师叔可天天在我耳边念叨呢?”
外表普通却贵为景翎学宫院长的陵谒沉默半晌,语气有些不舍:“镜渊,出去后准备干什么?参军?还是到处闯荡?或者是回家继承财权?”
镜渊停止动作,双手扶在陵谒的躺椅上摇动起来:“参军,这倒是可以考虑,不过,我没有选择这个志愿。至于回家,这还是算了,我每个月都回去,我父亲他们还巴不得我出去呢。我现在想的就是到处闯一闯,增强实力,如今天玄大陆和沧溟大陆虽说只有一点小摩擦,但是搞不好哪天就得打起来。如果我哪天可以到指玄之境,等到天玄大陆和沧溟大陆发生战争时,怎么也得去沧溟大陆的边界去乱搞一通……”
陵谒这时候睁开眼睛,怒道:“臭小子,说了这么多,你是一点儿回学宫帮忙的打算都没有啊!”
镜渊擦了擦额头,笑道:“这说的什么话,要是以后有了实力,我当然得回来继承你的院长之职啊。”
“这还差不多!”陵谒从躺椅上站起,哼了一声,道:“不过,继承我院长之职,你还得历练一番,要是实力不行,就是以后你回来,也不要想当院长了!”
“是是是。”镜渊讪讪一笑。
……
厨房。
“范”老笑嘻嘻地看着前方的一个黄袍青年,用炁控制着巨大的锅铲炒菜。
他扔了一块灵晶进入巨大的灶中,无烟之火更加猛烈,“官邢徒儿,可想好自己以后要干什么了?”
两手一直处在忙碌中的的官邢没有回头,只是道:“当然得先回家看看家人。然后呢,便是出去磨炼一番,之后的话……就到时候再看吧。”
本名叫做逾劫的“范”老恢复原本模样,道:“嘿嘿,徒儿啊,你就没有想过回来继续帮我炒菜?”
官邢猛然一滞,随后无奈道:“师父,你就不要为难徒弟了,你是知道的……我不想成为厨子!”
逾劫一脚踹在官邢腿上,然后又多踹了几脚,道:“现在我得多踹踹你,要不然,以后可就没有什么机会了。”
他接回锅铲,对着官邢道:“其实,师父也不想当厨子,不过,以后你会发现,自己要是想做自己想做的的事,不容易啊……”
……
纪律楼。
狄讯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侍陨也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
不过,两人皆是沉默。
当他们已经把茶杯中的茶喝完后,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
平时啰嗦得不行的狄讯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半晌,狄讯扔了个空间戒指给侍陨,咳嗽几声,道:“这里面装着我三分之一的财产,你自己好好保管。还有就是……把你那些臭毛病给老子好好改改!”
侍陨收好空间戒指,笑道:“臭毛病还不是跟您学的。”
狄讯笑了笑,道:“欠收拾了吧!”他从椅子上站起,拍了拍侍陨的肩膀,道:“徒儿,以后有时间……回来看一看。”
侍陨不知为何觉得心中有些悲伤,他拍了拍狄讯的肩膀,强颜欢笑道:“以后一定回来,兄弟保重!”
“滚!”狄讯一脚就踹在了侍陨的背上。
他假装摔倒,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臭小子……”狄讯看着地上的空间戒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