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决绝地离去。
她背影,自此烙印在了他的心里。再也挥之不去。
她这一去,他们就当真再也毫无瓜葛,两不相欠,从此只是陌路人。
沈南宫知道。
江锦书亦知道。
锦书轻轻的吐出一口浊气。
终于……可以再也不用活在过去了。
佛说,无爱则欢。
锦书笑了,笑的那般好看。
心很痛,痛的几乎窒息,她却在笑,笑着解脱。
她不知道前方究竟是海阔天空,还是万丈深渊。
但她没有退路,所以只能选择迎难而上。
转角的阴暗角落里,投下一个人影。
那人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有趣,江家十三女,和沈家新婚小公子。”
……
锦书回到宴席上时,宾客早已落座入席,相谈甚欢。
江老太太看见她,过来拉过她坐下,“十三,怎地去了这么久?可还有不适?”
锦书摇摇头,“锦书已无大碍,祖母无需担心。”
江老太太点点头,不再多言。
……
锦书落座,她的位置在左侧数第六个。
第一个是江家二爷和二夫人,依次是三房,四房,六房。
然后就是孙子辈的,首先自然是大爷的亲子江若禹,然后是江锦书,江寂言,江云汐,江梓汐。
由于江南织想要离锦书近些,便和江云汐换了位置。
本来是想和江寂言换的,江寂言不肯,江南织又不敢和他理论,只得闷闷坐下。
江世安也闹着和江梓汐换位置。江梓汐哪里敢不让。
于是乎,
锦书左边是江若禹,右边是江寂言,然后是江南织,接着是江世安。
江南织朝她嘿嘿一笑招招手,江寂言微微颔首。
江世安傲娇地冷哼。
锦书回以一笑。
看到江若禹,锦书略微诧异。
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
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
他的眼睛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柔和,又似乎带不曾察觉的凌冽。
他的唇色如温玉,嘴角微弯,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阳光,舒适惬意。
翩翩浊世佳公子,只是面色苍白,有一种病态美。
“若禹?”
江若禹温和一笑,“姐姐。”
这一笑,晃了她的眼,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江若禹和锦书是同一时刻出生,若要论,其实锦书比他早出生三分钟。
只是后来锦书入了阁楼,失去了消息,不少人就以为江若禹是十二,江锦书自然而然就排到了十三。
但锦书一直以来都当他是她的弟弟,江若禹亦然。
江若禹唤任何人,都要加上排数,什么二伯,八姐,十姐,三哥……
唯有锦书,他从来只唤“姐姐”,因为在他心里,只有姐姐,是最亲的。
她想不到,他身子骨那么虚弱,怎么能来宴席呢?
江若禹似乎看透了锦书所想,“姐姐无需担心,若禹身子好了不少。前些日子听闻姐姐回来了,若禹本是要亲自前来接的,奈何身子虚,只能躺在榻上。
听说祖母要为姐姐大办宴席,接风洗尘。若禹特地养好了身子,吃了不少补药呢!”
锦书再度红了眼眶。她的若禹啊,还是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