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他选了一块草长得茂盛的地方把木橛砸进土里,粗长绳连上牵牛绳后就不管了,到坝上找准自家的荆条地,捡差不多的荆条割下二三十根来,选掉枝叶,在坝顶上开始试着编筐。
放牛的人陆续到来,和昨天一样,有人跳到河里撒欢,有人在挖沙打洞,很少有人在意柳人奉在干什么,就是在意,也是看一眼,认为柳人奉是学事精,胡闹台。
柳人奉按照编筐老人的动作步骤,一步一步的来。编筐看着简单,一上手就发现太不容易了。柳人奉的力气虽说经过昨天的事有所增长,可是要和荆条较劲就不是个了。
好不容间把底子打好,已经弄得他大汗淋漓了。
荆条在柳人奉的手中外别内穿,随时间的推移,气温升高,柳人奉的动作也熟练起来,用手比了比,编出来的不太规则的圆形大小正合适,可以做筐底了。
接下来就要把筐帮崴出来,这需要大力气。还好,樊忠义是个守诺之人,走过来递给他一枚生满绿锈的铜钱,告诉他早晨试了试,从他身上刮下的东西很粘很强大,粘知了一粘一个准,挨着即中,碰着即亡。简直是人间神胶!
他让樊忠义帮他,樊忠义帮他崴出大致的形状就跑下坝子,跳进河里和人打水仗去了。
柳人奉认真的工作,一个小时后,他跑到河边,把樊忠义从河里面叫上来,让他帮着给筐安提手。
樊忠义看到成形的筐,一脸的震惊,“这是你做的?”
柳人奉把两尺半长,两头削出斜茬的荆条递给他,不在意的应道:“是啊,很简单的,昨天看人做了一个,看看就会了。”
樊忠义接过荆条,按照柳人奉的要求插进筐内,然后在一旁看着柳人奉把一根荆条一头固定筐帮上,顺着提手左一拧,再左一拧,完成提手最后的工序,十多分钟后,一个他们家家户户都离不开的背箕子就新鲜出炉了。
“我试试。”樊忠义背起筐跑了一圈,又双手握着提手,左一甩右一甩,直到确定这筐很结实经用,才跑回到柳人奉面前,讨好道,“人奉,给我也编一个呗。”
柳人奉正在编新的筐,闻言道:“帮你编可以,你看我这么小,编一个筐出了好几身的汗,帮你一个简单,要是其他人也让我帮,不把我累叉屁了。这样,我给你编,你给我你家的荆条八十根,要捡大的,长的,粗的才行。”
樊忠义不开心了,“要你帮你还要东西啊?我昨天还帮你来着……”
柳人奉就知道会这样,他左右看看,示意樊忠义附耳过来,他附在樊忠义的耳边小声说道:“也就是你,我承你情,昨天齐向兵用泥砸我那一下,只有你站出来帮我。其他人,要是让我帮,没有一百五十根荆条别想。你想想,要是我什么都不要,家家都要,我是不是得累死?”
樊忠义想想就明白了柳人奉的意思,但是帮自家编一个筐要八十根荆条,这事有点大,他得和家里大人说一声,得到大人们的准许才可以答应柳人奉。
他踮脚朝坝里里面张望,远远的看到自家大人在玉米地里打玉米叶,便对柳人奉道:“我把你的筐背走给我爸妈看看,要是他们同意,我就给你八十根。”
柳人奉不怕樊忠义把筐给背走了,樊忠义的爸爸樊世理可是十里八村有名的讲究人,你送他一个馒头,他会给你端一碗面条来。
樊忠义背着筐下了坝子去见他的大人。
柳人奉抓紧时间到自家荆条地里割荆条。估摸着够了,才坐下来,选掉了荆条枝叶,选好后一根根摆在能就近上手的位置。
柳人奉休息一会后,开始编新筐,编出个底子,樊忠义才空着手回来,他对柳人奉说:“我爸夸你编得好,用手使劲按也没有变形,背了两大筐草,好使着呢。我这就去给你割荆条,八十根是吧,我爸说你要的少了,懂事。我哥和我姐也都夸你,说你这么小就这么厉害了,也说你懂事。嗯,我爸让我给你一百七十根,再帮着编一个。”
“先割八十根,下一个筐明天给你,明天你再给我割八十根,多十根我不要。咱们一手换一手,不欠着。对了,一年级的学费多少块?”
樊忠义想了想,才说道:“我上的时候,三块,现在好像五块了吧。不太知道,反正通知书上说了,下学期开学我上三年级,六块钱。四年级好像八块,五年级也是八块。”
五块钱的学费,柳人奉心里有底了,自己的学费,再加上姐姐的学费要十块钱,再加上买铅笔的钱,十二块足够了。
他之所以要用筐和别人换荆条是有长远的打算,八十根又长又粗的荆条,可以当骨料使,做筐的骨架,配上细一点的荆条,八十根能做出九到十个筐来。这样就是自家的荆条用完,也不用担心粗大的荆条不足。
樊忠义去割荆条,柳人奉坐下编筐,需要葳帮的时候,柳一奉还得等樊忠义回来帮忙。力到用时方恨小!柳人奉在等人的时候想,是不是要进行“抡肤”第二抡了。
柳人奉已经想好了,为了更强,他决定修炼《祖源法典》。至于能不能有成就,地球上不是记忆里那个处处危机的世界,能修炼到什么程度修炼到什么程度,人要知足。
樊忠义抱着一捆荆条回来,丢在柳人奉的面前,喘气擦汗,道:“还有两捆,这一捆三十根,你数数。对了,你识不识数?”
柳人奉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从兜里掏出塞的紧实的布兜,把那枚变得鲜亮,面上有两孔,貌似新的铜钱拿出来,递给樊忠义,诚恳的说道:“我觉得我不该收你的皮钱。收你一个旧的,还你一个新的,虽然有些破,但很好看。我大数不识,小数还能行。”
樊忠义接过去,很高兴,他很喜欢这枚没有生锈和污垢的铜钱,就像喜欢新衣新鞋帽一样。他主动说道:“昨天那些人都没有给吧,一会我替你要去,谁不给我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