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另外二人也没想到苏临恨竟然能杀掉己方一名后天三重楼的人,原本三人对刘易阳与吴权的围圈瞬时就被破掉,二人正愕然着,想要先远离眼前这个毛头孩子,避免他还有什么后手,吴权便先反应了过来,手中长戟刺击而出,有如长龙出洞,攻向其中一人,刘易阳于后出手,一手捂着流血不止的肚子,一手控着枪杆横扫向对方下盘,,红缨如血,誓要取对方性命。
对方也不是傻子,虽然心神震荡,但也很快回过神来,元气激荡而出,双手剑抵住长戟,下盘稳扎,硬抗住刘易阳的一枪,身形当即不稳,但却没受什么重伤,显然是有过不俗的横练功夫,刘易阳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自己受伤颇重,本想一击即走,但此刻被对方的横练反震之力摄住,被震的右手发麻,本就艰难压住的一口血气又有翻涌之势。
而对方头领也反应了过来,拖步而来,金蛇剑如长蛇吐信,剑尖两叉刺向刘易阳,刘易阳想要躲开,但内伤严重,口中血气阵阵,不吐,则内伤更重,强压一口气,难以回招;吐,则身有颓势,一口气已去,难以再战!
吴权赶忙变招,化刺为挑,斜向对方首领,兵器碰撞,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但终于挡住了这一击,刘易阳心有庆幸,趁此想要走脱,然而金蛇剑剑势奇诡,招式一变,倒拖而回,长剑一抖,便锁住了吴权手中的长戟,另外一人双手剑直奔吴权面门以来,吴权慌忙躲避,却还是身中三剑,而对方首领趁此再进一招,金蛇剑戳向刘易阳,剑入肉身的声音在苏临恨耳边响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此刻状况却不得不说——十分危急!
苏临恨周身元气激荡,气势翻涌,奔向对方首领,对面想到己方一人刚才莫名其妙的便死去,苏临恨此番行动又像心有底气,明显有后招,刘易阳也受了重伤,没了危险,头领便不再贪刀,后撤了几步,拉开距离,另一面,吴权和另外一人还在缠斗着,仗着根基比对方深厚,抗住了那人的攻势。
苏临恨拉住刘易阳,连退几步,将他拉到了墙角,刘易阳稍稍止了血,脸却比纸还白,再不救治,怕是此命休矣!
苏临恨眼观四路,心如悬石,紧盯局面上的变化,寻找变势,然而,一面倒的局势却让他的心中更为沉重。吴权心中担忧兄弟的性命,又挨了一剑,还了对方一戟,与对方分开,站到了苏临恨身边。
对面忌惮苏临恨,怕这个诡异的毛头小子还有什么后手,己方刘易阳战力流失,战斗力明显不如对方,两方对视而立,场面上竟诡异的出现了平静。
面色惨白的刘易阳扶着墙角,硬撑着站了起来,对吴权说了一句什么,吴权思考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他们还有后招?苏临恨把握不住刘易阳与吴权的心思,但也渴求着能有一点变数。
“苏兄弟,我们先退,”吴权一手拉住刘易阳,一手拿着长戟,戒备着对方,缓缓向后退去,苏临恨听此,也同他们一起向后退去,裴元尚跑了过来,想要再作追索,但看到身旁比自己境界更高的二人没有动作,也不再上前。勾心斗角,时时都在,能让别人替自己去试杀手,自己又哪会上前!
“习务那狗东西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裴元尚骂了一声,似乎是要转移两位首领的注意力,蒙着黑布的头领看了看裴元尚和身边的另一位副手,眼见着苏临恨等人躲入客栈后院,却依旧没有动作。
“你,过来!”头领指了指一个杀红了眼,此刻仍在疯狂的砍着对手尸体的手下,示意他探路。那人鬼头鬼脑,知道头领的命令不好明着违抗,但又怕丢命,显得畏畏缩缩。
头领见此,知道他有鬼心思,直接向后院丢入了几甸金子。黄金在夜晚中被丢入后房,发出一声沉闷的回响,烛火虽暗,但那诱人的金财,依旧如魔鬼般在他的心头发散出五彩般的光彩,虽美,但危险!
那人心头矛盾,但好处就在眼前,权衡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拼了!”话音未落,便冲入了后院,只要快快的跑,拿了那几甸金子便走!一朝富贵,就在今日!
人影窜入后房,良久,开阔的后院传出“轰”的一声,众人都被吓得一震,而头领却在这一刻听懂了对方手中的武器——朝城连弩!自己雇方想要的杀人宝贝,先前自己等人躲在房梁上观察,却没有看到,想不到他们竟将它藏在了后院!
另一位副手和裴元尚见头领向后越去,不作丝毫拖延,知道时态不对,也跟着向后越去。而在此刻,朝城连弩的箭矢便如疾电般飞来,一顿连射。箭矢射入人体,又在短时间内爆炸,进行第二次伤害,响声动天彻地,再次盖住了震天的厮杀声,炸声一响,无论在不在攻击范围内的,都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越向后方的三人动作虽快,但依旧没能避开爆炸的波及,尤其是裴元尚最惨,境界没两位首领高,反应自然不及,副手眼见着头领已越过好大距离,心知自己不可能安然无恙,但又不甘负伤,这样事后分取利润时会对自己不利,索性在裴元尚跃起的那一刻擒住了他,以作抵挡。
裴元尚又慌又急又恨,但也只好竭力抵抗余波,任由副手带着他向后飞去,但终究没能幸存,尸身上被波及的那一面一片焦黑,但眼睛依旧圆睁,透出一股噬人的恨意,真正的死不瞑目!
副手推开裴元尚的尸身,吐了一口血,连连甩头,这才从爆炸的晕眩感中摆脱出来,却连看都没看裴元尚一眼,强者生,弱者死,不外如此!而头领只瞥了一眼,什么都没说,便又将目光投到前方。后院,三人掀开被射的破败不堪的蓝布,拿着朝城连弩走出。
“这次商行的任务算是失败了!”吴权的嘴角闪过一丝苦涩,刘易阳面色已然出现了惨金,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他的虚弱:“管它呢,命都没了,这些朝城连弩又怎么可能送到,商主会体谅我们的,而且他们悄悄运回这些连弩,也不过是用作研究,只要留一些箭矢与弩身回去,应当没什么大问题,”没说几句,刘易阳又咳出了几口鲜血。
对面,头领对着仅剩的副手说道:“根据消息,他们这些连弩是偷偷运回来的,箭矢肯定不多,又不能二次利用,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和他们比耐心,习务虽然阴,但还不蠢,我们要死了,他对付不了那么多人,也拿不到报酬,肯定要出手!”
两方再次对视,比拼耐心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