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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哀家允了

太后刚刚宣布比试开始,有人已经迫不及待了。不用想也知道那人是谁,除了急功近利的二公主,还会有谁这么着急着出场呢?在场的公主们都知道她的琵琶乃一绝,这朝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第一个人出场,其实也算是实力所致吧。

只见她着众人行了一个礼之后,便命人拿出一个琵琶出来。那琵琶是用紫嬗木所造,色泽光亮。近处细看,可以发现琵琶的上面襄有白玉。白玉是作为装饰用的,是富贵,地位的象征。她还未弹琵琶,就有人啧啧称赞了。

“如此的好琵琶,配上二公主绝妙的弹奏手法,何愁弹不出好的音律。诸位今天都有福了。”纤云郡主说道。白倾颜对她的附和感到一丝不屑,自己在当代是什么都没有听过吗?何况这琵琶曲?

话音刚落,二公主便开始弹了起来。琵琶声一会如雨点拍打大地的声音,清脆婉转。一会儿如同大雨滂沱,好像有千万颗珠子滚落进了玉盘之中。在场的人听听,连连拍案叫好。

弹琵琶的人却像是没有听见私的,完全沉浸在所奏的曲子之中。到了结尾的时候,一个悠扬夹杂着幽怨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回荡,在座的人无不感到心烦意乱,竟然生出一种悲凉之意。

这时,再去看那弹琵琶的人,已然落泪。琵琶能够弹到这种境界,不由得让人折服。白倾颜在心里想着,“虽然她看上去是尖酸刻薄了一点,但是确实有才。弹出来的曲子令人心生敬意,她对曲子的理解也超脱了一般的琵琶歌姬。”

“二公主的曲子弹的果然是秒。只是哀家老了,听了这曲子,难免悲从中来。这一首曲子,让我想起了以前的旧事。想起了过去和先王在一起的场景,往事历历在目,如今物是人非啊。”说罢,太后擦了擦眼睛。

二公主听了这话,心里有点失落。她的曲子可谓弹的精妙绝伦,而现在却惹得太后想起伤心事情。她急忙请罪道“是平儿不好,祖母切莫伤心才是。”

“平儿快快起来吧,切莫紧张。祖母伤心是因为想起往事,不是你琵琶弹的不好。看看在座的每个人都沉浸在你的曲子里,这不正是说明你弹的不错吗?哀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赶紧坐下来吧”。二公主应声坐下,静待下一位的出场。

“下面,请长公主表演”。

“长公主要表演了,我听说她的古筝是城内一绝呢。”

“对啊,早就听说了,而且长公主人好,我想她弹的古筝应该也不错吧。只是听说她成婚之后就不弹了,不知道现在是否……”

“快别议论了,小心被人听见了掉脑袋”。几个宫女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议论着,让白倾颜对这位别人口中的好人长公主有了兴趣。从刚刚进殿到现在,她就发现了长公主和别的公主的不寻常之处。她说话千和温婉,从不针对别人。举手投足之间,俨然是大家闺秀的范式。白倾颜想,如果她是男子的话,应该很容易就被她吸引了吧。

“祖母,媚儿今日身子不舒服,可以改日再谈。”长公主突然说话了,她的拒绝换来了众人的长吁短叹,以及太后皱着的眉头。

“姐姐,难得祖母今日有兴致,这样拒绝,是否欠妥当呢”二公主在一旁挑唆道。

“二姐姐快别说了,说不定大姐姐今日果真是身子不适呢”。一个穿着淡青色衣服的女子说道。她正是当朝的三公主,向来心直口快,看不惯什么就说什么。出了名的调皮和野蛮,但是却是当今太后和皇上最宠爱的公主。

“祖母,请祖母恕罪,儿臣已经许久没有抚琴了。怕大家笑话,还是不弹了好”。太后看见她的性子如此倔强,只好勉强答应了她。这时,一个人却站了出来。

“万万不可”。原来是长公主的驸马,他得知长公主要拒绝太后的请求后,心中甚为恼怒。这贱人,岂不是要驳了太后和自己的面子。他不能坐视不理了,无论如何,今天他都必须要公主弹上一曲。“公主的琴声是人中之冠,我年少的时候也是被公主的琴音所迷倒,所以对公主一见倾心。今日难得众公主和驸马。还有丞相大人在,公主为何要躲躲闪闪呢?”他转过身去,对长公主使了一个眼色。

座下开始有人议论,是啊,为什么不弹呢?莫非是真的不会弹了?不是吧。驸马都说话了,还不弹,岂不是给他丢人了。一时之间,气氛变得非常尴尬。白倾颜看了一个唐玄默,他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要管。

是啊,这宫内的事情。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他人,成为众矢之的。白倾颜看着长公主的可怜处境,也是无可奈何。不过,她为何如此执拗,不愿意抚琴呢?这让白倾颜想不通,而那驸马似乎也没有维护妻子的意思。

“那媚儿恭敬不如从命了。”长公主看着这般场景,只好答应了。一个宫女给她弄了一把古琴过来,她席地而坐,缓缓弹起来。

长公主所弹的曲子是(凤求凰),是一首浪漫的曲调。她起调时,面露出喜色,好像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回忆一般。她弹着弹着,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如痴如醉,仿佛她好像就是这琴音中的主人公一般。

望向四座,除了二公主嘟起嘴吧,其余的人皆为之沉醉。有的听着,晃起了脑袋,更有的听着,抿起了小酒。还有的听着,抓住了自己妻子的手。这曲子给人带来一种美妙的幻想,一种对爱情的憧憬。

片刻,曲子停了。座下掌声四起,都说“绝了绝了,仿佛身临其境一般”。就连驸马,此时面带笑容,他对长公主的表现非常满意。

再看长公主,并没有一丝高兴的心情。有人以为她是一贯的谦和,有的不怀好意的人则觉得她是做作,故意装出来给太后看的。但是白倾颜却隐隐约约地觉得,长公主是在哀伤。

“接下来请三公主献艺”

三公主一听,喝了一杯小酒。然后对着身边的人说道,“拿我的玉笛出来。”

宫女将笛子递给她,她也不做任何试吹或者查看笛子音色的动作,直接吹了起来。她吹的曲子,如同小鸟的叫声,如同银铃的响声,如同玉佩撞击刀剑的声音。声声清亮入耳,充满着欢快之感。

曲罢,有人叫好,有人不屑一顾。毕竟三公主没有像其他公主那般,专心练过。这玉笛是她的心爱之物,她只要想吹了就吹一会儿。

“公主是真性情啊,我敬你一杯”。说这话的是二驸马。二驸马穿着深黑色的衣裳,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一种将士的风范。不过,看着倒挺正直的~

“接下来,应该是白倾颜小姐了。”听到太监她的名字,她差点没把茶叶给一口喷出来。虽然刚刚她是信誓旦旦地答应了。气势做的也还挺足的,不过,她好像真的什么乐器都不会嗳。

她扯了扯唐玄默的衣袖,向他表示求救。可是唐玄默那驴脑袋,误会她的意思了,还以为她是紧张。连忙细声对她说道“别紧张,正常发挥就行。”这句话弄的她真是哭笑不得,这傻狍子!

“我想借在座各位的酒杯”一用。她说。

“哦?白小姐是要用酒杯做乐器吗?这可真是骇人听闻啊。”大驸马在一边说道。白倾颜觉得这人真是烦死了,废话一堆。”

“我这里有”唐玄默对她说,然后把眼前的杯子递给了她。她对他笑了笑,表示他终于聪明了一回。

她总共要了7个酒杯,每个杯子里面注满不同深度的水。然后她又借了一双银筷子,有模有样地弹奏起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顺着酒杯悦耳的曲调,她开始哼唱起来。她的眸子里流露着深情,流露着对家的向往。也难怪,虽然说她是穿越过来的,可是她每时每刻都想着要回去。她想念家的温暖,想念和父母一起的生活。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不是在拼尽全力寻找她呢?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她极富张力地拉开喉咙,曲子从她的嘴里缓缓流出,如同一阵清风,融化了所有人的内心。太后听到她的歌声后,甚为欢喜。

“妙!真是妙啊!用酒杯演奏,哀家闻所未闻。这歌也唱的极好,不造做,不矫揉,既充满悲凉之感,又极具张力,一字一句间将苏子的豁达之感表现得淋漓尽致。”

纤云郡主看了这场景,暗自生气。看来她真是先看那女人了。下一局,可不是这么好过的。她决定向太后申请亲自出马了。

“太后,云儿看见你们玩的这般高兴,我也想加入。”她故意露出一副欲欲跃试的样子,让人看了觉得很是可爱。

“好了,哀家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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