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怎么来了?妈妈,你看到了吗?他,他是熠哥哥。”马淑敏仔细看了看这个身材挺拔,长得俊美清冷的年轻人,轻轻点了点头。这小伙子,长是不错。
“看到了。你看看你,还不从人家身上下来。这么大个姑娘,也没个正形。快点下来……”
“我不要……我不要……妈妈,你不知道的,我一放开他。他就会走了,他就会飞了,他就散开,他会消失的,他就会不见了……”她说着说着,有大滳大滴的眼泪从花千缘的眼眶中夺眶而出。马淑敏被她的样子吓着了。
这是怎么啦?她奏近了花千缘,嗅了嗅花千缘身上,“喝酒了,这也没酒味呀。”她抬头看着万铭问道。
万铭一泓幽深的眸子闪了闪,他当然不能说,你的女儿可能有些特别,她用眼睛就把人给定住了。然后那之后,她现在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这难道是副作用?
不过这副作用未免太大了些。他深深觉得完全没必要。那个什么小黄毛,一看就是个色厉内茬的家伙。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吗?万铭的心里腹诽着,但这些他一个字也不能说。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他走进了花千缘的卧室,想将她放下来。
花千缘只觉她轻轻飘飘,不知身在何处。身边又那个熟悉的怀抱。有妈妈的手轻轻的抚摸她。但突然间那个怀抱挣脱了她的手,是熠哥哥又要走了吗?
“不要。熠哥哥,你别走,你不要走。”她努力的抓紧他的手。她不要让她的熠哥哥走了。
马淑敏有点尴尬,“那个,你叫什么?实在对不起。我女儿她这是……真不知她这突然间是怎么回事?以前也没见过她这样呀?你看,你能不能今晚就留在这里。”正走跟着走了进来的钟逸听到这话,脸色马上青了。
“马姨,你怎么能随便将花花交给一个陌生人?”
“他是陌生人?难道小玉儿,不是他女朋友。小玉儿,你不认识他?”
“我认识,他叫万铭。”钟逸刚说完,就被钟玉儿补刀。
钟逸气得干瞪眼。“原来你叫万铭啊。怎么我女儿她叫你熠哥哥。”
“她认错人了。”万铭觉是没有必要隐瞒,再说他也没有代替别人的癖好。
“啊,你说什么?那你与花花是怎么回事?这倒底怎么回事?”马淑敏立刻冷了脸,“我……那你是我女儿什么人?”
“嗯。她认识我,我也认识她。普通朋友……”
“这样。”马淑敏稍放了心,为刚才的冷眼有些抱歉,也有些不好意思。
她看着女儿还象八爪鱼一样缠着万铭,“不好意思。万先生,这,这也不知怎么办是好?”
彼时,万铭正一根一根将花千缘的手从他的腰上掰开。可是他刚掰开这一根,她的另一根手指又缠上来了。如果这样下去,辜记哪怕这样掰上一晚上也不行的了。可看着花千缘苍白的面容,柔弱的神情,还犹有泪痕的脸庞,他又不想将她用力推开。万一伤了她怎么办?他也是练过些拳脚的人,女孩子又脆弱,万一用大了力,伤了人,可真不好了。
钟玉儿看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花花,他不是你说的那个熠哥哥,他是万铭。万铭他回家了,现在他要回去了。你还是放开他吧。”象是听不到钟玉儿的话,花千缘的眼睛已经闭上,但还是死死的用双手缠着万铭的腰。象是缠上树的腾,怎么也不能将她从那棵树上拨离开了。
万铭垂眸目的地着缠着他的娇美女孩子,都觉得满室生辉。女孩子身体芳香而柔软。万铭的身体更为僵硬了些。他抬起了眼眸,沉黑的眼底幽深如潭,看向钟玉,“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你来抱着她吧。我还有点事。嗯……要走了。”
“熠哥哥,你不要走,不准,我不准。我不准你走。我不准……”她一边说,一边居然哇哇大哭起来。刚才的她还是在那里默默的掉眼泪,可现在这般如一个孩子般的大哭大闹,让万铭更是愣在原地,竟使他有些手足无措了。
马淑敏的眼神开始微妙起来。这个小伙子不错了,看他双手始终放在女儿的脖了和腰际处。就是在女儿胡扰蛮缠的时候,也没人趁机揩油,很规矩,很老实的孩子。她就喜欢这样规矩的孩子。
可是怎是这样下去,也不行。这显得她女儿也太主动了些。
马淑敏不等钟玉过来,就一把抱住花千缘用力将她从万铭身上扯下来。
“花花,万先生该回家了。你若是想你,让他随时过来看你就是,夜深了,你快点放开他。你这个样子象用什么样子?这是你一个大姑娘该做的事吗?”马淑敏越说火气越大,到最后几乎已经在骂人了。
花千缘在这样一番拉扯下,力气终是不敌马淑敏。连连折腾,她的力气也用尽了。她的眼睛已经闭上,身体被涌上的一阵阵的疲惫侵袭。她又哭了一阵,便睡了过去。即使在梦中,她还是有眼泪流出。
钟玉看着钟逸,她大哥一直站在那里,静静看着这一番拉扯,脸色时青时白中交替变换。钟玉走上前去,伸手推了推钟逸,“大哥,我们还是走吧。花花已经睡着了。”
马淑敏拿出三个白色的茶杯,泡起茶来。碧色的茶叶在白色的茶杯中慢慢展开嫩叶,舒展。
马淑敏看几人还是在那呆呆看着花千缘。她叹了口气,见到女儿即使在梦中还在流泪。她朝看愣的几位走了过来,笑首对几人道:“今天真是多亏了几位了。要不然,我家花花这个样子,在放面,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几位先坐下,先喝杯茶吧。”
万铭看向花千缘的妈妈,在这房间与马淑敏最不熟的就是他了。
万铭朝马淑敏告辞,“阿姨,今天多有打扰,我先走了。”
“哎,万先生,我看你刚才抱花花上楼也累着了。先喝杯茶再走吧。”
“不了。多谢阿姨。”
“那好吧。万先生,那你以后记得有时间就来找花花呀。”万铭点头走下了楼梯。
万铭走出那间小小的单身公寓时,突然觉得心情很不好。
看着那样柔弱的她那样撕心裂肺的哭,他的心莫然的开始疼了。
倒底那个熠哥哥与她的曾经都经历过什么,让她伤心成那个样子?
那个熠哥哥又怎么如此狠心竟忍心离开这样甜美的女孩子?
是真的离开了,还是不在人世了呢?
他在裤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包烟来,他从中抽出一支,点燃。他深深的吸了一口,在悠悠的烟雾中,他靠在车子旁边,久久望着那楼上的那间亮着的窗户。
看着万铭走下了楼,马淑敏拉过钟玉到一边,轻声问道:“小玉儿啊。我家花花与你是十几年的朋友了。她的事,你比我这个做娘的都清楚。你说说,花花她什么时候认训斥这个万先生。我怎么从未听她提过呀?还有今天花花口口声声的那个熠哥哥又是怎么回事?”马淑敏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上了。一连串的问题问出。
钟玉把双手一摊,笑道:“你问我,我还想问您啊。我也不知道那个熠哥哥是怎么回事?我真的从示听过花花跟我讲这个人。”
不想钟玉却插口道,“那个万先生,我是知道的。听说是什么见搞网络直播的……”
“网络直播?那是什么职业?刚才花花那个样子,也忘了问了。那网络直播的行当也不稳定啊。工作不稳定可不行。……花花以后的生活可怎么办?这男人不说要有多大的本事,再怎么养家糊口的本事还是要的?”
“就是,阿姨,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子养家?”
“哎,这花花可真是让我操心。现在连她弟弟都有女朋友了。可花花这么多年也没见她往家里带过男朋友。怎么今天这个,还是这样一个工作?工作不稳定,虽说人长得还不错,可是这人再好看,也不能当话吃呀……。哎,真是不省心啊。”
“阿姨,那是啊。对女子来说,生活稳定最重要。”
钟逸的谈性突然就浓厚起来,两人直谈了半个小时,这才告辞离开。
走下来的钟玉看着她哥哥,似笑非笑道,“大哥,你这样将情敌灭于无形的本事,真的让小妹佩服呀。”
“嘿嘿,这能怪我吗?我也没说一句假话。我说的都是真的。不是你说的吗?那个万铭是做网络直播的吗?”
“可那只是人家的兼职。听说他的正职是心理医生。而且家境也不错。他有个大他一岁的哥哥,是一个公司里的大老板。他爷爷听说还是官街很高的部队长官。这样的万铭生生被你贬成了无业游民一枚了。”
“哦,那你刚才干嘛不说。”
“呵呵,谁让我是你妹妹啊。亲妹妹——怎么着也不会胳膊往外拐?”
“好。等我追到了花花。哥哥我送你一个名牌包包。”
“真的。那太好了。那咱们说好了。那包包的价格可不能低于这个数。”她将一双手,正反晃了晃。
“OK!”两辆车带着刺鼻的车尾气向着深夜驶去。
万铭从夜色里走了出来。掐灭了第三根烟头。他眸色幽幽的看着两人上了车,也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