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话都叫给你说净了,咳,早知道这样我真该…”
“真该什么…”他狠狠的盯着我,佯装恼火的样子,“好好说话。”
“哎哎哎…”我摇着头不忘发出叹息声,还没待我说下去,他凑过身一把拉住我的肩往我脸上亲啄下去。
我捂着脸腾的一下跳了起来,“喂!顾衾,这里可是学校!”
这个亲吻着实把我给惊到了,心脏怦怦怦的直跳。其实早恋的大有人在,但没有谁那么胆大,这实属“顶风作案”。好在四下无人,约莫着应该没有被谁给撞见,这才稍稍缓了口气。顾衾非但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面不改色的盯着我,良久竟仰面大笑起来。“任汐,你怎么那么可爱。”我是真的生气了,黑着脸起身离开,也不顾他在身后“哎哎哎…”的唤着。
一整天我都心事重重,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总是盯着我,心情也越发烦躁不安。顾衾吊儿郎当的态度令我感到愤怒,他试图引起我的注意幼稚的晃动着手中的镜子,斑驳的阳光折射到我的脸上,他的双唇一张一合道,“好美。”我咬紧下唇用力的瞪了他一眼,抱怨他心之所想并非我所想。
放学前“干皮”提前了15分钟到的教室,满脸严肃的环视了一圈,“有些话要说…”我的心莫名咯噔一跳,好似漏了一拍。他表达得非常隐晦,咋听上去好似是在恨铁不成钢的训斥着散漫不好学不长进的学生,但是在我听来却有着另一层的意思。这并不是出于我自身的敏感,我总觉得“干皮”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我,我确定是。一直一直,盯得我后背发凉,当我转身朝顾衾看去,他的眉头紧锁,刚才还一副满不在意,此刻被阴霾的心情取而代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默契,他同时也看向我,我好似一个胆小的逃兵,刚四目相对又即刻扭转过头,假装这一切都未发生…
班主任刚刚说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脑海中,周围窸窸窣窣的议论纷纷,大抵不过觉得班主任唠唠叨叨的又在施加压力,个别敏感好事的低声嘀咕着,也不忘不屑的瞥上几眼陆叙。
回去的路上我战战兢兢的追问着顾衾,“你说班主任什么意思?会不会知道我们…你说他是不是看见了呀…”
“看见就看见了呗。”
“看见还了得?”
顾衾揉了揉我的头发,“你哪有那么多问题啊,他即便是看见了,不也没有点破吗?不就代表放我们一马。”
我拂开他的手,“哎呀,我怎么觉得那么不安心呢?我胆子平时也不小啊。”
顾衾哼了一声,“看看人家陆叙那心理素质。”说罢轻佻着眉眼。
我没好气道,“能一样吗?你这会子怎么“夸”他了。”
他皱着眉头,摆摆手,“你就只会怼我。”说完猛踩单车就要离开。即将消失在路口的时候,他回过头朝着我比划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一连几日风平浪静,自从那天后我把自己的顾虑告诉了花朵,怎料她朝我翻了个大白眼,良久才无精打采道,“你现在吃到肉了就可劲的作吧。”
我是挺作的这我承认,有时候莫名其妙的大发脾气,顾衾哄得累了转身离开了再换我死乞白赖的粘着他。我也会胡思乱想顾衾会不会哪一天忽然觉得无趣了拍拍屁股回上海。
这学期多了一门化学,说起来对它真是又爱又恨。爱的是这确实是门既新鲜又有趣的课业,我喜欢它因为它会有瓶瓶罐罐的实验课,但恨就不得不说是因为授业的老师是位应届毕业生,肤白貌美大长腿,没错,我就是赤裸裸的嫉妒她了,谁让顾衾夸她漂亮了,漂亮就是原罪。
实验课,无论是物理还是化学顾衾总是想方设法找一大堆的借口和理由支开别人和我混坐在一起,然后对着那些瓶瓶罐罐开始捣弄酒精灯,我才发现原来他认真起来的样子格外好看,便撑着脑袋托着腮干脆仔仔细细的欣赏他那副好看的皮囊。
“看够没?”
“没看够!”
他微微扬起嘴角,索性由得我发着“花痴”。实验课开始前都有一本签到的册子,俩俩一组需要在册子上签名,我后来问过顾衾,他之所以总挨着我其实就是想要把名字和我写在一起,就是这么简单。学习好,长得帅,运动细胞活跃,好像也没有什么是他不擅长的,最关键的既撩人又闷骚,完全是我长在了我的喜好上。除了音乐,在这方面我比他优秀。每次出去K歌全程麦霸的都是我,被我催得次数多了才点首老得过时的歌…我记得有次音乐课考试,那时候我们还没在一起,他唱了首郑智化的水手把我们都给震惊了…基本上也跟出土的文物一样稀有了。他还嬉皮笑脸的问我打算唱什么。我诧异的望着他,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他见我整个人呆立在那里不由发笑道,“怎么你发热了吗?连耳朵都红着?要不然你唱掌心。”是的,后来我真的唱了那首歌…
我后来就这件小插曲问过他,他解释自己是个念旧的人。我忽然明白那次在雪绒花他为什么会点掌心…那时候的他还是念旧的,而我却无比憧憬着未来,想象着我们长大的模样,期盼着那时的他依旧在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