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雄健白鹿，体型如马，浑身不带一丝杂色。
状如枝杈的金黄鹿角，点缀着许多骨钉和苦瓜棱。阳光照耀下，反射出金色光芒，极为美丽华贵。
在雪地里奔跑时，白鹿时隐时现，那对鹿角却每每将它的行踪出卖。
“前面就是断崖，它跳不过去的。”
“姚兄，那太好了……它怎么又加速了？不会真要跳吧？”
“不会的，除非它想死。”
“噢！它跳了，它竟然真的跳了。”
“天哪！它跳过去了。”
……
“姚兄，那咱们还追吗？”
“唉！算了，那厮太狡猾，跑得太快……”
一老一少在山崖前驻足，不免望洋兴叹。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
官朗与姚秋农两人，在山中追逐那头荆棘白鹿，已经整整两日，还是被它逃掉。捕杀妖兽和野兽，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那头白鹿的修为还在姚秋农之上，攻击力很弱，但防御却很强。奔跑速度极快，两人御剑才勉强能追上。
御剑时只能用法术攻击，官朗那个火弹飘起来慢悠悠的，根本就是马后炮。
姚老头会的法术真心不少，什么地刺术、土墙术、流沙术、金刃术……好像五行法术他都会来那么一下子，看的官朗眼花缭乱，羡慕不已。
姚老头的法术发动时间短，攻击速度快，威力强大，但还是没取得什么战果。
有次白鹿被姚老头用流沙术困住，两人忙降下来用飞剑攻击。
官朗第一次与妖兽战斗，十分激动。一番交手，两人的飞剑都被白鹿用那对鹿角接住。
鹿角似乎像金刚做的一般，比飞剑还硬，竟把官朗的飞剑磕出一个豁口，可把他心疼坏了。
说是困住，其实不过十数息时间。流沙术法力消散，白鹿立时挣脱束缚，箭也似的飞窜而去，以两人的身法，根本望尘莫及。
其实姚秋农早就有心放弃，见官朗不肯死心，只好耐着性子奉陪。现在官朗的法力也耗得差不多，终于无力再追。
“我们先休整一晚，恢复下法力，明天再寻找其他猎物，官兄弟觉得如何？”
“也只能如此了。”
两人在山上找了个背风处，将一个石窝子用飞剑削大了些，做了临时营地。
官朗捡了些柴草，生起篝火。姚老从储物袋取出昨天那只铁支架，除了可以烧水，支架上还有些个钩齿，兼做烧烤架，非常实用。
姚老身上类似的东西还有不少，野外生存经验非常丰富，官朗心中大感佩服。
“官兄弟，这两日感觉如何？”
姚秋农取出酒葫芦喝了一口，随手递给官朗。
“我本想一个人进山的，现在想来实在幼稚。要不是遇到姚大哥，怕是连妖兽影子都见不到。”
“你莫气馁，我头两次来时也一无所获。也是一边看书，一边自个儿琢磨，慢慢就上手了。”
“但愿如此吧。”
官朗倒没气馁，就是觉得自己法力低微，有些拖累了姚秋农。
“咱们就是缺装备，要是有套困阵……唉～你的肉烤焦了，赶紧翻翻！”
官朗这才闻到一股焦糊味儿。翻着烤肉的叉子，又问道：“困阵是什么？”
姚秋农将自己所知的阵法知识，拣了些说与官朗，听得他又啧舌不已。
“人类修士与妖兽相比，有许多优势。我们会炼丹、炼器、制符，还会使用阵法，修士往往要比同等修为的妖兽强大得多。比如咱俩，就可以追着那头荆棘白鹿打。”
“嗯，要是那头鹿修为再低一些，没准咱们已经得手了。”
“修为低的怕是早被左家人杀的差不多了，呵呵，你莫忘了他家可有好几十名修士呢。”
“照姚大哥这么说，那人类岂不迟早能把妖兽杀光？”
“你这个问题有点儿大，为兄还从没想过。不过妖兽也有优势，寿元远比人类悠长，保不齐也有些修炼成精的大妖，怕也不好对付……”
山中时日寂寞，有人陪伴，要好过的多。
又在山中转了几日，除了猎到两只西果兔，再无收获。
西果兔是一种以西果草为主食的小型妖兽，冬季里并不常见。
这种妖兽对修士没什么攻击力，但跑得极快，并不易捕到。
也是两人有些运气，碰到两只兔子可能刚刚吃饱，在一块石头上呼呼大睡。被两人一人一剑，结果掉性命。
不过听姚老头说，这种妖兽并不值钱。若拿去坊市，顶多一只能卖几块灵石，和那种大型妖兽的价值没法比。
又提到之前那头妖鹿，光是鹿角至少能值五十块灵石，还有鹿血也能买上好价钱。
听的官朗心里痒痒，不解地问道：“鹿血有什么用啊？”
“妖兽的鲜血可以提炼精血，精血配上其它材料，可以制成绘制符箓用的符血，长春坊有人专门收的，价格很不错。”
末了，老姚感叹了一句：“要能掌握一门修真技艺就好了。”
“姚兄说的可是炼丹、炼器、制符这些？”
“是啊，不过很难。一般的小家族都很难培养出一位生产修士。除了要有天赋，投入实在太大了。”
“只要肯用功，也未必学不会吧。”
“哪有那么简单？我在长春坊见到最便宜的丹炉也要一百多灵石。还要烧掉不知多少灵药，才能勉强入门。就算入了门，也只能先从低阶丹药炼起，而且成丹率很低，根本不划算。”
“姚兄可是动过学习炼丹术的念头？”
“是的，不过去坊市转了两圈，我就放弃了。这条路不是走不通，实在是风险很高，留给为兄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时间？以炼气修士的寿元论，姚兄正值壮年，何出此言啊？”
“修士与天争寿，须知时不我待。炼气修士冲击筑基，最佳是在五十岁前，极限不过百岁。为兄蹉跎大半生，耽误的太多。若是不能筑基，百多年后，不过是一堆枯骨。忙碌一生，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话题被姚老头带得有些沉重，与他相比，官朗暗自庆幸。以后修炼若是抓紧点，到老姚这年纪时，应该已经接近筑基了吧？
又行了几日，两人再无收获。老姚说这次怕是被那头鹿把方向带得偏了，越走灵气越是稀薄，妖兽自然也越少。
算算日子，已临近年关，两人商量不如先回去，等下次做好准备再进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