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尘进房间,一阵翻腾后,小心翼翼地找出一个木盒子。
“白尘,我有个很可怕的想法。”白小羽看着盒子欲言又止道,内心也不知在打什么注意。
“说。”
“你说,会不会小女孩是顶罪羔羊?”白小羽大开脑洞,煞有其事地说着,“不然你说,这事怎么就这么凑巧?引发暴恐去杀一个小女孩?”
“不是。”白尘抬头,犀利的目光直视白小羽,“小女孩的死因,是窒息致死。”
白小羽一顿,他望着白尘,下意识地转移目光,有故意躲闪的嫌疑,“你怎么知道?”
“我?”白尘顿了顿,“看了你们群聊天,法医说的。”
“哦。”白小羽应了应,兄妹两不再说话。
好一会儿,白小羽看到白尘从盒子里拿出的项链确实和之前的那枚项链模样一致,这提着的心,方才放下。看了一会儿,他放下项链。
“我去厨房做饭。”白小羽饿了,奉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概念,自己去厨房做饭。
白尘看了眼,也不阻止他,反正等会煮好饭,她也能吃。
她拿着项链,手指一点一点地磨擦过项链的每一寸每一尺,如果不是那噩梦太真,太可怕,她还真想探知——噩梦的后面,暗藏着什么。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能看清梦中的男人。”白尘专心致志,像是魔怔了似盯着项链看,将那天鹅吊坠反面翻过,清晰的看见——那天鹅吊坠上头,刻着的英文字。
devil,恶魔?
白尘皱着眉头,最后啪的一下,将那项链丢回盒子里。
恶魔?还真是恶魔一样的存在,只希望,她晚上入睡,别再梦到那一河的血水,以及拿着枪指着她头的男人。
“哥,我去睡觉,晚点吃饭叫我。”拜托别人的时候,口气尽量好点。这是白尘刚从某本书上看到的,于是,她决定做个高情商的人。
至于那个被白尘一个‘哥’吓着的男人,此刻正一脸吃惊,顺带琢磨,要把堂妹送哪家医院看看精神状况。在这情绪下,白小羽差点把菜炒糊了。
当然,他反应过来忙是熄火加水,一顿手忙脚乱。
白尘这一觉睡到一个钟后,也就是说,白小羽做饭,是需要做一个钟的。
他做好饭,将饭菜摆上桌,拿好饭筷正准备叫白尘,就见白尘一脸惨白地走了出来。
“不是让我叫你吗?”白小羽抬头看着白尘。
“我做了个古怪的梦。”白尘煞白的脸色,心里暗骂白小羽,如果不是他,让她碰那玩意,她会做噩梦吗?
最可恶的是,她居然梦见了傅南亦。梦见傅南亦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她梦中,傅南亦拿着手枪,冷酷地准备爆她头。
天哪,心都要碎了。当她见到这一幕时,她清楚地感受到万箭穿心的滋味,如果她没猜错,她应该是喜欢傅南亦的。
“你咋了,脸色这么难看?”后知后觉,觉得白尘脸色不对劲的白小羽关心道,随后又想到刚刚白尘所说‘碰项链必做噩梦’,又联想到她说去睡觉。
于是,他捂嘴,轻笑起来,“白尘你别告诉我,你刚睡觉,还真做噩梦了?”
从房间走了出来,白尘去饮水机旁,倒了杯白开水,轻抿了几口,方才赶走内心的恐惧以及那锥心的痛。
白尘冷汗出了不少,利索的短发打湿,黏糊糊地沾在额头上。
白小羽见了,除了感叹白尘睡眠质量好,说睡就睡之外,他还隐隐担心,那金贵的项链,会是当年小叔一家出车祸的重要物证。
“白尘,你说这东西,那么金贵,会不会是当年促使你们出车祸的人留下的?”
白小羽会这么问,并非无道理,谁让当年的车祸罪魁祸首,一直没抓到,逍遥法外。
“你说,我爸的死,可能跟这项链有关?”白尘喝了几口水压惊,她抬头对上白小羽视线,咕哝道,“我在梦里,总是能看见一个持枪,时刻准备拿枪爆我头的男人。”
话音刚落,白小羽一阵激动,“这样,白尘,咱们去找个心理医生,试试催眠吧。”
白小羽摩擦着手,激动地怂恿白尘,“你的梦可能就是真相,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白尘:……
“等会,白小羽。”
白小羽摆出一张疑惑脸。
“你知道,外界谁的外号是恶魔吗?能碰到枪的。”
白小羽先是摇了摇头,后是一激灵,忙道,“你啊,你外号不就是魔鬼吗?还能出入警局,碰到枪。”
白尘无语地说道,“你觉得我可能爆我自己头?”
“不是。”白小羽一愣,“你问这个干嘛?”
“你自己进去看看。”白尘指着房间,“衣柜最下层的木盒,拿出来就是。项链反面仔细看!”
“好。”屁颠屁颠的跑进房间,白小羽还真翻腾出了衣柜里的木盒子。
他手捧着木盒刚想出来,门外就响起了‘叮咚叮咚’的门铃声。
白尘眉头一挑,暗想,谁会这个点来敲她家门?又会是谁知道了她家居住地址?
想过快递,想过外卖,想过一系列的人,唯独没考虑过傅南亦。
吱呀——
白尘打开了门,却没打开防盗门。
“谁?”白尘清冷的声音从里头传出。
“我。”傅南亦低沉的嗓音,让屋内的白尘一怔。想过许多人,却没想到是他来了。
“哦。”白尘应了声,下意识地问,“有事吗?”
这疏远的口气,让门外的傅南亦眉头直皱,他沉默不语,沉默到白尘都要以为他已经走了时,他才开口,“不能邀请我进去坐坐?”
白尘一愣,“当然可以。”
推开了门,白尘做出欢迎的动作,欢迎傅南亦进门。
“白尘,我看到项链上的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