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教大门外,是掩着山路坎坷而走的傅如吟,她无意运用功法,唯恐引来巡逻的侍卫,一步一步沿着山路走,一步步,借着明月的余辉,心中的惆怅愈发增剧。
当驻足立于山下的,抬头望去,神教早已被诸多参天大树隐蔽,攥紧手里的包裹,心一横,告诉自己如今已经被辛云逸发现纵使是后悔也回不去了,遂毅然转身离开。
彼时愣在正厅中的辛云逸,回过神的瞬间不禁懊恼,走出正厅,盗窃寂灭剑的人早已不见踪影。
若是现在去告诉青蘅,立即封锁全城多少还会有希望找回寂灭剑,带着最后的期望走向沈青蘅的卧房。
步履急速,却不知为何渐渐慢了下来,他一想到傅如吟质问自己的那句,不禁就陷入了深思,他真的愿意看见沈青蘅和辛离在一起一辈子吗?
心中不知答案是什么,却依旧走向沈青蘅的卧房,立于门前,正欲走进,隐约能听见屋内,男女亲昵的话语声,他心中一瞬抽痛,悄悄的藏在衣袖中的手紧攥。
终于,他转身了,毅然走向自己的卧房,这一夜注定无眠。
盘坐于床榻上,调息静养,头脑中一次又一次掠过傅如吟的声音,不时闪现自己同师妹沈青蘅从小到大的画面,眉梢微蹙,体内气息翻腾,他绕手将内力顺着经络好容易才归于丹田。
睁眼的一瞬,额际已经满是汗意,起身,端过桌案上的茶盏,立于窗前,天际是鱼肚白,夕阳未升的样子。
他不知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嘴角勾起一抹顺遂的笑意。
想不到,他辛云逸一代玄门圣尊,此刻竟然为了这些事而心有波澜,破了这许多年从容待事的规矩。
眼眸凝向巫山剑宗的方向,我能做的就到这里了,剩下的全看你傅如吟了。
片刻后,长廊传来仓惶的脚步声,油料之中推门走进的是一气喘吁吁的侍卫,“玄门圣尊,教主在正厅急招,寂灭剑丢了。”
他闻言,不能从容应对,以免被人发现端倪,眼眸一怔,跟着就来到了正厅。
一走进就感受到了其中低糜的气氛,走进屋内,打量周围,见暗格中空落的木盒,甩袖看向正厅中的侍卫。
“这是怎么回事!有人秘密进去议事正厅,你们都未有发现的吗!”厉声责问站在正厅外的侍卫。
侍卫仓皇的跪下身,沈青蘅正准备维护侍卫,就有另一侍卫走进。
“教主,神教内找遍了也不见千山派掌门傅如吟的踪影。”
她无奈的闭上眼,心中万千愁绪,终是归于沉默,脑中回旋过之前在江洲遇上傅如吟的场景,她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再到后来种种都是为了让自己放下警惕,找寻时机下手。
更加愤怒,端着茶盏的手,不禁颤抖,立于一旁的辛离,见她快失去理智,伸手紧握住她的手,眼眸示意,这才让她回归理智。
这一幕,被辛云逸尽收眼底,眼眸微眯着,脸上依旧从容淡然,可心中却有过一瞬的不悦,这样的感觉,他是时常有的,只是常被他疏忽了。
而自听了傅如吟的一席话后,他渐渐变得对此敏感起来,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一众侍卫,“你们这么多人连一个正厅都受不住,还有什么用,不如自裁谢罪。”
走上前的同时,绕手幻化出一把长剑,掷于地面,锋刃同白玉砖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惊得侍卫,心中一颤,他话语依旧平淡。
沈青蘅从容站起身,走下高台,“玄门圣尊,寂灭剑丢失之过全在我,这一众侍卫根本不知,这正厅中有着圣物,也不怪他们失职。”
如实相告,她将过失归咎于自身,禀退了一众侍卫,便也同辛离离开了,辛离终究是没有开口将昨夜之事言说。
走进卧房的那一刻,沈青蘅终将教主的那份禁锢给卸下了,趴在桌面,凝神想着昨夜宴席上,傅如吟对自己交谈的细节,不错过一字一句,更觉苦恼。
对方都试探的这么明显了,她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加之,之前傅如吟神色不对劲她也是该要怀疑的,怎么都被忽视了呢?
现在东西被人偷了,不就相当于这数日来的辛苦付出全部都付之东流,她想不过,端着茶盏,想着扬手掷下,但终是回归理智。
现在自己是教主,寂灭剑丢失一事,也是只被长老知晓,若是被人传出去,教主心绪大动,下面必然是人心惶惶,引起一番波澜。
正欲放下,拿着茶盏的手就被辛离握住了,被置于桌面,连带着茶盏放下。
“别苦恼了,这几日来我们一直都沉迷于发现神族命门的喜悦中,难免有疏忽。”辛云逸的话语算是宽慰,却也让沈青蘅心中坚定了一个念头。
她要去盛淮安处偷回寂灭剑。
另一处,傅如吟出了神教后就用最快的速度来到巫山剑宗,立于宗门前,紧握手中的包裹,再一次查看信笺上所写。
确认上面写着不会伤害神教众人,才心安,迈足走进其中的时候,她比任何时候都明白自己是在做些什么。
进了正厅,看向坐在高台的盛淮安,如今他身着一身玄色衣袍,言语间的严谨,哪里还有昔日的影子,直到对上那一抹笑意的时候,她才确认那人是盛淮安。
盛淮安面露喜色,禀退众人,来到傅如吟的面前,伸手覆于她的双肩,“我就知道,你一定回来。”
下一瞬,就开口追问到,“寂灭剑在哪里?”
傅如吟心中有一丝凉意,但看着他笑的样子心中也欢喜,拿出锦布所包裹的寂灭剑。
盛淮安看着剑,急不可待的接过,扬手一挥,桌案就被剑气劈的四散,嘴角扬起得意的笑意。
傅如吟看着他,试探的开口询问,“你说神教所有人都不会有事会兑现吗?”
他从容挑眉,但未有回应,“如吟你觉得这把剑和我相配如何?”绕开这个问题,转而询问其他。
傅如吟看着他笑,心中也喜悦,谈论几句,可心中的不安愈发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