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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往事如烟(二)

张羽坐下,将茶壶清空。

叶项龙在地上挣扎着,他的耳边尽是叶凝霜孱弱的呼吸声。他努力想要爬向叶凝霜,但是却是伤得动弹不得。

“放心吧,还死不了。”

张羽也不看着地上的三人,只给茶壶换了茶叶,又倒入滚烫的热水。

“先……先生……为什么连我也……”

苏启源一脸无辜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张羽听见他的声音,手里的茶壶差点没拿住。

“怎么说呢?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把他给忘了吧?这也太伤人家心了吧?”

张羽心里想着,脸上却装出漠然的神情,挥手给出一道神力,这般便立刻让苏启源好过些了。

“有杀心无佛性,这种空有一身本领的人,我就帮你好好管教管教了。”张羽说着,“我以杀气封印了她身上全部修为,等到她想通了,自然就会解封了。”

“多……多谢先生……”

叶项龙声音有些颤抖。

张羽给茶壶盖上盖子,缓缓摇晃几下,然后给三个茶杯重新倒满茶水。

苏启源很是明白,将叶项龙扶起坐下,三人面对面第一次来到桌前。

张羽先是看着苏启源。“你最近修炼得怎么样了?”

“先生请看!”

苏启源立刻根据张羽传授的心法,运转内力,从手掌中生出一小团金色的火苗来。

“这……这是什么?”

叶项龙看着苏启源手上的火苗,心中有些诧异,还有些惊奇。

“这有点像真气外显啊,但又不完全是,这火苗明显是有温度的。”

他自然清楚,真气外显是九层入明境才能做到的事,这苏启源手上的火苗明显跟这个不沾边,虽然他很好奇,但还是没有开口。

张羽见到那火苗,点了点头。“炼丹之道,以火为先,你先将这火控制好,我再传你炼丹的细节方法。”

“什么!炼丹!”

叶项龙惊呼一声。

苏启源冲他做了个明显的表情,好像在回答他,张羽说的炼丹就是他想的那个炼丹。

“先生传授我的炼丹之道心法,我自然会多加研习的。”

“嗯。”张羽又把目光转向叶项龙,“至于你嘛……就当我们谈笔生意吧。”

“先生请说。”

“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我治好你的病,但是要把这个吃了……”

张羽不知从哪掏出一团东西,还带着些渣沫。苏启源自然是认得这东西的,便是那天他吃下的东西。

“……这不算是什么毒药,只要你不做一些对我有危险的事情,你自然就没事。当然了,我对我的人也是很照顾的。”张羽说着看了看苏启源,叶项龙也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第二的选择是,你现在带着你孙女走,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你选吧。”

“这……”

叶项龙撇过头去,看着倒在地上的孙女,心头一阵绞痛。

张羽这话简直是赤裸裸的威胁,要么加入他,要么就以叶凝霜无法再修炼为代价,保住一条命。

虽然他心中有诸多不满,甚至是愤怒,但在张羽的实力面前,都不敢表露丝毫。没办法,谁叫张羽太变态了,光那一股杀气,就能压得他六层入明境毫无还手之力。

“罢了……”

叶项龙咬咬牙,直接抓起张羽手中的东西,送入嘴中,囫囵吞下,差点没把他呛死。

张羽满意地点点头。

“这般布局算是真正开始了。”他在心里想着,举起茶杯,邀着二人一起饮。

“第一次见面,没什么好送你们的,就这杯茶吧。”

说完便喝下,叶苏二人面面相觑,也跟着饮下。

初入口时,他们二人只觉得莫名的甘甜在徘徊,润入喉腔,又是一股暖意轻抚。

他们二人脸上写满了惊讶,尤其是叶项龙:此刻他所受的内伤,竟在慢慢好转。

“这究竟是什么茶,竟然有如此功效!”

苏启源惊呼。他隐隐觉得,自己十年以来,六层入明境的顶板在渐渐松动。

张羽只是笑了笑。

这茶不过被他加入了非常淡薄的神力罢了。

他又来到叶凝霜面前,给她灌输点自己的神力,顺便在暗中帮她塑经洗脉,直到她手脚能活动时,才停下来。

“对……对不起。”

也不知是因为心里害怕,还是因为她仍有一丝倔强,这句道歉小得如同蚊蝇。

张羽让三人坐下,自己站着面向北方,那里阳光正浓。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这个故事是关于一位青年,他很富有,又娶了位非常漂亮的妻子,过着旁人羡慕和幻想的生活。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位青年性情桀骜不驯,飞扬跋扈,最终被人陷害,生出无妄之灾来。”

“他被打断四肢,丢在这间木屋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人一个个地被杀害,甚至连他的妻子,也在他面前,被凌辱致死。”

张羽说得很平静。在这残破不堪的木屋里,四周的涌入的阳光没有让听着的三人感受到任何温暖。

“最后,青年也被杀害了,连同关于他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这间木屋,仿佛才能证明那一切都发生过。”

三人听了张羽的话,顿时感觉这间木屋充满了怨气,哪怕他们沐浴在阳光中,耳边也隐约传来阵阵鬼鸣。

“你的病其实很好治。”

话锋一转,张羽突然对着叶项龙说道。

“只要你不再练你的武功就行了。”

“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项龙错愕。

“你的武功至刚至阳,尤其容易损伤内脏,你若想多活几年,就不要再练这武功了。”

叶项龙面露难色,心中好似在权衡利弊、挣扎着。

“不瞒先生所说,我这套功法是我五岁时,意外救下一位的隐世高人所传授的,那个时候我还小,什么也不懂,只对这修炼之道充满了神往,便一直练下去。”

“直到最近几年我才忽然明白,这套功法如先生所说,容易损伤内脏,只是……唉。”

叶项龙有些愧疚地看向叶凝霜。

张羽冷笑一声。他心里自然清楚叶项龙为什么叹气,不过是舍不得这套功法罢了。

“我说过,我对我的人也是很照顾的,既然你现在是我的人,那我也不希望你夭折,毕竟我还需要你帮我做很多事。”

张羽伸出食指,抵在叶项龙额头。

瞬间,一股强大的讯息直接汇入他的脑海,让他久久不能平息。

“我教你一套用来调养生息的心法,名叫三一净,你先把这套心法练好,我再教你其他的。”

叶项龙此刻的内心翻江倒海。

他没有告诉过别人,自从他知道自己所练武功有害内脏时,便在暗中四处搜寻高人,期望以另一套功法取而代之。

这些年下来,他也算见过许多功法,要么威力不足,要么更加有害。

而张羽传授他的这套心法,无论从道理上,还是从威力上,都是精妙无比。这在张羽口中,还只是用来调养生息的,而且只是心法,真不敢想象,若是功法的话,该是何等威力。

懂得炼丹之道,又会高深的功法,还有一身变态的杀气。叶项龙突然对自己能跟在张羽身边,有一丝庆幸。

“多谢先生!”

“我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我办。”

张羽悠然地倒了一杯茶,这次只给他自己倒了,看得一旁的苏启源心中直痒痒。

“我需要一个人。”

“一个孤儿。”

“一个忠诚的人。”

“一个天赋异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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