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得不知所措,似乎眼前这个年轻帅气的男人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相先生!发生什么事了?”老师傅带着徒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现如今,这座豪华工厂内最值钱的物件就是这个大少爷,要是把这个珍贵物件给弄坏了,老师傅无法想象他这个负责人的下场。
老师傅看了一眼地板上的大洞,又瞄了一眼这个灰头土脸的小女孩儿,瞬间就把刚才发生的事了解的七七八八,他走到坑洞前,低头向下看去。
这个坑洞并不算太深,似乎只有不到一米五的深度,但底部的装修却做的十分不错,柔软的干草均匀铺在碎木板上,从那明显的人形轮廓上看来,这个小女孩儿在这儿已经生活了有一段时间。
老人立刻向相宜修解释道:“自打工厂建成,机器就没日没夜的运转,工人们来来往往,绝对不可能有陌生人能不被发现的自由行动,这一定是最近才被人挖出来的洞!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目的才干出的这种事,但这绝对是有预谋的!而且挖洞的人绝对有一定的地位,才能不露出一点风声。”
“臭小子!还愣着干嘛?快把其他人给我叫过来!搜查附近其他地板,看看有没有其他空洞。”老师傅气愤地敲了一下徒弟的脑袋,那个笨手笨脚的年轻人撒腿就跑。
相宜修伸手想要摸一下女孩儿的头,但看着那乱糟糟的头发,他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转头说道:“老师傅,麻烦你找人把这个孩子洗干净,送到我房里去,在地下呆了这么长时间,那滋味一定不好受,我会想办法开导一下这个孩子。”
没过多久,这个孩子就被一个穿着工作裙的干练女性领走了,但似乎是因为第一眼看到相宜修的缘故,直到走出这间工厂的大门,女孩儿的目光依旧望着相宜修所在的方向。
在紧急安排好新的任务后,老师傅忽然注意到那个浅浅的坑洞,他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相宜修,这个男人正抬头欣赏天花板的构造,眉头一撇,老师傅蹲下身子,伸手使劲向洞底摸去。
当老师傅的手指触及底部的干草时,一股怪异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他使劲一按,洞底突然就发生了塌陷,而起由于那怪异的手感,他的身体差点就失去平衡摔落下去,还好一旁的徒弟眼疾手快,连忙抓住了他的衣角,把他拉了回来。
但突变就发生在刹那之间,一条黑色的肥硕手臂突然从干草之下探了出来,连带着黑色的泥水,径直插进老人的右眼眶,伴随着一声惨叫,老人捂着眼睛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
相宜修低下头,只见那条突然出现的肥腻手臂正如同一根木杆直挺挺的杵在那儿,在那满是油脂的手指之上,有一颗新鲜的眼珠成为了这颗“树”上唯一结着的龙眼。
一眨眼的时间,过半个月过去了......
这间工厂在建厂之初便有一番不俗的野心,从篮球场到医务室,全都采用的最高水准,同样,工资上也领先绝大部分的同行,正因如此,每个来到这座工厂的人都会下意识把在这工作当成毕生的职业,最起码,在这个资历最老的师傅倒下之前还没有人想要辞职。
徒弟总有出师的那一天,但老师傅的这个显然还没到时候,这个年轻的孩子捧着从室内花园采到的白色花朵,孤零零的站在医务室门外,这个豪华的房间内只躺着一个病人,正是这间工厂岁数最大的老人。
一个护士走了出来,看到这个伤心的男孩,语气沉重地说道:“在今天早上,病毒再次扩散,老先生已经说不出话了,如果你有什么想和老师傅说的,最好抓紧时间,过不了两天,他的身体恐怕会变成植物人的状态。”
徒弟抬脚想要走进病房,但稍稍一顿,他转身将手中的鲜花交给护士,说道:“今天就不了,这半个月我每天都过来看师傅,可他一直都不高兴,做徒弟的没办法替师傅分忧,又怎么能腆着脸往前凑呢?”
说完,徒弟就离开了医务室,路上遇到的工作人员们都纷纷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也难怪,这个男人的师傅眼珠被前任厂长的尸体夺走眼珠,并感染上了一种莫名的疾病,这种疾病连医生都闻所未闻,亦没有治愈的方法,只能一天一天的等待中,耗费着公司的金钱,枉渡着枯燥的日常。
“总公司来的大少爷在哪儿?”徒弟拦住一名过路的漂亮女士,一脸严肃的问道。
这名女士吓了一跳,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相先生这半个月一直都待在自己房间里,一日三餐都让我送过去,怎么?你找他有事?不过现在工厂是副厂长主事,要是为了你师傅的事,最好还是去找副厂长想办法吧。”
“谢谢。”生硬的道谢后,徒弟扭头就离开了。
相宜修的房间很好找,因为那原来是厂长住的地方,徒弟敲了敲门,没人应答,他不死心的又敲了起来,就这样,五分钟过去了,门终于打开了。
“我不是说过不要来打扰我吗!”相宜修赤裸着上身生气的站在门口,棱线分明的肌肉构成了健身教练一般的完美腹肌,如果此时站在门口的是工厂的妹子,两眼恐怕已经绽满了桃花。
徒弟不露痕迹的瞟了眼相宜修身后的房间,恰巧,一个赤身裸体的小姑娘正面无表情的走进厕所,他连忙收回目光,一向沉默寡言的他开口说道:“你父亲送来了一件礼物。”
“等等。”相宜修皱起眉头,转身回到房间,不多时,他就穿好了衣服走了出来,“礼物在哪儿?快带我去看看!”
两人穿过漫长的通道回到了那座室内工厂,一路上所有姑娘见到好不容易走出房门的相大少爷,全都展露笑颜凑了上来,但相宜修心中急切,顾不得搭理这些烦人的花蝶,随便找了个借口就与她们分离开来。
工厂内部人来人往,检修、维护,这都是耗费人力的活计,在一番忙碌的景象中,相宜修与身旁这个普通人一同来到了足有二十米高的主反应器前。
徒弟伸手指了指反应器的顶端,那里是最接近天花板的地方,他面无表情的说道:“爬上去,证明你的勇气,回家的方法就在上面,这是你父亲给你的话。”
没有求证这句话的真伪,相宜修慌慌张张的爬上扶梯,在周围工人们诧异的目光中,相宜修张开双臂,大口喘着粗气,开心的大笑起来。
“我要回家了!没有老子的上流社会,就他娘的狗屁不如!还有你们这帮该死的婊子,全都吃屎去啊~~~”
反应器顶端忽然打开,惨叫声中,相宜修落进了无边的黑暗。
一个见证这一切发生的工人咽了一下口水,然后对身旁的同伴说道:“里边儿的反应剂都排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