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气浪夹杂着一些杂物从车子旁边略过,握着方向盘的女人心不在焉的看着后视镜,而入眼的只有一片翻滚的火浪。
“寒中校,报告情况。”对讲机里面的声音让寒黎欣的女人皱起眉头。
不耐烦的拿起对讲机,开口道:“不知道。”
而在指挥车里,副市长看着眼前屏幕里暂停的影像,沉默了一会开口道:“这是个英雄啊……”
“上报市委把,把所有的情况。”转过身,他对着车里的工作人员说道。
“是,副市长。”副市长没有在看工作人员的工作,而是打开手机,找到一个微信号。
“老沈,您要找的人,我没找到。”看着发出去的信息,然后关上屏幕,两个指头按着鼻梁……
我感觉周围的空气不在燥热,已经控制不住这个憋的难受的身体,渴望得到氧气的安抚,待我呼出肺腔所有空气的时候,来自膈肌的舒张将外界空气拉入肺腔。
而完全没有体验到那种快感的肺部又被抽空,是来自咽喉的反抗,过量的烟尘和较高温的气体引起它的拼命反抗。
而我直接提现就是不听我的咳嗽,直到我的喉咙失去反抗的力气,才不得不让这个含有大量异物的空气进入。
忍着难受的烧灼感,我想站起来,但是身体根本不听我的使唤,无谓的挣扎根本没什么用,能感觉身上不停的有东西掉下来,应该是被震碎的玻璃。
视野里不知道是因为爆炸时引起脑震荡,还是空气被加入后的扭曲,我看不清眼前到底有什么。
直到模糊不清的景象,在视野里重新变成可被识别的物体,我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
“该死的,如果可以我绝对不会……咳咳……”我扶着有些发烫的汽车外壳,慢慢的站起来。
视线放到车前盖上,我几乎晕过去,那个罐体的一块碎片将前盖几乎撕成两半,只有一个小臂的长度就会穿过车子,把我撕成两节。
尝试着独自行走,虽然还有些勉强,但是好在可以自己行动了,我整理了一下自己,再次迈开脚步的时候已经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了。
我转向四周看着,左手边马路对面是大酒店的玻璃已经消失,右手边七层的写字楼跟更是不堪,大量的罐体碎片几乎撕碎了这栋大楼。
就连银行里面的防爆玻璃上面,都卡了一块人体大小的碎片,而那些水泥结构的楼体更是被打出几个孔洞。
想来朝着我来的那块碎片,应该是穿过大树然后降低了动能,才被汽车的发动机卡住。
想到这里,我更是心里发虚,不由得祈祷感谢老天爷保佑。
然后就是想到那些植化兽,我转过身倒退着走着,在那些由可燃物造成的火堆里,我看不到任何植化兽,只有那袅袅升起的浓烟。
估计被冲击波和气压回流撕成碎片了也说不定,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正了正头盔再转回身:“真正的男人从来不回头看爆炸。”
看着沿途的“风景”,我掏出水杯,给自己狠狠地来了一口,清凉的甘露穿过唇齿之间,滋润受创的喉咙,抚慰干涸的身体。
我像个老头,狠狠地哈了一声,然后在砸吧嘴的过程中把水放回背包侧面。
这段路的中段是一条没有改造的绿化带,树木和杂草纷乱的在这个地方排列着,只有那些环卫工人才来这地方整理一下。
而我不经意的向里面看了一眼,有一个环卫工人,趴在哪里一动不动,双手抱着头,身上的衣服有在地上摩擦过的迹象。
斑斑点点的草汁在那橙白相间的工作服上点缀,从表面看不出任何问题,但是这个时候,看不出问题就是很严重的问题。
我几乎本能的来到马路上,离那个鬼地方远远的,我现在可不想引来什么奇怪的东西。
但是我的到来好像从根本上就是个错误,我这个还在鸣叫的耳朵捕捉到那令人恐惧的声音。
“我他么讨厌这个世界!”我根本不敢停留,我真是没有想到那些随处可见的昆虫,会成群的变成这么玩意。
我摆开双臂向前奔跑,那东西就是一只,在我童年的回忆里就留下了一摸难忘的阴影。
我表情难看的寻找着救命的机会,我敢肯定,被那玩意追上节操能不能保住是小事,我的小命肯定是到头了。
那个熟悉的路马上到头,而我的体力已经快跟不上了,然而天无绝人之路,我的机会出现了。
我再次深吸一口气,每个细胞在神经网络的支配下,拼命的产生运动所需的能量。
我的一只手伸出,握住碗口粗的树干,拉着身体猛然转向,来到那家从没来过的银行前面。
这个转向几乎没有消耗前进的动能,我继续向前奔跑。
那绿色的底色,白色的字体,没错农业银行!我的眼睛渗出眼泪,当然不是感动的。
因为不要命的狂奔了接近三百米,身体的自然反应已经出现。
而生的希望就在眼前,我保持着冲锋来到自动取款机的外门前,猛的拉开大门,身体刚进去就借助瓷砖的光滑转身,用力关上这个大门。
我摘下头盔,擦去眼泪,不断吞着口里渗出的唾液,然后瘫坐在地上。
这时我才感觉到肋下一阵刺痛,我喘着粗气,虽然岔气了但我还是跟开心,因为我还活着。
“哼哼……哈哈哈哈!”我张狂的大笑着,看着外面的蜂群极尽嘲讽只能。
然后在那些指头大的绿色马蜂里,一只全体大小的马蜂装上玻璃发出砰地一声,这吓得我向后一退。
但是不该有的感觉出现了,我特么撞到撞到人了,我几乎瞬间放滚到一边,气钉枪被掏出来,但还没看清目标就想开枪。
但是我只觉得眼前一花,手里一空,我的气钉枪就被人夺走,而这时我才看清眼前这个人。
蓬乱的头发犹如鸡窝,裹着一件绿色的棉袄,但是没有扣扣子,不知是热还是冷。
他手里端着气钉枪指着我的脑袋,满是污垢的脸上镶嵌着入宝石般明亮的眼睛。
“人?”第一个想法浮现之后,紧接着想到:这是什么人,有这种功夫。
“小伙,这个东西现在犯法吧?”他的眼神瞬间变了,变得暗淡不再那样入刀锋一样,开口对着我说道。
“犯法。”我先是肯定了他的说法,然后我竖起食指指着窗外还在寻找进来办法的马蜂:“但是,现在已经没人管了。”
“你知道发生了吗?”他拿开对着我的气钉枪,挠了挠头看似刚睡醒,然后打开储钉器开始研究起它的结构来,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告诉我。”
“……”他没听见我说话,然后有那气钉枪指着我:“怎么不想说?”
我举起双手,一脸疑问的看着眼前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