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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暗夜铁塔看不见

时候已经到了子时,林飞正在金凤堂中一处房间里练功。这金凤楼十分庞大,各种房间也是极多,而供人居住的卧房也空出了许多间,林飞就待在自己的房间之中。而这房间却也普通,也不大,也不像金凤堂其他地方那样华丽。毕竟这里又不是皇宫,物资钱财也是有限,这种房间之类地方,就如此平常了。

为了接下去一战能把江汉扇功和白鹿竞跃式使到极致,林飞一刻也不敢休息,马不停蹄地修习武功,尽管短时间内也无法提高,却也多少有些作用。

现下他心中存有百般杂念,隐隐不安,练功时定不下心,因此功效大打折扣了。而他心中所想,便是三大派大举来攻之时,究竟会怎样,会不会双方均死伤惨重,或是三大派惨遭剿灭,造成武林中一大惨剧。

正思索间,忽然又想起那日与自己一同跌入深坑的程云娇,也不知她现下怎样,之前也没见她出现在黄山派人群之中,竟担忧起来。

他一边打坐,一边闭目沉思。虽然心中没想着练功,练功无甚功效,却也到了一种专注于思考的境界。所以在现在这种安静环境之中,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他所听见。

就在心中念念不忘程云娇之时,忽听得门外似乎传来微弱声响,当下凝神倾听,还真有那极其细微的声音,似是脚步声。这声音太过于微弱,不闭目凝神,是决计听不见的。

林飞轻巧地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将耳贴紧房门,继续像刚才一样专心听,声音已比刚才大得多了。

他心下起疑:“金凤堂众人都在外头忙着准备应敌,不知怎的会来金凤楼中。”忽然间想到一件事,不禁一怔,忽然间变得警惕起来。

他心想:“这房门朝着西边,而这扇门外西边仅有一条走廊,就在门外。但听这脚步声,显是隔了好远的走廊上发出的声音,看来有人故意施展轻功,减弱脚步声,刻意那么做,明显是敌人混进来了。”

当下隐隐感到不安,这楼中只有自己一人,若是敌人武功高强,那可是插翅难逃了。

林飞心中紧张,不由得双腿一软,向前跌了一步。这一步尽管细微,但在这万籁俱寂的环境之中却发出响亮无比的声音。门外那人也是吓了一跳,步子猛地一停,两人不约而同地隔着门,循声望着对方。

门外那人犹豫间,林飞心想:“反正都被发现了,大不了与那人拼了!”当下毫不犹豫地破门而出,从怀中取出折扇,猛然见到右手边人影一晃,于是迅捷转身,一扇子击出,但见眼前黄影闪动。

定睛一看,一名黄衫女子站在林飞扇子之后,双袂飘动,略有些站不稳,显是为了闪避林飞这一击之故。

林飞更是一惊,此人正是程云娇。

程悦惊魂未定,林飞竟惊喜交集,他叫道:“程姑娘,你好!”程云娇怒目而视,怒道:“小子,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说罢长剑出鞘,疾刺而出。林飞并不想与之相斗,但这一剑来得又是突然,又是让人不得不防。林飞只得扇柄一晃而出,以江汉扇功的强大劲力挡架开来,说道:“程姑娘,你且冷静!”而对方毫不理会,又是快速冲到林飞身畔,又是一剑刺来。

她连续几下用狠招,攻得林飞手忙脚乱,狼狈不堪,好几次差点没挡架开来。林飞手上一边用扇柄与程悦一招一式地比拼剑法,一边不断向后退,试图逃脱,而后方正是一扇窗,从窗外跃下,这高度正好可以让人毫发无损地落到地面。

林飞正有到了楼下请其他人支援的念头,又突然想到,金凤堂众人若是擒到了程云娇,那么程云娇想必是难逃一死了。而正在此时,林飞疏忽间,对方一剑横劈而来,对准了林飞咽喉要害,极其阴险狠辣。

林飞此时已然难以从容地举扇格挡,只得下意识地往后一仰。正好一阵风从窗外吹来,林飞长袍随风飘荡,而程云娇手中长剑把林飞的长袍削去了一片。

这下子好生惊险,林飞心道:“我若是一直手下留情地与之抗衡,在她这凌厉招数之下是决计难以取胜的。看来要认真点打斗了。”于是运起江汉扇功,配合白鹿竞跃式,以慢招将扇子横在胸前,缓缓向前推移,一方面是守御,一方面是进攻。

程云娇也没注意对方招式上的变换,没注意到他白鹿竞跃式的古怪,还是一剑劈向林飞扇柄。这一剑一碰扇柄,就被一阵忽然迸发出来的强烈劲力震开来,如此突然,她顿时慌了,一时间没能出招,使得林飞有机可乘。

林飞抓住机会,猛地向前一步,用白鹿竞跃式之中的快招向程云娇手中长剑一击,对方便长剑脱手。一击结束后又立即点了她穴道,程云娇就被制住了。

林飞这一套点穴手发自先前在扬州茶庄白鹿教他之后,就用得愈来愈娴熟,如今便能在对敌之中轻松配合江汉扇功、白鹿竞跃式和点穴手发,从而克敌制胜。

程云娇生来性情傲慢,如今被林飞所擒,如此奇耻大辱,当真是气得恨不得将林飞千刀万剐,但苦于穴道被点,不可说话,亦无法动弹,只得气冲冲地瞪着林飞。林飞轻声道:“程姑娘,你若是落入金凤堂中其他人手中,怕是必死无疑了。因此请先在我房间里避一避,到时候我再放你出去。”说罢将程云娇抱起,让她坐在房间之中,关上房门,程云娇始终怒目而视。

正当房门将要紧闭之时,他还是于心不忍,让这一女子被囚禁于房间之中,还容易招闲话。于是开门进入,走进程悦身畔,解开了她的哑穴。

哑穴一解,程云娇立即叫道:“魔教妖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难道还怕你不成?”林飞诚恳地道:“实在是对不住,程姑娘,你若是被其他人捉住了,下场可比现在惨多了。而到时候我自会放你出去。”说罢欲伸手再去点她哑穴。

程云娇一惊,急忙嚷道:“我告诉你!我本事可大得紧,绝对不会被他人所擒!而且你们的计划都已败露!”听到这里,林飞心下一惊,随即想到:“且先不要轻易相信,她也许是在骗我。”于是点了她哑穴,离开房间,关闭了房门。

正欲离开金凤楼侦查敌情,忽然间又在寂静中隐约听见声响,亦极其细微,随即再次凝神倾听。又听得脚步声起,愈来愈近,行走缓慢,显是不速之客又至。林飞大惊:“难道敌方趁金凤楼中无人,都暗中潜入?”忽然又意识到脚步声的逼近,当下已然无暇站在原地沉吟。正欲开房门进屋,又想到开门之声必定会被听见,敌方就知晓了自己所处之室,怕是凶多吉少。

当下立即想出一计,用程云娇手中夺来的长剑向走廊远处一间房奋力一掷,力道集中起来,长剑击中房门,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与此同时,林飞在响声掩护之下,迅速打开自己房间的房门,飞身入室,将房门紧闭。在长剑击中房门的巨响和长剑落地的响声之下,林飞的举动发出之声便显得甚是微弱。

林飞顿时不敢发声,只听得门外脚步声从低微缓慢变成强烈急促,显是那人奔跑起来,而听这声音已经在门外。那人循声奔向长剑击中的房门处,并未留意林飞所处房间,看来此计成功,林飞心下暗喜。

外面那人见了地上长剑,立即起疑。于是急忙开门进去查看,而里面却只是个金凤堂中人的居室,并无异样。那人看着地上长剑,回忆起先前听见的声响,似乎猜测出了林飞之计,随即冲出房门,打开一旁的另一间房门,进去搜查,确认无误后又搜查旁边的另一间房,一间间地搜查敌方下落。

听见外面房门一间间打开的声音,林飞和程云娇随即意识到了危险,而外头那人还未确认身份,不知是站在林飞这边还是程悦这边,因此两人只得先行逃跑。

好在房内有一窗,从窗中跃出即可轻易落地脱身。林飞正欲将程云娇抱起,然而忽然想到抱着一个女子确实不合适,而且会导致跃窗行动不便,因此对程云娇道:“程姑娘,我先解开你穴道,外头那人不知是敌是友,先逃跑为是。”说罢迅速解开程云娇穴道,而外面那人也愈来愈逼近,情况也愈来愈紧迫。

穴道一解,程云娇忽然猛地起身一掌挥过去,重重打在林飞脸上。林飞可完全没料到她会扇自己耳光,一惊之下竟不知所措,缓了一缓,方道:“程姑娘,快跃窗逃走罢!”

然而此时已然来不及,只听得砰的一声,房门被撞开来,而林程二人转头向门外那人望去之时,林飞不由得大吃一惊,惊过后竟噗嗤一笑。

外头那人不是青龙教的,也不是黄山派的,竟是“扬州五霸”之一的谢诗。他见了林程二人,也是惊诧,说道:“少侠,这位是?”程云娇并不识得这谢诗,万分警惕地瞪着他,而林飞则是笑着答道:“你不必知道。先前你上来鬼鬼祟祟的,不知又是为何?”谢诗答道:“我在楼下听见打斗之声,就小心翼翼地上来一探究竟。”林飞道:“刚才是我和这位姑娘切磋武艺,也没什么,你快去准备应敌罢!”

谢诗应了一声,随即离开。

林程二人虚惊一场,心情皆平复下来,林飞转身向程云娇道:“程姑娘,请恕在下……”话语未毕,程云娇伸手欲点林飞檀中穴,点他穴道,林飞也刚反应过来程云娇始终与己为敌,下意识地打开扇子,挡架开来。而扇面迸发而出的强劲力道碰到程云娇手指,云娇吃痛,缩手向后一跃,纵身跃出窗外。

林飞忙起身追逐,而正当他跃出之时,只见下方地面空空如也,宽广是地面上一个人也没有。在程云娇越窗逃脱之时,林飞很快便追去,按理说程云娇应和林飞距离近在咫尺的才是,怎会忽然间不见踪影?

林飞稳稳落地,四下环顾,终不见人,忽然意识到什么,转头向金凤楼望去,心中起了这一念头:“莫非程姑娘并未向下跃,而是往上从上一层的窗中进入了?如此骗我向下追?”

当下争分夺秒,施展轻功,一跃而起,直直跃到金凤楼第二层窗,从中进入,又飞身出窗,在窗框上用力一蹬,借力往上一翻筋斗,便从上一层窗户进入室内。他进入了一个金凤堂中人的房间里,急忙向前跑,打开房门,而走廊里也空无一人。

忽然听见上方传来急促的奔跑声,心中一喜,知道她在自己上层,于是再像刚才一样出窗向上跃起,这下可当真巧了。正当他跃出,即将进入上层窗户之时,程云娇正好从上层跃出,两人几乎要相撞。

林飞身子不由自主地身子向前摔倒,程云娇则是向后摔,而她并没有狼狈地摔倒在房内,而是身姿轻巧地稳稳落地。林飞亦心下一惊,入窗后向前跌了几步,方才站稳,只见眼前程云娇又向另一方向跑去。

林飞不舍得将宝贵的扇子丢出去,只得施展轻功,尽全力地追逐,边追边叫道:“程姑娘,你一个人擅闯敌营太危险,快在金凤楼中避一避罢!”程云娇冷笑道:“被你所擒和被敌人所擒有何区别?”两人马不停蹄地在走廊中追逐。

走廊尽头也有一扇窗,程云娇灵活地出窗上跃,林飞亦是如此,而没想到上来之后竟成了屋顶。

两人皆跃上了屋顶,而程云娇则站在屋顶中央,背对着月光。两人在晚风中相互面对面站立,竟也在明月清风之中互相对视了半晌,久久没有说一句话,任凭冷风吹拂。

忽然间,但见程云娇转身向后跑去,林飞紧追不舍,而才没跑出几步,云娇好似有意放慢脚步似的,林飞已然越来越逼近,眼看就要追上她。正在此时,程云娇施展轻功,轻巧跃起,转身面向林飞,一掌拍出。

林飞早料到她会以此计对敌,俯身一避,轻松躲开,又是用扇柄一击过去。程云娇亦是向后一翻,又是连续拍来几掌,招招凌厉,逼得林飞毫无喘息之余,只得静心用扇格挡。

现下程云娇不住向前走,林飞不断被逼得向后退,处于劣势,而他忽然身子一个回转,绕开了程云娇,迅速落在她身后,又是用扇柄戳她穴道。

程云娇反应也快,一掌劈出,击中了林飞扇柄,而就在这一下手上吃痛,可对方又是一招攻来,这一下惊慌直接乱了阵脚,一时间竟无应敌之招。

忽然间下意识想到一计,当下一袖挥来,衣袂挡在前面,飘散开来,盖住林飞面部,挡住了他视线。林飞没想到她会用这招,一时间不敢胡乱出招,只得想办法将衣袂推开。

然而程云娇趁林飞无法视物之时,另一只手一掌打来,这一招可是她黄山派用以突如其来的猛招制敌的“瞬风掌”。林飞防守并不严密,忽然间感受到胸前一股强风吹来,才知是程云娇攻来,正欲阻挡,却已然来不及。

林飞胸口被狠狠一掌击中,猛地向后跌出去,飞出了数丈,方跌倒在屋顶地面,气血翻涌,头晕眼花,一时间喘不过气来。

程云娇理了理衣冠,缓缓转身,抬头望向前方的铁塔,并举起了右手,似乎在向人招手示意。林飞不明所以,怔怔地望着铁塔顶端,而浮云蔽月,只看得到高耸的黑影。

此时浮云飘动,一丝月光忽然从缝隙中朦胧透露出来,渐渐明朗,铁塔的轮廓也逐渐清晰可见。忽然间,但见铁塔顶端,有一物事,似乎竟是人影。

林飞还没看清,那人影猛然间一跃而下,手中拿着件细长物事,就是个人。

没想到敌人竟从铁塔上跃到金凤楼屋顶,而若是直接从铁塔跳到地面,定会摔得粉身碎骨,但落到金凤楼屋顶,只须有些轻身功夫,便能毫发无损。

随后明月又被浮云遮蔽,又不见了那人身影。林飞欲起身应敌,忽然间面前又是一阵风袭来,比先前程云娇的力道强了数倍,被打中定要毙命。

当下也不思考,为了保命,侧身打了个滚,而身旁屋顶被一件物体击中,瓦砾纷飞,力道刚猛无比。又见一人缓缓落地,手执长鞭,而能将长鞭用得如此高超之人,在黄山派就只有丁通仁一个了。

林飞知道大敌当前,但也绝不会主动攻击。当下缓缓起身,行礼道:“前辈,不知阁下光临敝处,有何贵干?”丁通仁本来就不喜说话,性情冷默,这些在他看来明知故问的话语是决计不会回答的。

林飞取出折扇,蓄势待发,知道一场恶战在所难免,正欲通知金凤堂其他人众御敌,丁通仁就一鞭挥将过来。林飞一怔,出扇柄格挡,而江汉扇功的巧妙劲力依然比不上黄山派鞭法的刚猛内力,林飞直接被击出几丈远,落地时差点跌倒。好在扇子起到了缓解劲力之用,否则这一下非死即伤。

丁通仁也没给林飞喘息的机会,又是一鞭挥来,劲力虽然减弱,却也迅捷灵活了不少,比起当年华清峰上对抗任逍遥之时,鞭法又更进了一层。

林飞急忙侧身避过,却已然十分吃力,狼狈至极,若是再来一鞭,只怕是凶多吉少。而这一下果然到来,丁通仁用那迅捷灵敏之招猛地急速挥鞭,在黑夜中,根本看不清来势,就更加难对付。林飞听风辨位之术自然不高,只能根据感觉大致判断敌方来势,又侥幸躲过了一击,而还没喘几口气,又是一鞭击来。

这一下直接击中了林飞腹部,林飞喷出一口鲜血摔了出去,将要掉下屋顶,而这一摔,恐怕要命。

正在此时,林飞只觉背后又中了一掌,而这一掌却不是攻击,反而传输了一股真气到自己体内,林飞感觉心腹间舒畅了许多。这一掌又一路托着林飞向上,将林飞送回了屋顶。林飞坐倒在地,暗自运气疗伤。

突然间,先前相助林飞那人从林飞身后跃起,稳稳落在丁通仁身前。那人道:“在下青龙教白鹿,这位想必就是黄山神鞭丁兄罢!先前在华清峰上我们没好好比试一番,现下我们切磋切磋。”说罢长剑出鞘,纵身跃起,由上而下疾攻过去。

白鹿相助,林飞转危为安,不过丁通仁也是强敌,未必能够得胜。

面对白鹿一攻,丁通仁沉稳站立,手腕一转,长鞭登时飞腾起来,可见他暗地里将劲力都集中在了手腕上。白鹿见此,长剑在空中一个回转,这一鞭没打到他,而长剑将要刺中丁通仁咽喉要害之时,丁通仁微一转头,这一剑擦肩而过,白鹿则落在对方身后。

两人几乎同时迅速转身,再次面对面地相斗。

丁通仁突然转动手臂,劲力顺着长鞭传将下去,长鞭也开始绕圈来袭,似是要卷住白鹿手中长剑一般。他出招的同时,白鹿也一剑斜砍而出,直直进入了丁通仁长鞭的束缚之中。那鞭子竟也在控制下点到为止,不再继续转圈,而是紧紧缠绕住白鹿长剑。

丁通仁心下一喜,只需轻轻抽动长鞭,便可夺其兵刃而去。白鹿则是心中暗觉不妙,如此下去,兵刃被夺,赤手空拳是定然敌不过那灵活凶险的长鞭的。

剑欲被夺的刹那间,一个青色身影扑将过去,拿着手中兵器,对准了那根长鞭,猛地将那兵刃长开成扇形,原来是林飞执扇前来相助。

如此下来,用江汉扇功斩断一根静止不动的长鞭是轻而易举,然而这一斩竟然无用,难道丁通仁内力竟如此深厚?或是这长鞭是以极其坚韧的材质制成?

此时丁通仁将手一缩,白鹿立即长剑脱手,被卷过去。忽然间,林飞纵身向前一抓,抓住了长剑剑柄,欲夺剑而回,可是自己的劲力还是比不上丁通仁,自己全身竟也向前被拉去。林飞急忙叫道:“白叔叔,劳烦您帮我一把!”白鹿一言不发,跃向前去,将白鹿竞跃式的快招招数融于掌法之中,双手不断出掌,攻丁通仁。丁通仁另一只手亦不断回击,左右协调,游刃有余,但如此下去,难免渐渐吃力。

也没持续多久,林飞忽然伸手戳他穴道,这力度显然无法使他不动,就此将他击败,但也能让他手臂酸麻一阵,长鞭脱手。而林飞正好抓住了机会,在对方不经意间点中他穴道,丁通仁登时手上无力,长鞭虽握住,那剑却卷不过来了。

林白二人大喜,林飞眼看就能将长剑夺回,然而一人忽又窜出,长袖拂过,欲抢过长剑,此人正是程云娇。

这样一来四人相斗,激烈无比。

白鹿趁丁通仁手臂酸麻,欲夺他长鞭,而对方又是右腿踢出,踢他右臂,劲力着实不小,白鹿只得缩手避过。丁通仁手臂恢复,握住长鞭一击,鞭子迸发出的劲力直直打中白鹿右臂,白鹿登时臂骨断裂,摔倒在地。

另一边,林飞一扇击程云娇右臂,程云娇只得避开,长剑便落入林飞手中。此时听见白鹿右臂被长鞭击中,惊叫一声,林飞急切地大叫:“白叔叔!”一边飞身冲过去相助,而刚迈出一步,后方长袍似乎被人拉住,原来是程云娇。这一下冲得极猛,被这么一拉,立即摔倒在地。

白鹿的功力其实不比丁通仁弱,但先前急冲上金凤楼屋顶并为林飞疗伤之时大耗真气,尤其是在瞬息之间传输了大量真气给林飞,使之中了丁通仁长鞭后能尽快恢复之时损耗的内力最多。

林飞急忙起身,忽然见丁通仁缓缓转身,望着铁塔,又举起了右手,就像先前程云娇一样。

转头看向铁塔顶端,月色也比先前明朗许多,赫然看见上面站立了数十人,还隐隐约约夹杂着几点火苗。林飞呆呆望着,竟不知所措。忽然听见身后白鹿气血不足的喘气声,这才反应过来首要之事是何。

转头一看,见丁通仁和程云娇从屋顶上跃了下去,也不去追,急忙跑到白鹿身畔,见他脸色苍白,不住喘气,当下坐在他身后,双手放在他背上,暗暗向他传输内力。

而此时,在铁塔顶端,上面几点火苗蹿动,人影越来越多,情况也是愈来愈危机,而林飞能为白鹿疗伤一刻是一刻,金凤楼屋顶上就只剩下了林白二人。

白鹿渐渐气血充足,林飞渐渐疲惫,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一道热风快速袭来。

林飞大惊,双手从白鹿背上放下,只见在自己身旁近在咫尺之处有一支箭,箭头上有火焰,一到屋顶火焰就弥漫开来。原来铁塔之上数十人将要使用火攻,这一下整个金凤堂恐怕必遭劫难!

林飞将白鹿负在背上,向屋顶边缘跑来,而此时又有一剑袭来,他下意识地举起先前从地方抢来的白鹿长剑,挡开了这一箭,又向前疾奔。在屋顶边缘之时,只见屋顶离地甚高,背着白鹿跳下去定会摔伤,焦急之际,林飞深吸一口气,大叫道:“金凤堂遭到袭击!白堂主受伤,速至金凤堂相助!”此言一出,铁塔上射来三支箭,分别射向金凤堂各处,其中一箭又是向林飞而来。

林飞又是急忙举剑格挡,转身之际太过于急猛,背上负的白鹿掉在了屋顶上。

此时金凤楼屋顶已经被火焰覆盖了一大片,远处楼房也可以看见火光升起,情势危急之至,金凤楼人众也没想到敌人不从大门围墙进入,而从铁塔上攻来,皆慌乱起来。

与此同时,敌方不断向林飞射箭,林飞不断举剑格挡,而每挡一箭,长剑就要收到严重创伤,此时这长剑已然变形,还被烧黑了一片。

数名金凤堂人众赶来金凤楼下,叫道:“援兵来啦!”林飞见下面不过是几个小小守卫,便叫道:“我要将白堂主扔下来,你们谁有本事完好无损地接住他?叫章堂主来!”下面的人均无力做到,于是几人便跑走呼唤章彩月。

而在屋顶上,火焰逼得越来越近,林飞的长剑也越来越无力以抵挡对方,情势已然容不得片刻拖延。

忽然间听见一声巨响,前方有一处屋顶被火烧得塌陷下去,林飞脚下屋顶也缓缓向下沉,愈来愈站不稳,铁塔上的敌人也在不断向金凤堂各处射箭,金凤堂人众都在忙于救火。

此时,只听得下方一人叫道:“小子!我来啦!”那人正是章彩月,林飞大喜,叫道:“接着!”便把白鹿扔下去。章彩月纵身一跃,双掌运功,稳稳托住了白鹿,并施展轻功,平稳下落。

白鹿已经转危为安,林飞的处境却愈来愈凶险。熊熊火焰愈来愈逼近林飞脚下,林飞可站立之处愈来愈小,手上还在马不停蹄地抵御来袭的火箭。

忽然,只听得当的一声,林飞手中长剑断成两截,飞了出去,掉在了地面上。现下手中无剑,但也不必继续站在屋顶上,只需凭借轻功跃下去便可。然而就在即将向下跳跃之时,左侧又是一箭袭来,眼看就要击中林飞头部,情势极其危险。

白鹿虽已无力,却仍叫了一声:“小心!”却无能为力。林飞只得下意识地掏出兵刃,而手中却只剩下扇子,当下想也不想,猛地运起江汉扇功,但来势如此汹涌的飞箭,却是以林飞的功力,暂时无法抵挡的,只盼林飞能在生死存亡之际使江汉扇功功力更进一层。

他一挥手,扇子便猛然间打开,一阵强风从扇中迸发而出,竟是吹灭了箭头上的火焰,而箭上的强力却还在,向林飞飞来。好在刚才那一扇使箭飞来的方向偏移,没有打中林飞,落在了屋顶上。

林飞顺势跃下,施展轻功,脚踩在金凤楼墙壁上,一路向下,稳稳地落在地面。

金凤楼已陷入一片火海之中,金凤堂众人纷纷救火,但都是杯水车薪。

章彩月怒道:“居然没想到敌人会从铁塔上以弓箭攻来,这下全完啦!”林飞忙道:“章堂主,速速部署弓箭手!”章彩月吼道:“那有何用?他们从上往下射箭,对准我们那么大个金凤堂,射中哪都有用。我们只能瞄准铁塔的塔尖,在黑夜之中还看不清楚!”

林飞道:“那么让各位各自防守一处,以剑挡箭,像我刚才那样,再局部灭火,应当有效得多。”话刚说完,一箭就飞向林飞。章彩月眼疾手快,长剑出鞘,手腕一个回转,只听得当啷一声,飞来的箭便被挡架开来。那一撞使得箭头上火势微弱,掉在地上后章彩月往上一踩,火就熄灭了。

章彩月道:“就依你的!周围人都听见了看见了该怎样做罢!快快布置!兵分两路,一路灭火,一路挡箭!”

周围金凤堂人众纷纷答应,并各自有序地布置防守,分散到了金凤堂各处。

章彩月道:“只盼他们不要从地面攻来,否则就更难对付!林飞,我们去守门,并把金凤堂周边倒的油点燃!”林飞等原本的计策是待敌人攻进来后,急忙撤出,并带走金凤堂内大量的水,再在金凤堂周边点上火,将敌方围困住,并让他们没水灭火,现下只能用此计阻止他们进金凤堂,而不是阻止他们出去。

林飞猛然想起一事,大惊失色,惊道:“不好!有两人已经进入金凤堂中!”章彩月不解,道:“哪两人?”林飞答道:“黄山派的程云娇和丁通仁已经进入,先前和我在屋顶上斗了一场,后来趁着火箭来袭,白堂主负伤之时脱逃,如今不知去了何处。”章彩月眉头紧皱,沉吟不语。

突然跑来一个守卫,叫道:“堂主,武长老和一个用鞭子的敌人打起来啦!”林章二人一怔,均知是丁通仁。

章彩月忙道:“在何处?”守卫道:“打得激烈得紧,就在金凤楼后。而且武长老快输啦!”林章二人施展轻功,迅速绕过金凤堂。没走几步路,就见后院中武正和丁通仁相斗。

但见丁通仁不住挥舞长鞭,鞭法比起对付林飞所用招数还要更加凌厉,更加令人难以对付。若是稍有疏忽,便会葬身于长鞭底下。

而武正全身已然伤痕累累,嘴角尚有血迹,显是不敌这长鞭,现下已然在硬撑,但眼神中依然透露出一阵凶狠的杀气,丝毫不服气。丁通仁则是一如既往的从容淡定。

林飞欲纵身跃上前去相助武正,然而正在跃出的前一刻,章彩月忙伸手拦在他身前。林飞一怔,急道:“章堂主,武长老命在旦夕,我怎么不能前去与您联手相助?”章彩月道:“你在金凤堂众人之中武功不弱,现下白堂主、武长老皆已负伤,情势刻不容缓,须得兼顾金凤堂各处!我在此处对敌,你去金凤堂其他地方保护金凤堂!”说罢冲上前去,足尖点地跃起,身上金色绸带随风飘荡,金光闪动,犹如金凤娇艳飞舞。他在空中长剑出鞘,手指灵活运转几下,长剑便随之转动,直到剑尖对准了丁通仁,方才用手紧握住剑柄。

丁通仁早已察觉,长鞭顺势一甩,猛然向他攻去。章彩月又是手指运转着剑柄,身子迅速向左侧避开,迅猛至极。但见剑光闪动,斩断长鞭。这招便是金凤堂的“金凤展翅式”。

林飞大喜,终究是放心离去,将此地交给章彩月料理。他心下想到:“如今金凤堂面临大难,而程云娇却不知去了何处,不过在偌大一个金凤堂中查找不但是大海捞针,更是耽误时间,到头来若是没有找到,那就得不偿失了。”当下便去阻止敌方飞箭攻来。

金凤堂众人已经根据林飞的方法开始挡箭,挡掉一箭是一箭,没挡到的亦可当场灭火,因此敌方射来的每一箭都已无用。

林飞见火势得到有效控制,心下舒坦。而飞箭源源不断袭来,终究得直攻源头,上铁塔攻击。好在金凤楼被烧坏,敌方无法再像丁通仁一样跃上屋顶进入金凤堂。

当下一路冲到了大门,数十名守卫在此严密看守。而青龙教挡箭方法有效,敌方渐渐停止射箭。林飞却对此感到不妙,因为这就意味着三大门派的正面来袭。

正欲冲出大门,奔往铁塔之时,但觉眼前黄袍闪动,一人从围墙窜出,赫然立在林飞身前。此人正是黄山派掌门,王通明。

林飞大惊,自知不敌,急忙向后跃起身来,吼道:“放火!”其实这“放火”二字也是犹豫地喊出的,毕竟自己并不希望伤害到三大派,除非迫不得已,这“放火”也是下意识猛然间喊出的。

金凤堂周边一圈,包括大门处,皆倒好了油,随时准备阻断敌人攻来而放火,一名守卫一听,便立即将准备好的火炬向地上一掷。

王通明俯身向前猛跨一步,伸手一捞,就稳稳抓住了火炬,手臂上运上内力,又猛地一甩,火炬登时熄灭,掉在地上。

而火炬并非只有一名守卫所备,另外还有三名守卫手持火炬。他们三人皆立即将火炬向下一掷,王通明也一下子跃起,伸出右掌,用力往三个没落地的火把处一扇,企图用掌力熄灭火焰。

林飞也不会让他得逞,取出折扇,向他胸口穴道戳去。王通明遂伸出左手,眼疾手快,用食中两指夹住扇柄,伸右腿侧身横扫,三支火炬皆灭。

又是一掌飞来,攻向林飞胸口。林飞急忙向后一跃,又侧开身子企图避过,而一道凌厉的掌风还是伤到了林飞。

林飞向后一摔,重重落在地上。数名守卫一齐向前急攻,刀剑齐上,皆被王通明一掌拂过,重伤倒地。

王通明向前一跃,直直进入金凤堂,周边守卫皆非其对手,都被他用一招打败。

林飞缓缓起身,见他一路过关斩将,直奔金凤堂内部,到时候必定危险至极。当下调匀内息,施展轻功,向前追去,用尽全力阻止他。

然而正当自己跃出一步之时,忽觉背后一阵阴风袭来,攻势凌厉,力道强劲。知是敌方偷袭,情况危急,想也不想便举扇往后转身一挡,只觉扇柄被一绳索之物卷住,往回拉去。林飞一直紧握扇柄,因此自己也被跟着拉拽过去。

但见眼前站着一人,就在金凤堂大门之外,而此人三四十岁年纪,目光凶狠,身着黄衫,手持长鞭,那绳索之物便是鞭子。

林飞恍然大悟,黄山派已经准备大举进攻。而此人使的是鞭法,就像先前被困深坑中遇到的贾成幸一样,是黄山神鞭丁通仁的弟子。

眼见将要被卷过去,情势危急,于是奋力运劲甩手,折扇张开,江汉扇功的巧妙劲力在一瞬之间传将开来,迸发而出,割断了对方长鞭。

跟头一翻,稳稳落地,对方却是惊讶不已。林飞见此人功力不深,心下甚喜,立即跃上前去与之相斗。可谁知此人忽然大叫道:“三大派的各位,大举进攻!”说罢左足点地,猛地跃起,一掌劈向林飞折扇。

林飞左手伸出,以白鹿竞跃式的快招接了对方一掌,劲力颇重,成功挡开,又是以扇柄击过去。

然而忽听得前方有人叫道:“且慢!”这下突如其来,林飞不由得一怔。抬头一看,见黑压压的一大片人马汹涌而来。

这下自己是决计无法抵挡的了,心下顿时慌乱,只觉手臂一痛,原来对方趁自己分心,奋力给自己来了一掌,将林飞打得不得不退缩一步。而又抬头看着这数不清的大军来袭,也无心恋战,情急之下施展轻功,尽全力往金凤堂内部跑去。

那人也不追,只因他认定自己人多,何必怕他一个后生小子。而身后大军也已经逼近。但见黄山派中人为首,身后还站有武当派和少林派中人,以冲灵道人和慧光禅师为首。

林飞也不敢点火伤到武当和少林派,只得在火光丧乱之中寻人相助。这段时间铁塔上的敌军都已撤下,无人射箭,因此灭火颇有成效。他边跑边喊道:“三大派皆入金凤堂!加紧防范!”转念一想,让他们加紧防范不就是让自己与三大派为敌吗?如此一来闹得个两败俱伤可就不妙。此事因有人作为幕后黑手伪装成章彩月,从而残害百姓所致,终究是一场误会,还要与众人解释,到时候冲灵道人定会为自己辩护,事态定可转危为安。

当下转过身来,见几十上百人涌了进来,为首的黄山派数人见到守卫就杀,毫不留情,残忍至极。

林飞大声喊道:“三大派的各位前辈高人!且听我说!莫继续打了!”然而此言一出,却毫无作用。大批人马自顾自地杀敌,根本不把林飞看在眼里,广大的金凤堂之中,这个青衣少年是如此渺小。他在那一怔,竟不知所措。

忽然间,背后一阵阴风逼近,来势汹汹,咄咄逼人。林飞这才反应过来,身子向前一送,俯身低头,这才躲过一劫。也不多想,因为他已知道这一招,定是丁通仁的长鞭所为。

转过身来,问道:“丁前辈,您的鞭子不是被章堂主斩断了吗?”言语中有些嬉笑嘲讽之意,也好在紧张的打斗中稍稍缓解几分。

丁通仁冷冷地道:“我堂堂‘神鞭’,怎能少得了鞭子?”说罢又是一鞭抽来。

如此一来更难抵挡,只得再避,毕竟“神鞭”难挡。而对方攻势源源不断,自己越是向后躲避,越是狼狈吃力。

忽然间刀光剑影在眼前闪过,一支长剑袭来,伸到长鞭之下,欲向上一斩,以断其鞭。丁通仁哪能不防?身子向左一跃,手臂运足了劲力,猛地一甩,终于将长鞭拉往左侧,那一剑也没能得逞。

林飞抬头一望,但见金凤掠过上空,在眼前稳稳落地,原来是章彩月到了。他苦笑道:“看来三大派的强敌还是进来了,那我金凤堂怕是难逃此劫了。”这声音凄婉,他显是因金凤堂灭亡在即而如此忧愁。

林飞见他如此,不由得想去尽力帮助,当下立即叫道:“前辈,金凤堂残害百姓之事是另有幕后黑手所为而作出的挑拨离间之计,我们有理有据,不信可以随我们前来查看,不过请先停战罢!”他说得诚恳,丁通仁也站立不动,若有所思。见他立场动摇,林飞心中甚喜。

正在此时,但见章彩月突然目光凶狠起来,富有杀意,瞪着丁通仁,吼道:“黄山派,你们将我金凤堂折磨成这副鬼样子,此仇必报!”说着手持长剑,冲上前去,一跃而起就削他头颈。丁通仁一怔,俯身一避,鞭子一挥,正中章彩月肩头穴道。

章彩月双手登时麻软无力,摔倒在地,丁通仁又是一鞭击出,这下章彩月怕是性命不保,难逃此劫。

林飞万万没想到会是己方为了报仇算账而冲动打破即将控制的局面,这下当真是一发不可收拾。为救堂主,一跃而起,也不顾丁通仁长鞭可怖,下腰来将身子向前送到长鞭底下,迅速开扇欲断其鞭。

然而这一鞭力道强劲无比,本身也很是坚韧,刀剑也难以削断,更何况是扇子?林飞也已料到,因此现下只求脱身,不求制敌,因此赶忙抱起章彩月,双足点地一蹬,将劲力都集中在足尖。两人就向后划去,长鞭则是重重打在两人面前的地面上。

这千钧一发之际惊心动魄,林飞却不敢稍有疏忽,立即扶着章彩月稳稳站住,而这力道难以控制,如此一来,若是丁通仁再来攻击,林章二人怕是性命不保了。

林飞关切地道了句:“章堂主,您还好罢!”章彩月哪肯就此罢休?他虽已气血不足,却还是气冲冲地叫了句:“你……你们这名门正派好不要脸!”说着几欲晕倒,而林飞怕丁通仁再度攻来,因此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查看对方的一举一动,丝毫不敢疏忽。

而丁通仁站在原地,凝视着二人,双眉紧皱,若有所思,却似乎毫无要再下杀手的意思。林飞只怕留在此地尚存祸患,因此右手抓着章彩月衣领,施展轻功,一跃而起,从窗中跃入了一旁金凤楼的废墟之中。

这金凤楼大火从屋顶开始烧起,因此越是往下,受的损害便越少。好在大火被及时扑灭,最底下的楼层虽然也已一片狼藉,墙壁乃至地板都有毁坏,精致装潢也已混乱不堪,却保留了一个房屋的样子,不像上面几层楼,连墙壁屋瓦都看不出了。

那丁通仁也没追来,林飞携着章彩月落在屋里之时,终于松了口气。再看章彩月,他面目中充满无数怨恨与悲痛,恨不得再与丁通仁战三百回合,看着金凤楼废墟,那被损毁的金碧辉煌,竟然怔怔流下泪来。

忽然跑进一个守卫,见堂主倒地负伤,吓了一跳,赶忙前来。林飞道:“章堂主交给你去照料,我且先去御敌!”说罢也不等回答,就冲出金凤楼去。

百名敌人已经冲进金凤堂,杀人的杀人,放火的放火,有些金凤堂中人尚能与之匹敌,但三大派高手如云,再加上趁火打劫,青龙教是万万不得抵挡的。

林飞心道:“如此一来,金凤堂怕是要毁了的,其中上下数人若不及时逃走,就会被三大派不留活口地杀掉,悲惨无比。”于是转身回屋,径直走到章彩月面前,焦急说道:“章堂主,他们攻势太猛了!赶紧逃跑罢!”

章彩月横了他一眼,表示怎能临阵脱逃,而不与敌人决一死战?却已无力说话。不知林飞先前守门与王通明相斗时,丁通仁与章彩月发生了怎样一场恶战。

林飞也已料到,当下也不说话,伸手点中了章彩月肩头穴道,而章彩月已无力反抗,心里更加不是滋味。林飞道:“堂主,得罪了。”说罢将他负在背上,对一旁的守卫道:“金凤堂中的人,速速从后方围墙撤出,赶紧去救白堂主!”那守卫应了一声,往安置白鹿之处跑去。

林飞对章彩月轻声道:“堂主,我先带你出去,把你安顿在一个隐蔽之处,再回来帮忙救其他人出去。”

他速速跃出金凤楼,见战场都在前方,楼后方却几乎无人。于是赶紧施展轻功,绕过金凤楼向后奔去,一路生怕被敌人盯上,那可就难以脱身,难逃此劫了。

好在后面被火烧过的荒芜平地空无一人,眼前就是出去的围墙,只需轻松一跃,便可成功逃脱。当下奋力跃起,正欲逃脱。

正在此时,忽见下方红光一闪,满目火焰席卷而来,这下子当真是大出意料之外,怎会突然有许多火焰出现。

林飞忽然想到,围墙周围地上都倒好了油,只需一把火,金凤堂周边一圈都是火海。现下不知是谁察觉到自己企图逃脱,便点燃了火,然而现下却无暇关心这个,如此下去,两人都会葬身火海之中。

千钧一发之际,林飞往外逃是不可能的了,因为火焰范围太大,这样下去终究会落入火中。因此只能设法往回走,但这么跃出去是极难回头的了。

也不多想,林飞急忙用双腿夹住围墙,想要腿上使劲把自己拉回去,但自己已经在往下掉了,腿上再使劲也终究无法挽回。

眼看已经绝望,忽然感觉有一道劲力在把自己往回拉,却绝不是自己腿上使的劲,转头一看,见章彩月正奋力用手拉着围墙,已减缓落地之速。

章彩月伤重,不可让他再这样消耗体力。林飞迅速掏出扇子,往墙内一勾,腿上再加以用力,两人遂一同翻过围墙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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