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嗞一声!
屋子里走进一位头发灰白的老者,老者太阳穴高高鼓起,手指粗大。
他当场就说道:“柳清也算是武学奇才,短短二十年就能成为天榜高手,一是激怒州主全家被杀,身负血海深仇!二是有一颗广济天下的侠心。你们要有这份心,绝不是现在的成就。”
老者的脸色阴沉的如墨汁一般,那肃杀冷凉的气魄永远也不法掩饰住,吓的几人脸都白了。
老者便是宝兵堂护法陈之泉,如今终于被韩明见到了。
众人一一起身,一边簇拥着陈之泉,一边问好,陈之泉一一摆手,示意众人坐下,便当仁不让的坐下了主座。
整座瑶山都沉浸在喜庆洋溢的气氛,似乎此刻每个人都安下心来,尽兴享受着一年一度的狂欢。
陈之泉也是皱着眉,自言自语道:“近日来,这药王殿动做越发的频繁,往玄水金光墙那边派的人也大大增加,大有烈州第一门派的威势,也不知道杀会、剑神宗、暗楼会如何做想。”
现场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完全被陈之泉气势所夺。
王广臣几人下山的次数着实少的原因,每日窝在山门,对这天下大势不是很清楚,纷纷都哑口无言起来。
韩明却下意识的低声说道:
“药王殿无异于痴心弃想,想破玄水金光墙?根本不可能!烈州九层以上的土地上都是盘坐着茫茫大山,着来这烈州太小了,容不下他药王殿了。”
韩明带着略微不屑的语调说道,仿佛是亲眼看见了药王殿的失败。
这江湖之上,有着四大超一流势力,他们暗地里把持朝政,名里却自称武林门派。
这瑶山门就是依附于三千里外的药王殿,属于州主的势力群。
这州主跟药王殿可谓说是一家,世世代代通婚,已然把持了烈州上百年。
药王殿,便是州主暗地里的手!门派有大量的珍稀药物,大量的药师,大批医术高明的医师,这是他们数百年的积累,也是底蕴。
从药王殿流出的精元丹,极其受到江湖上追捧,不仅价格低廉,药效明显,还能从大部分地方买到。
韩明了解药王殿,而且是十分的了解,为了救母亲,他可没少去。
至于其它的三大门派,药王殿在烈州根深蒂固,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杀会是由一群隐秘的杀手组成的组织,这些人个个身怀绝技,行踪飘忽不定,每次出现都会在江湖掀起腥风血雨。
但是,杀会里的人只讲钱!只要给足够的钱,天榜的顶级高手都能杀。
剑神宗却是近几十年发展起来的势力,原本只是一个无名无姓的小派,却出了一位绝世天骄,一剑破万法,短短十年间,便成了天榜第一的高手,剑神宗也随之兴起。
而最为神秘的就是暗楼,像是江湖当中最为阴暗不堪的浊泥,经营的青楼布满天下,搅动着天下风云。
暗楼内部人员复杂的很,鱼龙混杂,情报网布满天下。
陈之泉却听得清清楚楚,眉头顿时舒展开来,笑道:“你就是韩明吧,你倒是跟我想的丝毫不差,可惜这样道理,他药王殿不懂,这世世代代的人也是不懂。”
为了破那玄水金光墙,不知道流了多少血,死了多少人。
四大门派在这天下之间,分明已经做到了极致。这些年来又是明争暗斗,将天下这潭水完全给搅浑了。
韩明连道不敢不敢,道:
“这只是弟子的愚见,不敢当,不敢当。”
孙明悦笑盈盈的看向了韩明,韩明回头一看,看得韩明毛骨悚然。
韩明越看孙明悦便越感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伤佛那段浅白记忆掉入了漆黑无比的深渊,总是若有若无的出现。
韩明来到瑶山之前,分明没有见到过孙明悦,怎么会生出了这样的感觉。
陈之泉自己已经吃上了,微笑道:“动筷子吧,你看看我把你们吓得,都吃吧。”
李俨先夹了一块瘦肉,她早就饿了,都不动筷子,就没法吃了。
陈之泉看向她,都是满眼的溺爱,放下筷子,道:“你说你,你不在飞鹰峰待着,跑到这里干嘛。”
李俨呡了一口,笑道:
“我不是来看舅舅你呀。”
飞鹰峰那有这里热闹,她爹早早就去瑶山峰,与门主商论大事。
李俨屋子里十分的冷清,待在那里,便多了一个寂寞的人,她来了,便多了一个欢喜的人。
竹光峰也是一样冷清,韩明一来,也便少了一个寂寞的人,多一个欢喜的人。
此时此刻,韩明想了韩尼,不知怎么的,这股思念无比的强烈。
李俨与韩明,似乎很像。
陈之泉这样打趣一问,缓和了紧张气氛,王广臣几人也笑了起来。麻辣鱼、香辣虾、青椒肉丝、参土鸡汤、香辣羊排……摆了满满的一桌。
气氛再次融洽了起来!
霹雳啪啦!
宝兵峰那边鞭炮噼里啪啦的燃了,隔着这么多都能听见。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深邃的夜空就像那糖葫芦边缘上的薄薄一层透亮的糖衣,通透得似乎能直望到天顶,瑶山似乎变得火红,如一根火炷,齐齐被这万家点上,烘托出了点点柔和的意味。
窗外也时不时闪烁着妖娆的红光。
两位武痴也没有了独自一人苦练的模样,比往常悠闲了许多……
各种烟花、鞭炮接连在天上炸开,把大地照得如同白天。
韩明仿佛放下了一切,不再想如何接近刘创,也不再想孙明悦是谁。
他享受了这一个大家之间的暖暖温情,这是之前从未体会过的。
“吃吧,吃吧。”陈之泉笑开了怀。
“喝吧。”脸已经完全红的崔春绍直接将酒倒入了刘世为的酒杯里。
刘世为连连摆手,道:“我不会喝。”
“他奶奶的,哈哈哈,别装了二师兄,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见你偷偷喝过。”王广臣笑骂道。
刘世为眼睛一转,直接否定道:“那有,那是你看错了。”
王广臣指了指自己,道:“我会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