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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道乱了。”在马车内的宁长心中冰凉冰凉,对着韩明说道,这次集朝廷之力,还有什么办法。
宁长刚受官官,出任五岩城青龙镇光付道道主,正在归任的路上,正好经过瑶山门,就同邀韩明过去。
两人一直有着连联。
韩明自从离开药王殿,已有三月,都在疗伤,现在伤好了,就跟着宁长走了。
车夫还是那个车夫,宁远还是那个宁运。
早在药王殿,宁长就知道了前吏部尚书林登被火龙军两个军尉带走,要知道林登老儒的女儿可是金阳王的正妻,那金阳王自从他老丈人被抓之后,就是一声也不吭,平日里金阳王眼里,两位火龙军的军尉就是两个大点的蚂蚱。
宁长也不仅回忆起当初杀会杀手与冷面鬼激战在外,他们两内困于被紫雾围住的马车上,那一幅困兽犹斗的场景,让他历历在目。
可惜冷面鬼死了。
宁长就自言自语道:
“我算悟透了,凡是对梵金古文上有造诣的老儒和尚都通通被抓去……”
宁长又咬牙道:
“如此想来,我在梵金古文上远远不是那些老家伙的对手,不过!三年前我曾经看过一本古书,那妖符文就在一本书中有所出现,那本一书就是在我二叔宁云路的家里见过。
十三年前,当初黑光古墓得来的三十二卷青书,那青书妖异,除了放在刑部凌兴秘档阁三日,三日后就被下令烧毁,那老儒偷出一本,时任刑部待朗家父强记一本。”
如今看来,必定是某一位在朝里极有能量的人获得一两本无名青书,收那些老儒和尚,便是要破解青书一二。
想到这里,宁长的语速又急了三分,又开口说道:
“那本妖符书是我二叔从一位同官数十载的老友手中收购,如令看来就是无名青书中的一本,那妖符书在那位老儒那里也是珍贵之极,平日里二叔与那老儒老友没有给任何人看过,我二叔带着那本烧干净的妖书现在也已去世,我也不知道他说的那位老友是谁。”
而宁长所说的妖符文就是高深邪异的复杂梵金古文,世人景仰的当代大儒学者,凡是在梵金古文上有所成就朝廷大多抓来。
韩明看着激动的宁长,低头不语,像是隐隐猜到了什么。
他也不敢说了。
十日后。
巨臣山脚下是一片山勾地,此刻,黄旗如林,甲士如海,赫然是一处黄虎军营。
“不过一个小小道主,至于将军这般吗,还有那少年也是不简单,小小年纪武艺就这么高超,那道主到底是什么来头?”有军士不满的说道,正朝一座门口趴着黑狗黄顶大帐走去。
军士刚要再说之时,就被后面的张将军打断道:
“好了,不过是借兵而已,那宁远不简单。”
张将军也是不屑的说道:“这里可是十步一营,百步一哨的黄虎军营,我会怕他,只不过只是给那头毛小子面子罢了。”
数百米外,只见一道若有若无的浅白色云霞藏于空中,如今黑夜幕临近,根本就着不清。
宁远一行刚走。
“不简单呀,借借兵之由,向我问妖书旧案。”
张将军闭目养神,不仅想起遇见仙人前夜的场景。
……
黄顶大帐内,张将军正对着一位身穿紫袍的中年儒生。
“林兄,今日要你来是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事关你的身家性命,完成好的话,我保你无详。”
中年儒生只觉喉咙干涩,说不出一句话,万分紧张的看着这两人。
随即就有数名官兵打开一铁皮箱子,箱子藏有数十本蓝皮纸书。
张将军随机拿出了一本书,随意掀开一页,纸面上是些密密麻麻的绳头小字和一些鬼画符,开口道:“我知道短时间内,让你解出来这上面的东西是不可能的,况且将你从天隆京捉来,路路途遥远,早已将你的心神消耗完毕。所以这一无名青书,本将便让你用三个时辰的时间,如果你贡不出前三页的大体意思,那就不怪我们了。”
中年儒生一听是无名青书,竟吃了一惊,仿佛此书是什么妖魔一样,但被一翻天人交战下,还是咬牙翻看起来。
张将军自然是不会打扰,走出了黄顶大帐。
帐外军士边走边道:“张帅,说实话,这古云死的真怨,按理说,连那些老东西都译不出的梵金文,一个……”
‘“也只能相信那方星灯一面之辞了,如今想起来我们真够疯狂的,仅仅凭他的零星的一点记忆猜想,便把这个大才子给送到这里了。”
也没什么办法,众将士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办法,虽然只是这老家伙的一面之词,但也不得不做。“身边军士道,“这小子虽然号称观览群书,非常聪慧,但那些精通古文书籍的老家伙都一筹莫展,如此年轻的人就算在这方面天赋极高,又怎么能比得了他们呢?”
张将军无奈道:“行了,还能相信谁呢,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难道你还有其他办法吗?”
“众将士如果如果办不成这件事,还有的好活吗,别忘了我们是替谁做事,仙人可不是寻常的世俗之人,他们手段你不知道吗?况且这对我们朝廷是极为重要的一件事,就算他们饶过我们,朝廷也不会放过我们。”张将军面若寒霜,幽幽的说了一句。
“那老头走运了,本来昨日要处死他的,谁想到,他又拖了那个大才子,明日便是最后期限。那个老小子在我们国度在古文造诣上是极高,如果他不行,我本以为我们是办不得这件事的,可是没想到还能提来林洋。”矮小军土最后又道。
两人长叹无语。
黄顶大帐内,端坐在兽皮大椅上面色红润的中年儒生无奈道:
“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遭劫,我们这些在平日里受人景仰的当代学者,没想到会受到这种待遇,还是我们孤陋寡闻了……”
说完中年儒生说完这句话后,仿佛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我自幼饱读诗书。”
中年叹息一声,说到这,眼神灰淡了不少。
“天隆花景似流年,盛载一百八十万。
年年纷纷扰扰落,人笑抚铃花也累。
罢了,罢了,我也累了,就不管这么多了。”
中年儒生又自言自语道:
“真是颠覆了我的人生观,这个世界上有着我想都想不到的存在,从前我对神仙之流并不了解,自是不语力怪神,不说不信有神,但也只感是淡未之流,如今关乎于仙家之事,周边世俗之念便不存,只有赤裸裸的使教。”
“我吸了不少紫烟,那紫烟可好受,让我五感受残,我若不吃解药,怕是生不如死,这发声便是第一步。我如果死去,家人也跟着受累,别无他法了。”
……
“总算没有白费力气找到你。”那高大冷俊的张将军说道。
此时这张将军手拿一白色纸张,上面布满了一行行奇妙之极的圆型文字。
“这些东西和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请那些老家伙合力翻译出来的东西大体相似,不过你用了三个时侯,他们可是用了很长的时间。”
林姓儒生此时也是冷汗直冒,这简简单单的一张字可关乎于一家老小的性命,听这军尉这么说不紧松了口气。
张将军十分开心的说道:
“你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完成,看来而我们性命是有希望保住,你就是救命稻草呀。”
张将军一改之前的态度,说道:
“实不相瞒,也是迫不得已,行这样的行径,也是上头交代的,我等有妻儿老小,怎么能够违抗军令呢。”
……
“可惜,明日,一行人,就我活下来了。”张将军睁开了眼睛,望着天空,暗道,“走吧,走吧,你我皆囚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