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信在网站上开通了一个新业务,专门帮人跟死去的亲人见面。
对于这个业务他还写了几句广告词,垃圾文笔如下:老人家死之前没看到小孙子怎么办?遗产太多没来得及分配怎么办?
还忘不了女友想要见一见怎么办?家里的狗子死了舍不得怎么办?
来找我,点击这里,只要钱到位,你的爷奶/女友/爱狗/……/就都可以再次见到,绝对保密,定期视频,满足各种需求。
这段写得相当垃圾,但俞信还是贴上去了,反正他这个网站走的也不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路线。
俞信正丧心病狂地在网站上贴东西,这时门开了。
咚咚。
哟,“张油亮”来了。
按惯例这会俞信应该甩绳子把脚给绑上,不过这几天取血有点多,他感觉“张油亮”腿上的脸色不是太好,得休息一个晚上。
这些天都是一进来就被绑到厕所里吊着,今天乍一下没被绑,倒是在门口顿住了,不太适应的样子。
这傻子,俞信拿线头戳了戳它,示意今天不取血,让它憋着点不要到处流,顺便自己在宿舍里转转。
“张油亮”好像懂了,愣半天见也没被绑,它开始疯狂扭动起来,表现出高兴的样子。
这鬼高兴得傻掉了,俞信失笑,没去理它。
宿舍里比最开始要热闹很多,不止是俞信一个人,还多了“我想死”和狗子,今天“张油亮”也是自由身。
俞信一门心思放到网上,下边寝室有人作死他都没有听到。
距离“汤净”被**已经过去个把星期了,刚刚那几天红绿蓝可谓是吓得要死,在寝室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汤净闻着味过来把她们通通弄死。
可是隔了这么多天汤净都没来,她们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
红,“哎,你们这几天晚上还做噩梦梦到汤净吗?”
绿,“没有了,我昨天梦到和男神约会。”
蓝第一个开始吹牛*,“你不说我早就把汤净给忘了,谁梦到她啊!”
绿,“红,你该不会心里还怕汤净吧?”
红,“切,我有什么好怕的,头七早就过了。”
其实这三种颜色也就是过过嘴瘾,没别的意思,说着说着后面又多聊了几句。
绿,“就是,其实我以前就看她不顺眼,死之前还搞什么诅咒,鬼片看多了吧?”
蓝,“来了我也不怕,我们三个还怕对付不了一个?”
红,“怕什么,我们不是买了一口袋符吗?我问过那个人了,据说是茅山后裔,抓鬼相当有经验,他给的符一定能镇邪。”
绿,“我喊人从老家捎了一把杀猪刀过来,只要汤净敢来,我就一刀把她砍成两截。”
红,“哟,这么厉害,小心牛皮吹破了,我看汤净要是真来了你第一个吓尿。”
绿,“呸,也比你吓得哭爹喊娘要好。”
蓝,“你们两个莫说了,讲真的,其实我还有点怕。”
阿蓝这句话像瓶敌敌畏一样,一下子把寝室里的人给毒哑了。
说真的,她们三个人真的有点怕。
刚刚这三个人起码说了有十几句话,其中提到“汤净”的次数不下于五次。
被人在背后念叨,是个鬼都能听见,更何况距离还这么近。
“汤净”在上头走动的频率越来越低,后面它甚至停下来,一只脚横在地板砖上,仔细听着下面的动静。
“就是,其实我以前就看她不顺眼,死之前还搞什么诅咒”当绿说这句话的时候,汤净锁定了她们的方位,就在斜下方两米不到的位置。
后面红绿蓝又说了几句汤净的坏话,这可把姓汤的给点炸了。
作为一个雌性,不管是女人还是女鬼,都不可能容忍得了别人说自己一丁半点坏话,尤其还是几个同性围在一起说自己的坏话。
“汤净”瞬间占据主动权,它在宿舍里疯狂扭动着,像是要把天花板都给捅穿。
“张油亮”能感知到“汤净”的情绪,它这一头声音贱兮兮的。
“丑,我支持你去搞事情,但不要破坏我两个以后的二人世界,女的多了我怕你会吃醋。”
“张油亮”奇奇怪怪的一句,提醒现在的队伍里不能再加入别人了,尤其是女的,它怕“汤净”会被酸到,可见他对自己的魅力相当自信。
“汤净”咣咣乱跳,弄出极大的声响,它猛地冲出房门,直直朝楼下奔去。
门在耳朵边砸出巨大的声响,俞信这个时候才回神到现实,他一时还有点懵。
这两口子咋了,大半夜弄这么响,也不怕被人发现砍成肉沫?
看着血脚往外冲的方向,这是在下楼,楼下住着的人俞信心里还不清楚吗?
看“汤净”这么模样,八成是去找三种颜色去了。
这姓汤的还挺记仇的,都个把星期了还记着这件事,俞信一并跟了下去。
他的想法是小打小闹可以,最好是别弄出*命,不然晦气,曾经住302的人全部死绝,那他不就彻底住进鬼屋了吗?
“汤净”来势汹汹,在底下的宿舍里张牙舞爪地撞着门,发疯了一样。
里面三个人纷纷警觉起来,开上锁的门一向是鬼必备的基本技能,房门猛地被挤开,一米五高的血脚直接戳到床上。
三个人都看到了,她们大声尖叫着,拿符的拿符,拿刀的拿刀。
门嗖一声又被锁死,让三人无路可退,接下来的场面有点混乱,红绿蓝叫声极其惨烈,慌乱中一人用杀猪刀错伤自己,一人头撞到铁架子上,一人吞下好几张符差点被噎死。
杀猪刀和撞铁架俞信倒是能理解,吞符这人估计是真吓傻了。
这样下去迟早把人吓死,可不能让这娘们乱搞,再说人家好像也没干太过分的事情,就是在背后说点坏话,不至于弄死,吓吓就醒了。
正享受吓人快感的“汤净”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红绿蓝离神经衰弱不远,外面是应声赶来的学生会干部,听见里面的嚎叫,她们正准备破门而入。
俞信从楼上牵了根绳子下来,直接把“汤净”给吊走,挂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