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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正在打开的心门

大四第一学期的下半学期,天气逐渐变凉了,在学校的学习也接近了尾声。根据学校的安排,这个学期期末考试完了之后就开始实习,实习一年之后就可以着手准备毕业的事宜了。

此时秦雅丽的父亲病情进一步恶化,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各个部位,治疗其实已经失去了意义。为了便于照顾,也为了省下一点费用,在她的父亲坚决要求下转回了Z县的县医院。

最近这段时间,秦雅丽频繁地奔波于学校和Z县之间,沉默寡言的她变得更加忧郁,情绪也更加低落。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可以猜到,她爸爸的生命已经走到了最后时刻。

关明凡控制着自己尽量不去打扰她,只是默默地关注着她。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但是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于是他从网上搜索了一些笑话或者美文,编辑成手机短信发给她。

患难时方见真情!秦雅丽也许被关明凡这么多年的恒心和真心打动了,对于他的关心,从最初时的有点抗拒到最后的接受,甚至开始有点渴望,有点依赖。透过这些文字,她感受到了无线电通讯的另一边传来的浓浓的情意,冲淡了父亲病重给她带来的悲伤。在感到安慰和欣喜的同时,一种无法言表的忧虑随着她对关明凡的松绑而开始在心中滋生。

对于关明凡的想法,其实秦雅丽早就心中了然,但是一方面由于家庭和学业的牵绊而无暇顾及,只能把爱情强行压在心底;另一方面,关明凡有乙肝这件事,更是在他们之间筑起了一堵高大的藩篱,她无法逾越,她的家庭更无法逾越。

其实秦雅丽的父母早就知道有关明凡这个人的存在,而且正在地追求着他们的女儿。

那是前年的春节,在隆隆的鞭炮声中,正在观看春节联欢晚会直播的秦雅丽,意外地听到了妈妈的叫声:“雅丽,电话……”

由于秦雅丽性格比较内向,家庭的变故更是让她变得沉默寡言、郁郁寡欢,和同学们交流不多,很少会接到同学的来电,在春节这个晚上更是第一遭。

看着母亲脸上有点古怪的表情,秦雅丽疑惑地接过电话。

是他!关明凡!他怎么知道我家的电话……

秦雅丽的脸上飞起一片红晕,微微撅起的嘴角带着嗔怪,却无法掩饰地流露出了喜悦,说话的语气极力装得平淡,眼角的余光不断地往母亲的方向一瞟,当发现妈妈也正在看着自己时,即慌忙低下了头。

女儿的这点小心思,又怎么逃得过身为过来人的母亲的目光?秦雅丽放下话筒没多久,她随即就把关明凡盘了出来。

“妈,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我们最多只能算是普通朋友,噢,准确地说,我们只是同学……同学之间过年问声好,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面对女儿略显苍白无力的解释,母亲只是笑笑说:“正常正常,合适的话就谈谈吧!”

秦雅丽不再争辩,只是羞涩地笑着。

在往后的日子里,每逢秦雅丽放假在家的时候,都会接到关明凡的来电,母亲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父母并不反对秦雅丽在大学期间谈恋爱,自己的女儿长大了,有人喜欢有人关心了,这是好事啊!

关明凡炙热的感情和无微不至的关心,秦雅丽怎么会不动心?最是寂寞女儿心啊!哪个少女心中不怀春?

但是,面对病重的父亲、年幼的弟弟和心力交瘁的母亲,秦雅丽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感,尽量把所有的时间都留给学习知识和照顾家庭,在拒绝母亲的同时,也在拒绝着关明凡:“妈,我现在主要的任务是学好本领和照顾家庭……”

“我没有多少时间了,也不知道那个时刻什么时候到来,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你的婚姻大事尘埃落定是我现在最大的心愿……”

父亲充满期待、无奈和悲哀的声音,让秦雅丽伤心欲绝泪流满面的同时,心中又十分矛盾。

相比学业,父亲更加看重的似乎是秦雅丽的终身大事,虽然两人还没有确立恋爱关系,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求秦雅丽找个合适的时间安排关明凡和他见个面。

秦雅丽从小学习就很自觉很勤奋,成绩非常优秀,所以父亲一点都不担心她的学业,而让他放心不下的是秦雅丽的终身大事。男人看男人是最准的,他希望在自己临走前,能帮秦雅丽找到一个可依靠终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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