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不知我家小姐可否在此歇息下。”
荆芥看小茶眼中含着盈盈笑,双眼在梭织与荆珠身上来回打量,甜甜的说着话,像极了戏本子里的牵线红娘。
梭织直接闭上了眼答,“不可。”
小茶脸上表情一僵,寻思事情发展的和她们预想的走些不同,便有些无措。荆珠见此,立马小声哎呦一声,“这位公子,奴家爬山崴了脚,实在不能再走动了。”
荆珠说的含蓄,但却无人应答。
荆珠斜着眼对扶着自己的小茶使了个眼色,小茶只能壮着胆子道,“亭子又不是公子的,凭什么不让我们进。”
“那你还问什么,舌头在嘴里闪着了?”荆芥没憋住,待她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几人视线往她什么上这么一打,她就后悔了。
梭织将勾起的嘴角压住,轻轻一抬手,“来人,请这两位离开。”
“是。”嗖嗖嗖,从四面八方飞出来几个黑衣人,立于荆珠小茶身后,作势将两人带走。
小茶慌了神扑通跪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饶命饶命。”
此时,荆芥都忍不住抖了抖嘴角,她一不小心联想到了自家那个有些蠢的小姑娘,可不就跟小茶像极了。
荆珠见小茶说漏嘴脸都绿了,连忙跟着跪下了,“奴家荆珠有眼不识泰山,见过太子殿下了。荆珠无意打扰,这就带着婢女离开了。”荆珠有意说出自己身份,是希望太子殿下看在她爹的面子上,饶过她一次。
见太子没有说话也没睁眼,后面暗卫也没有再抓她们,荆珠立马起身匆匆离开了。这次计划没成功,荆珠十分不甘心,这个太子越是不可一世对她不屑一顾,她越是觉着好奇她越想要的得到呢。
荆珠走后,几个黑衣人便又嗖嗖嗖隐于暗处。
荆芥捂着脖子坐到梭织旁边,“梭织,快瞧瞧我这脖子,刚才起太急,抻着了。”
梭织抬手轻轻的给荆芥揉着脖子,“让你嫁,你不听,如此便是自找。”
荆芥侧目,“梭织你变了,怎么也跟无域学着气我。”
梭织笑出声,看起来很开怀。
这次出游十分闹心,荆芥决定回去自闭一段时间。
只是她没能如愿,因为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被吵醒了。荆珠一大早就带着小茶闯入了她的小院子,小桃根本拦不住也不敢拦。
卧室的门被一把推开,荆珠气势汹汹的往里冲,“你快给我起来,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你是猪吗?”
荆珠的大嗓门并不能动摇荆芥的睡意,然她枕头底下的镯子不停地闹腾,这觉才是真的没法睡了。
荆芥先让自己的头离开枕头,胳膊支棱着床,才总算爬了起来。
她坐在床上无奈的看着荆珠一脸凶相问,“大小姐,你又是怎么了?”
荆珠不屑的瞥了眼荆芥,“我不是让你陪我玩的,我只是想让你陪我出去见个人,你不是惯爱管我的闲事吗,你此次若是不去,之前便是装的,我便告诉父亲母亲。”
荆芥噗通躺回床上闭上了眼,“我当什么事,你便告诉他们去。”
荆珠见此,便到床边要去拉荆芥,小桃慌了神跪在地上求饶,“二小姐,你便饶了小姐吧,她最近身体不适,不宜出去吹风的。”
荆珠觉着她自己还没怎么样呢,这丫头又是哭又是闹,惹得她很是心烦,指着小桃大骂,“你这死丫头,天天的就知道哭,小茶把她拉出去掌嘴。”
“好了,都不要闹了!”荆芥实在受不住丫头片子们吵闹,在床上盘腿坐起,“我的丫头哪轮到你管教。”
小茶一看荆芥眼神吓得立马松开了小桃的胳膊。见小桃满脸泪痕,荆芥揉了揉太阳穴,“小桃,你先去洗把脸,以后莫要总是哭,哭多了眼睛肿了,就丑了,明白吗?”
荆珠对此好像见怪不怪,一旁嘟囔,“谁能丑过你呢?”
“你到底又要去哪?”荆芥后面的话说的有些虚,“知不知道什么叫闺阁小姐,什么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看看我看看我,我就整日呆院里不出去。”
“要你这井底之蛙管!你今天是不去也得去。麻利点!再墨迹会儿天可就要黑了!”
荆芥起身收拾,“您那天儿,黑的真快。”
“你,你别仗着救过我几次就如此放肆。”荆珠满眼怒气的指着荆芥。
荆芥叹,“你也别仗着我会护着你,就为所欲为。要不是……”要不是你是我师兄的徒儿,管仙后说什么也不管用。我徒儿挨了天罚的事,查清楚再跟你算账。
“要不是什么?”荆珠也很好奇,为何每次她遇上危险荆芥都会出现拼上性命救她,即使那么多次她都想除掉这个多余的人。但若都是苦肉计,那她真是个厉害人物,用自己的生命做筹码呢。
“是想巴结我吧,那你成功了,你看,现在一有什么事我都想着你。”荆珠仰着下巴,孤高不可一世的看着荆芥。
“奥。”荆芥穿戴完毕,懒懒应了声。她穿的是女装,她现在是以尚书府小姐的身份出门,这群小朋友怕是又要一起出游,然后互掐……
始料不及的是,出了府门竟然只有一辆马车。
“只有我们吗?”荆芥见此心里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你一个小小庶女还想见谁?”荆珠手里攒着小手绢不屑道。
“你不是要见个人吗,人呢?”荆芥挑眉,“莫不是要去会情郎。”
“你……莫要胡说八道。”
“不然是如何?”
“是又怎么样。”
荆芥放下心,身子往后一仰倚靠在车上,“我以为什么事,会情郎还要带个人,你挺有想法。”
“我,我,一会儿……”有你好看。荆珠瞪了眼荆芥,便也不再说话。
只是因荆芥闭了眼,并未看到荆珠的有些狠厉的眼神。
马车一路左拐右拐很是刁钻,只是荆芥这马车越走外面的声音越来越不对,味道也不对,闹市叫卖的声音没了,且她闻到了一股极大的脂粉味,她掀开车帘往外一看都蒙了,“荆珠,你是来捉奸的?”
只见外面的小楼七彩绸子挂的满满的让人炫目,因为是白日的原因,一条街上都显得很是冷清。
荆珠避开荆芥的视线不言语,只是紧攒着双手透露出出她此时的慌张。
荆芥越想越觉着是如此了,不然她这慌张神情是来玩的不成。可荆珠前些日子不还往梭织怀里撞来着,这是又变了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