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南岳太子众人离去,暮阳事宜也已商议完毕,昏昏欲睡的花夕总算可以好好品尝了一下在自己面前诱惑她许久了的盘中珍果。
毕竟他们说的什么驻兵暮阳,什么粮食大城的他也不懂,她只要知道自己到时候可以在自己的城里嚣张就行。
不过也没过多久就散席了,好在花夕好好吃了好多特别好吃的水果,总算一大早上没有白饿到现在。
“北阳王请。”大殿外,花夕满脸笑容调皮的对着北阳王一礼。
“花夕公主请。”北阳王面容亦是布满笑容请手道。
“哈哈哈!爹,快走吧,还要去接芷茹呢。”花夕笑着拉着北阳王进了马车。
因为此刻是会北阳城,自然无需再赶路,所以马车也行的慢些……
……
皇宫外一处暗巷中,一辆普通的马车内,黑衣人向着凤琴一礼道:“公子,眼线来报,书岚公主出城后乔装成百姓和太子玉墨分别去了两个地方。”
“书岚公主……想是去见故人了,不用管她。可推算出玉墨去往何处?”凤琴思索一下后向黑衣人道。
“玉墨众人出城后本该径直向南,却突然绕道东边小镇添购粮食。”黑衣人应道。
“那礼部尚书可有动静?”凤琴沉思片刻后再问道。
“不出公子所料,礼部尚书在不久前已微服到了城外东边小镇的一个偏僻客栈内。”黑衣人回道。
“呵呵……添购粮食,恐怕没有这么巧吧。”凤琴一笑,似有几分趣味之意道:“我已不便出手,去,将太子凤离引到小镇,谨慎行事。”
“是!”黑衣人领命离去……
……
待回到宫城外的客栈中时,也是正午时分,一进客栈便看到饿焉的芷茹趴在放满菜肴的桌子上流着口水睡着了……
她没回来这小妮子居然自个儿饿着在这里傻等!
虽然她又傻又笨空有一副长得可爱的见面孔,但傻得这么可爱的芷茹不免让花夕眼中进沙有些感动。
花夕吞了吞,忍一手毫不争气的感动轻轻晃了晃芷茹喊道:“芷茹,芷茹,快醒醒。”
芷茹砸吧砸吧小嘴巴,然后托着傻傻模样的睡眼擦了擦口水抬头看了看,见到花夕和北阳王后突然眼睛放光立马起身规规矩矩弯着身子道:“小姐,王爷,芷茹知错了!”
“嗯?知错?你可知你做错了什么?”花夕冷眼瞥视着芷茹道。
芷茹立马一脸惊慌急忙下跪道:“芷茹不该睡着,不该偷吃菜肴!”
花夕看着芷茹就要落泪的模样,虽然心理有些不好受打算不再逗她,但见菜肴完完整整的十分好奇,便问道:“嗯?就这些?”
“就……就这些了小姐……”芷茹沮丧着脸想了想后道。
“哦,那没事了,你赶紧吃饭吧,我们等你。”花夕无关紧要模样摆了摆手后直接扑在软榻之上。
“啊……啊?”芷茹仍旧跪在地上一脸茫然。
“啊什么啊?赶紧吃饭,吃完饭还要回北阳城。”北阳王看着芷茹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找了个椅子坐在饭桌旁边。
“哦……哦……”
芷茹仍是一脸茫然的起身,怯怯懦懦小心翼翼的坐在椅子上端起饭碗,夹个菜都耗子见猫一样偷瞥了北阳王后才敢夹菜吃。
芷茹哪里体验过这种待遇?虽说平时北阳王他们吃饭也让她上桌她十分感激,但眼前就太过恐怖了!
北阳王和花夕两个人等她一个下人吃饭!她怎么不害怕?这恐怕是多少身为她们这种下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了!
所以待确认北阳王和花夕是真的在等她后,她立马狼吞虎咽般赶紧吃饭,深怕就耽搁他们二人了,结果还是被北阳王说了一通饿鬼投胎,让她慢点吃。
不过芷茹还是不敢细嚼慢咽啊,不一会儿便吃完了饭,一大桌菜却没见少几个。
“好了女儿,我们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待芷茹吃完饭,北阳王便朝正躺在软榻上把玩着湘妃竹笛哼着小曲儿的花夕喊道。
“好嘞!”
花夕答应一声,小脚一蹬便翻起身装好竹笛扔给芷茹。
三人便准备出客栈房门。
突然,隔壁一声清幽的箫声响起,花夕一惊立马停住了脚步。
“这是……暮迎春!”
那箫声初时清幽悲凉,花夕一听便听出了那便是曲子“暮迎春”!
而且从曲子的意境和曲风来看,正是出自书岚之手!
花夕有些疑惑,为何太子玉墨忙于离开北离,而书岚却还停留在这里?
然而,当暮迎春的第一段尾声还未停下时,花夕已然知道了答案。
因为在书岚苍凉幽远的箫声还未结束之时又突然衔接了一段徘徊不绝的箫声!
那箫声幽远而伤感,似乎那曲中的主人公有诉不尽的无奈之意。
花夕已经怔住,讷讷的听完这段箫声。
可是书岚的箫声依旧在期盼着、等待着,良人久未归……
另一段箫声再次衔接时,原本的无奈化作迫切,起伏不定中透着无数的激动,好似在说他历尽了沧桑终将要归来……
当书岚的箫声在暮色将至看到夕阳下出现的那抹身影时,那抹笑容透着无数的辛酸和真诚。
最后,另一道箫声响起,温柔中诉说着相伴相随……
原来,暮迎春原本就不是一首独奏的曲子……
原来,花夕的“花见雪”虽不至于会输,但实际上也并没有赢……
而那和书岚配合的箫声,花夕如何也想不到,竟然是镇国大将军风满楼!
他的曲声花夕曾经听过,所以记忆犹新!
一瞬间,花夕明白了风满楼迟迟未娶,书岚公主迟迟未嫁的原因……
他们之间的爱情,隔着的可是两个国家!
风满楼是武将,是会在战场上英勇杀敌,乃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将军。而书岚却是公主,身为敌国的公主。
他们之间的爱情,或许只有天下一统,可天下一统又如何不生国仇?
暮迎春是美好的,可惜现实是残酷的,或许连这般会面,都已经十分的不易。
况且从箫声的远近来判断,他们二人甚至没有在一起,只能隔着墙诉一曲相思……
“女儿,怎么了?”北阳王见花夕出神有些疑惑。
“没什么,爹,我们走吧。”花夕笑了笑。
身处于这样的规则中,无论是她还是书岚,亦或者强如镇国大将军的风满楼,都只是命运中的棋子,只能凭着命运的摆布。
如花夕这般能够挣扎一下的,又有几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