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很黑。
照明系统已经被破坏了。
浓烟弥漫,一些地方还能看到火光,是那些间谍在制造混乱。
整座地下基地已经变得一片狼藉了。
蹬蹬。
看见两具尸体,李定天快步走过去,蹲下。
是一个保安和一个研究人员。
同归于尽。
两人的下半身已经彻底化作了一滩脓血,只剩下胸口部位和脑袋了。
“是腐尸竹提炼出来的毒液,筑基后期修士才有可能抵挡那毒性。”
季雪走了过来。
伸手,将那研究员的眼睛合上,李定天这才起身,继续往前走去。
一分钟后。
他停在了一间实验室大门前。
透过门上的玻璃,李定天能够看到里边躺着的几具尸体,那脸上全都是乌青一片,看上去十分狰狞,
“不要乱动。”
季雪阻止了想要推门进去查看的李定天,“从他们的面相上来看,是红螺参中提炼出来的毒气,没有筑基中期的实力闻之既死。”
李定天沉默了。
这些研究人员都不是朝着战斗方向发展,并非主战之士,可却展现出了和战部修士一样的血性,全都拖着这些杂碎一起死了。
和妖兽厮杀战斗了一万年,哪怕是普通人也有着非同一般的血性。
“不用多想什么。”
季雪的声音淡然,“两千年前的那一战,天南仙武大学连扫地的人都上了战场,实验室的人也全部参战了的,没有一个人回来,虽然算是文职,但我们也都做好了死的准备。”
“这些保安不是龙武军的人?”
李定天低声问了一句。
“不是。”季雪摇头,“是学校保安队的人。”
难怪。
李定天叹气,“走吧。”
两人继续小心翼翼地朝着前方走去。
五分钟后。
“密码是多少?”
“杂种,你难道忘了老子已经加入了龙武军,龙武军从来没有孬种。”
有轻微的声音传来。
李定天没有迟疑,放轻脚步,贴着墙往前走去。
到了拐角处。
停下。
李定天偷偷一瞥。
前方约莫十米。
一个有着筑基前期,穿着保安服的家伙站在那儿,身前则躺着一个严重受伤的研究员,也是筑基前期的实力。
“准备。”
李定天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积蓄力量,那家伙就是筑基前期,危险不大。
“杂碎,赶紧动手啊,对着老子的脑袋来,别整那些没用的,老子也是龙武军的一员,要是皱一下眉就跟着你姓,草。”
“想死就成全你。”
那保安也是火了,怎么也问不出密码,那就只好杀人了。
右脚猛然一抬,淡淡灵光浮现。
但他的脚没有踢过去。
呼。
破空声从身后袭来。
有人。
那保安没有回头,猛然往前一冲,到了墙边,而后这才转身。
没死?
看见浑身鲜血的李定天,他的眼睛瞪大了几分,进去的张林呢?和他一样,都是筑基前期的实力啊,难道被杀了?这怎么可能?
“找死。”
见李定天就像是失控的战车急速冲来,那保安直接就是一记重拳砸出。
咚。
拳头砸到了李定天胸口。
这么硬?
那保安满脸惊诧之色。
受到冲击,李定天身上的伤口又是一阵鲜血涌出。
但他忍住了。
双手猛然张开,瞬间抱住了那家伙的腰,将他推着往后,撞到了墙上。
吗的,这该死的家伙是妖兽吗?
那保安也慌了,胳膊肘接连落下,砸着李定天的背心。
蹬蹬。
落在后边的季雪也冲了过来,右手一刺,特制针头瞬间没入到那家伙的血肉中,毒液被推了进去。
那家伙的身体直接就僵立了。
松开手,李定天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走到那重伤的研究员身前,蹲下,“没事儿吧?”
“还好。”
“有多少人?
“不知道。”研究员微微摇头,“突然就断电着火,到处都是一片混乱,但保安副队长钱飞也叛变了。”
“实力?”
李定天问了一句。
“筑基期中期,怎么,你还想来对付我?”旁边走廊,钱飞走了过来,目光一扫,“哼,倒是小看了你们两个,寒冰术。”
白色寒气涌动。
李定天和季雪身上出现了一层寒冰,快速蔓延,顷刻之间就覆盖了从脚到脖子的位置,根本无法动弹丝毫。
同样是寒冰术。
从钱飞手中施展出来,威力比之前那黄伦强了不知道多少。
“为什么?”
季雪直盯着钱飞,“如果我没记错,你也是天南仙武大学毕业的吧。”
“可在这之前,我就投靠其它势力了,不然的话,我一个穷学生能有修炼的丹药?能有机会考上天南仙武大学?”
钱飞的脸上满是愤恨之色,大吼道,“我的天赋,明明比那家伙更好,可就因为那家伙有钱,靠着丹药修炼就将我废掉,如果不是他们救我,我早就死了。”
哎。
李定天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这个世界,本就从未有过什么绝对的公平。
但他也不能说钱飞钻牛角尖,换了是他,可能也会想尽办法去报仇的吧。
只能说他们所站的立场不同。
“季主任,你也太过迂腐了,火球符在哪里都能为夏国立下大功,何必一定要掌握在龙武军手中呢?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顿了顿,钱飞的声音这才继续响起,“不要试图拖延时间,我们已经开启了最高级别的安全警戒,两个金丹巅峰的高手至少也要半个小时才可能进来。”
季雪的心一沉。
那金丹初期的保安队长肯定也是间谍,否则的话,光凭这钱飞一个人,那可没有权限开启地下基地的最高警戒。
也难怪这些家伙能混进来,审核权都在那队长手中呢。
“当然,季主任如果不同意也没关系,死之前,好好玩一玩你,我也是不枉此生了。”
钱飞没看李定天,径直走到了季雪身前,伸手就朝着她的脸摸去。
季雪很冷淡,如同机器人一样。
可越是这样越能让男人心里升起一股服征的望欲。
无力挣扎。
季雪脸色并未有多大的变化,对她来说,大不了就当是被蚊子叮一口。
她更心痛的是那些死去的研究人员和损毁的资料。
“啊。”
就在这时候,李定天的疯狂大叫声突然响起。
“叫啊,你越叫我越奋兴。”
钱飞大笑。
转过头,想看看李定天那憋屈羞愤却又无可奈何的痛苦表情。
但他脸上笑容却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