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沽门旁的弟子们议论纷纷,吵杂声引来了虚空山界掌门人——莫空子。他见状高喊道:“众弟子,5秒内集合清沽门看戏。”
话音刚落,一波又一波人像赶集似的飞奔而来,顿时,地面上、高空中都飘扬着浅黄色衣履。
没办法,这白虚山上的《虚空山界》平日太过于清静,不找点趣事当乐子,何以解乏!
“众弟子们,分析下受害者有几处伤痕?攻击者施展的是哪族功法?威力最强大的在哪处?如若换做是你,你又会如何抵挡攻击?”
莫空子边喊边攀登到高处的圣坛上,瞧了一眼雨千寻。她身上共遭受十八次击打,每次都是点到为止,最愤怒一击在她的右臂。伤她招数为:金族“吸噬术”,火族“刃击术”,水族“幻鞭术”,三族功法是出于一人之手。若换做自己,将以跑地招数应对,本掌门人生格言:“莫和女人斗嘴,莫和女人打架。”
“有病!”谢虚子仰头瞟了一眼莫空子,送他一个眼神自己体会,随后抱着雨千寻幻移而去。
虽说师弟不给面子,但自个组起的局,还是得有个合适的收尾。莫空子咳嗽一声后,吼道:“都散去吧,一个时辰后交一千字观后感上来。”
什么!吼人出来看戏,最后还要逼迫人交千字观后感......!
“来了虚空界三年,我从120斤到了如今的170斤......!每次只要感觉自己被坑,我都会以吃穷师尊——勺卿地行为去报复。”金夏勉气愤地啃着窝窝头。
“来我们派系吧!我们家师尊——痕侵,一生气就罚大家辟谷,界里的师姐师妹大多都嫌我们身材过好,不愿与我们为友......!”伏二霄眼巴巴地看着金夏勉将窝窝头吃得干干净净。
“我虽说只是个县主,但凤菲师尊也不能把我当药罐子使啊!水族人的气息本是无形无色,可我身上有着浓浓的苦涩......!”雨小溪说着说着便泪如雨下。
......
一群同命相连的少年们抱头痛哭着,集体感叹道:“虚空圣界有毒,五族六道的学子们慎入。”
飘邈之声召唤来了三位少年,他们分别是,火族三皇子伏无名,水族公主雨落,木族罪奴贾墨青。
虚空山界之所以神奇,就源于外面的人都想上山,山上的人都想下山,下山的人还想上山。
“我去帮他们三人挖个坑,正好我满身肥肉需要燃烧。”金夏勉转头朝后山行去。
“二皇子留步,挖坑的事让小人来。”李小明上前阻止到。
“在这虚空界哪还有什么皇子,不过都是几位师尊和掌门案板上的鱼肉。”金夏勉一副生无可恋地表情。
“这位胖师兄,你要去挖坑埋谁?”雨落闪移上前,拍了拍金夏勉的肩膀,自我介绍道:“我是北朝公主雨落不能埋,他是虚大师义弟贾墨青不能埋,这位是南朝三皇子伏无名不能埋。”
“你小子就是父王养在外面的私生子啊!”伏二宵闪移到无名面前,捏了一捏无名脸蛋,“怎么和我一样瘦,新三弟你还是去金胖子他们门派吧!那里伙食好些。”
这胖子来胖子去的称呼,让金夏勉一肚子气,为了报复这些人,他又吃了一个窝窝头。
宽阔石廊处,走来一位气质如竹的少年,他五官像石栏上的雕塑品一般精致。众人见他恭敬地喊了声:“大师兄。”
贾墨青与雨落也紧跟着称呼了一声:“大师兄。”
素来不喜欢主动尊称别人的无名,安静地站立在一旁。人群里瞟来一些异样眼神,暗寓着无名“没礼貌”。
有些人还窃窃私语议论着......
“你们没听着二宵师兄刚刚所言,那傻小子是从小寄养在外的。”
“难怪如此没家教。”
“如今不是被认了回来吗?不过野孩子就是野孩子,一出场便知这三人数他最弱。”
......
还没等无名出言反击,雨落就冲到了嚼舌根处,嚷嚷道:“背后论人长短就叫有家教?还是你们觉得自己很强,要和我比划比划?”
这群人从刚刚雨落飞身而来的气息中,冥思出她的修行路术。
修行者:雨落
道籍:水族修行师
修为道位:中级形道修行师
修行招数:水族“幻形术”、“隐镜术”、“幻鞭术”、“玄空术”、“水汕术”、“凝冻术”、“幻变术”、“固心术”......
修行天数:1573天
其他信息不详……
这位雨落师妹道位虽低,但招数太太多,单打独斗容易被她耍诈阴,以后切磋时防着点。
他们再打量了一下无名,一瞧还未入道,这学弟比想象中还弱,也懒得去欺负他。
最后审查了一番贾墨青,发现此人竟能将气息深藏,一定是个高手,应该已入得仁道。再看这人手中剑也绝非凡品,其气质胜过大师兄,定位他是“惹不起的新学友”。
......
“刚刚不是聊得很欢快吗?怎么一听打架就不坑声了。”雨落逼问道。
“他们也就过过嘴瘾而已,私下斗殴是要去忏悔坛泡制酸菜一月的。”金夏勉解释着。
“那你刚打算挖坑埋我们,这又该受什么惩罚?”雨落追问道。
“苍天啊!冤枉啊……!”金夏勉不喜欢为自己辩解,只能郁闷地啃个窝窝头报复雨落。
贾墨青见状给雨落使了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追问下去。
高远处空气本清新,又怎可气氛沉重,身为南朝二皇子的伏二宵,自知要肩负起活跃氛围的重任。他立刻尬聊道:“俗世间总有挖坑埋人的恶习,我们虚空界这么超凡脱俗的地方,挖坑自然只埋衣物。”
“虚空界界规第四十七条,凡山上修学弟子均要埋其衣物,舍放山下身份;当学者统一穿上黄界衣后,身份便只是虚空界的一名弟子。”大师兄——林萧风更正到。
“每个人的话风都各不一样,听其意思就好,师弟师妹们赶紧去埋衣物,抓紧时间入拜师堂走过程,选宗门拜师尊。”说到此处,伏二宵小声提醒着无名,“兄弟一场,不要加入自族宗门,我们痕侵师尊是有名的暴脾气。”
“那我该选谁?”无名急忙问道。
一直沉默不语的伏锌翰没忍住,插话道:“就你这资质有人要就不错了,轮得到你挑吗?”
“看来,你当初就是资质太差没得挑,所以如此了解内情。”无名反怼道。
“野种就是野种。”伏锌翰恶狠狠地说着。
林木丛中的风,吹得啪啪作响,这打脸打得痛,无名怎可容许自己忍气吞声。
他立刻用尽全力弹跳而起,快速将伏锌翰扑倒在地,没等那小子回过神,无名双手双脚已紧紧索盘住伏锌翰,不给他任何施展法术的机会。
打架就要出手快,不给对方应对的时间,占得上风后就要索盘稳住领先局面。紧接着就是不断地进攻,进攻只在于一个字“狠”。我豁出命打你,就算打不死你,你也别想好活。
无名用头狠狠地撞击着伏锌翰的头,撞得无力了就用牙咬,咬一会又展开撞击。这些方法都是无名在漠城奴隶区时,从小打出来的经验。
只是无名未曾设想,这个修行师抛开修行术后会如此脆。此刻,伏锌翰头部已血流不止,人也早已晕了过去。
众弟子本想看看普通人的肉搏战怎么打,没想到肉搏战虽打相难看,但其威力一点都不输法术攻击。
部分弟子在惊慌中大喊着:“师尊,不好啦!不好啦!出人命了,伏锌翰被打死了。”
......
凤菲师尊闻声赶来救人,其他三位师尊也急忙赶赴而来。
“已无大碍,修养半月便好。”凤菲治疗一番后,起身命人将伏锌翰送回学舍修养。
肇事者无名被押往了思幕殿,莫空子听闻一个尚未入道的愣头青,打晕了术道高级修行师,好奇地跑来观戏。
痕侵师尊已经问了十余遍:“你知错吗?”
无名地回答一直是:“他先惹我,反被打,他自己太弱,与我何干。”
勺卿师尊教导道:“我看你的傲慢不爽,我杀了你,是否也只能怪你太弱,我无责无错。”
“你比我强,你可以杀我,在漠城一直就是强者生,弱者苟活至死。”
漠城,传说中先辈东皇设下的囚牢——漠城。那个消失几百载的牢狱,如今知晓漠城存在的人已甚少,竟有人活着走出。
......
如果这场打斗发生在漠城,引来了族长参与,那么无名就会被押往天姬神像前放血而亡。贾墨青一路打探着谢虚子住所,终于在半柱香后找寻到了他。
“谢大哥,我朋友无名有难,麻烦您出手相救。”久别重逢第一件事,又是求谢虚子帮无名,墨青再一次将礼俗抛之脑后。
闭目冥算一阵后,谢虚子竟被无名的打架方式逗笑了。如果当年自己有如此拼劲打伏歌,肯定能胜他一场,毕生两大心愿也能实现其一。
“谢大哥还是先同我前去救人吧!”墨青催促道。
“小孩子打打闹闹,没死没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谢虚子随手倒了两杯酒,“老弟,来,陪大哥喝几杯。”
“可师尊他们看上去已大怒,我怕......!”贾墨青没再往下说,他应当相信谢大哥不会见死不救,定是知晓无名不会有大危。
“那四个老顽固,天天火气都很旺,一点就炸,让那混小子被他们折腾几下也好。”谢虚子与贾墨青对饮了数杯后,喃喃问道:“你们两是怎样相识的?”
“我们自幼便相识,四、五岁的年纪跑路不稳当,却想去沙漠上留下脚印。”想想幼时的样子也挺好笑,“他也是,无名特别喜欢光着脚丫踩在金黄色的沙滩上,摔倒了又爬起往前走,摔倒后再爬起继续走。”
“其实无名比我先学会在沙漠中行走,或许很多人觉得他很弱,可我却觉得他很强。”墨青会心一笑。
“老弟,你那是孩子眼睛里的强弱,可大人心中的强弱多了权贵、修为、境界、智慧、手段等等。”谢虚子没再饮酒,满腹心思地空转着手中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