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之后,陆翎带着玉竹从后门偷偷溜入自己的院子,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这一切被院子里的一个暗卫看在眼里。
暗卫瞪大眼睛看着大小姐穿着一身男装从外面回来,愣了愣,决定先把这件事告诉相爷。
于是运起轻功便向主院书房掠去。
“你说什么?小姐出去一天了现在才回来?”
陆其鸣听了暗卫的汇报,有些吃惊。
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陆翎,居然偷溜出府,而且还换了男装,明显是想要掩人耳目。
思索了片刻,陆其鸣发现自己也猜不透这个女儿的想法,只能吩咐下去,
“以后大小姐出门你偷偷跟上去,不要让她发现了,只要不出什么大事就不用来汇报,保护好大小姐的安全。”
“是,相爷。”
暗卫领命,便退出去执行。
颜儿,你会怪我吗?将翎儿嫁给容王。
陆其鸣看着书房墙上的一幅画。
上面的人容貌绝色,温柔娴静,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那感觉仿若在世,可见画这画的人用了多少心思。
若你在,应该会体谅我的苦衷的吧,我对不起翎儿,只是现在……无可奈何!
陆其鸣掩去眼中的迟疑与犹豫,脸上透出一抹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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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染居。
这是陆翎的母亲以前居住的院子。
陆翎带着玉竹回到房中,换下了衣服,却不知这一会园中的树上多了两个暗卫保护着她们。
陆翎清理了一番,湿着头发坐在桌子旁边,玉竹拿着软布正在擦拭。
数了数银子,除去吃饭所花,还剩三千余两。
陆翎乐呵呵的翻来覆去数了好几遍。想起以前的处境,决心要改变。
作为一个新时代的中国人,不能服输。
“以前是我太懦弱了,遇上事情只知避让不懂反击,可结果就是现在这样,也连累你被欺负。”
陆翎话没说完,玉竹便跪下了,
“小姐别这么说,您对奴婢已经很好了。”
“好了,这些银子你拿去,”
陆翎分出二十两,递给玉竹,
“虽然今天赚得多,但是我还想办更大的事,以后挣钱了,更少不了你的。”
玉竹高兴极了,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拥有过这么多银子呢!
“小姐对奴婢真好。”
陆翎歇息了片刻,望着房中的样子。
看来原来的陆翎不仅是弱小,更是不懂欣赏。
这房中虽然饰品不多,但是家具都是一顶一的好。
全套都是黄花梨的!
还真是奇怪,明明是不受宠的女儿,用的家具还能这么好?
“小姐您忘了,这是夫人以前的院子。”
原来陆翎不自觉把疑问说了出来,玉竹听到后回答道。
陆翎听了追问道:“那他们就没想过要这里吗?”
玉竹答道:“有想过的,二小姐之前还想让您搬出清染居,她垂涎这里好久了。
可是不知为何,一向疼爱二小姐的相爷听了她的要求大发雷霆,警告她不准打这里的主意,还把继夫人给训斥了一顿,说她贪婪还教唆二小姐。
相爷以前从来没发这么大的火,而且还杖毙了二小姐身边的玉莲。”
陆翎听罢,点了点头,这丞相爹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好了玉竹,我们去外面跑了大半天,好好休息一下吧。”
陆翎有点累了,头发也干了,准备上床休息一会。
“是,小姐。”
玉竹收拾了一下洗漱用品,便退出了房间。
陆翎很快进入了梦乡。
却不知自己今天在赌坊小小的露了一手已经被人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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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王府。书房。进门可见一副大大的《静》字。
笔力虬劲,笔锋游走锋利,可见这下笔之人功力之深。
书桌后坐着一人,身着玄黑色长袍,正在看着呈上来的汇报。
桌前单膝跪着一个人,正是陆翎之前去的那家赌坊的掌柜。
“……主子,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轻叩着桌面,那人眯起眼睛,赢走的钱很少,不过三千余两。
可是从赌大小开始,一两银子起,整整二十多把连胜无一失手,这就不免得让人注意了。
“什么身份查到了吗?”
“王……王爷,那人刚开始赌得很少,伙计们都没注意,到最后才发现,刚想跟上去探察一下身份,人就不见了。”
掌柜说罢低下头,面带愧色。
没错,赌坊的幕后老板便是传说中重病垂危的容王,谢景。
俊美无俦,温润中带着刚毅,脸色有些苍白,一双墨黑般的瞳孔,眼神清冷似带着寒冰。
半张银色面具覆盖在左脸上方遮住了传说中的伤疤。
乍一看感觉温和,只是一双寒眸透露出这人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样子。
“咳咳咳……”
谢景突然咳嗽起来,带着嘶哑的嗓音响起:“去查,他可能还会来的,通知下面留意一下。”
“是。”
“留意什么?”
带着欢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进来的人有一双桃花眼,脸上的微笑灿烂如朝阳,让人一看便生出几分好感。
如果陆翎在,会发现这便是福来酒楼中隔壁桌的青衣男子。
此人便是,安定侯府二公子,冷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