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前方染病之人可有隔离?与之接触之人可有单独生活?每日可有对所有前往人员和地区做完全的消毒处理?”沫儿一连好几个问题,王安城正不知该从何处答起时,却听到一熟悉的声音传来。
“染病人员全部已按轻重隔离,接触之人却没法做到全部独处,人员太多太杂,但一直在尽力。病人物什都已深埋三尺。至于每日消毒,却无法办到。药物稀缺,人员太多,所设地域极广,无法实施。”
夜王一身黑袍,从外行来,答话的正是夜王。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人,四十上下,国字脸,带着一身正气,想来正是郡守牧源了。
牧源听了传话的人说,安王同一位济安堂的大夫前来,却不曾想见到的是一位小姐,正有些纳闷。如今这南守兵荒马乱来形容都不为过,京中好多消息根本传不过来,就算传来一点,也不过是断章取义,不得全貌。
所以牧源并不知沫儿所谓何人,更别说明白她同夜王之间的关系了。只见这位小姐,见了夜王也不见礼,只侃侃而谈,心中更为好奇。
“这样吗?…那这南守可产石灰石?”
这问话明显是对他说的,可牧源只能满脸问号。沫儿皱着小眉头继续解释道:“是一种白色石块,或成粉状,遇水可即刻产生高温,致水沸腾。”
这样一说,牧源就有些明白了:“小姐说得可是白烧石?”
“名称各地有不同叫法,性质可如我说的相同?”
“正是,后面山里挺多的,小姐可有大用?”沫儿没有回答牧源的问话,而是转向夜王。
“王爷,可派人前往运取,磨成粉状,撒于脏污之地,在安葬人员和物品中,也可层层铺撒,对于消毒去菌,效果不比药物差。”夜王听了立马派人前往执行。
牧源心中更为生疑,这位小姐所言,夜王立马就听从执行,竟不问真假,那位太医院院首也没能有此待遇,这身份怕不是一般人物了。他作为太守,京中来的贵人理应由他全权接待,要是怠慢了,就是他的不是了,于是便听牧源问道:“不知小姐是…?”
“济安堂苏大夫!”
“本王妻子!”两个声音同时响起。王安城酥油料到,夜王会亲自介绍,方才多了句嘴,如今听得王爷介绍,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沫儿好生尴尬,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和她一样被震撼到的还有牧源。那心中真是激起千层巨浪,这每一层身份,都是重如泰山。而且还得夜王亲自介绍,怕是这天下也只此一人吧!
从未听说过夜王取妻,只相传夜王府中连妾也没有,这突然冒出来的妻子是从何说起。牧源不过四十多岁年纪,却早已经历官声变化。所以经过最初的愣神,马上上前行礼:“南守牧源参见王妃!”
拱手下跪,很是恭敬,君臣之礼分明得很。夜王脸色不变,只看着沫儿。沫儿尴尬得不行,这礼叫她怎么受得起,且不说他尚未过门,就说牧源的职位和年岁,向着她行这礼是不合时宜的。
沫儿让了开来,伸手把夜王推在了面前,让夜王来受了牧源的大礼。牧源正不知为何,就听沫儿小声的对着夜王说话:“你这人还真是,我们尚未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