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斜睨一眼那谋士,不以为然:“父皇从来都是这样,把这种又苦又累的事交给本王,又不让本王全权负责,整天跟在一群老东西后边,东跑西跑……”
长脸谋士也顾不得尊卑了,急忙打断二皇子:“王爷慎言啊。发生这种天灾之时,百姓们最需要安抚,您适时出现,犹如雪中送碳,必会得到拥戴,这可是美差。而陛下让您跟随侍郎几位大人,是为了让您学习呀!”
看谋士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二皇子也深知是自己错了,略有些娃娃脸的皇子面露愧色:“本王也就是私底下抱怨一下,该做的一样不会差,还会做到最好。”
且不说栾西这边几位大人赈灾如何辛苦,七天之后,永安城的灾民先难以忍受了。
当初城守军把后来到达的难民关在了城外,但之前已经涌入城内的并不能再轰出去,天子脚下,连难民都赶尽杀绝的话,恐引起暴乱。
但危机同样存在。
难民们进入永安城以后,开始两天还可以靠一些好心的酒肆、客栈救济,但时间长了,少数的几个好心人并不能供的起大批的灾民吃喝。而更多的人是选择袖手旁观的,毕竟很多人只能做到穷则独善其身。还有些没有同情心的客栈会把难民无情的赶出去。
达官贵人们更是呈观望态度,没有皇帝的暗示,都不敢轻易去救灾民,揽功劳。
本也是一方安分守己的百姓们,最终沦落为和乞丐夺食。
偌大的永安城,却容不下一些遭遇天灾的可怜之人。
流觞楼,悠然惬意的雅间内。
一人正锦衣长袍,于窗边负手而立。今日外边阳光炙热,却难以融化男子眼中的冰霜,连雅致的眉宇间都染上了一丝寒意。流经永安城的河流仍在兀自流淌,河堤边的绿柳在夏风中扭动柔软的腰肢,自是不识人间悲喜。
良久,男子终于出声:“谢成,即日起在一楼腾出一半的地方,供灾民吃喝。并提前告知,若想进入流觞楼,必须排队等待。一定要保证一切井然有序。”
平时对谢煊言听计从的谢成这次却急了:“主子,不可啊。流觞楼一旦出面,必会成为众矢之的。这么多年,您苦心经营许久才有了现在的流觞楼,不能这样就毁于一旦呀。”
谢煊却不急,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着窗棂,略冷漠的说道:“这几年来,明里暗里查流觞楼的还少吗?如果能让他们轻易查到,谢宸是干什么的。”
谢成觉得有道理,主子的暗卫当然是训练有素,难以靠近的,所以这么多年流觞楼才能安然无恙的做大做强,背后的主人也是成迷。
不过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毕竟这次皇帝还没有明言要怎么安置这些难民,好像在刻意忽略,也不知道要搞什么幺蛾子。
这么想着,谢成又想劝:“可是主子……”
“好了,不用再说了,就这样安排。”谢煊不等他说什么,就出口打断。
父皇,您真的忍心让这些灾民自生自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