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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惊木拍案奇,智谋另辟径

第四十七章:惊木拍案奇,智谋另辟径

多梦绕道篱笆径,一柄乌伞婆娑影

轻腰细步墨上舞,秀发垂腰目瞟卿

粉唇玉齿无声笑,轻掀衣衫美腿妙

咬唇勾手送秋波,休管是仙还是妖

“爱恨情怀一番红尘梦啊!真不该!真不该!”

“葬花案都到初祖庵的寺庙门口了,怎么还没见洛城衙门有什么大的动静,整天坐吃关饷的一群废物。”

“谁家的闺女,怎么没人来认领,可怜啊!”……

初祖庵寺门口堆起来的土坟拔开后,是一卷草席,草席铺开后是一席花瓣,花中之王牡丹花瓣,花瓣上睡着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美人嘴唇抹一道甜甜的笑,只是永远不能醒来。早上来上头香拜早佛的香客围观上来,议论纷纷,各种悲叹与悲愤声咋起。

南怀杰与田颜志蹲在尸体旁仔细察看了一番现场,南怀杰捏起女尸面孔旁的一些花瓣装进一瓷瓶内,而后封严实口径,叹了口气。回头看见贾秀才已是恼怒心疼的流下两行泪。

不大会儿一位捕快领着一位小厮打扮的小伙赶来,小厮瞧了瞧已故葬花人,说道:“没错,就是我家老爷刚从外地新领来的小妾,名叫秋燕。可我们都没怎么跟她说过话。”

田颜志道:“你家老爷是谁,他怎么不来?”

小厮道:“我就老爷就是洛水街开好多家粮油店的葛三旺,他说他忙走不开。”

田颜志怒眼一瞪对捕快道:“这葛三旺有重大嫌疑,也有做夫不护妾的失职,更有做夫不来认领妾尸的薄情寡义,先抓到衙门重打二十大板,问招不招,不招再打二十,现在就去!”

捕快听着香客的辱骂正没地出气,终于找到一块发泄地,一小头目带着三人快步去了。围观的香客听到对如此貌美女尸的夫君这样的惩罚,心头也宣泄掉一股悲愤劲,咒骂衙门的声音也止住了,只怨天尤人而已。

南怀杰道:“嫁给这样的禽兽和做葬花人有何区别,的确该打,打不废会祸害更多的良家妇女。”

田颜志又朝方才已去的四人爆喊一声:“给我先将这禽兽打四十大板后再审!”

众香客不由得心里一阵发泄的痛快,不但不再辱骂衙门,反而改为称赞。

田颜志对南怀杰着急的道:“南怀兄,这不急不行啊,不能坐以待毙,昨天一具今天又一具,如这样的话,后天洛城街头上估计就没有女孩上街了。早几天破案就等于多挽救几条生命啊!”

南怀杰也是急了,怒气的道:“田兄我知道!急没用!未破案之前让你的人日夜轮班,各名望乡绅组织带领各街道各村落的健壮人士成立巡逻队,夜间分批巡逻,重点守护河洛地带的四大尼姑庵,对形迹可疑之人可防范留意,必要时先抓后放,宁错勿漏,也要向社会上的一些釉子们取取经,他们的消息比我们要及时要准确。”

田颜志有点疑惑,道:“有必要搞这么大动静吗?”

南怀杰道:“这针对的不是葬花案个案,而是预防有些人会利用葬花案这股风为非作歹,并将此归到葬花案上。”

田颜志有点不是太明白,但也听得有些明白,说道:“或许我应该懂我父亲那句话了,河洛地带这二十年太过安逸,也该有点动静了。无色,清云与这位秋燕会摆到同一间停尸房里,如南怀兄想到什么需再验尸找兄弟我拿钥匙,仅这一把。我得去忙了,起码先锁定两个罪人。”

南怀杰道:“是不是田兄也有了什么线索?”

田颜志眼圈一红,道:“我没南怀兄这么清淡冷静,你只需破案又无需对这里的遭遇负责,我等不起,正如南怀兄所说起码先稳住百姓情绪。”

田颜志向秋燕拜了四拜,衙役们将席子卷起来,将尸体原封不动的抬上一辆马车拉走了。香客们也都带着议论与各自持有的观点散了,随着人群散去,各式流言也随机在洛城散开,而后整个河洛地带陷入莫大恐惧中。是的,看得见的坏人并不可怕,看不见的幽灵且可以任由人们去想象的恐惧感才是最可怕的。

贾秀才的眼圈还红着,对南怀杰道:“为什么漂亮女人的命运总是福少悲多。”

南怀杰道:“红颜祸水吧,洪水猛兽吧,倾国倾城吧,都是天上仙女羡慕人间的美人,人间美人有血有肉有笑有哭,可以百般温柔可以矫揉造作,可以怎样就怎样,而她们呢,穿着仙服千年一模样其实活着是一天,所以羡慕着嫉妒着,就会将厄运降临到一些人间美人头上。”

贾秀才道:“你这是听谁说的,凭你这五大三粗的可说不出这样细腻入微的话。快说,谁?”

南怀杰苦苦一笑,道:“秦贵清。”

贾秀才哟了一声,放心了很多。

南怀杰与贾秀才回河谷客栈的途中,南怀杰到路边一片大豆地里捉了几只青虫,回到客栈里,南怀杰将存放两只瓷瓶中的牡丹花瓣倒出来,一瓶是清云身旁的,一瓶是方才秋燕身旁的。将青虫分开放到两堆牡丹花瓣上去,两边都有吃了些花瓣的青虫,均无事。南怀杰皱了皱眉头,又继续观察了一阵子,确认青虫无事。一旁的贾秀才也是叹了口气。

南怀杰便端起一杯茶,将花瓣捏起一捏丢进茶水里,未等贾秀才阻止,一昂头一咕噜喝了进去。贾秀才无奈的摇了摇头,捏起一只青虫准备着。

南怀杰问道:“这是干嘛?”

贾秀才道:“如有不良反应,我就将这只青虫塞你嘴里去,胃里的牡丹花瓣茶水也就瞬间吐了出来。”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南怀杰无任何异常反应,捏起另一堆一捏花瓣泡进杯中喝掉了。贾秀才笑道:“这三千两银子挣得也真够不容易的,起码开头牺牲就很大!”

南怀杰叹了口气,笑道:“可以排除第一种猜测,牡丹花瓣是没有施加毒素的,也验证了牡丹花泡起茶来味道芬芳可口。”

贾秀才道:“现在去哪寻线索呢?”

南怀杰道:“这案件犹如一张网,触到任何一丝边缘线条都可以顺着芊芊细丝摸清来龙去脉。与其呆在客栈里坐以待毙,不如出去碰碰运气。走吧,洛城衙门去瞧瞧。”

洛城衙门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人们印象中已有些年数未审理过大的命案了。何况要审理葬花案,便都闻讯赶来。

久闭府门内的洛城太守田永慕终于出来露下面,道:“这案子是有田捕头来负责的,中间细节他最清楚,我来审理多有不便。况且盛世来临,当今圣上已亲自南下巡游。过三天就要赶至封城,我等做臣子的一生也难得见圣上一面。圣上要在封城停留一天,体察民情考问百官。我这洛城父母官必须提前赶至封城做迎接,故此,将太守令交付田捕头,在我不在洛城时代我行使太守之职。田颜志出列接令。”

田颜志出列后双手捧上令牌,而后转身向众人亮了亮,跨上台阶,来到殿堂座位前。其父田永慕微微欣慰的一笑道:“在其位谋其政,记住,要仁,要狠!”

田永慕便与两位幕僚走下台去了后院。这两三年田永慕深居简出,基本上一切大小事宜皆有田颜志打理,有意锻炼田颜志的同时也让田颜志与河洛地带上下阶层打成一片,田颜志憨厚的形象深入人心。父位传子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为此,在这葬花案重现河洛地带之时田颜志上位,河洛百姓认为这是临危上任,是一种担当。田颜志也就顺理成章在没有丝毫反对声中的坐上了现在的位子。

南怀杰与贾秀才因是“贵客”身份,在衙役的接应下来到了大堂门口内侧旁听。南怀杰与贾秀才不想引人注意,便在一柱子旁站下了,刚好借助柱子隔住与田颜志的视线。

一朝天子一朝臣,哪怕是临时天子,也必用自个的人马。刘洛川与郑坚分别站立田颜志左右。田颜志惊木一拍,有模有样的道:“葛三旺是否已被带到?”

衙役回禀:“已带到。”

田颜志道:“是否已杖责四十大板。”

衙役有些为难的瞅了瞅田颜志背后的郑坚,郑坚在田颜志耳畔小声嘀咕道:“这葛三旺的亲舅舅是两湖总督身边的红人,很有权势。少主要想责起杖棍,最好先公布其罪状,以防落人话柄。”

田颜志叹了口气道:“四十大板太少,先留他一会,让他趁能到天上去。带上来!”

这葛三旺这些年靠着自个舅舅撑腰,从河洛地带贩粮到两湖,从两湖贩油到河洛,低买高卖发的是流油。非恒跋涉惯了,今年几个表兄弟也都为官,家底子是官财两厚,很不把地方官员放在眼里。方才去逮捕他的小衙役见到他家宅邸的气势,不觉中竟有了股趋炎附势的味道,每人也都得到了葛三旺的好处。枷锁镣铐是不会给上的,虽被带到这里来也无吃苦的迹象。这厮看到年纪轻轻的田颜志坐在大堂上,冷冷一笑,不鞠躬不行礼。扫视一眼周围人,很有见识的将目光停在南怀杰身上,打量一眼而过。

而后向周围百姓笑道:“在下葛三旺,众人应该听过我的名字,对,咱们河洛地带的粮油很大一部分是经过我的手,就连宋家的粮仓内的粮油米面也有一部分是买的我的。管家,发些优惠卷给咱河洛的父老乡亲,凭此卷可抵半两银子。”

跟随葛三旺来的几个家丁便中有一年龄大些的便从包里随手掏出一叠票据来,围观人群中不乏有些给奶就是娘的人,立即起哄叫好,平民百姓得到优惠卷后,感觉这葛三旺还是挺顺眼的。

田颜志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心道:这葛三旺走南闯北倒有些见识,知晓怎样拉动气场,派去之人去时嫉恶如仇之态,回来时却是一副捡到便宜的卖乖走运之态,刚坐上这位子,屁股还没热,不能雷声大雨点小,惩治不好这葛三旺以后就很难在这些富商中立威。

田颜志道:“葛三旺,你可知罪?”

葛三旺一笑道:“大早上的还没有吃饭整个家就被官爷吵醒了,不知何罪?”

田颜志道:“这秋燕是你什么人?”

葛三旺道:“是我家刚买的一位丫鬟,我看其磊落大方也颇有姿色,就纳入房中做了妾。秋燕昨晚却不见了,今天本欲要报官,但想想看,河洛地带在田家父子治理之下井井有序,社会和谐,一片祥和,路不拾金夜不闭户。但今早有人告诉我说秋燕被害了,且成了葬花人。葬花案是二十年前的大案,这秋燕怎么会和这葬花案扯上关联,不是无稽之谈吗。所以我就没当回事还以为是玩笑,而后就被请到这儿来了,路上方知咱河洛地带还真的再度发生了葬花案,秋燕也被害。这里我表明,愿出白银一千两来捉拿杀害秋燕的歹徒。”

人群中又是一片哗然,这一辩解好似这葛三旺从一嫌疑犯便成了受害者似的。

南怀杰与贾秀才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笑,等待着田颜志的对答。

田颜志道:“俗话说得好,妻不如妾,你葛三旺刚纳一位美妾应该百般宠幸着,怎么如此大意,晚上自家小妾不见了还不知晓,难道贵宅之上也无人知晓。如实答来。”

葛三旺道:“我是确实不知晓,昨晚在账房算账算到天亮才合眼。”

田颜志道:“算一晚上账一宿没合眼,今早眼睛内无一丝血丝,还这么有精神,可谓神采飞扬。昨晚在账房和谁在一块算账?如实答来。”

葛三旺哈哈一笑道:“我这人喜欢一个人算账,夜里清净,一人想得更透彻。”

田颜志道:“算什么账?是一年的账目还是半年的账目,或是一个季度的账目?如实答来。”

葛三旺道:“什么账都要算,小本生意要格外留意才行。一天的一月的一季度的半年的一年的,都要算,都要查,都要搞得很清楚。”

田颜志道:“这么说你对账目甚是熟悉甚是敏感也甚有兴趣,这也难怪你在商场上如鱼得水,把河洛地带的百姓算计的分文不差。”

葛三旺道:“哪里哪里,无商不奸,总要有利可图商人才愿意忙活。”

田颜志哈哈哈一笑道:“好一个无商不奸,好一个葛三旺,别以为我不知晓你的底细,这些年靠着自个舅舅发家,中间是作恶多端,欺压小商户,挤兑同行,霸占良田,调戏妇女霸占民女。自个就是一地痞流氓出身油嘴滑舌于街头,大字不识几个竟敢侮辱天下读书人,师爷,吧咱们衙门的随便一本小账本拿来,我要当面验证这葛三旺,看他对着账本是否说出个所以然不。现在坦然还可轻罚,如实招来。”

葛三旺这一下有点慌了,叫嚣道:“我只看得懂我家的账本,衙门的不关我的事,本人不看也懒得看。”

田颜志惊木一拍,道:“我就料到你会如此敷衍,师爷,麻烦您亲自跑一趟,带着两兄弟,到这厮宅上帐房里,拿出两本账本来与这厮当面对质,把他宅上的账房先生、管家、老妈子、妻妾全带过来。”

郑坚呵呵一笑,领着两衙役领命去了。

葛三旺眼一瞪,当口就骂:“你这狗官,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整我干嘛?”

田颜志勃然大怒,惊木一拍道:“辱骂上堂父母官,先掌嘴十下,待会旧账新账一块算。”刘洛川领命出列,众衙役不约而同的绷紧了神经,衙门内都晓得,这可是当年的猛将,武功相当了得,破案也甚有一套,只是后来受过重伤退到幕后。

田颜志看到此人脖颈上那道醒目的伤疤,神色惊恐起来,本能退后两步,谁晓得这刘洛川竟如此神速,一个跳步“啪啪”两巴掌已经下去了,众人只觉得影子一闪而已,等反应过来时,刘洛川已经退回了原位。这葛三旺已经站立不住,被身旁两位衙役赶紧架住,地上落下几颗牙齿,嘴里直吐鲜血。

刘洛川摇了摇头道:“田大人,这厮不耐打,先打两巴掌,后面那八巴掌以后每月一巴掌,刚好打到过年。”

众人小声唏嘘不已,但无人敢大声议论,衙役们很配合的笑了笑。

田颜志道:“葛三旺,你还有什么话要讲的没有,还有什么要骂的没有?”

葛三旺瞧了瞧搓着手掌的刘洛川,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没有说话。

田颜志哼了一声道:“给他端碗水漱漱口,传永泰寺永仁主持上堂。”

这下百姓们哗然喧嚣起来,河洛地带自唐朝开始便兴盛佛教,这里的百姓几乎每家每户都信奉佛教。永仁主持在河洛地带经常开坛讲经,在百姓心目中是位智慧的得道高僧形象,虽永泰寺在河洛四大尼姑庵中排名靠后,但永仁主持本人却是颇具有影响力。现被带上衙门大堂,成何体统先不说,却要辱没信徒的心啊。也介于永仁主持在河洛地带的影响,非但没有将其关进牢房,而是专一腾出一小院来让其安居,且另开炉灶以僧人素食相供。

永仁干干净净一身僧袍双手捧十搓着念珠走上殿堂,南怀杰便屈下小腿,半蹲下身躯,向柱子内侧移了移位,避开了与永仁主持的照面。永仁主持来到大堂大厅中央,口念阿弥陀佛轻声道:“听送饭的小兄弟说,今早在初祖庵寺院门口又出现了一起葬花案,昨天到此刻贫僧一直在大宅院里囚着,田大人,这要做如何解释?”

田颜志道:“来人,给师太让座。”

衙役搬来一张椅子放在永仁主持身后,永仁主持淡淡一笑向搬来椅子的衙役施礼言谢。围观百姓中十有八九是认识这位眉目和善的主持的,有很些是永仁主持的忠实信徒,便吆喝道:“永仁大师请落座。”“永仁主持受苦了。”“永仁主持是冤枉的!”

田颜志道:“将清云小师傅的尸首抬到大堂上来。”

永仁主持一惊,南怀杰与贾秀才也是一惊,搞不懂猜不透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衙役领命而去,不大会儿将一具裹着草席的尸首用一整张大木板抬过来,摆在永仁主持面前。

门口外围的人群开始挤压的涌动,争先恐后的挣得一缝隙超尸首处张望,衙役们赶紧围堵在大堂门口。蜜蜂般嗡嗡的吵杂起来。

田颜志惊木一拍,喊道:“父老乡亲们,请静一静!”

永仁师太被惊木一震抖擞了下身躯,而后撇过眼神不再朝地上看去,手里搓着念珠,口中默默念起超度众生咒来。

南怀杰盯着永仁主持的一举一动,贾秀才好奇的等待着,想知晓这位清云小师傅真人是何模样。田颜志摆了摆手,衙役会意,走上前去解开了卷着的草席。草席平铺木板上,牡丹花瓣堆积一片,一具美尼惟妙惟肖如同睡美人一般含一抹微笑躺在花瓣之上。贾秀才的心又开始痛了,心道:如此美人为何要守着铜佛孤灯敲木鱼,命运又是如此不公的早夺美人命。

永仁主持忍耐不住的瞧了一眼自个徒弟清云,看到静躺在眼下的清云如此之态,心里反而多了份坦然。便又多看了几眼,越看心里面反而又害怕的发起毛来,便又收回眼神。

田颜志道:“永仁主持,眼下这位可是你的爱徒清云?”

永仁道:“是。”

田颜志道:“清云成为葬花人,与永仁主持有何关系?以佛祖名义永仁主持可认罪?”

永仁苦涩一笑,念了几口经道:“有关系,是贫僧没有护看好这孩子,但贫僧不认罪。”

田颜志道:“永仁主持可承认是你收到一封信函,信函中说葬花案今晚会再现河洛地带,请众尼姑庵封门闭寺,晚间不得外出!外出者必被擒!”

外面人群一下子爆炸一般的喧嚣起来,永仁一惊,南怀杰更是一惊,心道,还有这样的信函,应会是何人所为?又有几座寺院收到?

永仁不语。

田颜志惊木一拍道:“佛前我跪拜师太,但公堂之上只有公与私,请师太盯着清云未能入土为安的尸首正大光明答复。”

永仁苦涩一笑,道:“贫僧永仁,不懂田大人在说什么。”

这时忽听天空之中轰隆隆的一声滚雷响起,众人皆被惊动,大堂之外里外三层的民众纷纷昂头瞧向天空。议论纷纷,意思大致一致,老天已动怒!

南怀杰想了想,不由得抿嘴一笑,心道,这雕虫小技田兄用的是恰到好处。

大墨缸里泡久了就会染上墨色,敲了几十年木鱼念了几十年佛经,自然而然的也就信佛,也就会信佛里的因果报应之说。信了就会怕,怕了就会失去分寸,何况又是如此氛围之下的曾经一妇道人家。

雷声响过后,永仁打起了哆嗦。

田颜志惊木接着一震怒声道:“老天已怒,永仁师太,你认不认罪?你发誓你对佛祖发誓?”田颜志怒声之下惊木又狠狠的拍了几下。

永仁听到一次惊木震动声便朝奔溃的边缘移近一步,但人的自私本能与逃避事端推托责任的本性又让永仁稍微冷静了一些。永仁阿弥陀佛的念叨几声,咬了咬牙抬起头,念叨:“贫僧对佛祖发誓,贫僧不知!”

刚说完此话,只听天空又是轰隆隆的雷声奏起,一道亮光闪进大堂之上,屋顶咔嚓一声破裂一个破洞,砸下来几块瓦片。永仁师太惊吓的叫了一声,而后,朝清云望去,看到清云方才闭上的眼睛睁开了。本已认定坚持的心思一下子奔溃了,扑腾一声扑倒在清云身上哭泣的喊道:“为师错了为师错了,请佛祖惩罚我吧,请佛祖惩罚我吧!我认罪!”

衙役们也被这情景懵住了,交头接耳看不懂看不透,河谷地带的围观百姓砸开锅的声音由内而外的传导开来。有的痛惜摇头,有的心疼无奈,有的悲愤不已。田颜志面孔上付出一抹得意的表情,向衙役道:“永仁主持既然已经承认,也已认罪,那就什么都好说,就请永仁主持先行回去休息吧,还回老地方,依旧好生款待着,去吧。清云小师傅的尸首交给永泰寺下葬吧。”

永仁师太睁开眼睛昂天长叹一声,瞅了瞅掉下瓦片漏出的一块蓝天,又笑了笑自嘲的笑道:“心魔一去,我佛慈悲!”再看清云时,眼睛又已闭上,永仁心里坦然如天空一般,心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谁也逃不掉,磨难方知佛性。”

南怀杰不再躲避,站在石柱侧与转身离去的永仁主持对视一眼,彼此眼神中皆是淡然。

衙役禀告,师爷已带领葛三旺宅院中的管家、账房先生、老妈子和几位妻妾来到洛城衙门门口。

田颜志道:“传进来,也将秋燕的尸首抬进来。”

人群如波涛般挪动,让出出一条道,葛三旺宅院的几位当家人与妻妾来到大堂,见葛三旺如此这般,皆都无语。

田颜志道:“把账本拿给这厮翻看下,看其是懂还是不懂,不懂的话前面的话皆是假的!”

师爷拿着账本欲要朝葛三旺走去,葛三旺的大老婆廖氏一把将账本夺了过来,道:“他也是养家糊口的人,不要再侮辱人了,没错,他不识几个字,账本也看不懂,但却可以富甲一方。路上听师爷讲了,也没错,方才种种皆是说谎,说谎是你们男人的本性。秋燕妹妹的尸首抬不抬来都无所谓,反正人不是我们杀的。但我要先请田大人瞧一样东西,有人送给秋燕妹妹的一个香囊,香囊里有一封美艳的诗句。先请大人过目。”

说完便将一香囊扔给了田颜志。田颜志心里赞叹,这婆娘好生霸气。

廖氏待田颜志打开香囊抽出一封羊皮纸条,便先行念道:“

多梦绕道篱笆径,一柄乌伞婆娑影

轻腰细步墨上舞,秀发垂腰目瞟卿

粉唇玉齿无声笑,轻掀衣衫美腿妙

咬唇勾手送秋波,休管是仙还是妖

众位,河洛的父老乡亲,你们可知这时谁写于我家秋燕妹妹的诗,不是别人,是宋家宋少主,才华横溢的宋浩明!”

南怀杰瞧着廖氏,心里泛起赞叹之意,也对本案着实感生兴趣。葛三旺心里苦笑一声,心道:少来夫妻老来伴,到最后,还是糟糠之妻愿意出头顶事。

老百姓中能听明白这诗意的不多,但明白事情的大有人在,瞬间觉得,这葬花案的大案有朝八卦案演变的趋势。笑叹声泛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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