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额娘你可别不信!”
康灵芝急急喊到,我胡乱说这些干什么。
康母亲的面色凝固了一瞬间,低下头缓缓思索了一会。
“你先睡,明日先生还要来授学。”
康母亲唤道。
“明日,我就去哪个小贱人的院子看看她在搞什么明堂。”
康母亲面色狠了狠,轻抚了抚康灵芝的手以似安慰。
康灵芝心里瞬间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转身满心欢悦地跑出了厅内。
一边在计算着怎么找麻烦,而另一边却依旧平静如水。
“小姐,今日你怎么了,竟然那样公然地对二小姐那样。”
檬檬一脸担心。
她家小姐人前人后一直谨小慎微,深怕出了一点错,惹了谁一个不痛快,可今天竟然这样反常。
那康灵芝是自幼被宠坏了的,发起小姐脾气来是绝对不会罢休的,可以说在这个相府,她都是横起走路,满身狂妄。
“反常?”
娆俤轻轻一笑,面若桃花:“今后这日子反常多了去了,我哪里有功夫去管她。”
说完,娆俤便一脸从容地掖了掖被角,缓缓睡去。
榕王府。
榕王妃正站在书房内,一手轻磨着墨,一手轻捏了捏早已酸痛的肩膀。
她的脸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分外光洁,轻柔的眼波仿佛能溢出水一般,烛光下的影子修长而纤瘦,显得分外端庄。
旁边是榕王,微微正坐,眼眸深沉见不着低,笔沉默地落在折子上。
一旁远望,两人绝算是珠联璧合,天赐良缘的一对。
可也只是远望。
“夜深了,回去睡吧。”
榕王淡淡道,双眸依旧沉静,静静地写着折子,没有抬头的意思。
“殿下日理万机,妾身这样的闲人,睡与不睡都是小事。”
声音温软如水,仿佛将世界的冰山都予以融化。这样的声音,任人听了都觉得分外的心宁。
榕王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笔间从容地落下。
“殿下。”
恍然间,一个小厮从门外走入,恭恭敬敬地跪在了地上。
榕王妃定眼看着,笑了笑,微微做礼。
“天色已晚,妾身先退下了。”
说完转身便踏出了殿内,出殿时留下一个依旧端庄从容的影子。
她知道,那是王府派去相府的小厮,私底下向她的夫君汇报相府一切事物,而她留在那里,已然不妥。
“殿下,娆姑娘那里可能会有些麻烦。”
小厮垂着头定声道。
“什么麻烦?”
冷寂的双眸恍然间有了些温度,一直流畅的笔此刻也随之停下。
榕王轻轻抬起定眼看向了小厮。
“今日相府的二小姐到娆姑娘那里闹了一通。”
小厮缓了缓,小心地抬眼看向了榕王。
“继续说。”
榕王一手转了转手里的茶杯,一双冷寂的双眸定定地看着小厮。
“娆姑娘也不向往日那般忍让,只是客客气气地将二小姐请了出去。”小厮抬手轻抹了抹额间的汗:“二小姐出来后面色急怒,怕是不会就此罢休。”
小厮说完后急忙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一句,在常人面前素来温和的榕王殿下,在他面前,却如修罗一般不敢接近。
“难为她了,这次还知道客客气气的将人请出去。”
璟榕淡淡地笑道。
娆俤在相府,素来就是个软柿子,见了谁都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模样,时不时还会被冷嘲热讽几句,这次倒还是真的破天荒了一回,知道了什么叫做“客气。”
小厮有些错愕,仿佛只是自己听错了一般。
榕王在他面前竟然笑了?
那个他自幼见着,冷寂如冰的主子也会笑?
“那个二小姐说什么了?”
璟榕定了定神,一脸从容地问到。
“二小姐还说要去告诉康夫人,说不会放过娆小姐。”
小厮急忙回答。
“放过?”
璟榕淡淡道,语气却冷到了极致。
“这母女两的权势倒大得通天了。”
榕王缓缓抬手,将茶轻饮了半杯。
“茶太热需将其放冷,可这人却不行。”他继而道:“这康夫人就是太闲,才会管这些闲事,你想个办法让她忙起来。”
榕王的语气随意,可话却丝毫没有玩笑的意思。
他缓缓起身,骨节分明的手轻抚上了书台的椅子,漆黑如墨的双眸看不见底。
“至于那二小姐。”
他又定了定:“也不要让她闲着,都给这对母女俩找点事做吧。”
“是。”
小厮回到。
榕王收回在椅上的手,抚了抚衣袖,漆黑的双眸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厮:“下去吧。”
榕王站在窗前,眼神定定地看着窗外,陷入了沉思。
娆俤第二日起身时,发现桌上摆了一盘流心包。
“哪里来的!”
娆俤轻叫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填满了整个院子。
“自然是南夫人送过来的。”
檬檬轻撇了一眼睡眼惺忪的娆俤,又低下头收拾着房内衣物。
娆俤急忙起身,也顾不得一旁拿着脸盆的丫鬟,光着脚颤颤巍巍地跑到了桌旁坐下。
就在流心包刚要送入嘴时。
“小姐你还有心情吃。”
檬檬又撇了一眼娆俤。
“我听我的好姐妹柠柠说,昨夜二小姐去她母亲那里告状了。”
柠柠和檬檬一同进府,又是同乡,关系也是分外亲近。
柠柠常年在康母亲的府内伺候,私底下也念着感情,给娆俤那边传些小话。
娆俤顾不得檬檬的话,一个流心包塞得嘴满满的,囫囵道:“要死我也不做饿死鬼。”
檬檬一脸嫌弃:“昨日你对二小姐那个态度,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不得了的法子。”
娆俤塞着流心包笑了笑:“法子多了去了,你不要怕。”
主仆二人一个嫌弃一个被嫌弃,就这样恍惚地过了一早,直到中午也不见康母亲那边来了人影。
“莫不是到了晚上再来。”
娆俤正在用午膳,檬檬又在一边担忧道。
“康母亲最近忙,应该管不了这些小事。”
娆俤缓缓答道。
毕竟年末了,谁也不是闲着的,要说闲,这偌大的相府,可能就只有康灵芝一个人是闲着的。
而康母亲那边。
“夫人,相府南边的院子财务空损极大,那边的人快要顶不住了。”
管家在一旁恭敬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