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厢房后的日子一切正常起来,娆俤也继续忙前忙后。
那夜的事情如同浮云一般,简简单单消失在她眼前。
毕竟,有些事情,想了没好处。
可她内心依然清楚的坚定一个想法,就是将脾气硬到底。
战王这几天没回府,一直在城内的练兵营住着,圣上也下了几道旨,让武将兵营练兵,说是冬后有一场大战要打。
几日后。
娆俤正襟危坐在书院内查账,玉指在账本飞速转动着,眼睛也片刻不离地定格在账簿上。
天气甚凉,可书院暖和,娆俤脸上有些红润。
门突然被打开,一阵寒风刺来,娆俤不禁缩了缩。
“俤俤。”
一阵带着颤意又带着俏皮的声音响起。
“嗯?”
娆俤微微一怔,转头向寒冷地方看去。
“你怎么来了!”
娆俤一惊,急忙起身上前。
流云披着冬日的狐裘斗衣,脸颊被这寒日冻得通红。
“冷不冷。”
娆俤握住流云有些微红的手,使劲搓了搓。
“你这个小坏蛋!”
流云一脸不高兴:“这么多天了,我被母后关在宫里出不来,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永远不会来找我了?。”
娆俤被这么委屈的语气一问,不禁轻轻笑出声:“新官上任,忙着呢。”
“这就是你不来看我的理由吗!”
流云转过身。
“我还听婢女说你进宫了,你都入宫了,却连我的殿门都没有踏入。”
想到这里,流云做作一般摸了一把泪:“你知不知道,这宫里的绿瓦砖墙,我都抚摸过无数遍了……”
娆俤翻了个白眼,一月不见,流云这耍赖皮的本事真是日益见长。
“你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有人了?”
“我……”
娆俤一时搪塞。
“好了好了姑奶奶,下次我入宫,一定来见你。”
娆俤笑道。
“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
两人互相慰问许久,分享了半天这月所经历的心酸与血泪,可那晚之事,娆俤半字未提。
“诶!”
流云突然想到什么:“你与我皇兄……怎么样了?”
没给娆俤机会,流云又道:“我皇兄现下被你迷得是不是神魂颠倒,爱得死去活来了!”
“想什么呢你。”
娆俤推了一把流云的肩:“面都没见几次。”
“怎么会!”
流云一惊:“你入府之前,我都给你安排好了啊!”
“什么安排?”
娆俤有些呆滞。
“我让人给你分了间离内院最近的厢房,就在我皇兄妾室院子的一侧。”
流云顿了顿又道:“你入府前,我还特意告诉皇兄,要好好照顾你,帮我时常看着你。”
面前人一拍手:“这些,皇兄都是答应我了的啊!”
娆俤有些无语:“你皇兄是管你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的人吗?”
她缓缓指了指流云的脑袋:“你可不可以用你的猪脑子想想,边境皇城朝堂几处跑的人,手握重权备受瞩目的战王殿下,会来管我这个小小书院管家的死活?”
“这么说,这大好时光,你都没有和我皇兄共处培养感情了?”
流云一惊。
“自然……没有。”
脑前突然想到那夜的“意外”,娆俤有些不自然。
“你怎么能不开窍呢!”
流云有些无奈:“我皇兄是梦国多少女子日有所梦夜有所思的人啊,他都已经住府内了你都没有下手。”
流云在屋内走着:“虽然俤俤你是天人之貌,又是天纵之才,我皇兄注意到你是早晚的事,可是俤俤你也要时刻抓住机会啊!”
流云一脸着急:“我皇兄也老大不小了,要不是这几年在关外,早就取妃了,现下朝堂想攀附战王府的人,早就从宫内排到了城门口,要是哪天把战王妃定下来了,俤俤你就没机会了!”
“没机会了?”
娆俤笑了笑:“没机会也没关系,我这么喜欢你皇兄,去当个妾室也行。”
“荒唐!”
流云一惊一乍:“你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容貌这样的天资,还配上你现在独一无二的文榜女子才女之称,怎么可能做个妾室!”
“玩笑话,你做什么真。”
娆俤缓缓一笑:“我要是做了妾室,我父亲还有姑姑会把我扫地出门的。”
“不行!”
流云有些后怕,她怕娆俤再这么无欲无求下去,她皇兄早晚就是别人的了。
“你现在就跟我去练兵营。”
“什么?”
娆俤还在惊讶,人却被拖上来马车。
“你疯了,去什么练兵营。”
待她回过神来,两人已然在兵营口。
“我还在书院当差呢,被发了是会被罚擅离职守的!”
“有我在,你怕什么。”
流云笑了笑:“今日就将你自己好好交给我,包我的娆公主满意。”
说完,流云就一把抓住娆俤的手腕,往里拖着。
“你是不是疯了……”
两人一拍一闹地入了兵营,守卫见着流云自然是二话不说地放了行。
兵营此刻练得热闹,这些日子,将士们没少受苦,一日最多休息几个小时,迎来他们的就是没完没了的训练。
兵营灰尘满天,满是高昂的喊声和热意,寒气在这里,竟然一拍而散。
南玺此刻站在练兵场前缓缓看着,眼里带着怜惜。
“看看他们多可怜啊,这么冷的天,就睡那么几个时辰,整日没完没了的训练,这可是你父皇最心系的军力啊,要是被你练坏了,可不管我的事。”
“这么一点都受不住,这样的军力,去战场上送死还差不多。”
战王懒散坐在背椅上,手要搭没搭地在椅扶上,眼里却带着冷意。
“听说兵营里昨日处理了不少人,怎么回事?”
南玺有些严肃问道。
“靠着官力在军营里胡作非为,被我处死了。”
战王冷冷。
“是李尚书还有马将军之子?”
南玺一脸惊讶。
“嗯。”
战王淡淡道。
“这两个可不是什么善茬,你就这个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他日后恐生事端。”
南玺有些担忧。
“事端?”
战王冷笑。
“也要他们有那个本事。”
“马将军就罢了,家里人丁旺盛,可李尚书家就那么一个儿子,还是老来得子。”
南玺顿了顿:“近日圣上又多提携李尚书,这样简单断了他的后,宫内怕已经被闹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