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至珩和赫连沁儿说了一整个早上的话,后来沁儿的情绪也稳定了下来,闻人至珩了解她当初所有的无助与绝望,他抱着她,轻轻地抚着她的背,她在他的怀里靠着,感觉无比的安心,仿佛就算天塌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时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轿子上的?我发出的声音你都没听到吗?你不是都走过去了吗?怎么回来了?”赫连沁儿忽然想到当时的情景,闻人至珩走过去的时候她真的感觉所有的希望都没了,可是后来他又突然出现在她眼前,让她感觉非常惊喜。随后抛出了一堆疑问。
“当时我着急找你,你撞头的声音我听到了,但是没在意,”说着,闻人至珩抬起手轻轻地摸了下赫连沁儿头上的伤口,“待那队伍完全走过去之后,我突然感到心里很是难过,同时好像闻到了你的味道,就那一瞬间我想到你会不会就在那轿子里,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去看看,然后我就去了。”说完,闻人至珩还故意贴近赫连沁儿的身体,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看到闻人至珩如此,赫连沁儿也不禁笑了出来,闻人至珩定是希望她能早早的从那种消极中走出来,既然如此,自己也不希望他为她担心,况且她也没受什么伤,便早点恢复原样好让他放心。
“沁儿,你先休息,我还有事没有处理,小衾会照顾你。”说着说着,闻人至珩却似想起了什么,突然起身便要走,同时吩咐在外面的小衾照顾好赫连沁儿。
“相公,你去干什么?”赫连沁儿心头一震,看到闻人至珩一脸戾气的样子确实也吓到她了,她知道闻人至珩肯定是要去找那令尹算账,那狗官虽是可恶,自己也是恨的他牙痒痒,却还不到罪大恶极,非要处死的地步,看他的表情,却似是要把那狗官千刀万剐。
“有些事,总是要处理的,没事,沁儿你不必担心,我去去就回。”闻人至珩眼中突然闪过了一道寒光,却在面对赫连沁儿时露出了温柔的笑。
“相公……”赫连沁儿一脸担心的看着闻人至珩,他一直是个以法治国的皇帝,她不愿他为了她担上暴君的名号。
“放心,我自会稳妥处置。”闻人至珩回头一笑,便走出了赫连沁儿的房门。
闻人至珩从赫连沁儿房间走出去之后,便带着两个人径直走向了县衙,走到县衙门口,惊人的一幕出现在了他们眼前,昨天闻人至珩抱走赫连沁儿之前说了一句让他们谁都不许动,于是今天他们看到的场景便是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保持着和昨天同样的动作,闻人至珩看到也是愣了,当时盛怒之下也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只是觉得非常奇怪。
那些人看到闻人至珩来了,立刻激动地眼泪差点掉了下来,“这位爷可回来了,临走前一句‘谁都不许动’可是把我们害惨了,那一句话说的是谁都不敢动,仿佛只要有谁一动,他就会立刻过来把那人撕碎,只有那无法无天惯了的县太爷回去了而已,但他们这些人自然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动了。”在场的人心里默念道。
“这位爷,我们能动了吗?实在是撑不住了。”一个衙役看来实在是受不了了,带着哭腔问闻人至珩。
“可以。”闻人至珩绷着脸,心里奇怪,却还是让他们自由行动一下,虽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但貌似是因为他的一句话,让这些人白白的保持着一个动作站了一天一夜,想到这闻人至珩倒也觉得很好笑,回去一定要告诉赫连沁儿,她听了的话一定会觉得很搞笑的。想到赫连沁儿,他心中不禁泛起了一股柔情,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要赶快处理完这边的事,然后回去看她。
看他们都缓的差不多了,闻人至珩带头走进了衙门,直接坐到了公堂上县太爷平时坐的地方,那县太爷似是刚刚起床,刚出来就看到闻人至珩坐到了他的座位上,立刻就火了,“你这小子,昨天抢了我的人不说,今天竟然还敢坐在本官的地方,我看你是不想要命了!”
闻人至珩在上面坐着,什么都没做,听到令尹说的话,猛地抬起了头,眼中射出一道精光,“你的人?我看你是找死!”冷冷的声音发出,整个公堂的温度似乎都降低了好几度。
那令尹似也是怕了,不过他自认是这蓝田县的一霸,没人能管住他,更何况自己京城里还有大官做靠山,他怕啥的啊,于是便壮起了胆子走上前去,指着闻人至珩的鼻子说道,“说你呢,听不见是吧?小心本官治你个扰乱公堂之罪……”他还没说完,闻人至珩旁边的侍卫听不下去了,上前一下扭住了他的手,疼的那令尹直是叫爹喊娘的,然后那侍卫把他推到公堂上,用力一踢他的腿,他吃不住这么大的力道,‘扑通一下’跪倒了地上,那县太爷自是没吃过这么大的苦,气的满脸通红,却对那侍卫无可奈何,气恼的直喊让那些衙役上前把他们都拿下,可是那些人没一个敢动的,便只能在下面咒骂闻人至珩。
结果他刚一张嘴要骂,闻人至珩拿起惊堂木用力的摔倒了桌子上面,那县太爷瞬间愣了,接着另一个侍卫上前说道,“大胆狗官,坐在公堂之上的乃是当今皇上,岂容你如此放肆!”
那县太爷一听此言便如五雷轰顶,坐在上面的竟然是皇上,皇上竟这么年轻吗?他突然记起当初那丫头说她是皇后来着,他便也当笑话听了,如今却来了个气度不凡的人自称是皇上,会不会是合伙来骗他的?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官也不是那么好骗的。再说了,这皇帝怎么会突然来他这小县城?
闻人至珩看到那令尹的表情便知他是不信自己是皇帝,便对旁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便拿出了玉玺,“这便是我大闻玉玺。”
公堂上所有的人全都跪了下来,“吾皇万岁万万岁。”
之后闻人至珩让所有的人都起来了,唯独留着那县太爷在下面跪着,那令尹也是愣了,不知所措的在那里跪着,直叫着完了完了。“皇上饶命啊,卑职不知皇上到我这小地方来,是卑职招待不周啊。”他似是突然反应过来般哭喊着。
“你可知你犯了何罪?”闻人至珩板着脸问道。
“皇后娘娘光临卑职寒舍,是卑职照顾不周啊,卑职不敢了,皇上饶了卑职吧。”
“饶了你?”闻人至珩冷笑了一下,虽是笑了,可却比刚才面无表情可怕了许多,“你拿着朝廷俸禄,却不为民办事,强抢民女,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还对我大闻皇后大不敬,这些你可都知罪?”
县太爷在下面一个字一个字的听着,他已经完全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听完闻人至珩的话,他也是无从辩驳,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着,“皇上饶命啊,卑职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闻人至珩突然想起了什么,便说道,“你背后的那个人是谁?说出来朕便赐你个全尸,并且饶你家眷不死。”
“不行啊,皇上,您可饶了卑职吧,他要是知道是卑职供出了他,他定会叫卑职死无全尸的啊。”令尹听到这话倒似是恢复了些神彩,哭着对闻人至珩说道。
“你若是不说,朕现在就让你死无全尸!”闻人至珩拍案而起。
“好好好,卑职说,卑职说便是了,那大官便是卑职夫人的叔父,翰林院掌院学士张宗贤啊。”说完,令尹便如虚脱了般,整个人都趴到了地上。
闻人至珩一听到这个名字立刻便记起了这个人,印象中这个人兢兢业业,不甚突出,虽无太大成就,但一直在朝廷官员中混的还算是如鱼得水,处处逢源。就他竟然有如此大的胆子,让自己的亲属任意妄为,也是胆大包天,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来这朝廷需要整顿一下了。
“好了,朕知道了,念在你招出幕后之人,朕便赐你一杯毒酒,妻子宗族全部贬为庶人,终生不得入朝为官,即刻执行。”闻人至珩下了最后的决定。“至于其他人。”瞬间好多人吓得跪了下去,“念在你们不知情,又在这狗官之下不得不从,你们这些人便削去一切职务。”
“多谢皇上。”在下面的那些人齐声喊道,那令尹却似是被吓傻了,看着谁都傻笑,之后他便被人拖了下去。
处理这狗官的事算是告了一段落,闻人至珩立刻回去看赫连沁儿了,他一回去,赫连沁儿便问他是如何处置那些人的,闻人至珩告诉了她他最后的处理结果,她心中的一块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沁儿,相信我,以后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人伤害你。”闻人至珩抱着赫连沁儿深情的说道。
“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