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的门口两侧是花哨的书画长廊和板报。校园里种植着一些花草树木,文龙一时也叫不出名字,但丁香花他是认识的,此时正香气扑鼻。花坛边坐着几个漂亮的女学生,和煦的阳光吻着她那乌黑的头发和粉红的脸颊,温柔的香风摇曳抚摸着她那粉色的薄纱裙,把她们包装成了美丽动人的仙子。文龙看的呆在那里。不知道哪间教室里传出了动人的电子琴的音乐和小号的吹奏声。篮球场地一些同学正在打球,不时传来阵阵的喊声。西边去往水房的路上,三三两两地有几个女学生提着暖水瓶去打水。里面好像有几个女生在洗衣服。西边画室,里面有几个女学生正在安静作画,使恬静的美女显得更恬静。图书室的门上着锁,里面图书也许不少吧!爷俩觉得这里的环境还算不错的。
爷俩在校园里闲逛了一会就出来了,因为天色不早,文父还有路程要赶。文父对文龙简单交待了几句,就向车站走去。文龙送了一段,文父怕文龙回学校不知道路,就将文龙赶了回去。文龙呆在那里目送爸爸离去,看着爸爸远去的佝偻背影,突然觉得爸爸老了许多,自己从此长大了。文龙心里一酸,眼睛模糊了。
文父在他的视线里消失了,文龙独自一人回寝室。回到寝室门口推了推门,门上着锁,进不去。其它寝室也静悄悄的,走廊里阴森森的有些吓人。这些人也不知道哪去了!逛街逛到现在,有什么好买的嘛!文龙心里嘀咕着。只好到一楼门卫处找舍务老师帮忙开门。进了寝室,躺在自己的床上,此时的文龙才感觉到无尽的孤独。他觉得有些累,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事情,特别是遇见的几个漂亮的姑娘,白衣仙女,漂亮老乡……,迷迷糊糊睡着了。
当文龙醒来的时候,室友已经回来一些了。他们有的在躺着休息,有的在整理自己的东西,有的到洗漱间接水洗东西。大家彼此闲谈熟悉着。文龙一开口说话,便被人猜出是尚志人,这使文龙感到诧异。后来才知道,虽说各县市离得不算太远,但是仔细分辨,却能分析出各地方言的细微差别。有些口语也不一样。特别是尚志市的人的z与zh,c与ch,s与sh不分。所以很多人听口音便猜出是哪里人了。转眼快五点了,晚饭快开始了。有先知先觉者从上届学生那里得到了许多经验。其中之一就是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要两个人合伙,一个负责买饭,另一个负责买菜,这样省去了再排一次队的时间,比较方便快捷。合伙吃饭的人称之为饭伴儿。不错,这一个值得借鉴的经验,大家便照此做了。文龙也和一位王姓的室友搭伴儿吃饭,感觉很好。
晚饭回来后,大家就都回寝室了。有的刷牙洗脸,有的接水洗脚、洗衣物。据说,这里是分时段给水,停水断水时间没准儿,大家都趁着有水时忙起来。忙完后大家又开始闲聊。文龙属于内向的人,不太爱说话,只是听。只有别人问到他时,他才简短地答几句。先觉者眼镜男提出要选一个寝室长,以便于使寝室管理的更好。大家都推脱,并且一致推举眼镜男担任。眼镜男推脱不掉,只得强打着精神说:
“我是寝室长了啊,以后大家得听我的啊!”
其实很多人都明白,那只不过是个干活的。后来,大家逼着他扫了一遍寝室,这他才安静了下来。后来他做了个值日生轮流表贴到了墙上,让大家照做。先觉者又提出,要根据学校惯例,我们也要入乡随俗,要根据岁数生日大小排序,排出一二三来。这个大家兴趣颇浓,文龙也觉得很有意思,大家一致照做。
老大,18岁,来自尚志市三阳乡。
老二,17岁,来自巴彦县康庄乡。
老三文龙,17岁,来自尚志市亮珠乡。
老四,17岁,来自五常市兴隆镇。
老五,17岁,来自尚志市长寿乡。
老六,18岁,来自五常市志广乡。(后来自招瞒了岁数,应该排老二。)
老七,16岁,来自五常市常堡乡。
老八,16岁,来自五常市长山乡。
老九,15岁,来自五常市牛家镇。
学校规定,超过17岁是不允许入学的,所以这里面不乏瞒岁数的。闲聊中得知,这所学校的学生大多是来自农村的。但是生活环境也是大有不同的,有的家乡是平原,有的家乡是山地,有的没见过大河,有的没见过森林,当然植被也是大不相同。没有山的地方,就不会有山菜,更不会有采山菜的经历。没有大河地方就不会种植水稻,不会捞鱼摸虾,其生活经验也有所不同。
快十一点了,有两个室友还是不睡觉,还在闲聊,不过声音渐疏渐小。文龙也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也许是下午睡了一觉,也许是到了一个新环境,是很兴奋的。不知谁在打呼噜,声音上蹿下跳无病呻吟着,阴森可怕。因为大家还不太熟,没办法。不知道谁在翻身,弄得床吱嘎吱嘎直响。文龙只好用被子把自己的头蒙上。
早上,急促的起床铃声将大家叫醒。大家急忙起床叠被,被叠的也不规范,胡乱地罩上被单。因为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弄得七扭八歪。赶紧到洗漱间刷牙洗脸,给水是分时段的,否则连脸也洗不了的。然后急忙搞寝室卫生,一会儿舍务来检查评分,天天如此的。忙完之后,都去到食堂吃早饭。
早餐有各种粥,大米粥、小米粥、绿豆粥、玉米粥等等。还有馒头、包子、饼、茶蛋、鸡蛋、鸡蛋糕等,各种小咸菜:萝卜条、蒜茄子、糖蒜等。粥清澈见底,有时可以当镜子照。据说做馒头有时会发面失败,时常被做成实心的。包子有时是空心的,或是没有褶儿的。饼不小心会拽掉两个大门牙。据说,一次两个学生在吵架,其中一个气愤之急,顺手抄起一个实心馒头对着对方说:
“我用它砸死你!”说完大家大笑,一场风波就被那实心馒头瞬间平息。比联合国调节军事争端都见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