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不知道这只蜻蜓有着特殊的身份,只当大家在追着蜻蜓好玩,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样尽情地去嬉闹,心里特别开心。
她多么希望能够永远拥有这种快乐,真希望夫人能够继续派遣她在灵凡的身边。
当天晚上水月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周夫人那里时,周夫人早已在偏院等着她(这里要说明一下,这个偏院就是周夫人为了管理家务事常待的地方,是周夫人会见一般的客人,吩咐下人们任务的地方。如果周夫人没有外出游玩或没有重要事情在前厅,一般的情况下都会在偏房或是花园里品茶赏花)。周夫人见水月进来,迫不及待地迎上去问:“水月,有没有发现少爷跟别的人来往?”
水月恭恭敬敬地回答:“回夫人,少爷整天都跟书童旺财在后花园里玩,没见其他的人来找过他。”水月不会表露出一丝的快乐,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小心谨慎成了她的心惯。
周夫人自语道:“这就怪了,不可能没有跟其他的人来往啊,别人不了解灵凡,我还能不了解他吗,他明明是喜欢上了别的女孩子才拒绝不跟秀珠完婚。”沉思了片刻后,对水月说:“水月,从明天开始,你就去少爷那里,一旦发现情况就立刻回来向我禀报。”
水月听到夫人这么说,心里喜出望外高兴的不得了,表面上却装着很乖巧地回答:“是,夫人。”
周夫人望着水月良久,满眼赞赏的目光,微笑地说:“水月,等灵凡和秀珠完婚之后,我让灵凡收你做妾室,如何?”
水月吓得双膝跪地,连忙说:“谢谢夫人抬爱,奴婢只想陪伴在夫人身边。”
周夫人和蔼地笑着走过去拉起水月,说:“傻丫头,等你做了灵凡的妾室不是也一样能陪伴在我身边么?那样我们还是一家人呢。”
‘一家人’这三个字对于水月来说是多么的珍贵,她何曾不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一个她梦寐以求的家。
虽然,童年庚曾经也给过她一个家,让她有爹可以叫,但那个家在她的记忆里总觉有种隔膜把她挡在了外面,看似温暖实则却是那样的陌生。她心里很清楚,那个家不是属于她的,那根本不是她的家,她只不过是干爹童年庚的一颗棋子,一个用来侦察别人的工具。但她不恨童年庚,她感激他,感激童年庚的救命之恩,她视童年庚为再生父母。
现在周夫人所说的‘一家人’只要她愿意接受,这才是真正属于她的归宿。虽然之前她也幻想过做灵凡的一个小妾,可是她却不敢接受,她突然害怕这一切就如一个泡沫,只要轻轻地一碰就会破灭,她情愿做个卑微的奴仆一辈子默默地守候在灵凡的身边。
水月这样想着,毫不动色地说:“谢谢夫人,奴婢不敢有非分之想。”
周夫人笑了笑说:“好吧,先不说这些,你先下去吧。”
水月很温顺地说:“是,夫人。”然后退出房间。
周夫人刚才一番话一直在她耳边云绕未去,心里甜滋滋的。回到房间满脑子想的全是今天在后花园的情景,兴奋的难以入眠。
就这样连续度过了好几天幸福的时光。
水月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更不知道灵凡的心思,不知道灵凡对她这么好是因为深爱着另一个女人。她傻傻地沉浸在幸福快乐的旋涡里,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守住自己这颗心,不去奢望太多,不去接触任何一样有关秀珠小姐的人或物,一切就会安然无恙风平浪静。所以她认为没有必要把灵凡不喜欢秀珠小姐的事情通知干爹童年庚,免得横生枝节。
可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童年庚早就派人来找过她,时刻在等她的消息。
自从上次黑鹰夜访周府,童年庚就一直在家里等水蛇的消息(本文后面的水蛇就以水月代替)。可是一连几天过去了,任不见水月有任何动静,童年庚猜水月肯定出事了,他知道水月是极聪明的人,明白事情的轻重,如果她要是知道了灵凡另有新欢,就是童年庚不派人去找她,她也会主动向童年庚报告情况的。依水月的办事能力要了解一些情况不需要太久,因此,童年庚断定水月一定遇到了麻烦,所以决定再让黑鹰去周府走一趟。
当晚,黑鹰像往常一样,穿着黑行衣偷偷地潜进周府。
黑鹰这次来跟上次不一样,不是直接来找水月的,他想亲自来了解一些情况,所以要趁天黑了大家又还没有休息之前来才能打听到消息,这是他的经验。
周府灯火通明,这有利于他在暗处观察灯光处的人,站在灯光处的人却很难发现他。他爬在屋顶上仔细地打量周府每一处角落,每一个细节。
敏锐的他发现周府今晚的气氛有点不对劲,每个人的表情都非常严肃,紧张,下人们与下人们之间都是匆匆而过,相互之间都不理采,他知道周府里一定有情况。
没过多久,就看到两个家丁押着一个丫环从偏院出来朝柴房里走去,由于太远看不清楚那些人的脸。这个柴房其实就是关押那些犯了错的家仆,说的好听一点是柴房,说的难听一点是私人牢房。
柴房很偏僻,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一般的情况下不会有人过去,黑鹰在屋顶上悄悄地朝柴房那边走去,想去看看那个犯了错的丫环是谁,随便从家丁的嘴巴里听点线索来。
他早先来到柴房屋顶,爬在一个隐蔽处紧紧地盯着朝这边走过来的那两个家丁和那个犯错的丫环。当他们走到屋檐下时,趁着月色黑鹰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个丫环正是水月,他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只听到其中一个家丁恶狠狠地一手把水月推进柴房,一边说凶巴巴地说:“放老实点。”
黑鹰听到这一句话惊恐万状,心想:“难道水月的身份被他们发现了?如果是这样,老爷和周府的关系岂不是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