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威和阿虎刚押着水月从偏院出来,就被爬在屋顶刚来打探消息的黑鹰看到了。幸好他晚来了一步,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今天发生的事情。
所以,才有黑鹰看到的那一幕,直到深夜回去也没有打听到任何消息。
夜,已深,很静。黑鹰回报说水月被关了起来,童年庚久久无法入眠。
这一夜过的非常漫长,就好像过了一千年之久。他真希望这一夜快点过去,好让黑鹰明晚再去周府打探消息。
第二天,童年庚做什么事都心神不定,一直在为水月的事伤神。整个上午都呆在书房里想着昨晚的事。
他在假设:“如果周老爷知道水月是自己派去周府的眼线,将以什么样的手段来报复自己?”
他又在猜想:“自己以前在周老爷面前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周老爷将做出什么样的反击?”
他又在推测:“以后要是没有了周家这棵摇钱树,自己的仕途必定受阻,那时又将去哪里找个合适的摇钱树呢?”
就在这时,门外有家丁来报,说:“老爷,周夫人来了。”
童年庚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周府的周夫人来了?”
门外的家丁回话:“是,老爷。”
童年庚心里紧张到了极点,暗思量:“周夫人这个时候来府上是来质问了?还是其他原因?怎么会是周夫人来呢?不管了,还是出去会会再说吧。”
童年庚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出书房,朝会客大厅走去。老远就看到周夫人坐在那里候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怒意,却有几分喜庆。
童年庚悬着的心慢慢地放松了,努力地堆起满脸的笑容热情地迎过去,笑着说:“老夫刚才急需处理一些公文,让周夫人久等了,还请见谅啊。”
周夫人看到童年庚来了,连忙站起来堆出一幅很体谅地笑容说:“童大人忧国忧民,整日为公事繁忙,辛苦了。”
童年强哈哈大笑起来,说:“本官身为一方父母官,理应尽心尽力嘛。”童年庚一边说着一边在主位座上坐下,还很热情地招待周夫人说:“周夫人,请坐。”
周夫人在原来的位置上坐下,脸上的笑容只增不减。她觉得自己的儿子要抗婚,认为对童家很有歉意,委屈了秀珠,于是尽量表现的很友好。
家丁走上来给童老爷上了杯茶,又给周夫人重新换了杯新茶,就退了下去。
明察秋毫的童年庚见周夫人不像是来谈水月的事情的,心生纳闷,故作高兴,试探地问:“周夫人今天来访有何事啊?”
周夫人笑着说:“我今天来是想跟童老爷商量一下孩子们的婚事。”
童年庚这回更摸不透周家打的什么主意了,心想:“水月昨天被关,今天就跑来谈婚事,这是不是太巧了点,难道想让我的秀珠去做人质?”
童年庚想到这里,心中就有了主意,故作犹豫了一下,笑着对周夫人说:“现在孩子们都大了,这件事的确该办了,不过,我还得问问小女的意思,也好让小女有个思想准备嘛,过几天我再带小女去贵府确定婚期,如何?”
周夫人并不知道童年庚是为了托延时间好去周府调查情况,一心想着早点办婚事办了,免得儿子又反悔。于是很高兴地笑着说:“呵呵,应该的,女孩子要嫁人了总会紧张的。”
童年庚还是很不放心,想在周夫人这里听到点线索,找一切机会谈起跟水月有关的话题。见周夫人今天带来的丫环不能昔日的水月,便假装不知道的样子地问:“周夫人,什么时候换丫环了?”
周夫人笑了笑说:“没有换,最近水月有别的事情要做,暂时由小桃在我身边。”
小桃听周夫人说自己只是暂时代替而已,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这个变化被细心的童年庚看在眼里,明在心里,知道这里面一定有文章,同时心里面有了更好的主意。
周夫人并不知道这些细节。
童年庚假装聊家常一样,笑着说:“周夫人可是好福气啊,能收得那么优秀的丫环在身边啊,以前可是常常听起周夫人夸赞水月呢。”
周夫人不想谈及有关水月的话题,准备告辞了,脸弱显惭愧的神色笑了笑,说:“童老爷,咱们就先这样说吧,我们先回去了。在家里静候您的佳音,选个黄道吉日,好早点把孩子们的婚事给办了。”说着,周夫人起身准备预走的样子。
童年庚也不好挽留,见周夫人突然这么急着崔办婚事,心里更加怀疑周府的动机,表面的笑容倒是灿烂的很,还连连说:“好好好”。还十分热情地将周夫人送出府衙。
童年庚送走了周夫人,迫不及待地回到书房叫来了黑鹰。
他递给黑鹰一个牌子和一些银子,并俯在黑鹰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只听到黑鹰很认真地说:“是,老爷,我立刻乔装打扮出去。”
黑鹰走后,童年庚长叹了口气瘫软在书桌前的太师椅上,他感觉自己非常疲惫,为了仕途更是劳心劳神。
童年庚仰躺在太师椅上,闭目思绪:“这么多年来自己不择手段弄来那么些钱,费尽心机去疏通人脉关系,到头来还只过是稳稳当当地保了个现在的乌沙帽,现在竟然还要搭进宝贝女儿的幸福,不甘心啦。”
童年庚想到这里豁地站起来,怒目圆瞪发出可怕的光茫,一拳狠狠地击在桌子上‘怦’地一声闷响,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地响,自言自语道:“我可以让女儿嫁进周府稳固经济命脉,但我决不能让女儿嫁进周府做人质。如果他周权要耍什么花招,我宁可不要这棵摇钱树,让他悄无声息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