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对这般卑贱模样的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开始惶恐不安。
甚至无止尽的联想,生怕他成为另一个傅司年。
不,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求求你!我求求你放过我!”
情绪骤然崩溃,像个神经病似的,我忽然嚎啕大哭。
决堤的泪水如瀑布倾泻而下,他手一僵,迅速抽离。
眉眼间那抹笑意却是更甚,透着浓浓的征服欲。
我逃也似的朝门口方向跑去,一瘸一拐跌跌撞撞。
却在院中听到他戏谑的话传入耳膜,“女人,我放你走,别着急。不过……”
他故意拉长音调,接着又慢条斯理的缓缓道出一句:“不过,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我加速逃离。
不,我不要再跟他见面,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透着危险。
像是迷人的罂粟花,致命而妖冶。
一路狂奔,也不知跑了多久,终于,终于出了这富丽堂皇的小区。
继续找工作。
不然,我迟早有一天会饿死。
很幸运的是,在桥底下挨冻睡了一晚后,翌日清晨,我竟在一家酒店找到一份清洁工的工作。
城际酒店,名字很好听。
主管张姐是个面善的女人,大抵有四十来岁,却保养的极好。
她为我安排员工宿舍,望着那一隅小小的角落,我心中翻滚起热浪。
我终于有一个人住的地方睡觉了,太好了,太好了。
张姐看我的眼神里透着悲悯,“你真的只有二十四岁?”
我垂着头,“是,二十四岁。”
却是四十多岁的面容。
她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像是看穿我的心事般,“没事,都过去了,以后跟着我,我保你三餐饭饱,再也不用忍饥挨饿。”
鼻头一酸。
太久没有人对我好了,一点点的安慰与温暖,也足以让我热泪盈眶。
也别提什么报仇不报仇了吧……如今我能活着,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恩赐。
转眼两个月过去。
本以为日子就要像这样舒坦下去。
却不想那日在打扫楼梯间时,身后骤然响起一道魑魅般邪肆的男声:“嗨,女人,我们又见面了哦。”
心头咯噔一下,我猛然转过头——
纪北城,纪北城!
我抓住扫把的手一抖,几乎是毫不迟疑的往楼下跑去,可左腿使不上劲的我哪儿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他那一米八几的身高优势,不出几分钟,我便被他拥堵到电梯门口。
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我无路可退,背倚靠住电梯门。
“哎,女人,我好歹救你一命,你干嘛这样怕我?我还能吃了你不成,嗯?”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
“纪先生!男女授受不亲,请你放开我……唔”
唇上一凉。
没有丝毫征兆的,他就那么霸道的,赤裸裸的的吻了上来!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咚!”
可恰在此时,身后的电梯门忽然开启。
我失去重心,整个人猛地往后一仰。
而纪北城身手敏捷,一把揽住我骨瘦如柴的腰肢,两个人就以这样暧昧不清的姿势,坠入电梯里。
周遭异常冰凉,一股莫名熟悉的气场扑面而来,像是冰天雪地的寒。
大脑嗡嗡作响,又晕乎的厉害,我竟一时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头顶砸响一刻薄而熟悉无比的男声:“顾、蔓、依。”
愠怒而低沉。
轰!!!
如擂鼓样的巨雷猛地滚过心头,仿佛史前莽兽向天空发起攻击,誓要撕破这虚空。
我幻想过一万次与他再见面的场面,可没有哪一种,像现在这般狼狈而解释不清。
我使出全力想要推开纪北城,可他双臂如牛,将我死死禁锢在他的怀里,并加深了唇瓣间的力度,却不曾探出舌头。
就仿佛,是故意作秀给身旁人看一样。
大约三十秒的时间,就在我感觉到快要窒息的时候,一股巨力骤然袭来,狠狠将我拽离纪北城的怀中。
而一抬眸,便撞进傅司年瞳孔间的森寒与猩红。
却在下一秒,转变成吃惊与不可思议。
我猛然间反应过来,下意识伸出双手捧住脸颊,遮住这丑陋而卑贱的面容。
可能……可能我心底还是在意他的吧,所以,我不愿让他看到自己这样不堪。
又或许,不过仅仅源自心底的自卑情绪。
可转瞬,被推开在一旁的纪北城便回神过来,他根本就不忌惮傅司年,直接伸手想要将我从他怀里拽出,可傅司年哪里肯放手?
“傅总,让您见笑了。这是我的马子,您搂着,怕是不太合适吧?”
纪北城脸上浮现出一抹假笑,可那阴狠而虚伪的眸光,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再转头看傅司年,他眸里的阴沉,像是要滴出雨来。
一股浓烈的火药味拉锯开来,我处于他们两者之间,尴尬窘迫至极。
潜意识的,我感觉他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并且,仇恨深重。
两年不见,傅司年身上的气场比起之前似乎更加强大,不变的是,他那鬼斧刀削般的面容,深邃迷人的眼眸,精壮魁梧的身材,万里挑一。
“呵,你的马子?你还是跟当年一样恬不知耻。”
跟当年一样?
我听的云里雾里,又听到纪北城邪魅的笑声,张扬而放肆,“傅总,你这说的什么话呀,当年……”
“闭嘴!”
一声暴喝,傅司年出声打断纪北城的话,眸中滑过一丝受伤,像是忽然记起什么难过的往事。
我不免好奇,甚至想听纪北城继续说下去。
“那既然如此,傅总可以将我的马子还给我了吧,毕竟……”
他暧昧的看了我一眼,“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几乎是话落的瞬间,傅司年周身温度骤降下来,他狠狠捏起我的下巴,双眸喷着灼人的火焰,“顾蔓依!两年不见,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浪荡下、贱!”
下巴骨骼碎裂的疼。
他恨不得将我掐死。
而在一旁双手插兜的纪北城显然很满意傅司年这幅暴怒的样子,眸里闪过一抹得意,尽管稍纵即逝,却还是被眼尖的我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