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只是一部分,”神农直了直身子,做的更舒服一些,“除了要控制住自己的思想和私欲,我想要你们学习更多的是,如何看懂别人的心思,知道他是好心还是歹意,从而做出正确的行动。”
“这个听起来好像比法术更难学吧。”孟星渊也貌似明白了神农的意思。
“没错。这也是你们要离开的一个重要原因。”神农的表情很是严肃,“因为只有在吃亏上当的过程中,才可以学到这一种能力。”
“老神,你想要我们什么时候走?”孟星渊知道他和关雪雅是不得不离开了。
“明天吧。”
“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关雪雅着急地站了起来,“我们能不能晚一些再离开?”
“既然要离开,早几天和晚几天,又有什么区别呢?”说完,神农转身走出了屋子。
第二天早上,孟星渊和关雪雅二人要走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神农了,只是发现了他在一块树皮上留下的几行字:
相聚是缘分,分别也是命中注定,我们都要好好珍惜。
送你们最后一句话:思想是最可爱的,也是最可怕的。
若是注定,他日还会相见。
俩个人喊着泪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走出大山后,关雪雅问:“你想去哪里,有什么计划吗?”
“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孟星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天下之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要不,你和我去昆仑山,见一见西王母吧。”关雪雅建议说,“她老人家平日里经常提起你的。”
“好啊。”孟星渊欣然同意,“我也应该去当面感谢一下她老人家。”
于是,俩个人驾起云雾,眨眼间就到了昆仑山。瑶池和上次来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可是,身边却没有了阿凤的陪伴,孟星渊不禁心头一酸。
他们直接去见拜见西王母了。
“孟星渊叩见西王母。”一进门,孟星渊就跪在地上,诚心诚意地磕头。虽然和西王母只见过一面,孟星渊却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自己的祖母,忍不住流下来了眼泪。
“孩子,快过来叫我看看。”西王母还是那样慈祥和蔼,“我就是你的亲人。你不要见外的。”
孟星渊走到西王母身边,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只能不住地点头。
“孩子,这都是你的命啊。你受苦了。”西王母拉着孟星渊的手,“不过,你要坚持住,哪一柄刀剑不是经过了锤炼才闪闪发光的呢?”
“我记住了,西王母。”孟星渊感到了一种亲人般的温暖,心里舒服多了,也止住了泪水。
“把这里当做你自己的家,留下来多住下日子吧。”西王母的语气也像在对自己的孩子说话一样。
孟星渊却拒绝了:“西王母,你也知道发生在我和阿凤身上的事。我的心情很差,所以在哪里也呆不久。我来看望你一下,就不住下了。”
“那你下一步想去哪里?”
“我想再去一次五台山,看看我的父母和章怡渘。”孟星渊说,“至于以后,我还有考虑呢。”
“去看一看你的父母也好,免得他们担心你。”西王母十分善解人意,“那我就不留你了。不过,我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
孟星渊赶紧说:“但凭西王母吩咐,我一定尽力而为。”
西王母点点头,说:“我知道你肯定可以办到的。前些日子,我去了一趟镇元子大神在万寿山的五庄观——他家里的人参果熟了,邀请我去品尝。趁我不在家,几个小贼溜进了瑶池,偷走了我的几件东西。我想麻烦你去帮我讨回来。”
“不知道说哪里的小贼,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孟星渊觉得颇为意外。
“是乌鸡岭的几只黄鼠狼。他们也已经修炼了上千年了,原本是可以成人成仙的,不料却走了邪路,变成了祸害一方的妖怪。你去帮我讨要回来我的东西,刚好也随手收了他们,造福一方百姓。”原来,西王母给了孟星渊一次做善事的机会。
“这是好事呀。”孟星渊想也不想地答应了,“我要把西王母的东西和那几只作恶的孽畜一起带回来。”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西王母笑眯眯地看着他,“孩子,你要听话,先去看望你的父母,然后再去乌鸡岭。记住了吗?”
“记住了。”虽然不知道西王母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安排,孟星渊还是答应了。
在西王母又叮嘱了几句话之后,孟星渊就告辞了。
“我不知道你以后去哪里,”关雪雅把他送出了城门,“可是,你以后也会来瑶池看我吗?”
“当然会了。我们会是永远的朋友。”马上就又要分开了,孟星渊的心情十分的复杂。
关雪雅又问:“那阿凤回到你身边以后,你还会来呢?”
“要是阿凤回来了,我就和她一起来看你。”孟星渊抬眼看着远方,“我们三个朋友呀。”
“我等你们来看我。”关雪雅淌下了俩行泪珠,“以后就是一个人了,你千万保重。”
“你也要保重。”孟星渊真的走了。走出好远后,他回头看见关雪雅还在那里对自己挥手。
离开了瑶池,孟星渊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五台山,那里有他什么时候都割舍不下的父母和章怡渘。
到了五台山以后,孟星渊泪眼朦胧地看到了他们三个。父亲在悠闲地和别人下棋;母亲在安静地修理着一大片鲜艳的花朵;章怡渘在认真地听一位高僧讲道。
“爸,妈,怡渘……”说出简单的几个字后,孟星渊再也忍不住了,哭着跪倒在地。
“星渊,”母子连心,母亲第一个听到了他的声音,“真的是我的孩子来了!”
母亲也流着眼泪地冲了过来,和自己的儿子抱在一起,大声地哭起来。
父亲和章怡渘也看到了,都哭着跑了过来。几个人拥抱在一起哭着:母亲是坐在了地上,一只手抱着孟星渊的脖子,一只手拍打着他的后背,闭着眼睛嚎哭;父亲蹲在他们身后,裂着嘴巴,老泪纵横;章怡渘则是站在一边,小声地抽泣,晶莹的泪珠顺着香腮滑落。这幅情景真是叫人动容。
“儿子,你还好吗?”擦掉眼泪,父亲深情地问。
“我很好,一切都好。”孟星渊也用袖子摸了一把泪水,“你们三个在这里怎么样?”
“我们也都好。”父亲又流泪了,他点了点头,几颗泪珠砸在了地上。
“孩子,”母亲也哭够了,“你这次来是不是就不走了?”
“妈妈,我不能留下。”孟星渊为难地回答,“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呢。等我办完了事,就永远回来陪你。”
“文殊菩萨已经把你的事情都告诉我们了。”章怡渘开口了,“你肩负着天地大任,就不用担心你的父母了。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谢谢你了,怡渘。”孟星渊感激地说,“其实,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因为是我把你卷入了这个事件的。”
“这是我的‘劫’,我必须要经历的。”章怡渘表情淡定,“经过这段时间对佛法的学习,我早已看清了所有,应该是我要谢谢你的。”
听见章怡渘这样说,孟星渊心里对她的愧疚稍微减少了一些。
接下来的俩天,孟星渊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在陪伴自己的父母。他陪父母游览五台山,陪父亲下棋,听母亲讲自己小时候的趣事……
晚饭后,孟星渊也会和章怡渘散散步,聊聊天。他们刻意地只说读书时候的天真光景,有关最近发生的事绝口不提。
三天后,孟星渊觉得自己必须要和他们告别了。因为害怕父母伤心,他选择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偷偷下了山。
“以后的这段日子,只有靠自己了!”孟星渊对自己说,“我绝对不会叫大家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