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又有探子来报,说有一股一百四五十人的倭寇队伍就在“一线天”附近活动。
“来得好!”孟星渊激动地在桌子捶了一拳,“我们今天一定要消灭这股倭寇!”
按照早就制定的计划,吴伟带着几个中年人,有的牵着羊,有的背着米袋,故意在倭寇眼前慢慢地走过。
这和把肉给狼看没什么区别,倭寇们眼睛大亮,挥舞着手里的长刀追了过去。
吴伟等人见倭寇上钩,也用最快的速度向“一线天”跑去,又一个挨一个地钻了进去。吴伟在队伍的最后面,进去之前,他还转身对着倭寇射出一箭——射中了一个倭寇的肚子。
在“一线天”里跑了几步,几个人一起丢开手里的羊和肩膀的米,向着另一头的出口狂奔。
见有自己人受伤,倭寇们立刻红了眼睛,没有任何侦查,就大喊大叫地冲进了“一线天”。吴伟还是跑在队伍的最后,时不时地停下来放一箭。
等到所有的倭寇都进入了“一线天”,吴伟丢下弓,飞速地跑了出来,同时大喊一声:“砸!”
倭寇们还没有反应过来,西瓜大小的石头密密麻麻地落了下来。有的倭寇被砸成了肉饼,有的被砸到了脑袋,有的被砸断了四肢……刚刚还是趾高气扬,骄傲蛮横的倭寇,发出了一阵接一阵的惨叫。
“快,快冲出去!”倭寇的带头人叫着。
凶残的倭寇咬着牙,踏过自己同伴的尸体,跌跌撞撞地向出口跑去。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好不容易冲了出来,迎接他们的却是一阵密集的箭雨。
倭寇还是有较强的战斗力的——他们用自己中箭身亡的战友尸体做盾牌——有四十多个人冲了出来。
孟星渊右手一挥,大家不再射箭,几个武师带着一百多个小伙子,拿着长枪大刀冲了过去。
倭寇立刻陷入了人数劣势,一个人受到了三四个进攻。第一个照面,就有十几个倭寇丢掉了罪恶的性命,回归了他们天照大神的怀抱。
不料,倭寇们也很快做出了回应,自发地三个人背靠背组成一个三角形,和孟星渊的人对抗。
一个膀大腰圆,体壮如牛的村民——孟星渊认识他,知道他的名字叫大牛——把手里的大刀举过头顶,劈向面前的倭寇。倭寇把长刀一横,架住了大牛的刀。这时,身边的另一个倭寇,大叫一声,用手里的刀刺穿了大牛的肚子。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准备,还是出现了伤亡,孟星渊一个箭步窜了上去,右拳把伤了大牛的倭寇击飞出去,左手扶住了缓缓倒下的大牛。其他人见大牛受了重伤,一起围住那个倭寇,把他乱刀分尸了。
“大牛,你怎么样?”孟星渊摇晃着他的身体。
可是,大牛双眼紧闭,毫无反应,已经牺牲了。
“给我放箭,杀了这群倭寇,一个也不留!”孟星渊愤怒地大喊起来。
人们咬着牙,射出了一支支带着愤怒的箭,把倭寇射成了一只只的刺猬。
“停止放箭!”对面还剩下三个倭寇的时候,孟星渊喊出了他的命令。
在对面倭寇痛恨又稍微恐惧的眼神里,孟星渊拎着一把普通的鬼头刀,走了过去:“你们不是有武士道精神吗?你们不是喜欢烧杀淫掠吗?你们不是心狠手辣吗?原来也怕死……对了,你们听不懂汉语。”
“混蛋,你们没有胆子光明正大地和我们决斗,只能偷袭暗算我们的武士。”倭寇头目咬牙切齿地说,“现在又要来诬蔑我们!”
“呦呵,你还懂华语。”孟星渊用刀指着他的鼻子说,“你还有脸说自己是光明正大?你们跑到我的国家来掠夺是光明正大?你们残忍地杀害我朝百姓是光明正大吗?难道这个世界上有光明正大的强盗吗?”
(在《明史·日本传》里,有这样的记载:“大抵真倭十之三,从倭者十之七”。《嘉靖实录》里也说:“盖江南海警,倭居十三,而中国叛逆居十七也。”所以,倭寇会说话语是不奇怪的。)
倭寇头目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我们不是强盗,而是武士!你这是在侮辱一个真正的武士!”
“既然你们认为自己是武士,”孟星渊漫不经心地走来走去,“那为什么不敢用手里的刀来杀我,却只有胆子去杀害我们手无寸铁的百姓?我看你们不是武士,只是一帮欺软怕硬的老鼠!”
那个头目还没有回答,他身后的俩个倭寇对望一眼,大叫了一声,一起冲了上来。孟星渊把刀甩在地上,垂着手,冷冷地看着他们。待到俩个倭寇冲到跟前,他举起双手,分别抓住俩个倭寇握刀的胳膊,手腕发力,带动着俩把刀改变方向,刺进了同伴的身体。
俩个倭寇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不相信这样的事实,在不解和恐惧中,慢慢地倒了下去。
“我猜你是想剖腹自尽了吧?”孟星渊故意轻蔑地对倭寇头目说,“我就知道,你们武士是宁可自杀,也不敢和比自己强大的对手动手。”
“你说什么?”倭寇头目好像受到了奇耻大辱,暴跳着大喊,“我一定要杀了你!呀!”
一边喊叫着,他一边把长刀举过头顶,冲了上来。
孟星渊也快步上前,提前抓住了倭寇头目握刀的右胳膊,微微用力,一下子把他的手腕捏断了。
“啊!”倭寇惨叫一声,长刀交给左手,再一次上前进招。
如法炮制,孟星渊又捏断了他的另外一只胳膊。倭寇头目生性凶狠,极其顽强,居然又咬了咬牙,弯着腰,用自己的脑袋撞了过来。
孟星渊还是没有取他的性命,而是像猫戏耗子一样,左手抵住他的脑袋,右手给了他一巴掌,把他打的晕头转向地转了一个圈,摔倒在地上。
“二牛,你过来!”
刚刚牺牲的大牛的亲弟弟二牛,擦着眼泪走出了人群。
孟星渊拔出插在地上的刀:“二牛,这是你哥哥用的刀。去,杀了这个倭寇。血债必须用血来还!”
十八九岁的二牛,伸出颤抖的双手,接过了长刀。他对着孟星渊用力点了点头,举刀对准了杀害哥哥的仇人。
倭寇头目艰难地爬了起来,口中和鼻子都在冒血,晃动着脑袋,来驱散自己的眩晕感。
“杀了他!血债血还!”孟星渊又一次大喊。
“血债血还!”人们一起对着二牛喊。
“哥哥,我为你报仇啦!”二牛仰天长啸,然后蹬圆了双眼,紧握长刀,用力刺进了倭寇头目的身体。刀尖在倭寇背后露出了好长一截!
“好!”人们再一次齐声喝彩。
“你们都看到了吗?”孟星渊对着人群大声说,“倭寇也是人,也可以用刀杀死。他们还是强盗,是闯入我们家园,掠夺我们的财物,伤害我们亲人的强盗!我们是在保家卫国,是挣yi之师,而且我们必须也有能力杀死他们。你们说对不对?”
“对!”人们一起回答。
“保家卫国,抵御倭寇!”孟星渊振臂高呼。
“保家卫国,抵御倭寇!”人群里爆发出震天的回应。
其实,没有放箭射杀,而是用刀消灭最后三个倭寇,是孟星渊刻意的安排。他就是要大家看到,倭寇并不可怕,并不是不能战胜的。
这一仗,在只牺牲了一个人的情况下,孟星渊带领人们消灭了一百四十七个倭寇。除了直接打击了倭寇的嚣张气焰,也极大地鼓舞了自己的士气,增强了人们抗击倭寇的信心。更重要的是,这也代表了一个古老民族对外邦侵略者发出的第一声怒吼!
中国人从来都不是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