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决定好不再躲避,主动出击的三人,在习得通天教主量身打造的阵法以后,自信心更足了。他们按照原来的计划,向折风崖进发。
折风崖,一个三人从来没有去过,甚至是第一次听说的地方。他们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困难,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什么级别的妖魔鬼怪,只是知道,那里非去不可。
距离“献宝”的时间还早,三人一路闲逛游玩,倒也度过了一段难得的清闲时光。有好几次,孟星渊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大学时代,每天的生活都是无忧无虑,最大的压力不过是老师上课前的点名,和几个月后的期末考试。
他多么希望可以回到那天晚上,自己没有遇到那场车祸,没有接受那个“道士”的嘱托,没有去凤凰山,没有认识阿凤,没有学习各种法术,没有穿越到古代,没有脱胎换骨成为神仙,没有……
可是,生活没有假设,只能义无反顾地往前——这就是他的命运,无论如何都更改不了的。
这一日,他们来到了一座小镇,山清水秀,风景怡人。阿凤不觉玩心大动,撒娇要在这里呆上几天。反正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孟星渊和臭臭就同意了。
若是一个女孩子对男人撒娇,特别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大半是可以到达她的目的的。
他们租了一条小船,在碧绿的河水里慢慢飘荡。孟星渊和臭臭充当船夫,一左一右地摇着船桨。阿凤穿了一件漂亮的花裙子,站在船头,感受着清风拂面,呼吸着浓浓的花香,感觉好不惬意!
这时,臭臭发现了一个问题。他说:“你们俩个发现没有,这条河里只有我们的一条船。可是,河边也没有一只船停靠。”
“的确有些奇怪。”阿凤环视着安静的四周,“这么好的天气,这么美的景色,怎么会没有其他人来游玩呢?”
其实,在阿凤的心底有一股淡淡的失望,因为没有人游玩,就没有目光看到她漂亮的衣服,曼妙的身段,和姣好的面容了。
“你们想得太多了。”孟星渊把手放到清澈微凉的河水,“难道你们喜欢有无数只船,来和我们一起阻塞住河面吗?”
话未落音,对面真的出现了无数只船——什么样子的都有,甚至还有几个独木舟——就像一群蝗虫一样,突然冒了出来。三个人都看呆了。船上的每一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笑容满脸,好像遇到了天大的喜事似的。
过了好大一会儿,那些密密麻麻的船只才过去,孟星渊伸手拦住了最后一只船,划船的是一位白胡子的老人。
“老丈,请问大家这是在因为何事聚在一起的?”
“公子,你们几个是外地来的吧?”老丈也是好客之人,“你们还不知道,咱们这里上个月出了一位金身大神。那位大神可是了不得呀,做法驱鬼,画符治病,占卜算命,无所不精。特别是画符治病,不管是得了什么样子的病痛,只要大神一张灵符,点火烧成灰,再用清水服下,立刻就会药到病除的!”
“真有你说的那样神奇?”臭臭不屑地说,“不会是装神弄鬼,专门欺骗善良百姓的吧?”
“公子,千万不敢乱说,老朽本人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老丈连连摆手,“去年,老朽上山砍柴,不小心滑落到了山涧,把腰都摔折了,足足躺了大半年,才可以坐起身来。三天前,儿子背着我去拜见了一次大神,只用了大神一张灵符,老朽就可以自己摇船了。今日,就是特意来感谢大神的。”
“老丈,”阿凤也问,“你说的那位大神,是不是会收取很高的医金?”
“不会!”老丈连连摇头,“药到病除,已经是很难得了。更难得的是,大神对求医的人分文不取,只接受我们的香火。”
孟星渊和阿凤对看一眼,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不管那位大神是什么来路,都要去看一看。
和老丈打听好了地址,三人摇着船,慢慢地过去。
一座半新的土地庙出现在他们面前,叫人惊奇的是,在庙门前摆放着几十座香炉。而且,每一座香炉里,都满满地插着点燃的香火,活像一只只模样怪异的刺猬。
“这里的香火比名山大庙都要旺盛呀!”孟星渊一边说,一边推开了朱红色的庙门。
更奇怪的事情出现了,这座土地庙里供奉的不是土地公公,而是一个孟星渊从来没有见过的神仙。一进门的时候,孟星渊还觉得自己靴子里的星渊剑动了好几下。
“你是哪路神仙?”阿凤指着供桌上,正在大吃着贡品,衣冠不整的神仙问。原来,她也不认识。
供桌上的神仙愣了一愣,慌忙把手里的贡果丢开,一边下跪一边说:“小仙益算星君,叩见阿凤仙子。”
孟星渊不知道,益算星君属于南斗六星,由南极长生大帝管辖,隶属第四天同宫。南斗六星位于人马座,与西北方向的北斗七星遥相呼应,虽然没有北斗七星在民间的名气大,重要性却一点也不小。人们以为“南斗六星,主天子寿命,亦主宰相爵禄之位。”
“你是益算星君?”阿凤也颇感意外,“你不在天同宫,跑到人间来做什么?”
“说来仙子可能不会相信,天同宫已经‘沦陷’了。”益算星君痛苦地低下了头。
“这是什么意思?”臭臭很不理解地问。
“这个……”益算星君满脸通红,“不单单是天同宫,南斗六星的其他仙宫都被一群不知名的妖魔占领了。南极长生大帝玉清真王和其他人都被俘虏,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
“什么?”孟星渊瞪大了眼睛大喊,“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我……我不知道。”益算星君满脸羞愧地说。
原来,大约半月之前的一个深夜,益算星君正在值夜班,突然想喝几口酒,便偷偷离开哨位,溜回了自己房间——那里有几坛子刚刚买来的好酒。
很快,第一坛子酒喝进了他的肚子,益算星君感觉没有过瘾,又
就在他大口地把酒灌入腹中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喊杀声。
益算星君大惊,连忙丢开酒坛,抓起兵刃要冲出去。他刚拉开了房门,就看到外面铺天盖地的都是妖魔鬼怪。到处都是明晃晃的火把,闪着寒光的刀刃,叫人胆颤的鲜血。
益算星君亲眼看到,和自己同职的司命星君,被一个人身蛇头的妖怪,一棒打翻在地。几个小妖立刻上前把他捆住。司命星君还在奋力反抗,一个红头发的小妖抬手一刀,砍在他的腿上。最后的结局是,司命星君淌着鲜血,被押走了。
不知是不是刚刚喝了酒,益算星君感到自己双腿发软,手里的兵刃也滑落到了地上。最终,益算星君没有冲出去,而是紧紧地关上了房门,一脚踢开窗户,给别人造成一种已经逃离出屋子的假象,自己却钻到了床下。
不知什么时候,也有几个妖怪踹开了他的房门,看到开着的窗户以后,骂了几句,就离开了。整整一夜,益算星君都在瑟瑟发抖,一直到外面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他才擦了一把满头的大汗,慢慢地爬出来。
益算星君走出房间,见庭院里到处都是尸体、鲜血,和燃烧了一半的火把。他大喊了几句,没有任何人回应,甚至没有受伤者的呻吟——他一下子崩溃了,哇哇大叫着跑出了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