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一群糙汉子,还是我们说说话吧。”何仙姑对阿凤说,“女孩子肯定会喜欢花的,我刚好有‘驭花之法’传授给你吧。学会我的这套法术以后,你可以和任何花朵交流,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打听、传递消息的。”
说完,她也拉着阿凤走到一边去了。何仙姑的法器是荷花,可以掌控花朵倒也不算稀奇。
现在只剩下孟星渊一个人了。张果老思考了一下,说:“我这个糟老头子也没有拿得出手的玩意儿,就传给你一套咒语吧。这套咒语可以叫你的心跳和呼吸都停止,随便多长的时间,别人都会以为你死了呢。”
武则天做皇帝时,张果老隐居中条山,人们都说他会长生秘术。武则天曾派使者前去召见,张果老佯死不赴。
到了唐玄宗开元二十一年,玄宗召见他,张果又再次装死,气绝很了久才苏醒。玄宗便派徐峤去邀请,张果老没有办法,只得进京。
唐玄命善算夭寿善恶的邢和璞给张算命,邢和璞却懵然算不出。还有道师可以看到鬼魂,玄宗令他观察对面的张果老,道士看不见!
《太平广记》记载,张果老自称是尧帝时人,唐玄宗向术士叶法善打听他的来历,叶法善说:“臣不敢说,一说立死。”后言道:“张果是混沌初分时一白蝙蝠精。”言毕跌地而亡,经过玄宗苦苦求情,张果才救活他。
孟星渊心里有一些不高兴:其他俩人学的都是很有用法术,轮到自己偏偏是装死的咒语。不高兴归不高兴,学还是要学的。
谁知,这段不长的咒语极其复杂,孟星渊跟着张果老念了好久也没有记住。甚至阿凤和臭臭都回来了,他还是不能熟练地念出来。
“我怎么这么笨?可能这就是为什么我学习不了法术的原因吧。”孟星渊在心里自嘲地想。
到了孟星渊终于可以念出整段咒语的时候,阿凤和臭臭早就熟练地掌握了。
忙了这么半天,天色晚了,月亮慢慢升起,倒是一个月光皎洁的满月天。
“我是没有什么法宝和法力赠送给你们。”一位头戴乌纱帽,身穿红色官袍,手拿阴阳板,一身打扮迥然不同的仙人说,“这样吧,你们想一想,现在还缺什么,要是可以帮忙,我肯定会全力相助。”
阿凤回答说:“多谢曹国舅大仙了,我们得到的已经够多,什么也不缺了。”
看着明亮的圆月,孟星渊不禁感叹:“如此美妙的夜色,要是可以喝一点酒的话……”
“你想喝酒?这太容易了。”张果老打断他的话,然后从背后的箱子里连续拿出了几十个羊皮酒囊。一个小小的箱子里居然可以装下这么多的酒,肯定还会有别的东西——至少还有他骑的那头小毛驴,仙人的东西果然不同凡响。
“来,我们借着月色,喝个痛快。”本来就是好酒之人的钟离权递给孟星渊一个酒囊。
这些日子的奔波和遭遇叫孟星渊心情很是低落,今天终于高兴起来了,对面着满月清风,他不禁豪气大增,酒瘾上身。于是,他接过了酒囊:“多谢各位大神的馈赠,我们喝个痛快!”
其他人也纷纷拿起酒囊,就连阿凤和何仙姑也不例外。
“大家喝!”铁拐李喊。所有人都举起了手里的酒囊,咕咚咕咚地喝了大半。
“哈哈哈哈,好酒!真是痛快!”大家一起喊道。
“孟公子,阿凤仙子,食铁神君。我们八个敬你们!”大家再次举起酒囊,喝干了剩余的酒。
很快,所有的酒囊都空了,孟星渊擦了擦嘴角的酒水,眼睛亮亮的问:“张大仙,还有没有酒?”
“如此情景,若是没有了酒,岂不是大煞风景?”张果老干脆把后背的箱子来了个底朝天。装着酒的酒囊就像超大的冰雹,从箱子里落下来,洒满了好大一片。
臭臭往煎药的火堆里放了几根木柴,把火堆燃成了一堆篝火。然后,他用最快的速度猎来了几只野兔、野鸡。
大家围坐在篝火四周,喝着酒,烤着肉,大声地说笑着,好不惬意。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各位,我为大家唱一曲,如何?”一直没有说话的蓝采和站了起来。
大家一起叫好,韩湘子更是吹起了笛子做伴奏。
蓝采和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蓝衣裳,腰里系着一条三寸多宽的木腰带,一脚穿着靴子,另外一只却是赤足。他手持三尺多长的大拍唱板,唱道:
踏歌蓝采和,世界能几何?
红颜一春树,流年一掷梭。
古人混混去不返,今日纷纷来更多。
朝骑鸾凤到碧落,暮见桑田生白波。
长景明晖在空际,金银宫阙高工嵯峨!
大家齐声拍手叫好。然后,又是一囊的酒下了肚。
月亮偏西的时候,大家都有些醉意了。铁拐李搂着孟星渊的肩膀,大着舌头说:“兄弟,你知道……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来,来帮助你们三个吗?”
“不……知道,大哥,你说,说给我听吧。”孟星渊也喝高了,也和铁拐李称兄道弟起来。
“你喝了那么多的酒,能说明白吗?”多亏何仙姑的头脑还是清醒的,“还是我来说吧。”
原来,不仅仅是八仙,就连地藏王菩萨、太上老君、神农大仙、王母娘娘、通天教主传授给孟星渊三人法术,赠送给他们法宝,都是玉皇大帝的旨意。
其中,太上老君、王母娘娘、神农大仙、通天教主等人属于“仙道”;地藏王菩萨属于“鬼道”;八仙都是凡人得道成仙,故属于“人道”。仙、鬼、人,也就是天、地、人,都为孟星渊三个人提供了帮助。
“三位,以后没有人会来传授你们法术了。”何仙姑眼圈一红,“下面的路,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孟星渊鼻子一酸,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有连连点头;臭臭仰起头,一个劲儿地喝着酒;阿凤则是流下了眼泪。
“你说的不对。”铁拐李丢开手里的野兔,盯住孟星渊说,“既然天地选择了你们来肩负这个伟大的使命,就说明你们是有能力完成的。但是,八仙和其他的各路神仙,都是你们坚强的后盾。我们永远在背后支持你们!记住,你们并不孤单!”
“对,你们不会孤单!大家永远支持你们!”其他人也纷纷说。
孟星渊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谢谢大家。我们三个会一直走下去,永不服输!来,喝酒!”
十一个人一起喝光了囊中酒。
蓝采和粗狂豪迈的歌声再次响起:
生死不理会,兄弟在身边。
今朝一壶酒,何日再相见。
妖魔鬼怪路,谁伴我开天。
乾坤我匡扶,天地放心间。
听着他的歌声,孟星渊渐渐地睡着了。在梦里,他看到了阿凤慢慢地显出原形,孟婆在自己的婚礼上露出羞涩甜蜜的笑脸,地藏王菩萨和蔼又期盼的眼神,龙王拿出了珍藏的盔甲,太上老君和自己在喝酒,关雪雅微笑地看着自己,西王母鼓励的眼神,父母慈祥的模样,章怡渘闪着美丽的大眼睛,神农大仙在为自己做饭,王母娘娘赏赐的法宝,三霄娘娘的送别,通天教主在传授阵法,八仙和自己在拼酒……
“我绝对不会叫大家失望的!”孟星渊一下子醒来了。
已经没有了八仙的身影,只有阿凤和臭臭还在熟睡。在他们三个身边,那堆篝火还在燃烧着,并没有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