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老妇人的指责,湘徕根本丝毫不在意,心里想着赶紧离开此地,身边没有高长恭在,似乎少了些安全感,何况这里的人是敌是友,尚未分明,得尽快寻到高长恭才行。
“你!反了天了,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丫鬟,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竟然敢这般跟我说话,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话语甫落,失了脸面的老妇人,撸起袖子,与湘徕正要撕打之际,被一旁的婢女劝阻住。
“嬷嬷,你糊涂,怎跟她新来的一般见识,眼下夫人吩咐我们筹备大冢宰的寿辰之事要紧,咱们还得去趟轩衣阁采买,去晚了,就没货了。”
三言两语,说的老妇人顿时没了脾气,随后那名婢女凑到湘徕跟前,吩咐她:
“你把东西送到世子房里,小心些,可别洒了。”
出于对婢女的感谢,湘徕便点头接过了对方手里的木盘,上头盛放着一壶酒和一个酒杯,然后迅速离开。
兜兜转转间,来到一处最为宽敞气派的院落。
“想必这儿,应该就是那个什么世子的房间了吧。”
湘徕扣开门进入房间里,正好与里面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酒水也洒落了一地。
“您没事吧,老伯?”,但见眼前的,是位双鬓略显灰白的老者,绫罗白玉裳缠身,炯目有神,润面虎须,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
湘徕急忙扶住了他。
“哪来的丫头,冒冒失失的,差点撞伤了老夫。”
“大爷,人家今年都二十一了,叫我丫头,显得您多没眼力劲呀!”
“哦?难不成还得称呼你一声小姐,方能显出老夫有眼力劲?”
“那倒不必,叫我姑娘,或者,直接喊我名字,就行。”
“那你叫什么?”
“云湘徕!顺便偷偷告诉您,我可是这晋国公府请来的贵客,老伯您肯定不知道吧。”
“如此说来,老夫适才无礼了,竟然不识贵客远到,还弄洒了你的酒水”,那老人一本正经的假意致歉。
“没关系,本姑娘可是心胸宽广,肚里能撑船的人,不计较。”
“哈哈哈……”,老人捋一捋蓬松的胡须,怦然大笑着。
湘徕附身拾起零落在地上的酒具与盘子,对老人言语到:
“大爷,刚刚一定把您给吓坏了吧,我还是扶着您,进屋里休息一会儿。”
“也好!”,老人点点头,随湘徕踏入房间,并在她小心翼翼的搀扶下,落座。
“姑娘,老夫的肩膀方才似乎受了点碰撞,有些酸痛。”
“简单,我帮您捏一捏!”,湘徕的母亲患有严重的风湿,因此,她自小便精通些按摩手法,与专业的人士无异。
两只手游刃在脖颈、肩膀,力度恰到好处,时而绵弱,呈握拳轻揉背脊,时而刚劲,呈刀状重劈双肩,老人全身放松,一脸享受的样子。
“老伯,这晋国公府里的主人一家,是不是特别难伺候呀?”
“姑娘为何这样问?”
“把一个本该享清福的老人,给累成了这样,难道不是吗?”
“哈哈,也可能是因为其他的事情,给操心的吧。”
闲谈间,突然,闯进来一名翩翩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