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至前厅,宋云漪远远地便瞧见一个隽秀雅致的玄衣男子迎面而来,清冷出尘高贵无二的气质让人一眼看过便难以忘记。
宋云漪也只得这一眼,便入了心,也丢了魂。
“草民宋高,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高立于前厅,甫一看见玄衣男子,便立刻恭敬地下跪行礼,吓得宋云漪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一旁的蒋氏虽心疼小女儿的膝盖,却到底没有上前去查看,只淡淡瞥了一眼便跪下行礼。
“快快起来吧,先生一腔热忱忠君爱国,不必行此大礼。”
玄衣男子正是卫国如今的天子卫勉,此次来南阳,一是为了考察民情,而是为了亲自见一见这位为解国难,不惜奉上全数家产的南阳富商宋高。
“皇上,寒舍简陋,还请上座。”
宋高一介富商,肚里本无多少墨水,这次为了接见皇帝,已经提前准备了许多,谁知见到真人,脑子里却忘了个一干二净,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如今只好捡嘴边的话。
“先生不必如此客气,我如今微服私访巡至南阳,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请先生称我一声卫公子。”卫勉开口,言谈举止之间充斥着高贵优雅,话里对宋高这样的商人,也全是尊敬。
“是,草民谨遵皇上旨意……”宋高开口,话说完才想起来卫勉交代的事,生怕说错话惹得龙颜不悦,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缓解,直憋得胖脸儿通红。
“卫某已经再三请求拜托,奈何先生礼数实在太多,如今倒叫卫某不知该如何开口了,还请先生快快删减删减这些客套话吧。”
就在众人都替宋高捏一把汗的时候,却不料那卫勉听了宋高的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用诙谐幽默的语气一带而过。
“是是是,全听卫公子的,卫公子实在是太抬举草民了,草民万万担不起卫公子的一句先生,草民此生别无长处,唯一会的便这最低等的经商,如今能得卫公子抬爱,定是我宋氏祖坟冒了青烟了,哈哈哈……”
自古以来,每朝每代皆重农轻商,如今宋高一介商人得到卫勉重用,他还是颇为骄傲的,骄傲之余,也为自己能替国出力感到开心。
“先生不必自谦,先生为我卫国做出如此大的牺牲,我卫某人对先生理当存敬爱之心,先生自然也当得起我卫某的一声先生。”
卫勉言辞间带着诚恳与虚心,是个人都看得出他打从心里尊敬着宋高的。
宋云漪与蒋氏一同站在宋高身后陪着,打卫勉一进前厅落座便直勾勾盯着,如今瞧着父亲与卫勉言谈间气氛甚是融洽,心里只觉欢喜,双眼更是明目张胆地悄悄打量起来。
那卫勉如今不过三十来岁,与宋高谈话之间更是言笑晏晏,清冷温柔的嗓音说起话来也是沉稳儒雅,不知是保养得宜还是怎么,乍一看上去却是只有二十来岁模样,端得是个俊俏潇洒的公子哥。
而蒋氏与宋云漪比肩而立,闲在一旁甚感无聊,眼看着自个夫君与那卫国皇帝卫勉一来二去说着客套话,心里只暗暗吐槽宋高,做个劳什子南阳王,未见好处,要遵守的规矩倒不少,如今站在这儿累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