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且慢。”
就在卫妘身后的侍卫准备动手将琉璃带下去打板子的时候,接到永乐宫太监通报的许秋蕊也不急不缓地赶了过来。
“妘儿给蕊妃娘娘请安。”
卫妘见着来人,依旧端着长公主的架势,尊贵丝毫不减,缓缓行了个礼,算是敷衍过去。
“(微臣)奴婢给蕊妃娘娘请安。”
宋云漪远远便瞧见了蕊妃娘娘,早早便示意江止戈,与江止戈一同见了礼。
“瞧着你们一个个的,到了本宫的宫里也不进殿内坐坐,若不是小泉子通报,本宫还不知道这永乐宫这么热闹呢。”
许秋蕊入宫多年,惯会见色行事,如今见着卫妘与江止戈皆在,虽不畏惧他们的势力,却仍是言笑晏晏,十分彬彬有礼。
“蕊娘娘说的是呢,妘儿馋蕊娘娘宫里小厨房做的茯苓夹饼好久了,素日嬷嬷教导不可一国公主要尊贵要有仪态,万万不可贪嘴,无奈妘儿近日实在是想得紧,因此今日只好悄悄遣宫女来寻了。”
卫妘素日里端着公主的仪态,瞧着成熟的很,可细数年纪,也不过才十三岁,因此这番撒起娇来,到叫人挑不出错。
只见她边说着话,边缓缓在宋云漪与琉璃二人之间徘徊,眼神瞥到宋云漪脸上那道口子时,心里立刻有了主意,接着开口:
“蕊娘娘,原是妘儿贪吃,吩咐小宫女来永乐宫要茯苓夹饼,这么久不见回去,我还以为是她贪玩跑没了,如今到了这儿方知是被蕊娘娘宫里的琉璃姐姐扣下了,琉璃姐姐凶得很,纵是我如何开口,她也不放人,这可怎么办才好呀。”
卫妘自顾自地说着话,话里却绵里藏针,处处针对琉璃,而后走到宋云漪跟前,轻轻抚着宋云漪脸上的那道口子满是同情道:
“蕊娘娘,今日是妘儿逾矩了,都怪蕊娘娘宫里的茯苓夹饼太好吃了,让妘儿忍不住馋嘴坏了规矩,只是这小宫女实在是无辜的很,半道上被我威胁过来取茯苓夹饼,如今脸上还被划了这么长这么深的口子,真真是可怜的紧……”
卫妘欲言又止,抬眼看了一眼旁边的许秋蕊,只见她依旧镇静自若,面上不见半点情绪,心下也不急着开口,只静静等待。
而那边琉璃听得小公主卫妘开口颠倒事实,分分钟将宋云漪摘了出来,立刻急了道:“娘娘,明明是这贱婢不知好歹闯进了永乐宫,奴婢正要教训……”
“住嘴!你身为本宫的贴身宫女,一口一个贱婢成何体统,永乐宫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吗?”
许秋蕊深知如今二人对峙,谁先开口谁就处于劣势,正屏气凝神等着卫妘开口说话,未料到那琉璃是个不中用的,率先开了口。
“璇玑,着人将琉璃带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再通知下去,往后永乐宫众人不可学她这股子歪风邪气,否则立即遣出宫去!”
心里明白今日琉璃的这顿板子躲不过去了,许秋蕊咬牙切齿地使了个眼色给璇玑,自己养的狗,再无用也还是要自己人教训,最起码自己打起来还念着旧情。
“公主可还满意?”
许秋蕊面上端得是和蔼可亲的长辈模样,心里却十分地恼怒,怨只怨自己这么多年来未能诞下个一儿半女,否则这后宫上下,也不会唯宋知若那贱人生下的女儿马首是瞻了。
“阖宫皆传蕊娘娘深明大义体恤宫人,妘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卫妘心知自己孤身一人,如今羽翼未丰,不可同许秋蕊过度纠缠,以免着了她的道,因此也客客气气地同许秋蕊话起家常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