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宋妘分别,宋云漪也无甚心思再去放纸鸢了,只与烟儿二人逛了一会便回了王府。
这会子正是傍晚,南阳王府门前依旧还是车水马龙,只是比起早上略微清净了些。
将纸鸢藏在一旁的草堆上盖起来,宋云漪不想与那些阿谀奉承之人一同走正门,因此只悄悄带了烟儿去钻狗洞。
“小姐如此模样,叫旁人看见又该笑话你了。”
烟儿十分嫌弃,不愿同自家小姐钻狗洞,只撅着嘴开口劝阻。
“哎呀,小烟儿,你若是不愿打这儿进府,你去走正门就是了,反正你出来进去也不受约束,旁人若问起,你只需说是替我买胭脂水粉去了。”
因着那日与父亲的不快,宋云漪到今日还十分惧怕父亲发火,如今她是能避则避。
“那烟儿去了,小姐可不许生气。”
烟儿闻言,直开心地一路小跑奔向南阳王府大门口。
“嘿,说走就走,还真是个没义气的臭丫头!”
宋云漪看着欢喜地跑向门口的烟儿,撇撇嘴继续弯下身子钻狗洞。
“你是何人!”
刚从狗洞里探出头去,宋云漪就听见一阵醇厚低沉的声音,接着便被眼前一柄直奔脑门的剑吓呆了。
顺着长剑抬头望去,只看见眼前站着一个迎风而立手执长剑的青衣男子,纵是再觉得方才的声音悦耳动听,此刻宋云漪也只剩下心惊胆颤了。
“你胆敢擅闯南阳王府,定然是居心叵测的贼人,来人啊,府里有刺客啊,救命啊,快来人啊……”
宋云漪瞧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想起府里住着那位高贵的卫国皇帝,当下便觉得他定然是眼红南阳王府的荣华富贵,这是来行刺皇上来了,一时也顾不得自己正卡在狗洞这儿了,第一反应便是开口大喊。
“住口,无耻狂妄之徒,你若再这么胡言乱语下去,小心我要了你的命!”
那青衣男子江止戈,瞧着宋云漪一副不怕死的模样,只觉得奇怪的很,心下诧异她的贼喊捉贼,拿着剑的手也向前刺了刺,只刺到她的脖颈处,稍一用力便见了红。
“啊,你这歹徒,竟然刺伤了我,若你敢伤我性命半分,我父亲定然是饶不了你的……”
“止戈,住手。”
这边厢宋云漪还在嚷嚷着喊救命,青衣男子江止戈的身后却忽地出现一个人,宋云漪偏头一看,来者正是卫国皇帝卫勉。
“皇……卫公子,救我……”
宋云漪刚瞧见卫勉,一时也顾不上淑女形象,只抓紧时间张口求救。
“卫某竟不知,宋小姐进自家王府,竟然还如此大费周章。”
递了一个眼神给江止戈收回长剑,卫勉淡淡开口调侃,他本在园中静坐,恍然听见动静过来,如今瞧着竟是南阳王的独女不顾形象钻狗洞进府,心下颇觉好笑。
“卫公子莫要笑话了,快快搭把手帮帮我吧,如今我却是卡在这儿进退两难了。”
宋云漪当着卫勉的面,却觉得十分丢人,想要使把力让自己安全进府,却不知怎地,忽然卡在狗洞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无奈只好开口求救了。
卫勉闻言,依旧是递了一个眼神给江止戈,示意他出手将宋云漪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