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废物小子不是前段时日刚刚来过此地,已经挑选过玄黄技了嘛?”
“怎么又出现在这里了,莫非监察使没跟你说过擅闯此地的后果?”
麻衣老者一脸玩味的质问道。
看到老者虽然喝的醉醺醺,但神志依然清醒,南柯又怎敢说谎,赶忙恭敬道。
“弟子奉庄主之命前来玄黄殿中挑选两本玄黄技修炼。”
麻衣老者盯了他半刻,随手将手中的书扔到架子上,举起左手仰头灌了一口酒,一脸不屑道。
“你这废物小子莫不是那庄主的私生子?”
“不然,他怎么会对你如此的好?”
冷哼一声,接着开口说道。
“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这庄中最重要的地方,竟然还让你这小辈随意出入,赶紧滚蛋,别浪费了我这些年来收藏的绝技,真是晦气,打扰了我的酒兴。”
南柯虽心有怒气,但也明白,能再此重地镇守者,想必也是这水墨庄中的强者,光凭现在的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对付的了对方的。
想了想也只能强忍怒意,脸上的恭敬之意再浓几分。
“前辈可能不知道,弟子在大比之中,勉强获得了第二甲,这才有机会前往此地挑选玄黄技,要是弟子有什么地方打扰到了前辈,还望前辈您海涵。”
“大比,第二甲?”
老者撇了撇嘴,一脸的鄙夷不屑。
“就凭你个废物小子,之前因为打不开前殿的完整技法,才来到此处瞎猫碰到死耗子。”
“现在你跟我说你夺得大比第二甲?莫非此代弟子竟然连你都不如?”
“哼,也不知道这墨行到底是怎么管理这水墨庄的。出了你们这一帮庸才!”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何况是那年少轻狂的南柯。
听着麻衣老者嘴中不但毫无对庄主的恭敬之意,更是处处针对自己,说自己是废物。
少年因为无法修炼技法的糟糕心情再次加重几分,语气渐冷,声音低沉的说道。
“前辈若是不信大可前去质问庄主,又何必再此胡搅蛮缠我这小小的庄中弟子。”
“弟子还要修炼玄黄技法,若是前辈无事,那么请自便,只是不要再打扰弟子修炼了。”
南柯说完,也并未行礼,只是微微一拱手。
你如何对我,我便如何对你。
这才是南柯的处世之道。
麻衣老者听完,神情恍惚,嘴角略微有些抽动,有些不敢相信竟然会有弟子敢对自己这么说话。
大概多少年了?老者默默思索着。
自己从这水墨庄初建时便负责再此看守。
年轻之时,镇守水墨庄前殿那些完整的玄黄技法。
年老之后便功成身退深入玄黄殿深处看守这些残缺技法。
几百年来,进来的弟子那个不是对自己恭恭敬敬,与自己对话时都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息一声。
今日,竟然还有弟子敢顶撞自己。
想到这里,麻衣老者赶紧回过神来,顿时感觉有股怒气,从脑海中迸发而出,直冲天灵。
目光一扫,却发现面前少年早就盘坐在地,闭起双眼自顾自的参悟起来。
“你想好好修炼?我却偏不让你如意!”
话音刚落,老者左脚微微向前一踏,瞬间出现在南柯面前,右手化掌向前推出,直朝少年面门而去。
南柯虽然双眼紧闭,但却丝毫不敢大意,心神早就散布四周防备着,想等那麻衣老者退去后再安心进行修炼。
谁知面门处忽然一阵劲风袭来,南柯心中大感“不妙”,却想不到这人会对自己一个小辈动起手来,反应却丝毫不慢,就地向后一滚,堪堪躲过老者的一掌。
狼狈起身后,大骂道:“你这老头真是不讲武德,对我这小辈动手还要偷袭?”
老者阴森一笑,却丝毫不言语,再次欺身而上,脚步如梦似幻,快速在南柯面前来回腾转挪移。
南柯隐约感觉这步法有些眼熟,但无论如何都想不来自己在哪里见过,恍惚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身前竟然出现了三个相同的身影。
三个身影无论面容还是衣着都一模一样,皆是那老者的面孔,一时间南柯也有些迷茫,不知该如何破解。
正神情恍惚之时,突然,左侧老者一拳轰出,匆忙之中还未等南柯来得及反应,便打在了南柯的肚子上,少年猛地向后倒退数步,身形倚在殿墙之上。
麻衣老者看到南柯这幅模样,哈哈大笑着,不知从那又将那酒葫芦摸出,又狠狠的灌了一口。
“原来你这小辈本事还没口气大呢?就这点能耐吗?”
南柯有苦说不出,又奈何不了老者那诡异步法,只能默默调动体内的玄黄、玄阴二气,散布在身体四周,防止老者再次行那偷袭之举。
“赶紧用些真本事吧,有什么玄黄技统统施展出来,老夫顺便还能指点你一番。”
南柯也深知不能再次陷入被动,否则只能让老者牵着鼻子走。
于是,赶紧飞身向前。
不会玄黄技法的他,能做的也之时将玄黄之气注入手臂之中,狠狠向前砸去。
老者身形一闪,便躲过了南柯的一记重拳。
“太慢了,太慢了。”他抚须轻笑着,眼中嘲笑之意不停地扫向面前的少年。
“你这老头当真鸡贼,不过是比我多修炼了些年月,敢不敢不用你那破身法,跟小子我较量一番。”
老者挑了挑眉,一脸的诧异之色。
“你确定?”
“当然。”
话音刚落,南柯双臂齐出,丹田之中脉海躁动,阴阳二气瞬间透体而出,在空中形成一股气浪,如同巨龙一般,咆哮着像面前老者冲去。
老者轻咦一声,神色有些诧异,但身形却未曾变幻,只是静静站在原地之中。
待那气浪快到面前时,才慢吞吞的抬起双掌,掌势不高不低,行云流水的在身前抱圆而划。
眼看气浪将眉毛吹动,才雷霆一般将双掌推出。
淡定的将气浪击碎,然后双手背后,微微抬起额头望天而视,一副的仙风道骨,当然,是要忽略再次出现在其手中的酒葫芦。
不远处的南柯早已目瞪口呆,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因为他在老者出手之时,并未感觉有一丝的玄黄之气波动,也就是说,老者只是单单凭借那一双肉掌,就轻松击碎了那阴阳二气的气浪。
说实话,南柯没见过什么强者,就连那传说中的庄主墨行,南柯也只是在别人的嘴里听说过,却没见过他动手。
而现在站在他面色的消瘦身影,可是他亲眼所见,仅仅光凭肉掌,就能轻松击退他的狠人。
看着身前目光呆滞的身影,老者顿时脸上傲气丛生。
“这下,你可服气了?”
南柯也深知敌不过此人,咬了咬牙也只能说了一句甘拜下风,但身体仍是站得笔直,并未露出一丝惧意。
“任凭前辈处置。”
“我为何要处置你?”老者看着南柯一脸的倔强,不禁莞尔一笑。
“我且问你一个问题。”
“你虽然已经达到洗脉八重之境,但对付老夫之时,为何不用你所擅长的玄黄之技,要知道光靠蛮力可是斗不过老夫的,如此行为未免有些太过小看我了吧?”
说完,老者便死死的盯着南柯,好像要在少年的脸上找到答案。
“弟子,弟子有些难言之隐。”
南柯面色挣扎,神情之中好像不想与人诉说自己并不能修炼技法的问题,只能磕磕巴巴的说道。
“说。”
老者故意提高声音,紧紧逼问道。
同时,一股惊天之势从老者消瘦的身躯中迸发而出,卷向南柯,玄黄之气依然没有波动,但这股气势仍旧在不停着压迫着倔强的少年。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少年强行压住心中的恐惧,默默与这股气势对抗着,此消彼长,竟然让两者斗了个旗鼓相当,僵持在半空中。
虽然南柯身躯不停的颤抖,双腿也不断的向下沉着,但腰板依旧笔直。
看着面前这个不服输的身影,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
枯瘦的手臂在空中随意的一挥,南柯便感觉身形一松,身体的控制权再次夺了回来。
“说吧,或许我能帮到你呢。”
老者一改刚才的蛮横不讲理,语气温和的说道。
南柯似乎也感觉到,面前的麻衣老者对自己其实并无恶意,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轻叹了一口气。
“弟子虽然已经洗脉八重,但不知为何,并不能修炼这殿中的玄黄技,无奈之下只能来到这后殿碰碰运气,弟子之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前辈莫要放在心上。”
说完,一脸平静的看着面前的消瘦身影,也未奢求对方能有什么能帮助到自己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