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不再给莫问考虑的时间,当面下跪,给铁大嫂隆重三拜。
道:“我上官红颜生来孤苦,从小就是孤儿,有老师收养长大,而现在老师也离我而去,我今天认下一个娘亲,有生之日,女儿照顾娘亲颐养天年,百年之后,女儿披麻戴孝,养老送终”
红颜再次叩拜。
气愈仙道:“好,有失有得,也算这位妇人的福气,少侠,恕老夫之言,你没有选择的余地,错过时机,老夫也只能束手无策,令尊的后半生是在清醒中度过还是昏昏沉沉,就在少侠的一念之间”
“哎…”
莫问轻叹一声,看病这种事,医生的决定权总是大于家属,既然气愈仙前辈已经明显支持这个办法,莫问的确没有什么选择余地。
事已至此,莫问看着痴痴呆呆的娘,只能轻微点头。
气愈仙道:“好,来人,化气池准备”
两名大一点的童子低头应是,下去准备了。
气愈仙有道:“老夫还要知道令尊的名讳,还有这位女侠的名讳,以及一些琐事”
气愈仙询问了名字,家庭住址以及日常所好,这些琐事,是要给催眠之术做准备。
片刻以后,童子禀报安排妥当,气愈仙带着莫问来到一个池子旁,这个池子中的水是碧绿色的,一看就有大量药物,池子的下面却在生火,在给池子加热,池中的热气滚滚。到处都是绿色浓雾
气愈仙道:“莫少侠,池中的水是控制在一定温度,不会太凉,也不会太烫,把令尊放入池中,上官姑娘也对面而坐”
“好…”
铁大嫂和红颜进入池中,面对面而坐,气愈仙盘腿坐在池外,道:“现在老夫要使用秘术,至少两个小时,围观之人不得说话”
秘术…催眠之法
这些绿色浓雾不再是胡乱飘荡,而是通过五官钻入铁大嫂的体内,鼻孔,嘴巴,耳朵,眼睛都在钻入绿色的浓雾。
气愈仙道:“我是铁大嫂,闺名方慧,住在樊天城,我近日撞了头,记忆不清楚,女儿红颜来带我来看病”
气愈仙无论说什么,铁大嫂就会跟着机械式的复读,眼睛看着红颜,就那样一遍一遍的复读,而气愈仙也不知疲惫的一遍一遍的教,难怪不让别人说话。
就这样折腾了两个小时,池中的水大部分都耗干了,莫问此时才明白,看病和看好病有多大的不同,气愈仙前辈一天看一个病人,恐怕灵力都能耗尽。
翠日清晨…
铁大嫂逐渐醒来,摸了摸自己的头,还是有些疼。
莫问道:“娘,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你是……”铁大嫂有些迷糊,她真的忘记了莫问。
红颜道:“娘,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哦!你是我女儿红颜,我想起来,我记得我被撞了头,你带我来这里看病,对吧”
“娘,你说的都对”红颜道
莫问呆呆的看着娘,娘真的把自己忘了,一时控制不了心情,鼻子一酸,眼泪流了出来。
“哎,这孩子你哭什么,你怎么也叫我娘啊”
红颜道:“娘,你忘记了,他叫你娘,那是因为…,因为他是你女婿”
“女儿,你都成亲了,哎哟,看娘这脑子,我撞的还真不轻呢,把女婿都忘,孩子别哭,是娘的错啊”
“娘啊,我对不起你”越不让莫问哭,莫问越是忍不住,自己对娘亏欠的太多。
“孩子别哭,你看你这,娘不是也没事吗?别哭了,听话啊”
红颜道:“莫问,别这样,你别吓着娘”
莫问长出一口气,平静了平静心情,道:“娘清醒就好,清醒就好”
莫问对着气愈仙隆重一礼,道:“多谢前辈的恩德,前辈需要多少钱两,有何要求尽管提出,晚辈只要能办到,必定竭尽全力”
“哈哈…,老夫说过救死扶伤乃是本分,老规矩,纹银十两,果腹即可”
“前辈,您真是医德高尚,受晚辈一拜”
“少侠请起”
莫问拿出文银100两,道:“前辈,多出来的,就算是打烂凉亭石桌的补偿”
“好吧,老夫受之不恭”
气愈仙忙得很,没空招呼他们,莫问也挥手告辞,带着娘和红颜离开气愈谷。
气愈谷外…
莫问道:“娘,你跟我一起到金都城,我照顾你,我会让你享福”
“女婿呀,我们家不是住在樊天城吗?”
“娘,你不能住在樊天城,听我的话,跟我一起回金都”
铁大嫂看了看红颜…
红颜道:“没关系,娘,我们一起回金都”
竟然听到红颜这样回答,莫问的心中起了些许波澜,话中之意再明显不过,但现在一切都已改变,自己和红颜绝无可能,莫问于樊天城注定势如水火。
莫问道:“我说带娘回金都,没说带你”
铁大嫂一愣道:“我说女婿,你把我一个丈母娘带走,把我女儿留下,这怎么行呢,你要是想去金都城,那就红颜你们两个去,我老了,家住在樊天城,那我就还回樊天城,不会黏着你们”
莫问道:“娘你……,那好吧,娘,你先等我们一会儿,我们有事商量一下”
莫问步行到远处,对红颜道:“你过来”
铁大嫂有些紧张,道:“女儿啊,你和女婿吵架了”
红颜轻轻摇头:“没有娘,只是有点小事情没解决”
“哦,那你过去说吧,好好说别吵架啊”
“是”
红颜走过去,莫问道:“上官红颜,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樊天城是我和我娘的仇人,我知道,我现在打不过你,甚至连那个老匹夫都打不过,就算你帮我娘恢复神智,就算你做了我娘的女儿,我也不会娘跟你去樊天城”
红颜道:“莫问,我知道你为了我牺牲了太多,但你弟弟的死只是个意外,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没有个人恩怨”
“我弟弟那么小就死在你们樊天城,他还只是个孩子,你就想这么一笔勾销,不可能,我会毁了樊天城,最起码也会杀了那老匹夫,来给我弟弟偿命”
莫问有些激动,声音很大,远处的铁大嫂都能隐隐听见,看着莫问的表情,铁大嫂心中有些恐惧,这女婿是生了多大的气。
“那你杀了我好了,我给你弟弟偿命”红颜道
“只要你日后不阻挡我杀了那个老匹夫,我不想牵扯你”
“莫问,我老师300多岁才收我为徒,我从小到大其实都是4位长老照顾我的,他们都像我的父母,你就不能放过他们”
“放过他们,我当时向他们投降,他们可曾放过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