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薇笑了笑,不置可否。不过,当他们从机场走出来的时候,发觉罗多多满面沧桑,风霜斑驳,似乎苍老了许多。更让人惊讶的是,乐队所有的成员都来了。她们都以十分盼切的神情,看着小薇。“小薇,你离开之后,我十分后悔!”罗多多满是自责。
“我答应你,我不会强求你要去美国。签不签约,大家决定好吗?你不去,我们全都不去。我们是一个团结友爱的乐队,一个都不能少!”罗多多眼光里多了几分誓言意味。“对,我们一个都不能少!”所有团员都如此异口齐声地对她说道,就连尼莫鱼也是满是严肃认真。
小薇感动了,本是有点冷漠的冰心一下子融化了。“吴大哥,你好好去帮杜姐吧!你不用担心我。”就这样,小薇被罗多多和乐队成员接走了。留下了吴得志一个,而他面对的,将会是另一个表面泼辣,却更为脆弱的女人!
吴得志出了机场,就急急往公司总部赶去。没料到的是,当他到了公司竟是傻了眼。原来公司静悄悄,没有一个人!每个部门都是熟悉的,每个办公桌都是感觉如新的。就是没有见到昔日的战友。幸好,她们桌上整洁划一,没有凌乱的迹象。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公司没有可能不上班,尤其是在将有大事情发生的情况下!“你终于回来了,亏你还记得是一代天骄公司的员工!”身后听来一句讥刺,象幽灵般。不过,吴得志却更愿意听到这种声音。不用说,这是葳葳。
“葳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公司的人都去了哪里?不是说,所有分公司的负责人都回来开会吗?杜若兰、不,杜总呢?”吴得志顾不得解释与怨气,低三下四地向葳葳求问。“你不是和你的小情人聊聊我我吗?还顾得上杜姐?你不是嫌她碍你好事,将她赶走了?”
葳葳嘴巴依然不饶人。“好吧,你恨我的先记着,但总得好歹让我知道发生什么回事吧?除非你真的不当我是香水总监了。”吴得志正气凛凛,葳葳不由得一阵触动。她口气松下来:“办公室的人都暂时放假三天,以免随便乱说话。公司所有高层,包括分公司负责人都被安排到预定的酒店开会去了。杜总安排好一切。”
吴得志听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毕竟,可以确定的是,杜若兰回来了,而且她大费周章,调度一切,显然她已心里有数,必是会妥当安排的。可是,他却看到葳葳依然颦眉不展,忧心忡忡。何也?“你不用担心,杜姐能应付最险恶的招数的,唐俊不是她对手。”
吴得志试着安慰她,无非是他了解杜若兰久经商场,精明过人。所以她有足够的经验去应付艰难的局面。更何况,以唐俊的商业才智,杜若兰会在他面前栽跟斗吗?如果非要说杜若兰有弱点的话,那就只能说是情感上的。但,这又与唐俊何干?
于是,吴得志冷笑了一下。可是他的乐观却召来严重的鄙视:“你就净说风凉话!还指望你能帮忙呢,帮个屁啊!”葳葳激动的口水溅到吴得志的脸上,他只好宠辱不惊地抹匀。“杜姐怎么啦?我从没见过你这样慌张失措的。葳葳,别发脾气了,人一旦生气,肾上腺的激素大增,尤其是女孩子就更容易增加患上雀斑的风险。我不得不忠告你。”
吴得志郑重其事。“噗”葳葳一下被逗得哭笑不得,有气无力地叫道:“那我该怎么办?我能不急吗?!杜姐面临最大的麻烦,可是我却一点忙也帮不上忙。而你作为公司的香水总监,又只会说风凉话。你本是最能帮到她的人!”
吴得志一觉,忽而想起杜若兰闯进他公寓时那无助的眼神,她确是需要自己帮助的。可是,自己当时却被怒火遮闭了双眼撵走了她。现在联系葳葳的抱怨一想,想必杜若兰遇到的麻烦,跟自己的香水专长有莫大关系了,而不是仅仅只光靠她一人的商业谋略才行!
“是不是我们公司的香水出了问题?!”吴得志问,葳葳摇头。“是不是杜姐的身体出了问题?”葳葳又摇了摇头。“是不是杜姐身上用的香水出了问题?!”葳葳一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其实吴得志一问出口,心里就觉得自己好笑。
杜若兰身上的香水出了问题,万万也不会是被唐俊利用,抓到把柄的。可是,葳葳的神情却又如此奇怪,似是而非。这就不得不让人疑窦丛生了。“你又摇头又点头。到底是不是在忽悠我?”吴得志一下子抓住葳葳刨根究底起来。
葳葳说得吞吞吐吐,断断续续:“应该说是,杜若兰姐姐一向用的香水确是出了问题。因、因为她的身体不得不靠香水维持下去……”一下,听得吴得志茫然无措,但是又仿如看到了曙光,因为倘若与香水有关联,他就有信心帮助她!
“香水是每个时尚女人的至爱,但香水不是每个人的必需品。为何杜姐一定要用香水下去才行?你到底说话要说清楚一些,别叽叽磨磨的!”吴得志继续追问,葳葳被晃得喘不过气来:“因为这是杜姐的秘密,她不准我说……其实她一天都不能离开香水……”
葳葳越是掩掩藏藏难以启齿,吴得志越是迷惑不解、心急如焚。突然一阵激灵,闪现了一下,他出口就说道:“你是说杜姐身上、身上有异味,必须要用上香水来掩饰?”葳葳怔地定了下来,终于慢慢地点了点头。
吴得志于是舒了一口气,脱口就道:“这是多大的事儿?如果杜姐身上真有异味,狐臭,甚至是体臭,也不是什么大疾病。凡事总是有办法补救的嘛。”但是,葳葳的神情却没有轻松,反而是凝重。“杜姐不是象一般人的狐臭患者。她身上的特别气味,据说是不能治愈的。”
葳葳的隆重其事,反而让吴得志觉得这女人头发长见识少了。明明是一般的缺陷罢了,何必大惊小怪呢。虽然,体味臭、乃至是臭狐,对于女人来说,不是件赏心悦目的事,但也至少也不会是世界末日。如果不是杜若兰的杯弓蛇影的话,就是葳葳的小题大作了。
“你一定以为我大惊小怪很愚蠢吧!但是,如果你知道杜若兰姐姐每年为治愈这个顽疾,遍访世界名医,用尽一切方法也无效果时,那种难以言状的失望之情,你就可想而知了。更不用说,害怕别人发现的担心受怕的精神折磨。”
葳葳的脸充满怜悯之色,好象发生在杜若兰身上是世纪绝症一般。“遍访名医,用尽一切方法,是否包括:所谓的海底神泥疗治?”吴得志若有所思地说道,“是啊,你怎么也知道?!”葳葳惊呼,好象吴得志掌握了核武器的秘密一般。
吴得志恍然大悟了,原来那次闯入杜若兰浴室的,所见不是她在用海底泥做美容沐,而是在专心致至地进行疗养体臭罢了。而也就是因为全身被海底神泥浸着,见到他时她仍然若定自若!“杜姐为了治体味,真是用心良苦啊。”吴得志感慨。
“那是当然。你是男人,是没法体会作为女人的那种痛苦心情的。你见过为了保住秘密,提心吊胆,拼命穿着密不透风的太空内衣、浑身汗流浃背的滋味吗?你知道好好的咪咪上还要贴着所谓的封穴神贴吗?”葳葳如斯哭诉。
“什么?”吴得志渐渐恍然大悟起来,杜若兰穿上保密的太空内衣是为了防住自己灵敏的鼻子,而不仅仅是将他认作是色狼而提防。吴得志又记得,在高桥津子一行宴请他们那一次,自己无意偷窥到杜若兰在换衣。
她那胸前贴有乳贴,那原来不是丰胸贴,而是为治疗体臭而不得不为之的中医封穴方式而已。这就是为什么当时他恐吓说知道她的秘密,杜若兰咋惊怕咋,最后认清自己不过是以为她在丰胸,所以最后她才一笑置之!
再想想杜若兰平时的怪异情景,就不难发现她为了防范别人嗅到她的异味,所作的种种用心良苦了。“那么,杜若兰就是因为自身的体臭缘故,而两年来没有跟贝文凯亲热,所以才导致他们之间的争吵,矛盾不断。最后,才忍痛分手?”
吴得志一下豁然开朗,以前各种疑惑不合理之处,总算得到解释了。平心而论,他绝没有取笑杜若兰的意思,只是刹时之间,联想许多,才脱口而出罢。但是葳葳不以为意,反而是充满同意地应道:“想必是这样的。我现在才明白杜姐过去经历的痛苦!”
怪不得,当初见识到贝文凯的品行时,自己大为杜若兰不值,她竟是对那种纨绔男人百依百顺。一个女人,因为自己的缺陷不能满足男友,而做出各种忍受,甚至委曲求全。那种痛苦,就可想而知。吴得志方始体会到杜若当初的隐衷和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