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原先已经订好了房间,所以高桥津子带领吴得志二人进入房间,不费一点周折。在好奇与艳羡的感觉下,他们进入了VIP贵宾房。触目所见,房内又是另一番景象。只见房间是传统的日式小舍,墙壁上挂着水墨画,台上摆放着小花,形式极力追求简洁,雅致,让人有种心旷神怡之感。
不过吴得志奇怪的是,为何这里是料理亭,而不是专门的艺伎会所呢?面对吴得志的疑问,高桥津子笑着说:“艺伎的管理,一般归属于叫见番的组织。其实就是事务艺伎管理所。它们负责培训和管理艺妓,业务是通过高级料理店,茶艺馆等联系客人,上门服务的。所以,我特地专门提前和这家料理店预约,今晚要了六名艺伎!”
哇,六名艺伎,负责招呼三人。这未免太太奢侈了。“因为我们并不了解她们哪一个艺伎是属于小百合前辈亲教的,所以我就宁愿多见几个艺伎,以免空手而还。”高桥津子重重地申明,显示要寻找到小百合前辈的决心。
“那些艺伎每人到底要花费多少钱?”吴得志又问道,“这里的艺伎,每位的出场费是一万日元。”“一晚?”“两小时!”原来费用之高昂,着实令吴得志咋舌。这样,就连豪气的杜若兰也感到不好意思:“高桥津子小姐,我们此行在日本的费用,我回国给你算清楚。吴得志就算是因公培训!”
吴得志一听,大喜过望。然后,杜若兰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道:“不过,如果他胆敢摸一下人家年轻艺伎的小手,全场费用就由他包。费用从他的工资上扣!”吴得志顿时老老实实,乖乖地将双手插在裤袋里。
不一会儿,等服务员开始上菜之后,六名如花似玉的年轻艺伎就鱼贯而入了!仿如一只只花蝴蝶,确是令人眼前一亮!只见她们每个高高挑挑,身段迷人。再细看之下,原来她们每人都穿上高齿木屐,如同现代人的高跟鞋。
当然,此种美跟高跟鞋的效果,却是形同而神不同。高跟鞋带来的效果是腿直臀翘挺胸,尽显曲线之美。但是,艺伎服饰呢?则别有妙处。原来,长裾蹁跹而走,恰好遮盖住木屐,而腰带高高束在胸部,形成视觉上的腿美效果。所以,她们展现出来的迷人身段,并不是以曲线见长,而是以小心翼翼的碎步,长裙飘动的风姿,显出阿娜多姿的美态!
如此,她们举手投足,莫不散发出一种柔和的女性气息。这种气质是经长期的日积月累的训练成果。不过,她们每一人都为这种刻板的熏陶注入了个性的灵气,从而让人爱不释手,目不暇及。随着她们的到来,高桥津子一一为吴得志和杜若兰介绍她们的服饰装束,以便为即将下来的交流提供谈资。
高桥津子说道:“注意到她们身穿的和服没有?其实,作为悠久表演艺术的演绎者——艺伎的和服,也特别显示出一种与别不同、出众的花柳特色。因为和服是每一个艺伎征服观众的必备武器,如同武士离不开刀!”
“艺伎的和服,是和服中最为华丽的一种。其精致的手艺与矜贵的质感,是它的身份专有象征。每一件和服,无不是绫罗绸缎,上面有绚丽的花纹,随着季节的不同而异。如春季就多是樱花图案,晚春就紫藤等等。另外,比较讲究的艺伎,还有专属的家纹。”
说道这里,高桥津子小声地说道:“作为成名的艺伎,小百合前辈的和服家纹就是百合花。分别纹在双肩、双袖和背部等地方。你们一会也可以留意一下这六位艺伎,如果她们的和服上绣有百合家纹的话,那就必是小百合前辈弟子无疑!”
高桥津子说完,继续抬起头,微笑向着艺伎,示意她们展示一下自己身上的和服,以让客人观赏。她们旋即轻盈地转了一下身段,姿势优美。犹如飞舞的千纸鹤。纵然知道她们的每一个姿态,每一种动作,都是刻意训练出来的结果。可是,吴得志和杜若兰还是为她们所展示出来的美态,感到瞠目。
高桥津子看在眼里,不禁自豪。她缓缓地讲解,仿如欣赏那美丽的雕塑。“首先,看她们的脖部,是露出一大截的。这和平时的和服截然不同。传统的和服,背后领子是竖得高高。因为在日本人观众当中,最美致最吸引人的部分,脖子就是其中之一。艺伎的和服,就是将这种美态流露得淋漓尽致!”
吴得志注视着那一截脖白,如痴如醉,仿佛真被带入欣赏至迷的境地。杜若兰马上捅他一下,要他注意形象!“我又没有摸,连看也不行吗?”吴得志反抗地问,杜若兰官字两个口,滴水不漏:“看可以,但不能那样贼眉贼眼!”
等六位艺伎再度转过身来之后,高桥津子又是指着她们的和服说道:“艺伎和服的另一种不同,就是打结的方式。腰带是和服的最大特色。艺伎和服的腰带,是系在背后的,一既是表示她们未婚,又是方便招待客人的装束。因为,如果在胸前有一个大结就不方便了。但若是那些卖身的艺妓,则是将结打在胸前。这是识别标之一呢!”
吴得志急忙往她们胸前一瞧,有点失望。杜若兰打趣地道:“怎么了?大失所望了吧,全部都是将结打在后面的呢!”高桥津子掩嘴,忍住笑,继续说道:
“最后,艺伎的和服,还是一个识别特征,那就是身着和服,长裙拖地的话,就必须以手提衣裙的。一般女性是右手提襟,而艺伎的则是左手提襟,这样,就将右侧的门襟缝合在中间,盖住了和服里面的中衣,据说,这也有用意,已经表示卖艺不卖身!”
“所以精美和服是艺伎象征,意义非凡。每一个艺伎一生至少要有十套和服。而一般每套这样精美的和服,至少要一万多美金!”高桥津子以赞赏的口气,对和服抱以热情的讴歌。这样,也是对穿在它们身上的主人一种肯定和认同。所以,六位艺伎,都不约而同地对今晚的三位客人发出会心的微笑。
“是啊,光是欣赏这价值连城的和服,就值回票价了。”吴得志叹着附和,一看那杜若兰那幽幽怨怨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当然不心痛,最终买单的可是老娘我!于是吴得志马上补充一句:“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们能从她们身上学到东西!”
此时,那六名艺伎已是分开两排,前一排跪下,挪步着走到客人面前,各自为三位客人服务。而另外三个则是在翩翩起舞!坐在高桥津子旁边的一个艺伎在吱吱哇哇说着什么。吴得志一句不懂,只觉得这些话从艺伎口中说出来,就仿如天籁,犹如悦耳的歌声。
高桥津子则在跟他们解说:“为我们表演舞蹈的,是舞伎。她们的和服较长,就是为了表演跳舞的。所谓舞伎,就是还没有出师的艺伎。而陪坐在我们三人旁边的,则是正式的艺伎了。她们的素质更为高级,不过舞伎更为年轻。所以,一些舞伎在酒巴歌厅等地方比较受欢迎,但是这家的舞伎只会在这里表演!她们所跳的叫做鹤之舞。”
随着年轻漂亮的舞伎在施展令人眼花缭乱的舞步,三名训练有素的艺伎则是为客人在斟酒,殷勤伺服。那种感觉美妙,真是难以形容!尤其是身为男人的吴得志,近在咫尺之间,在涂上白色颜料的面孔之下,可以想象出她的美貌动人。再加上她玉唇轻启,明眸皓齿,再加嘴上那一抹的朱红,有一种销魂夺魄之美!
她的玉手举着日本清酒,想请吴得志品尝。可是,吴得志已经呆了。他既想去动,又生怕碰触及她的纤纤玉手而被醋意劲发的杜若兰发觉,要他为全场的花费而买单。所以,吴得志只得红着脸,踌躇不前,未敢去接酒杯。
谁知,这一下却被那艺伎以为吴得志是在腼腆害羞!作为十岁学艺,十六岁出道的艺伎,对什么样的男人早已看透。偏偏吴得志这样腼腆形同处男的样子,逗得她发出会心的微笑。她浅浅一笑,露出可爱的小酒窝。似是鼓励,又似是挑逗,那嫣红的嘴唇仿佛在说话:你害怕了吗?为什么不敢喝我的酒?你怕丫,你怕丫?
这样的摄人魅力,让吴得志感到惊心动魄。他殊不知,在这种久经阅历,训练有素的艺伎面前,男人是没有抵抗力的。真的有人说话了。“吴得志,你为什么光盯着人家看,不接酒喝?是不是做贼心虚啊!”旁边的杜若兰一声吼叫,顿时吓得吴得志魂飞魄散!
他本来就是患得患失,奈何杜若兰如河东狮吼之下,吴得志终于慌了手脚。他手忙脚乱地去接酒杯,就是这样不小心地将酒溅了,溅洒得自颈至胸前湿了一片。“啊!”更为惊人的是,那艺伎在惊叫之后,毫不犹豫地俯身上前,竟是要吮吸吴得志脖子、胸前的酒滴!